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傅明月和陆霖很快办妥了离婚手续, 房子是傅家买的,在傅明月名下, 陆霖带着他的一箱书,搬到了学校宿舍里。
临走前,他想请傅明月吃顿饭。
傅明月与他在两人恋爱后第一次吃饭的餐厅里,点了当年吃过的几道菜。陆霖拿着酒杯, 要敬她。傅明月没接,陆霖便独自吞下那杯酒, 忽而感叹道:“我曾经真的爱过你。”
“你们男人都喜欢事后这般感慨吗?”她给自己斟了杯酒饮下。
陆霖搓着脸,眼神变得悠远:“那时你像一个精灵, 走进了我的世界。”
“行了陆霖,”她出声断, “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美好的回忆,请你放在心里,不要拿出来恶心我。”
李玉对傅明月的离婚, 言语之间总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甚至想再托人听本城的单身青年才俊,离过婚怎么了, 她当年就带着傅明月嫁进了傅家, 女儿出落得更漂亮, 还怕找不到好的。
傅明月一听她这些就头疼, 几次相亲宴吃下来,再遇到这种事,就找借口逃离了。每每这时, 李玉便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中用。
傅明月受着,没多久,用自己的积蓄在外地买了套房子,连夜搬了过去。这事李玉知道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
她的精神支柱轰然间崩塌。
傅茂堂见她每天魂不守舍,刚开始还顾着她的情绪,买些东西逗她开心,时间久了,再对着一个失去生机的女人,他失去了那股耐心。
转头琢磨着怎么对傅首一嘘寒问暖,得知他和林听又在一起后,曾让家里的司机带话,请他们回来吃饭,被傅首一干脆利落地拒绝。
临近年关,林海从部队回来,林听便想着为他们租个房子,一家人好在一起过个年,傅首一直接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在一天早,趁着林听还没醒,放在她枕边,自己轻手轻脚地去洗漱。
正剃着胡子,林听擦着眼睛,赤脚走进来,扬了扬那张银行啦,自发自动地环上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这是要包养我吗?”
“够吗?”他仰首伸眉,凝视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不够。”林听开始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算账,“还差好几十万呢,还有装修费,傅少爷,我看你得卖身才能凑够这房款呢。”
他猛地转身,将她圈入怀里,拿刚刮好的下巴去蹭她,在她腰间捏了把,“卖给你吧,嗯?”
林听咯咯直笑,躲他的手:“快要上班了,别闹……”
傅首一盯着远处的钟,还有半时,吃不了大餐,来个开胃菜总是可以的。
一时间,林听周身被他的气息围绕,眼里水汪汪的,脸颊通红,浑身无力。
终于,她实在受不了了,叫道:“傅首一!”她闭着眼轻颤,“晚……晚上……”
“你的。”他将头移到她的唇上,重重研磨,而后抬起上半身,喘着粗气,他快要忍不住了。
这段时间,和她日日相拥而眠,却每每困于最后一步,他本可以遵从欲望,诱哄着她做了,但他的底线告诉他,只要她不点头,他就不会。
他想尊重她,爱护她,不是而已。
*
今天的班上得格外漫长。
周放见傅首一面无表情,像个机器人一般,不浪费一点一滴时间,疯狂处理工作后,不禁感叹太阳真是西边出来了。
傅首一白了他一眼:“没事吗?这个投资你去谈一下。”
“谈——”周放大喇喇地敞着腿,窝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白雪皑皑,“今年这场雪倒是下得早。”
这话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按了按眉心,高度集中注意力工作了四五个时,眼下松弛下来,觉得脑袋有点疼。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想起有一年带她去看星星,不禁笑出声。
“一大早就见你一脸春样,是不是要喝喜酒了?”
从傅首一踏进公司第一秒,周放就瞧出来了,这子一脸隐忍,怕是求而不得吧。
傅首一若无其事的丢出一张请柬,“记得包个大的,不然哥哥不要。”
“喂喂喂!”
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周放从沙发里跳起来,非得趁我手头紧的时候丢红色炸弹是吧?
傅首一无所谓的耸耸肩,so?
周放一脸坏笑,从上到下来回量了他三次,在傅首一决定是否要把他扔出去的时候,终于开口:“我认识一做避.孕.套的厂家,给你来个终身会员吧?”
谁知,傅首一单手支着下巴,似乎在认考量可行性。
经过大脑缜密的计算后,他迅速得出结论——他和林听往后的日子还长,按照他目前的体力,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有了终身会员,相当于帮他们节省了一笔很大的开支,这些钱,留着多买套房不香吗?
“很好。”傅首一点头,随即又提醒道:“红包也不能少。”
于是,一向以斯文清贵闻名的周总,臭着脸,在公司行走了一整天。
*
林海在电话里,除夕会到家。
林听拿着傅首一的银行卡,琢磨着怎么把这张卡还回去。她目前的积蓄,能买个点的地段稍偏的房子,让父亲安享晚年,林海是早在电话里给她了预防针,房子靠自己买,不要她插手,并且父亲那套房的贷款他来还,她也乐得见林海成长起来,便好。
傅首一回到家时,见餐桌上大喇喇的放着张银行卡,是他早上留的,顿时有点来气,去房间捉林听的人,最后在浴室找到了她。
林听正在洗澡,水汽氤氲的,根本没发现浴室进来个男人,还愉快地哼着歌。
直到那人的影子越来近,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掩着身体颤颤巍巍地问是谁。
傅首一一时间恶趣味上头,除了衣服,一言不发的逼近,然后猛地拉开玻璃门,抱臂松松垮垮的站在她面前。
林听见是他,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迅速拿浴巾盖住身体,又羞又愧,伸手便要去揍他。哪只他轻松握住她的手,再轻轻一带,整个人便落入了他怀里。
失去了庇护的她,想要挣扎,却被他困住,怎么都不得法。
“姐姐,等很久了吧?”
呸!
她才没有。
幸好浴室的热气氤氤袅袅的,很好的遮挡了她此刻的表情。
“流氓!”
傅首一也不反驳,低低地笑了,手一下比一下重,恨不得立刻拆吃入骨,林听很快便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子很快成了一团浆糊,意识在混沌与清醒之间,什么做什么都由不得她,只能跟着他的手、他的唇走。
最后是疼的,疼得她当下叫了出来。傅首一便停住了,进退之间,他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却还是硬生生忍住,等她适应了些才开始。
等一切结束,两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黏黏糊糊地。却还是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吻着她的额头,变着法的在她耳旁情话,模糊之间,似乎听到他,要她养好身体之类的。
她有些奇怪,自己明明身体还可以,还要怎么养?
后来,她才明白,他的养身体,是养体力,因为她每回坚持不了多久就开始哼哼唧唧自己不行了,他便拉着她每日跑,将她的面色养得红润了些才浑身舒畅。
*
除夕这天晚上,林海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林听和傅首一已经做好了饭菜,陪着林父看电视。
猛然间看到这个画面,林海愣住了。
他是谁,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刚出部队就吃了碗新鲜狗粮,林海表示自己的心灵很受伤。
林听笑他还跟个孩子似的,林海立马秀出自己在部队练的肌肉,还扬言要和大哥一试高低。
傅首一倒是神色淡淡的,这段时间和林听一块健身,他没在怕的。两个人着着,就开始撩衣服开始比腹肌。
“你练的方法不对,看我的。”
林海着就开始把部队里学的,一五一十展示给傅首一看。
傅首一来了兴趣,若是从前,林海是不会这样话的,看来部队真锻炼了他很多,他为林海的变化感到高兴。
“有没有单手挂人的技巧?”傅首一若有所思的问。
“这个简单!”林海嘿嘿一笑,比划了两下,“重点在你的胳膊,要这样。”
两个人着着,还比划上了。
林海挠头,“不过,大哥,你学这个做什么啊?”
“以后方便挂人。”傅首一看着在厨房忙活的林听,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林海感觉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尽心尽力的教大哥,只是可怜那个人啰,被大哥挂了,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林听这边饭菜已经热好,喊了客厅那两个人很多次,都恍若未闻,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指着大门口,“那你们出去,每个人跑个二十圈。”
林海和傅首一闻言,立马便乖乖坐下,和林父一起,四人围成了个圈,互相敬酒,着祝福语,电视里传来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声音。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