第66章 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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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陈羁这一声, 林知酒花了好长时间消化。

    就连耳朵,也因为蔓延而上的热意变得微红。

    她搂着陈羁的脖子,把自己的脸埋在她颈窝。

    也管不了来往的人看不看,在这一刻都可以当不存在。

    “你能不能, 再喊一次?”林知酒声在他耳边。

    陈羁拒绝:“不喊。”

    林知酒都快求他了:“再喊一次, 就一次。”

    她埋着脸看不见别人,陈羁却是被行人的目光轮番行注目礼。

    “你抬头看看?”他。

    林知酒不上当, “我不抬。”

    陈羁叹气:“那先下来?”

    “下来你就喊么?”林知酒和他讲条件。

    “嗯。”

    听见这一声承诺, 林知酒终于舍得从他身上下来。

    站立在地上时, 却还是第一时间抱住陈羁, 贴着他的肩, 只露出一双眼睛。

    能遮住脸,就绝不露出去。

    只是, 天不遂人意。

    还未听到第二声宝宝,先听到了常昼擂鼓鸣金般的嚷嚷声。

    “干嘛呢!你俩干嘛呢!陈羁你能不能撒手?要不要脸?”

    林知酒:“……”

    一句气氛破坏王者也不过分。

    “能不能点声?还不嫌丢人?”路迢迢踹了常昼一脚。

    “怪我?你怎么不这俩闹心玩意儿?”

    “你也没省心到哪里去。”

    “嘿, 我路姐,你最近吃炮仗了啊?”

    “行行好,赶紧闭嘴吧。”孟觉头疼地。

    林知酒拉住陈羁:“我们快进去, 他俩好丢人。”

    路迢迢:“……”

    常昼:“…………”

    还有这种先发制人?

    -

    来的地方是家私人性质的俱乐部。

    什么都有,吃喝玩乐俱全。

    离饭点还差点时间, 几人就先去台球。

    陈羁和孟觉先。

    剩下三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服务生送了几杯饮品,路迢迢给林知酒递了杯,也刚好看到她和陈羁脚上一模一样的鞋。

    “啧, 情侣鞋都穿上了。”

    常昼听见,“我服了,你俩怎么这么腻歪啊?以前追着的那俩人去哪了?”

    林知酒脚往前一伸,也不管常昼什么, “我的鞋好看吗?”

    常昼嘿嘿一笑:“实不相瞒,我也买了,改天你跟哥也穿个情侣鞋。”

    话音刚落,一只球飞过来,不偏不倚地砸进他怀里。

    常昼吸气,装模作样倒在沙发上。

    “我就那么一也不行?”他无语地:“以前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霸道。”

    明显是对陈羁的这话。

    路迢迢道:“你活该呗。”

    林知酒一笑,被常昼把那颗球塞进了手里。

    “酒啊,以后就靠你治他了,有空的时候,记得帮哥他,这东西,就当是提前给你的荣誉徽章。”

    林知酒接过,扬眉:“我一直都治他的。”

    球桌边的两人同时一笑。

    轮到陈羁,擦了点巧克粉,他弯腰俯身。

    球杆要出去的瞬间,孟觉开口:“酒知道你出国的原因吗?”

    这杆歪了。

    没进。

    他音量控制得很好,只够他和陈羁听见。

    陈羁起身,扫了眼满脸云淡风轻的孟觉。

    轮到自己,孟觉笑着拿起球杆:“还真是治你。”

    陈羁问:“有意思?”

    孟觉出去一杆,顺利进袋,主球的位置也很好。

    他笑道:“胜之不武也是胜,我比较在乎结果。”

    一局结束。

    孟觉果然赢了。

    陈羁来换常昼时,常昼还不信:“你输了?你居然输了?”

    “赶紧去,别废话。”陈羁面无表情。

    常昼拎着自己的球杆起身,大有种孟觉给他出了口气的感觉。

    陈羁在林知酒身边坐下,拉过林知酒的手,喝了两口她手里的果汁。

    “我还在这儿呢。”路迢迢提醒。

    陈羁望了她一眼,然后:“哦。”

    路迢迢:“……”

    林知酒笑得靠着陈羁的胳膊。

    “收敛一下,OK?”路迢迢嫌弃地:“照顾一下我这只单身狗的感受。”

    “得一个多月了吧,你还没进展?”林知酒问。

    “四十六天,等会儿到十二点,就整整零十八个时。”

    她完,就从包里拿了几张票。

    “喏,给你们两张。”

    林知酒接过来看,是国内某男团演唱会。

    VIP票。

    包里还有三张。

    路迢迢看她不解的眼神,直接:“是姜未予他们团,12号晚上的,记得来。”

    林知酒有些惊讶:“你竟然还没放弃?”

    路迢迢叹息:“我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

    着最倔强的话,叹着最无奈的气。

    林知酒赶紧摇头坚定不是。

    -

    喝酒是必然要喝的。

    就算是平时聚会,除却林知酒,其他几个都要喝上几瓶。

    遑论今天这么特殊。

    吃完了饭,战场就直接转移到了飞云湾。

    常昼和孟觉去酒柜挑酒。

    陈羁这儿,有一间专门存着各类酒的房间,是个型恒温酒窖。

    两人还要专门挑几瓶贵的要死的。

    陈羁连拦都没拦。

    他和林知酒在吧台挑酒具。

    林知酒偷偷问他:“他们把好酒都给你喝完了怎么办?”

    陈羁挑了个醒酒器,然后才悠悠地:“那怎么办?你去帮我拦着?”

    林知酒摇头:“我才不,我等会儿也要喝的。”

    陈羁扫了她一眼,林知酒立刻道:“就喝一点点。”

    着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下:“就这么一点。”

    陈羁:“林知酒,你这毛病到底哪儿来的?”

    “干嘛喊我全名?”林知酒瘪嘴不乐意:“上午我还是你的宝宝,现在就不是了吗?你这个渣男。”

    “……”陈羁放下手里的东西,低下头:“行,你告诉我酒量不行还成天惦记着喝的这臭毛病到底怎么来的,嗯?宝宝。”

    这话刚完,陈羁就发现,面前的人,那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曾绯红。

    他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

    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关。

    林知酒双手环住她的腰,往周围看了眼,没人。

    房子太大的好处。

    她踮了踮脚,凑到陈羁面前,声:“你再喊一遍,我还想听。”

    陈羁:“……”

    见他不张嘴,林知酒急着催促:“快点。”

    她的眼睛此刻格外亮,微扬的眼尾,像蝴蝶的振翅划过的弧度。

    陈羁忽然想起,二十一岁那年的烟花下,也是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躲不掉自己的心动。

    林知酒又开始急:“不,不我就——”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眼尾。

    林知酒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陈羁亲了一下,便退开一点距离。

    可依旧很近,近到似乎只要林知酒睁眼,挥动的长睫就能碰到他的唇。

    “不就怎么?”陈羁的声音又低又沉。

    林知酒没话了。

    她的眼里,全是陈羁离得近的脸。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陈羁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唇角依旧平直,可眼底,全是不遮掩的笑意。

    他重复道:“不就怎么?”

    林知酒脱口而出:“不我就亲死你。”

    “嘭”一声闷响。

    从林知酒身后的方向传来。

    她怔愣着回头,看见地上还在滚动的一颗火龙果。

    而路迢迢,一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模样。

    林知酒:“……”

    她今天,把一年丢人的份额都用完了。

    路迢迢捡起掉落的水果,适应得很快。

    她摆摆手:“你们继续。”

    完就利落地转了身。

    同一瞬间,林知酒抱住陈羁,几乎是哀嚎:“我不想活了。”

    陈羁轻笑着挑眉,把人揽入怀中。

    还揉了揉她头发问:“准备什么时候付出行动?”

    林知酒:“……”

    “你能不能闭嘴?”

    “可以,你要亲死我的时候我就闭嘴。”

    “……”

    -

    这个插曲,导致林知酒后半场都没能敞开玩。

    尤其是,还要面对路迢迢偶尔投过来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前二十四年的建立起来的形象,都因为那一句话破碎得彻底。

    这么一想,就更怨自己没管好嘴巴。

    谁让她一没忍住,就把想的了出来。

    “来,再来一杯。”常昼给陈羁倒酒:“今天,我必须让你醉一回。”

    陈羁很顺从,杯子都递了过去。

    这回等杯子递回来时,林知酒拦了拦:“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故意轮番灌他。”

    路迢迢气道:“干嘛,这就心疼上了?”

    林知酒缩回手:“没,你们继续。”

    常昼啧声:“我酒啊,你什么时候见羁儿喝醉过?”

    林知酒侧眸,与陈羁的视线对上。

    好像是真没见过。

    陈羁勾了下唇角,仰头抿了口白葡萄酒。

    林知酒声:“那你们也不能这么灌他。”

    孟觉道:“果然,换了身份就是好。也不知道以前互相埋汰的都是谁。”

    路迢迢故意:“我可还存着高三那年,我生日上你俩一个追着一个,非要把对方的脸摁进蛋糕的视频录像;还有大一寒假,我们一块去瑞士滑雪,你们两个,在人家雪场了三时雪仗;学那会儿就更多了,我都忘了是什么作业了,前一天你的丢了,怀疑是陈羁偷的,结果当晚试图溜进陈羁家……”

    “停!”林知酒赶紧断她:“这种事就不要记这么清楚了吧。”

    路迢迢冷呵一声。

    陈羁笑着歪头,身子往下坐了坐,靠在林知酒肩上。

    “我不喝了。”他。

    常昼:“不是吧兄弟,这才哪到哪啊。”

    陈羁闭上眼睛,下巴在林知酒肩上轻蹭:“不想喝了,不然明天头疼。”

    另外三人没好气看了眼,异口同声道:“你够了。”

    孟觉刚开一瓶红酒。

    林知酒又把瓶塞塞了回去。

    孟觉顿了下,:“他真醉不了。”

    林知酒:“他喝的是你们三个加起来的量。”

    陈羁眼尾稍杨。

    他揽住林知酒的腰,闭上眼开始送客:“你们还不走?”

    “靠。”常昼忍了忍才没把杯中的酒泼过来。

    路迢迢道:“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陈羁懒懒撩起眼皮,在林知酒耳边低声:“宝宝,他们今天想灌醉我,怎么办。”

    林知酒:“……”

    室内安静三秒。

    随后,常昼最先站起来。

    “走了,再不走爷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