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黑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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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翼龙,:“你脑壳不是进水了吧?我寻思着这几天也没下雨,怎么那么晃荡呢?”

    “你什么?”翼龙怒道。

    “我是真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宿星:“实力什么时候是以人数多少来决定的了?别看我们就三个人,就算随便拿出来一个,你这十几个乌合之众,简直轻轻松松好吧?”

    楚西诀莫名其妙被宿星拉下水。

    但是,他在看到翼龙的时候就没算置身事外。

    来之前,他答应过路易斯,替他将翼龙宰了报仇,只是他一不心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过去了,算等最后一天看看,如果翼龙还活着,就顺手把这个人解决了。

    如果已经死了,就当他什么都没。

    现在翼龙提前找上门来,楚西诀哪儿还有放他走的理由?

    不得不承认,死徒的装备都颇为精良高端,各种枪炮都准备齐全,而且狙击手和格斗士也都属于一流水准。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楚西诀。

    在这个以精神领域为主导的世界里,精神领域基本上决定了一切——身份、地位、战斗力、生命力、甚至运气。

    一条漂亮的蛟出现在楚西诀身后,咆哮的蛟宛若来自地狱的神祗,转眼之间已经掠过众人,来到了翼龙身前。

    蛟迅速将翼龙缠缚其中,两只前爪猛然用力,如同利刃似的直直插入翼龙粗长的脖子中。

    虽然没有血,但依然能够听到翼龙带着惊恐和痛苦的咆哮声。

    与此同时,战斗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宿星一拳头放倒了一个准备从后面偷袭的家伙,朱雀也一枪干翻了占据制高点企图放冷枪狙击的杀手,反身便又是一枪送给了敌人。

    翼龙脸色煞白,他之前只当楚西诀的名头是吹出来的,就算精神领域强大,也最多和自己的差不多,却没想到,楚西诀对上他的时候,竟会有来自精神力的等级压制。

    这种压制在战斗时候可是能要命的,翼龙的量子兽甚至不敢往前迈出一步,只敢低声呜咽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翼龙的精神领域受到了极大冲击,他突然大叫一声,难受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他的量子兽也变得狂躁,突然爆发出凶猛的力道,居然挣脱了蛟的束缚。

    楚西诀蹙起了眉头,看着这个情况明显不对劲儿的家伙。

    翼龙不停地用力砸着自己的脑袋,嘴巴里面吐着白沫,身子剧烈颤抖,这反应就像是吸食了毒性药品似的,但又显然比那玩意儿效果可怕得多。

    这时候,老头儿突然睁开眼睛,眸中的光芒凝聚,盯着翼龙眸子眨都不眨。

    “他这是——疯了吗?”宿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癫了,解决了最后一个人,退到楚西诀身边。

    他觉得楚西诀更靠谱。

    朱雀冷冷看着此人。

    楚西诀看他抱着脑袋滚的样子,:“精神领域出问题了,可惜这里没有向导,不然可以进去看一下。”

    带向导来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手边没有。

    本以为已经疯了的老头突然开口话了。

    “他用了太多黑晶,已经活不成了。”老头。

    老头的声音干瘪沙哑,听起来像是行将朽木。

    三人都朝着老头看了过来。

    宿星吓了一跳,:“老头,你神智不清了吧?”

    老头却是置若罔闻,继续死死盯着翼龙。

    这场景实在是有些诡异,朱雀忍不住摸了把胳膊,她仿佛能感觉到从荒野上吹过来的冷风。

    天冷了。

    楚西诀却是走到那老头跟前,蹲了下来,盯着老头的脸问道:“黑晶是什么东西?”

    老头的视线落在楚西诀身上。

    老头嘴巴一咧,:“你不也一样,吸食过黑晶吗?”

    楚西诀沉了沉眸子,拿出了一块指甲盖大的石头,道:“这个东西?”

    老头:“你把黑晶给他用了,他就能活过来。”

    楚西诀看都不看翼龙一眼,:“做梦。”

    老头:“……”

    翼龙在挣扎之中死去。

    他躺在地上的样子惨不忍睹,因为他的一整张脸都被抓破了,到处都是血印子,他还一直往自己的脑袋上抠挖,像是恨不得将天灵盖都给掀开似的。

    死状太惨,但楚西诀依然冷漠甚至冷酷无情地没有听从老头的话,将黑晶扔给翼龙食用。

    “这是什么东西?”朱雀看着宿星手中的那块石头,皱了皱眉头,:“黑晶?从哪儿搞来的?”

    楚西诀盯着老头,:“这种东西,对哨兵的精神领域其实并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按照他的表现,这应该是一种毒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黑罂粟要将你当成筹码,让人杀你,又让人救你?”

    老头也缓缓把视线从翼龙身上移开,落在楚西诀脸上。

    他布满橘皮的老脸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这是哨兵基因中的秘密。”

    ………………

    第十四天傍晚时分,陆榕回到酒店的房间里,等着楚西诀回来。

    为期两周的黑罂粟之战已经落下帷幕,外面的街道上不少人都在奔走相告此战的结局。

    陆榕并未听到和楚西诀有关的消息。

    但八点过一刻的时候,门被人给敲响了。

    陆榕像是被按了按钮,马上跳起来朝着门口跑了过去,他在电子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当即便将门给开了。

    “想我了?”楚西诀将扑到怀中的陆榕抱了个满怀,笑着将他带到屋子里面,反手将门关上。

    “有没有受伤?”陆榕问。

    “以你未婚夫的本事来看,怎么可能受伤?”楚西诀在陆榕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我一身血腥泥土,先不和你亲热了,洗完澡后我再给你细。”

    陆榕忍不住在楚西诀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去给你放水。”

    “这么贤惠?”楚西诀挑挑眉稍,将面具去了下来,露出了舒展的眉眼。

    “要不一起洗吧,我看这浴室还挺大。”楚西诀也进了浴室,看着弯腰放水的陆榕,捏着下巴又忍不住坏心地逗他。

    陆榕转头深深看了楚西诀一眼,:“为你考虑,我觉得还是暂且算了。”

    楚西诀:“怎么讲?”

    陆榕微微一笑,:“看得到吃不着,最后受罪的也不知道是谁。”

    楚西诀:“……”

    这话的有道理,所以他偃旗息鼓了。

    “好了,洗吧。”陆榕用手试了下水温,:“我就先出去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楚西诀忍不住叹了口气,:“有未婚夫真好。”

    做什么都有人惯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人宠着,自己直接躺在浴缸里面做一条咸鱼,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

    啊,其实还是得想点儿什么。

    刚才没仔细看,陆榕这十几天是胖了还是瘦了?

    自己给他派的那个挺没意思的任务,是不是做两天就放弃了?

    放弃了也没事儿,反正不重要。

    就是怕陆榕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太闲得慌,会胡思乱想。

    可分明就是自己非要把人拉过来的,楚西诀要是不想,他瞒着陆榕一个人来阿尔斯星球也无所谓。

    但还是想把人带在身边,就算半个月见不到,也总比一个月都见不到好得多。

    这么想想,自己也太自私了。

    楚西诀又想起那老头的话。

    这场阿尔斯黑罂粟之战,让他收获颇丰,许多起底于黑暗之中的秘密,都露出了冰山一角,有时候军队费尽心机调查的情报,还不如他单枪匹马搞到手的消息灵通可靠。

    楚西诀拿出了那块最大的黑晶。

    黑晶里面有漂亮的雾气流动,在灯光的照射下,散着一种漂亮的墨绿色。

    这东西宛若拥有魔力,让他想要将它直接吸收了。

    楚西诀闭上眼睛,将这块黑晶放在了旁边。

    快一个时,陆榕做好饭发现楚西诀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便忍不住跑进了浴室。

    酒店的浴室还带点儿情趣功能,浴室根本没有门,周围都是玻璃墙,里面可以拉上帘子。

    陆榕看到已经躺在浴缸里面睡着了的楚西诀。

    不动声色地拍了几张男神睡颜,陆榕这才心满意足地走过去,蹲在浴缸旁边在楚西诀脸上捏了捏。

    “累成这样?”陆榕:“去床上睡吧,这儿怎么能当床,不觉得硌得慌?”

    楚西诀睁开眼睛,呆了几秒钟,才坐起来摸了把脸,道:“我睡着了?”

    陆榕:“昂,我摸你才有反应。”

    楚西诀:“睡了多久?”

    他站了起来,半凉的水哗啦啦地顺着肌肤落了下来,陆榕猝不及防地和楚西诀的兄弟了个照面,他心里禁不住卧槽一声,赶紧扯过浴巾裹在楚西诀腰上。

    兴许是累坏了,也可能是大脑还没转过弯来,楚西诀居然放过了这个调戏陆榕的大好机会。

    “是挺累的。”楚西诀:“心累。”

    陆榕:“……”

    他看到一块黑色的石头,禁不住凑过去拿在手里,道:“这是你从变异区带来的东西?”

    “是啊。”楚西诀看着那块石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头已经死了,据他所,他生了很重的病,根本不是现代医学水平能够救的了的,而他在得知自己要死这个事实之后,就大彻大悟,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些研究,其实一直都在害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楚西诀并不清楚老头到底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多秘密,但他愿意,他就愿意听,尤其是和黑罂粟组织,甚至和逆十字架有关的事情,他更是来者不拒。

    “黑晶,那些人这么称呼它,表面上是一种能够被哨兵吸收了的好东西,如果短时间内大批量吸收,还能够提升哨兵精神力等级,但实际上,是一种精神领域毒素。”楚西诀。

    他没想过瞒着陆榕,虽然黑晶的事情关系重大,可能会被纳入帝国机密。

    陆榕:“会上瘾?”

    楚西诀看着陆榕,:“上瘾是一回事,遭受精神控制是另一回事。”

    陆榕愣了一愣。

    楚西诀:“逆十字架组织这些年的研究方向,据我们所知一直都是逆转——比如将普通人转变成哨兵或向导,将哨兵转化成向导之类的。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就算转换成功,但精神力等级依然很低,那又有什么意义?”

    转化是一回事,能够战斗又是另一回事。

    陆榕微微蹙眉,寻思了片刻,:“你得对,逆十字架研究成功的那些人,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虚弱,我属于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