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爷和王妃是共患难过的, 自然是经得住考验的感情。”
鸣娟觉得当初王妃被土匪虏上山,王爷不顾安危亲自上山营救,和王爷前去通疆,王妃历尽艰难险阻去追随, 这所有的事都证实了两个主子之间坚定的感情, 只是王妃需要时间慢慢接受罢了。
江瑾瑜没有再,因为她心里其实很乱,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离开容承, 心里是有不舍, 可原谅他, 她又不愿。
算了,这事竟然比算账, 处理王府事情还要让她觉得头疼。
这时江瑾瑜闻到了香喷喷的烧鸡味,她也不再纠结那么多一时理不清的事了, 这味道已经将她的馋虫给勾了出来,她满脑子都是可口的烧鸡了。
烧鸡和几盘子爽口的菜端上来,再配一碗养胃的米粥, 江瑾瑜就开心的吃了起来,什么事都忘了。
深夜, 容承忙完回到他们的新家,刚跨进府门,径直向江瑾瑜的院子走去, 可走了一半容承忽然驻足。
路秉跟在后面,两人险些撞在一起,“爷,您怎么不走了?”
容承想起白日里这女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
那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是不是不太合适?
容承做事想向果断,可涉及到了江瑾瑜,他就不自觉的变得心翼翼起来。
“本王走后,王妃在府里可好?”容承想着这女人对他用情至深,她会不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默默的伤心流泪?
想到这,容承的心就开始难受了起来。
路秉在夜空里吹了一个口哨,那声音像鸟叫又像鹰叫,是容承手下暗卫之间沟通的信号。
不多时,一个黑影闪现在容承面前,是负责保护江瑾瑜的暗卫。
他跪拜,“属下顾白参见王爷。”
路秉道:“王爷要询问王妃今日的情况,你跟在王妃身边最清楚。”
顾白回了一声“是”然后道:“王妃今日那里都没去,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天黑,王妃身边的侍女以为王妃想不开,险些撞门进去。”
容承心口一紧,这女人竟然伤心到想要寻短见,“那后来呢?”他追问,“可有事?”
顾白道:“王妃无事,也没想寻短见,只是在房里睡着了。”
容承的心落了地,同时他又嘲笑自己怕是傻了,王妃若是有什么事,定会有人前来向他禀报,他怎会不知?
不过无事最好,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这人儿因为他而出什么事,这样他的负罪感就更深了。
“王妃可用晚善了?”想起她胃寒的毛病,容承又担心她不吃晚饭会胃疼。
“王妃已经用过晚善了。”顾白又道,“王妃的心情如何属下不知,但属下觉得王妃的胃口很不错。”
顾白回忆着江瑾瑜用膳时的画面,一整只烧鸡送进去,一堆骨头拿出来,顾白瞧着王妃最少吃掉了半只,要知道他一个男子也就这个食量。
“哦?这怎么?”这人儿平时胃口并算不得有多好,加之盛夏炎热她一向是吃不下东西的。
顾白道:“王妃今晚大概吃了半只烧鸡,所以属下才觉得王妃胃口不错。”
半只烧鸡!
路秉吓了一跳,他觉得他们这位王妃当真是位奇女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寻常女子定然茶不思饭不想的,哭天抹泪,愁容满面的,他们王妃到好,不但没有,还能吃下半只烧鸡,食欲不减反倒增了。
半只烧鸡,倒的确是胃口不错,容承在心里暗道了一句。
不过他又皱了眉,她的胃不好,这么晚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而且还吃这么多,也不怕半夜胃疼难受。
容承想去叮嘱以后不要再由着性子晚上吃这么多不好克化的东西了。
可转念他觉得这人儿有胃口也是一件好事,能吃得下总比吃不下要好。
他就算是为她好,可若是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去与她,她就算嘴上不心里也必然不愿听,如此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远到收不回来可怎么办?
容承做事向来不是个冲动之人,如此他决得这事或许可想些比的办法,也就转而向书房去了。
江瑾瑜一口气吃了半只烧鸡,惊得一屋子的人差点跪在地上,叫她不要吃了。
可她就是胃口很好,她拿着最后一只鸡翅膀,想吃了。
鸣娟和鸣鸢拉着她,春桃和春梅火速撤了食物,什么都没让她再吃。
此刻她便是心满意足的靠在床榻上随便看着一些有趣的话本子。
她睡了一个下午,以为自己怕是要快天亮的时候才会觉困,可没想到不过一会的功夫,她就又困了。
“鸣娟,熄灯吧,我要睡了。”
江瑾瑜放下手中书册,躺了下来。
主子受了这么大的击,面上不但没有愁容,反倒还比以往能吃能喝能睡的,鸣娟觉得奇怪,可她又不敢提,怕提了平白让主子想起不开心的事难过。
于是落了纱账,息了灯,悄悄离开了里间,在外间的地铺上睡了。
夜很安静,江瑾瑜几乎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容承在书房合上最后一份公文,路秉上前询问:“爷,可用些夜宵?”
路秉想着,爷晚膳时没胃口,什么都没吃,夜里怎么也该用些夜宵了吧。
若是王妃做的夜宵,容承倒是想尝尝,可他知道他伤了那女人的心,她是不会给他送夜宵了,如此便也没了吃夜宵的心思。
想起吃了半只烧鸡的江瑾瑜,也不知会不会胃疼,如此便是未让路秉跟着,一个人去了她房里。
夏日里的夜热得像个蒸笼,为了遮蚊子,床榻只放了纱账,如此透着月光,可清楚的看见里面熟睡的人儿。
女子一身纱衣,衣襟松垮衣半露,容承是从窗子进来的,他不想扰这人儿睡觉,也不想惊动外面守夜的人,高大的身子,走起路来心翼翼竟真的没有一点声响。
江瑾瑜的确是吃多了,而且吃了没一会就睡下了,睡到了一会就开始觉得胃不舒服。
容承走近时,就看着床帐里的人儿皱紧眉头,容承便知她定然贪嘴贪到胃痛了。
梦里江瑾瑜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掌抚在她的肚子上,然后慢慢的一圈一圈的揉搓着。
很温柔,很舒服。
疼痛在一点点的缓解,她也终于松了眉头,又缓缓的睡沉了。
容承一开始还坐在床边给她揉肚子,没一会就躺在江瑾瑜的身侧,侧身给她揉搓肚子。
许是淡淡的檀香味熟悉又好闻,让江瑾瑜很有安全感,柔软的身子便是向他的怀里凑了凑。
甜美的人儿就躺在他身旁,容承收了收手臂,她像一只猫似的乖巧可爱,那一刻容承觉得他的儿没有离他远去,她依旧还在她身边。
女人太过香甜,容承舍不得放开,便就搂着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直到第二日醒来,容承才发觉自己竟睡在了这里,好的给她时间冷静考虑,若是她醒来得知他夜里翻窗又睡在她床上,还抱着她,也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想到这,容承就赶紧趁着她还没醒,翻窗原路又离开了。
王爷一夜未归,路秉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爷去了王妃房里,王爷心里有王妃,想见王妃这倒是没什么可稀奇的。
可奇就奇在王爷一夜未归,王妃竟然肯留王爷宿在房里,那这是不是就代表两人和好了?
他在书房等了一晚上,终于在天亮把王爷给等回来了。
“路秉,伺候本王洗漱更衣。”
容承着走进屋,这一晚有江瑾瑜在身边,睡得还是不错的,只是奈何与这女人睡觉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进去的,偷偷摸摸出来,连更衣洗漱这些都只能回来进行。
路秉心里纳闷难道是王妃还未醒,王爷不想惊扰王妃睡觉所以才回来洗漱的吗?
他去吩咐外面的人去水,然后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容承此刻正在自己解腰带。
路秉目光落在那系带上,这才发现这带子竟然还是昨天的系法。
昨儿容承回来沐浴后,是他伺候的王爷更衣,他天生是个左撇子,与旁人系带子结方式不同。
王妃房里没人是左撇子,王爷自己也不是,那就只有一个结论,就是王爷在王妃房里一个晚上,没宽衣难道是一个晚上没睡觉吗?
“爷,您昨晚没睡觉吗?”路秉有些担忧道。
“睡了。”容承不知路秉的想法,“为何这么问?”
路秉道,“见您衣服没动,您穿着衣服睡得?”
这时容承已经自己脱掉了外袍,仍向路秉,他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如此路秉便把嘴闭得严严的,一个字也不敢了。
容承皱眉,他这做法实在是太不光明磊落,虽然他一向不以君子自居,可若是要江瑾瑜知道他像个登徒子似的,半夜爬窗去她房里,也不知她会如何想他,这事以后可不能再做了。
江瑾瑜睡醒容承已经离开了许久,身侧也再摸不到他的体温。
可她总觉得昨晚有人抱着她睡了一个晚上,那淡淡的檀香味,除了容承没有别人。
“鸣娟,昨晚有人来吗?”
主子起得晚,鸣娟就偷懒多睡了一会,她是府里的大丫头,又是王妃的亲信,府里不像平常百姓家有老夫人,媳妇每日要请安,之前管着她们的钱嬷嬷最近也回家照顾病重的母亲去了。
所以江瑾瑜不必面对那么多的规矩,鸣娟也能跟着享些福,府里也不会有人什么。
“昨晚奴婢一直睡在外面,没人来。”
如此江瑾瑜便是确定了,是她自己没出息,不过是一个晚上没被容承抱着睡,自己就做梦,梦见容承抱着她睡觉。
她也不再纠结这个,便是让鸣娟伺候她更衣洗漱,她要回王府去取账本和一些随身用的东西。
马车刚一到王府门口,江瑾瑜在轿子里就听到了白紫鸢的侍女在门口大喊大叫。
“这可是皇上下旨让我们主子住进王府的,你就给我们安排这个?你就不怕我们主子去告诉王爷,让王爷罚你们?”
作者有话要: 文写到了一大半了,安利阿锦下本要开的文《娇鸢》欢脱甜文。
北埭公主与南欲太子和亲,两国结交百年之好,传闻北埭荒蛮之地,公主样貌丑陋,脾气粗鲁是个莽妇,江鸾虽生的灵动,并不似传闻中所,可到底与南方女子的娇柔相差甚远。
嫁到东宫之后,她努力让自己收敛,言行举止尽量温柔,落落大方,可不管怎么掩饰,总还是有一不心露馅的时候………
譬如她剪了夫子的眉毛做笔,训了太子的鹰做宠物,摘了太后十年才结一颗的长命百岁果,制成果汁献给牙疼的太后享用………给皇后出谋划策,训诫后妃,帮她宠冠后宫。
夫子颤抖的握着手中含有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毛笔,“此寿礼学生有心了。”
太后饮了治牙疼的百岁果汁:“太子妃甚得哀家欢心。”
皇后艳压群芳,皇上终于看到她的美:“本宫很满意这儿媳。”
边疆一月未上加急折子,皇上再也不用熬夜了,欣慰道:“两国好不好,全靠你们俩,朕陪皇后去赏花了。”
在太子容夜眼里,不学无术,惹是生非,一喝酒还变身的太子妃,却成了众人的团宠,他怕不是自己眼瞎,就是别人眼瞎。
直到那日江鸢归国,发誓再不踏入南欲疆土半步,容夜望着那抹倩影渐渐消失在天际,他才意识到,是他瞎了……
#高冷儒雅无规矩不成方圆的南国太子*惹事生非视规矩如粪土的北国公主#
历史架空,追妻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