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设套路下
另一边,谭礼唯恐自己揣测成真,当然若是其他毒素,越发要抓紧时间,否则危在旦夕。眸光带着一分冷冽,谭礼想也没多想便是直接割破自己的中指,又将蒋子宁手指割破,以自己的鲜血强行注入人体内,为其换血。
这个过程并不愉快,对于谭礼来,无异于树根被挖掘,比为抓洛赦眠时魂魄依附大大的植物还伤树身。但针对不知名的邪术亦或是毒物,他所能够想到最快最安全的办法便是如此。对于蒋子宁来,这如同被剥皮抽筋一般,疼得想要满地滚。注入鼻腔内的浓郁檀香味,明明平时是令人心旷神怡,可当嗅到的那一刻,他只觉得令人作呕。
尤其是当这种味道弥漫了全身,蒋子宁整个人都有些抓狂起来,被捆绑住的双手不断挣扎起来,嘴巴大开“呕”得一声狂吐起来,还未消化的食物率先倾泻而出。
谭礼见此表情愈发凝重了起来,顾不得自己那一下恍若断手的疼痛,施法加重了一分,让自己本源所带的紫檀香气凝聚成一团直接往蒋子宁嘴巴里塞。
在外千金难求的檀香一入蒋子宁嘴里,便好似被塞了一双一个月未曾换洗过的臭袜子,人嘴巴张的愈发大,哇的一下,似乎把苦胆都一起吐了出来,泛着微黄的苦水渐渐的变成了些带着於难?br/>
在隔壁商讨安全措施的贾赦猛得身形一僵,惊愕的抬眸四处望了一眼,忙抬手写了三个字—显微镜,当血水落笔的那一瞬间,“镜头”下,便清清楚楚显示出了几缕黑气在乱窜。这些黑气中带着丝丝的殷红,就好似编织起来的红绳般缠绕在气体上。
“快!谭老板,把邪气逼出来。快,拿好符箓,站好位,别让这股气溜出去给警幻通风报信。拦截住!”
贾赦完,又冲着外头湛蓝的天瞧了一眼,眼里带着一分的焦虑。刚才在大皇子一句人定胜天后,他猛然心头一震,隐约有些顿悟起来。当下意识先于行动让听风直接放了响箭。像警幻这样的手段下贱的,防不慎防,他瞒着贾珍,不亚于溺杀。
不过寻常觉得响箭传递还算快,可现如今真觉得传递速度太慢了!怕被警幻窃听,又不好直接千里传音,狮子吼一声,只能响箭。电话手机在何方?!
平常心!
贾赦捏了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带着严大人寻来的大理寺精锐们,一同将大理寺布控起来。接到任务的大理寺精锐们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拿着“水晶球”三个字的所谓符箓,虽然有不解,但也按着贾赦所列出的方位,去一一列队站好。
当站好队形时,不光贾赦,便是大皇子和严大人也若有察觉的抬眸看了眼地。他们仿若看到地面上也冒出淡淡的金芒来。
“警幻手里有个蛤、蟆精。而且按着她的几次行动来看,跟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贾赦有理有据,“所以地底下的不得不防。正好有个兰。她守住圆心。”
正话间,众人就听着天空中传来“哎哟”得一声,齐齐循声看过去,就见金龙两爪子捂着脑袋,哎哟叫唤呢。
“这么坚固?龙都……都……撞不开?”严大人捂着自己手里握着的符箓,不可置信道。
“这是一条病龙。”大皇子摩挲掌心【隐身对其可见】的符箓,眸光沉沉的看着贾赦飞奔出去寻龙。
贾赦的身份,算七七八八的水落石出。
可贾珍呢?
大皇子拧眉看了眼被搀扶进来,脑袋鼓出个包的贾珍,嘴角抽抽。你龙干嘛生那么多?东南西北四个海不,大江大河里也有龙。跟人金乌一样,三条腿,又稀少,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多好。
“大哥,严大人。”已经幻为人形的贾珍唤了一句,眼睛就直勾勾看着不远处冒出丝丝黑气的房,焦急着:“子宁怎么样了?谭叔不会有事吧?那么浓的味道。”
这些问题,在场的几人都没办法回答。
贾赦拍拍贾珍的肩膀,“没事的,你先把脑袋捂住消肿了,然后我们还得靠你呢。就你能飞。”
贾珍不解的看了眼贾赦。
贾赦把人拉进屋,细细的解释道:“现如今警幻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能够做的,也就只有排查法,先确保京城安全。到时候我们一同合作,把整个京城的邪气都灭掉。大皇子他们盘查各方,出台各种律法,引导各种情情爱爱的事情。”
贾珍似懂非懂点点头,看着贾赦解释了几句,又外出指导“水晶球”保护罩的事情,边听大皇子详汪大娘莫名出现的事情,边在脑海里叫嚷开来。
“大叔大爷,你们出来,一个两个瞎吹牛逼,鸿钧帝俊都吹了,怎么连警幻都解决不了?我兄弟出事了知不知道啊?!是为我出的事啊!”
“你们在我脑海里住都没给住宿费!现在还缩头乌龟!”
“这世间有自己运行的规则,本座若是出手,这个世界便是彻底完结。”鸿钧几乎从喉咙里憋出来的解释。
“哟呵,那科举会试算什么?”贾珍气噎,“合着你们情骂俏的时候就不管什么运行规则了?”
“我不管。”着,贾珍直接躺在地上滚,“我不管!现在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们不是鸿钧帝俊,那也是我的传承啊!这龙族的传承怎么那么没用啊?”
话音落下,贾珍身形一僵,感觉自己耳朵好像出现问题了,耳畔传来一声龙吟,还带着怒吼的情绪。
贾珍偷偷抬眸四下量了一眼,这周边依旧是黑漆漆的,唯有星空璀璨。这一副场景,自他能够跟大叔大爷交流的时,就从未变过。
可他怎么听到龙吟了?
是他自己喊的?
可声音不对呀?
鸿钧目光定定的看了眼贾珍识海深处那龙的传承有灵一般—被气的都震动起来,垂眸扫了眼还趴在地上,一副孩子要不着玩具就滚的龙,再一次认真解释了一句,“听过拔苗助长吗?这是你们的磨砺,本座已经在尽己所能的情况下,让世间灵气复苏,这对于你们的修行便是最大的金手指了。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自己动手动脑子,要付出。”
“可她藏头露尾的。”贾珍着哽咽了一下,拉长了音调,“大叔,你就不能多透露一点点?比如告诉我们她在哪里好不好?”
“本座也不知道。”鸿钧一本正经回道:“本座对于你而言,真只是个会话的传承而已。你不能把希冀觊觎在我们身上。而且你现在身处的环境,对于你而言,是积极正能量的。”
“你叔贾赦学会的承担,你也要有勇气学会。先前下雨不是办得挺好?”帝俊瞧着贾珍还趴在地上,一副“你不,我就永永远远不起来”的孩子模样,也跟着劝了一句,“而且你先前心心念念的姨夫,现大哥,虽然有些帝王家子嗣的毛病,但他刚才的表现就非常好,人定胜天!珍儿,不管你是什么来历,你最先要学会的就是靠自己。与其祈求虚无缥缈的神灵,遇到自觉不公不正的事情抬头骂天骂地,索性不如让自身先强起来。”
“万众一心,人定胜天。”帝俊一字一顿,语重心长道。
“讨厌你们。”贾珍爬起来,狠狠跺了一下脚,气呼呼神智回了神,看了眼给他解释各种原委的大皇子,恹恹的开口:“姨夫,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啊?”
“珍儿怎么会没用?”大皇子闻言,扫过人眼底那一丝的红,抬手揉揉贾珍的脑袋,郑重道:“你看,文武百官各司其职,人呢,其实也一样,都有自己的长处与断触。咱珍儿其他不,你讲义气吧?在姨夫最低谷的时候,只有你敢依旧认姨夫;莲花池出了事,情况未明,你也想也没想的就下水救人,还一趟又一趟的。”
“若是人人都一样的性子,一样的才智,你觉得这个世间还有意思吗?”
“可大叔他们明明都知道,都不帮我。”贾珍理解归理解,依旧不开心着,“我再也不跟他们好,不去找他们玩了。”
“珍儿,”大皇子面色肃穆了些,“你真觉得自己是状元了吗?想想你先前因为听闻要排名怕被占据士林名额的心情?是因为你心理有一杆秤在,所以你才会内疚才会害怕。若是大叔他们如你所求,直接告诉我们警幻,甚至直接把警幻绑到我们跟前,我们松得一口气,只有一时,然后接下来呢又出现警幻第二,第三怎么办?”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你也这么啊,那……”贾珍点点头,“那你们以后别瞒着我,我也要参与。虽然我也许不会破案,但是我还是可以跑腿的。超级快,你看听风他们都追不上我。”
“好。”大皇子闻言笑了笑,“那你陪我去审讯汪大娘,城隍在唤醒她的魂魄。”
带着贾珍来到玄部的驻京办院子中,一进门,就感受城隍印飘荡在半空,带着和田玉的暖光将挣扎的汪大娘整个人都罩住。在汪大娘的身上,冒出丝丝的黑气。这些黑气中也带着点点的殷红。
“这黑中带点红怎么跟当初鲤鱼大闹的时候一个样啊?”贾珍挠头,“苏统领那时候还是鱼鳃呢!”
“那蛇不是跟警幻有关?没准是同一个邪术。”城隍爷面色都有些刷白,看向大皇子,开口道:“这汪大娘恐怕张不了口了。她不像马道婆,被抓的时候是完好的。她几乎就是个弃子了。只不过蒋子宁踹了一脚,让人偏离了要害,侍卫们贴的及时,贾侯爷的符箓才堪堪护住她魂魄,没被彻底吞噬掉。”
“警幻是把自己当女暴君了不成?杀伤予夺的。”贾珍闻言,气得牙跟痒痒,“姨夫,你我跟之前激那条邪蛇一样,直接飞上天唱歌,骂死她,激得她出来,成不成?”
“她没准还觉得自己能受胯、下之辱呢!”大皇子沉声,“骂也要骂对方法,等谭礼……”
大皇子话还没完,就听得侍卫喜悦的声音由远而近来,“安王,侯爷,城隍爷,谭先生非但施法救了蒋大人,还找到了办法能够探测警幻老巢。”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喜,城隍闻言面色都红润了一分,“你们去,顺带让贾大人给我弄个转播,我继续加把油把汪大娘魂魄给夺回来!”
“好!”贾珍应了一声,拉着大皇子,直接狂奔过去。
一阵风似乎的刮进了屋,但贾珍一脚跨进去,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捏鼻子:“好臭啊!谭叔,你的香气呢?”
大皇子趔趔趄趄站稳脚步,甩开贾珍的爪子,往里走,岂料没两步,就被贾赦给拦下来,望着人少见凝重的面色,不由定定的看了眼谭礼手上一块黑兮兮跟蜜蜂巣似乎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
“鸦、片,”贾赦咬牙,“警幻直接整块给子宁塞进去了。”虽然现在技术比不现代,不纯,可是警幻利用邪术是瞬间就让其融入血液之中。
“阿、芙、蓉。”谭礼声音带着丝虚弱,开口。
听到这个词,不光大皇子,便是贾珍都明白是何物了。
“就是暹罗、爪哇那边上贡的乌香?不是治病用的。”贾珍依旧捏了捏鼻子,眼睛透着好奇量着,“我记得可牢呢,祖父唯一过我的一次。”
他祖父带他去城北大营玩……忆苦思甜,他乱窜到了军医营帐,感觉这甜甜的,就想尝一口,结果太烫了,就翻整锅药。
他也被揍到屁股开花了。
这事后续就是姨夫把他的份例给军营了。
大皇子闻言,也跟着点点头,“是有这事。这乌香不是用做药引,还有制香之类的?孤……咳咳,本王先前也有些份例,就借珍儿那事,借花献佛了。”
他又不缺熏香之类的,自想用作药用。本来还没机会呢,结果他这大妻侄就给他创造了个机会。不贾家,就是伤残的兵员们哪一个不因此感念他一二?
这贾珍对他来,就跟锦鲤一样!
不过……
大皇子敛下对往事的感叹,眯着眼扫了眼贾赦和谭礼肃杀的神色,带着分不解开口:“这……”
“这东西积年累月的吸食能够上瘾,相当于慢性的毒、药。”作为一个爱刷微博的,贾赦对于毒、品那也是了解颇深。
鸦片战争他没有经历,没太多感受身受。可是每一次朝阳群众立功,那些吸毒的被爆出来之后,都会有关于缉毒军警的文章流传。对此,他特能感同身受。他也是个军二代,留守儿童,他爹守住国门,跟那些缉毒军警也没啥不一样的。
“有关此物之毒,到时候在慢慢详解。现如今麻烦拿一张纸来……”谭礼也知晓阿芙蓉代代相传,一开始是为药,故而一时间根深蒂固的观念更改起来,还需要些时间。所以也就起来了眼下的重点。
“子宁刚才清醒过一会儿,跟我了两句话,他是感受到危机,用自己来设得圈套。”到这话,谭礼长叹了一句,“勾股定理有云……”
“等等,谭老板勾股定理?”本还沉浸在悲戚氛围中,只觉得自己心扎疼的贾赦闻言,楞了楞,“能不能不要省略些过程。”
“具体的过程要等他清醒过来才知晓,不过他道勾股两个字,我忽然间有了些思绪。贾赦,你想想,你感受到的监视目光是从何来,非法圣人动手,哪怕帝王,使用术法都是有时限的。你们有没有玩过拿着镜子反射阳光照射?我觉得子宁的也是这个意思。可以利用这个算出警幻所居的范围,亦或是施法之地。”
完这话,谭礼看着递过茶盏来的贾赦,瞧着人眼里闪烁的光芒,颇为有些愣怔。
贾赦见人不理解,压低了声音,凑在谭礼耳畔,“子宁怎么知道勾股啊?我虽然不太爱数学,但我记得这好像是你们初中的知识吧?”
谭礼慢慢喝茶,揉揉贾赦的脑袋,“《九章算术》,优秀的传统文化,请继承一下。”
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