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鸣娟原本就紧张, 听到容承的声音后更是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瓶险些滑落,还好她机敏给接住了。
“王……王爷?”鸣娟发出了疑问的语气,今晚王爷明没宿在这里, 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鸣娟自然是想不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王爷是翻窗而入的, 她只想着许是自己睡得太沉了,所以王爷来了根本不知道。
虽然王爷对王妃很好, 可那些只限于王妃, 他对别人依旧是态度冰冷可怕, 在这样极有压迫感之下, 鸣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饶命。”
这丫头不知是他在房中, 她能拿着花瓶忠心护住,也是个忠仆。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 容承自然不会罚她。
“去盆温水来。”容承看了眼床榻上依旧熟睡的人儿,叮嘱道, “王妃在睡,点声。”
鸣娟以为王爷会责罚她,可王爷竟然没有, 她有些意外,忙谢恩, 声道了“是”,然后退了出去。
不多时,鸣娟就蹑手蹑脚的端了一盆水进来。
容承道:“放在这就出去吧。”
鸣娟虽然是未出阁的姑娘, 但在王妃的身边伺候,加之王爷宿在王妃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也摸出了些规律。
就是每次王爷宿在王妃房中,半夜都是要叫水的, 有时候一次,有时候两次,甚至还有三次的。
府里的妈妈夫妻睡在一处会行房事,就是要这样,虽然鸣娟有些不明白要这么多水干啥,但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铜盆被放在床旁的几上,鸣娟退了出去,因为王爷在屋里,她便也不能再睡在外间了,就退到屋子外守着。
容承觉得这人儿的觉可真大,出了一身的汗,身子黏黏糊糊的她竟然还能睡这么香。
容承湿了手巾,从额头到脸颊,脖子,胸口,四肢,他一点一点的给她擦身子。
他擦得极其细致,每一处都要擦得干净,他又擦得心,生怕自己的动作太重弄醒了她。
可他擦着擦着才发现这人儿睡得很熟,根本就不会醒,甚至身子舒爽了之后,她翻了个身,就睡得更沉了。
容承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日一早他依旧是趁着江瑾瑜还未醒的时候离开了,只不过这次他没翻窗,而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离开了。
鸣娟以为是她昨晚睡得太沉了,明明是守夜,屋里来了人都不知,便是向容承又告了罪。
容承倒是没她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从正门走,而且他用轻功走路,根本无声,这事也算不上她失职。
只是告诉她这事他不想让王妃知道,叫她不要。
鸣娟虽然不解王爷明明就想念王妃,为何不让王妃知道,缓和两人的关系。
但她畏惧容承,也不敢问,只答应了。
王爷又是如昨晚一般无二的去王妃房里睡,睡完还要回自己房里洗漱。
昨儿路秉想不通,今儿他问了顾白后,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
堂堂的永安王,为了见媳妇一面,和媳妇睡上一觉,竟然还要偷偷摸摸的,跟个偷似的翻窗而入,这要是被传出去,王爷的面子还往哪放?
路秉不禁替他们家王爷觉得心酸,也盼着王妃能够早些原谅王爷,两人能够快点修成正果。
当江瑾瑜醒来的时候,都快午时了。
昨晚容承折腾了一个晚上,江瑾瑜虽然睡着没有印象,可她的身体却是撒不得谎的。
她坐起身来时,只觉得双腿软绵绵的用不上劲,腰也酸痛的厉害。
“鸣娟。”她喊了一声,在外间的鸣娟忙进来,“王妃您醒了。”
江瑾瑜揉了揉迷蒙的睡眼,语气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布膳吧,我饿了。”
虽然身子酸痛,但此刻却容不得她多想,对她来肚子饿才是最先要解决的问题。
用完了早膳,鸣娟道:“王妃,早上宫里传了话,皇后娘娘传您下午入宫喝茶。”
皇后传她入宫,这还是太子登基,太子妃被册封皇后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
太子妃一直把她视作知己,也曾在宫宴上提点过她,可她总觉得太子妃其实是抱有目的的,并非她所难得遇一知己。
不过无论是当初她太子妃的身份,还是如今贵为皇后,都是她不能拒绝的。
先皇驾崩,太子登基继位,如今宫中情形便是周家一家势大。
太后和皇后姑侄两人掌管了整个后宫,当初皇上夜宿柳嫔宫中,死在了柳嫔的身上。
柳嫔早已给先皇陪葬,永献王在边关屡战告捷,皇上不敢轻易动他,因此李贵妃在宫中虽没了权势和先皇的庇护,但日子也还是过得去,贵妃的待遇一样也没少。
江瑾瑜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不信皇后宣她入宫只是为了喝茶,如此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紫鸢。
皇上有意让白紫鸢嫁给容承与她一起做平妻,这事容承虽然从未与她提过,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容承不皇上也有办法让她从别人口中听到。
皇后也是来做客的?容承不答应就转而从她这边下手?
巍峨的宫殿,依旧还是那红墙绿瓦,青砖甬道,可如今这恢宏已经换了主人。
皇后为表孝心将一宫主位依旧给太后居住,自己则住在了一旁的沺喜宫。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江瑾瑜恭敬行礼。
沺喜宫内,皇后一身华丽端坐于殿中,身份不同,自是带了皇后的端庄威仪。
“永安王妃请起。”皇后伸手,“看坐。”
“谢皇后娘娘。”江瑾瑜平日里在王府已经不太在意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可入了皇宫便不一样了,她一板一眼依旧端庄,不会出任何差错。
其实今日若没有皇上的交代,能叫江瑾瑜入宫喝茶叙话,皇后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毕竟永安王妃为人真诚,不勾心斗角又不做作,抛去利益不谈,是位可交的真心朋友。
只是她在其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皇后自知她早已不会真心的,不掺有任何杂念的去和一个人相处。
“王妃看起来气色很不错。”皇后见她白皙的皮肤隐隐透着红,是气色极好才会这样,“想必永安王待你很好。”
皇后完这话有点酸,容晋登基为皇,她虽因此贵为皇后,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可入了这后宫之后,朝臣不是以皇嗣单薄为由,就是以后宫空虚为由,一口气送入后宫十位官家女子。
皇上刚刚登基,朝堂不稳,为了不伤朝臣们的心,皇上来者不拒都收下了,如今有两个有手段会勾人的,还得了皇上的胜宠。
在东宫时,她虽知太子并非真心喜欢她,可至少夫妻二人也还算相敬如宾,太子会顾忌她的感受,每阁一段时间都会抽时间陪她。
她虽没有感受过丈夫全部的爱,但至少没有失落过,也从未感受过空虚和寂寞的滋味。
可自从容晋登基之后,几个月皇上都未来过她宫中,她空有一个皇后的身份,可她却觉得自己过得还不如之前。
“王妃在永安王眼里,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有了你再容不下别人。”皇后叹息一声,“不像本宫人老珠黄的,皇上再不愿来看我一眼。”
皇后的气色的确是差,江瑾瑜也听了皇上登基后,为安抚大臣,后宫不断有官家女子被送进来,女子在一起是非多,如此这后宫每日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皇后是周家的后代,有周家和太后再,她皇后的位置自然是不可动摇的。
可除了地位之外,她作为一个女人能否得到丈夫的爱,便是无人能够依靠,只有靠自己了。
“皇后正是胜年,美貌端庄,何故这般妄自菲薄。”
江瑾瑜认定皇后这次召她入宫,是为了做客让容承同意娶白紫鸢的,她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话,可皇后开口便是提起后宫妃嫔众多,自己被皇上冷落的事。
她自己都如此困苦,如此还要如何再与她提平妻之事?这不是自己自己的脸吗?
江瑾瑜有点想不通皇后的意图了。
其实皇后这次诏江瑾瑜入宫,的确是受了皇上的意思,要服江瑾瑜,让她回去劝容承答应这件事的。
她虽应了这事,可并未真心想要帮皇上。
如今皇上的势力如日中天,若是再得西北势力,周家眼看就要压制不住他了。
皇后的地位依附于太后和周家,若有一日周家压制不住皇上,那她在宫中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难过,若有一日周家再威胁不到皇上,她甚至可能会被废。
皇后不想皇上拥有太多权利,所以她并不希望西北王妃再嫁永安王。
“永安王府清净,王妃自是不懂本宫心中所苦。”皇后眼眸中带着几分哀怨,“其实此次召你入宫,皇上想让我劝你接受白紫鸢,让她嫁给永安王和你做平妻,可是我并不想劝你。”
皇后又叹息一声,“你我同为女子,我深知这其中的痛苦,又何苦劝你毁掉自己的幸福?”她语重心长道,“永安王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别随便答应这种事,引狼入室,你们好好过日子,我这个做长嫂的也算是安慰了。”
这结果到还是挺出乎江瑾瑜的意料的。
皇后不但没劝她接受白紫鸢,而且还劝她和容承好好过日子,别同意平妻纳妾?
江瑾瑜虽然感谢皇后的提点,可她始终觉得她们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这屏障让她无法完全与皇后交心。
之后江瑾瑜又跟着皇后去了御花园,在园子里遇见了静宁公主。
上次江瑾瑜醉酒给她做了个抓蝴蝶的网兜,静宁就用这个抓了好多只蝴蝶,开心得不得了。
再次见到江瑾瑜,她兴高采烈的跑过去,甜甜喊了一声“皇嫂。”
江瑾瑜还挺喜欢宁静公主的,于是三个人便在亭子里喝茶吃糕点聊天。
“宁静,你手上带的戒指是哪来的,本宫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皇后看见她手上戴了一个祖母绿色的戒指,这戒指一看就不是她的。
“好看吗?”她把手举起来展示,“母后的啊,我看着好看就偷拿出来的。”
她按了下戒指上一处暗钮,那块指甲盖大的祖母绿弹开,里面便是一处可放置东西的暗盒子。
“你看,这里还有个机关,好玩吧。”
宁静是先皇唯一的嫡公主,平日里众人捧着,被保护的实在太好了,她根本不知这暗盒里可藏匿毒药,是个见不得光,能害人的东西。
“你这么一个地方,连块糖都放不下,母后前段时间每天把它带在手上,她能放什么?”
宁静的话把皇后吓得差点失态,她把盖子扣上,然后道:“母后身体不好常随身携带救心丹,这大刚好可放下一颗。”
皇后这么一解释,静宁也觉得有道理,“可救心丹不该时刻带在身上吗,怎么最近又不带了?”
如此皇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江瑾瑜知道,后宫里没有人是干净的,太后能成为最后的赢家,表面上的和善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既是装给人看的,自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的另一面,皇后是太后的侄女,自然也不想这件事透露出去。
可不过是个空戒指而已,里面又没装着害人的毒药,皇后这般紧张到失态,江瑾瑜总觉得不至于如此。
正在她心思流转,想着该如何化解尴尬的时候,皇上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宫人跪了一地,江瑾瑜也起身一同跟着众人行礼,她垂眸间隐约看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过来。
皇后许久没有见到皇上,她嘴角忍不住勾笑,“皇上今日事务不忙?”
皇上“嗯。”了一声。
他刚刚登基,事情从早忙到晚,他怎会不忙。
可他知今日皇后会邀永安王妃入宫,如此这心思便就用不到政务上,只想来花园走走,或许能遇见那个时常会出现在他梦里的女子。
容晋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那次在花园中一见,他就忘不了这女子在柳树下的婀娜身影。
他知道她是永安王妃,是他弟弟的妻子,他不该动别的念头。
可这女子就像是有魔力般,他就是忍不住想念,而且越想心里就越发的难耐,甚至更加的渴望得到她。
江瑾瑜垂眸看着地面,并不知皇上正在用灼灼的目光量着她。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虽已是妇人,可她眉目清秀,给人的感觉依旧如未出阁的女子一般,淡淡还透着芳香。
在容晋眼里,她就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沁人心脾。
皇后与皇上做了数年夫妻,自是察觉出他看永安王妃时眼神的特别,不过江瑾瑜是皇上的弟妹,她觉得皇上还不止于如此荒唐,所以她并未多想。
“永安王妃可已有了决断?”容晋此次前来虽然是来看美人的,但他也不会忘了正事。
“皇上的可是西北王妃再嫁之事?”皇后虽并未劝她,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皇后卖出去,于是道,“娶妻或纳妾,这些都是王爷自己的意愿,我无权干涉。”
这拒绝的话,江瑾瑜本是给皇后准备的,可没想到皇后向着她,这话倒是给了皇上。
“若永安王答应,朕又何必舍近求远让皇后将你叫入宫中。”皇上眉眼含笑道,“他为了你甘愿抗旨,可你愿意让他为你送死吗?”
皇上这是在拿容承的命来威胁她。
江瑾瑜抬眸对上容晋的眼睛,“若我不答应,皇上今日可会赐死我?”
她目光咄咄,没有丝毫畏惧,“王爷不在,皇上便无望得到西北王的势力,可若我死了,白紫鸢便可如愿给王爷续弦,所以皇上最该处死的人不是容承,而是我。”
皇后听了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竟然告诉皇上杀了她可以到到目的,她是疯了吗。
容晋觉得这女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她竟然告诉自己杀了她就可以达到目的,怎么,她这是想要去替容承死吗?
他当然不会杀了她,每每梦中遇见他,他都渴望能在现实中见一见她,若杀了她,他还去哪里见她?
江瑾瑜在容晋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那个喝醉了酒,随手就能编出一个网兜抓蝴蝶,聪明又伶俐的女子。
女子活泼灵动,本该是清纯可爱的她,却长了一副婀娜妩媚的身材,眼尾下的那颗泪痣让她一颦一笑妩媚妖娆,勾人魂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姑娘,竟然还有这般倔强大胆的一面,她敢直视他的眼睛,语气是那般的无所畏惧。
“怎么不怕死?”他挑眉淡淡道,“你死了就是拱手将永安王送给别人。”
江瑾瑜其实是觉得皇上不会杀容承,也不会杀了她,所以才敢这么的。
但这也只是猜测,毕竟是九五之尊,皇威难测,若真的触碰了逆鳞,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脑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容晋想要用容承的命来威胁她,这却是触碰到了江瑾瑜的底线,她不能被容晋威胁到,从此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怕,若我和王爷之间,皇上非要处死一个,那么我选我自己。”
容晋心口一紧,忽然觉得很嫉妒容承,他何德何能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朕不会杀你。”皇上大笑了两声,“但西北王的势力朕也要得到。”
皇上的语气是笃定了这件事的最后,他一定会达到他的目的,江瑾瑜没有再接话,只称自己身子不适,就离开了。
江瑾瑜离开后,容晋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朕让你劝永安王妃,怎么你没劝吗?”
皇后心里一惊,毕竟她的确没有劝,于是故作镇静道:“臣妾劝了,但永安王妃是个有主意的,是臣妾无能。”
容晋并不知皇后的心思,也不知刚才的事,只是这事无果,他心里不爽就把火发在了皇后的身上。
到底是舅舅的女儿,如今他还要仰仗着周家的势力,心里虽然觉得皇后无能,这点事都办不好,但最后也没再什么。
皇后见皇上没在追问,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也认定刚才事,皇上并不知情。
“皇上不忙,与臣妾一起回宫用晚上吧。”
皇后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一次人影,她不奢求皇上能留宿,只希望他能抽空陪她用一顿晚膳,彼此话。
容晋和皇后是被安排的婚姻,他和他父亲一样,不喜欢信佛信到清心寡欲,不懂一点情趣的女人,可偏偏他的皇后就是这样。
父皇临死之前对母后胜宠,他原以为皇后会开窍,想一想这其中的缘由,可没想到她的脑子还是如木鱼一般,每天就只知道吃斋念佛,上香抄经。
“朕一会还要和大臣商议朝政,改日吧。”
容晋完转身离去,皇后看着容承决然的背影,她心如刀绞。
容晋回到御书房,奏折堆积如山,可他却没有一点心思去看,他满脑子都是江瑾瑜的样子,就仿佛是中了魔一般。
“皇上在想永安王的事?”太监全福见皇上似有心事,心询问。
“你这世上有没有朕喜欢却得不到的女子?”
全福会心一笑,原来皇上是为□□所困,“皇上九五之尊,这整个天下都是您的,您想要一个女子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是吗?”容承苦笑一声,“那若是这女子已为人妇呢?”
“这。”全福想起当初皇上曾有过纳西北王妃为妃的想法,后被西北王妃回绝,他犹豫了一下,难道皇上当初的想法不是为了得到西北王的势力,而是真的看上了西北王妃,如今在纠结西北王妃倾慕永安王不肯嫁他?
“奴才觉得嫁没嫁过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子的心里装着的人是谁。”
容晋有些苦涩,“自然不是朕。”
这下全福就更加肯定是西北王妃了,“奴才觉得这女子的心思其实很好得到。”他凑到容晋的耳边道,“女人生性自是谁对她好她便会跟着谁,若是让她怀了孩子,做了母亲,有了孩子的牵绊,日久生情,便是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对方,一辈子都不走了。”
容晋忽觉眼前一亮。
全福这招虽不光彩,可却是条捷径。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计,若江瑾瑜怀上了他的孩子,到时他再设计让白紫鸢怀上容承的孩子。
双方生米煮成熟饭,如此一来,这事岂不是就顺理成章,按着他的意愿发展了,只是这手段有些卑鄙,他心中犹豫。
全福看出了容晋似乎还有些纠结,他道:“皇上是天子,您掌管着天下人的生死,这天下人都是您的,只是要了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有何不可。”
他又道:“这种事就要先下手为强,若是晚了可就来来不及了。”
全福心里想的自然是西北王妃,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西北王妃未曾真正嫁给永安王,皇上现在下手还来得及。
可容晋心里想的却是江瑾瑜,他听了全福的话,更是认定他是君主,这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他要趁着江瑾瑜与容承发生嫌隙的这段时间,把她夺过来,从此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江瑾瑜并不知皇上已经开始计划着算计她了,她回到王府用了晚膳后,困得眼睛睁不开便早早睡下了。
夜里容承回来,在顾白口中得知江瑾瑜今日被皇后召去了宫里,宫里守卫森严,顾白只跟了一半就跟丢了,宫里发生什么他不知。
但人儿平安无事,完好无损的回来,容承便也未太在意。
他这次并没有再做登徒子翻窗而入,而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入了江瑾瑜的屋子。
鸣娟见王爷来了,她行了一礼后,便是知趣的退出了屋,去门口守着。
容承借着月光脱了外袍,又去柜子里拿了寝衣换上,然后才不紧不慢撩起床帐,坐到人儿身旁。
他这一系列动作自如的,就仿若是容承平日里回自己房间一般的稀松平常。
偷偷摸摸的事做多了,他已经有了经验,而且心态极其平稳,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紧张。
人儿睡的恬静安稳,身上依旧穿得很薄。
容承将她搂在怀里,江瑾瑜却转过身,后背靠在了容承的胸口上,然后将整个身子都贴着他,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让他在她的后面抱着她。
容承原本只是想要抱着这人儿,就这么睡一晚,可怎奈有些地方明是长在自己的身上,却不是他能够了算的。
这般贴合的睡姿,那人儿睡得香甜安稳,可她却不知对他来是一种怎样极具的诱惑。
鬼使神差的,隐藏在西海龙宫海带丛里的那根定海神针,隐隐探出头,想要去圆软云彩洞里串串门。
“疼!”
江瑾瑜蹙眉,她睡得正香,可迷蒙中突然觉得很疼痛,她立刻察觉到了不对,顿时睡意全无。
她回头,一双警觉的眼睛刚好对上男人的黑眸……
作者有话要: 这就是没有前戏的代价。
王爷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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