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哥哥, 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要给我们丫丫姐?”这话的是龚家里最的袜子雷雷,在白羽轩提着一个食盒进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猛地发亮, 腿紧跟在白羽轩的后头像是要把白羽轩的大腿抱住扑倒了抢美食。
白羽轩是赶紧把食盒抱入自己怀里,问雷雷:“你丫丫姐怎样了?”
坐在房间里的龚夏雅自己梳着头发, 对着镜子感觉头皮湿答答的有些难受。昨天发烧发了一天汗后,头发跟着遭殃了。好在今天早上一起来,彻底退了烧,她下午或许可以拿热水洗个头。
白羽轩推开她房间的门, 看着她在梳头发立马停在了门口。
妹妹梳头发的样子让他突然觉得不太敢看,视线一会儿瞟到角落里,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再看看妹妹那头像童话里白雪公主那样乌黑的秀发。
意识到有人来了, 龚夏雅放下梳子, 站起来:“白哥哥,你来了。”
“我给你带了点心。我自己做的。他们是你发烧了,可我昨天不在家,不知道,这是今天早上捏的饼。有红豆饼, 绿豆饼,都是解暑的。”白羽轩边边把装满点心的食盒放到了她桌子上。
雷雷后脚跟进来, 看看丫丫姐:我可以开吗?
龚夏雅对雷雷点点头。
雷雷的手迫不及待地揭开了盖子,里头五颜六色的点心饼将雷雷的一双眼睛闪花了。这孩子于是突然口出金语,:“给女孩子做的饼,一看就知道。”
搞得五花八门的颜色, 像百花盛开的样式,不是讨好女孩子的吗?男孩子更看重的是口味。像他哥哥龚俊做的,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奇怪颜色的面饼, 可是啃起来卡兹卡兹清脆焦香特别好吃。
听见雷雷弟弟的话,白羽轩瞟个白眼给弟弟:我本就不是做给你吃的,给你姐姐吃的,怎么了?谁让你们来抢了?
雷雷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丫丫姐姐两个哥哥都不过来,估计早知道白哥哥这种操作了。他雷雷比较厚脸皮和嘴馋,硬扛住白哥哥的白眼,手抓个粉红的红豆心饼,塞进自己嘴巴里。管它是不是给女孩子做的,好吃就行。白哥哥的手艺,他们龚家的孩子都知道,一点都不亚于丫丫姐和俊哥儿。
这个脸皮厚到家的雷雷弟弟,真是要把白哥哥给气到了。揪揪领子,呼口气,白羽轩平复心情,回头问妹妹:“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烧都退了,谢谢哥哥关心。”龚夏雅让哥哥们安心。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白羽轩一边问一边想起今天早上和她大哥龚夏文电话,了解到夏实秋昨天在这里,因此想都不用想,“是不是他给你添的麻烦?”
“实秋吗?不是他。和他没有关系。”龚夏雅摆摆手,“是我自己不心,没有注意防晒,给晒着了。总之,现在已经好了。”
外面龚奶奶推开门,拿来几瓶药给放孙女桌上:“记得吃药。昨晚上,夏医生再过来看你,给你留下的。你当时睡着了。他当时叮嘱的,一天三次,要记得吃。还给你写了张纸条怎么吃,你自己看看。”
龚夏雅接过奶奶递来的纸条,才知道昨晚上他叔到了十二点都过来查看她的情况。
“都这么晚了都过来看病人,难怪外面的人都夏医生特别好,因此想找夏医生看病特别困难。”龚奶奶一边,一边心里是感觉孙女有福了。
他叔本来就是一个最好的男人,简直像书里面的最完美男设。应该感谢熊娃子夏实秋,要不是夏实秋,他们家哪能遇到这么完美的夏叔。龚夏雅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仔细看着夏明生给她开的药单,再核对桌上那几瓶药。
这些药,里头有每天要补充的维生素,有要吃到一个疗程才能停止的抗生素。夏明生在单子上给她写得明白仔细。可到底他自己没底,朋友是否真能看懂大医生写的话。
无奈他一早要去医院开会,开完会,了电话到了龚家问问朋友。
龚夏雅走去接了电话。
“能看懂我写的东西吗,雅雅?”夏明生在电话里问她。
“能。”龚夏雅回答,“应该没问题。”
“你听我。今天我可能没空过去你那边。我叫实秋代替我过去。他现在快要进入临床实习了,算是半个医生了,昨天我不在也是他照顾你。他到时候再和你怎么吃这些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电话到医院给我。”
龚夏雅想不用这么麻烦了,家门口传来自行车声,一听这熟悉的铃声,都知道是夏实秋那个熊娃子来了。
走出去在院子里的白羽轩,望着进来龚家院子的夏实秋,:“你昨天给她做粥了?”
“嗯。”夏实秋不咸不淡地回答他。
白羽轩想:这个叼着金勺子出生的家伙做的粥能好吃吗?
“你做的什么粥?”白羽轩跟在他后面问。
夏实秋突然停步,回头:“你想我做给你吃吗?”
白羽轩被他这话吓得够呛,立马退了两步。
雷雷本来在他们两人旁边转来转去的,想听什么八卦,现在一听夏熊娃子要煮粥给他们吃,一起连忙摆手摇头,溜了溜了。
夏实秋潇洒地甩回自己的脑袋,他本也没想过给其他人做粥,他只给她做。
接完夏叔的电话龚夏雅走出来,在院子里碰到他,看到他拎了他叔的黑色医生包,好像装得有模有样的,差点捂住嘴笑。
瞧她憋着脸的表情,夏实秋咬了口牙齿,问:“你吃药了没有?”
“我奶奶刚给我拿来药。”
“我看着你吃。免得你吃错了。”
“不用,我认字,你叔写得很清楚明白。”
“那也得防着你突然意外了。像昨天,不就突然发烧了吗?”着,夏实秋走进她房间,看到桌上白羽轩放下的点心食盒,立马把食盒拎到另一边去,“吃药不能吃这些东西。”
“谁的?!”白羽轩站在门口,要干一架地大喊,让冲过来的龚夏文拉住衣服。
这是厨师和医生要起架了。
夏实秋回头对着他挑眉头:“这时候不是应该听医生的话吗?”
“你是医生吗?”
“谁我不是?我明年就是医生了。我叔在这,也肯定这么。她现在哪能吃糯米的东西,你这饼都是糯米的外皮吧。糯米本来就难消化。”夏实秋道。
耳听这熊娃子的话居然有几分道理,白羽轩沉着脸,想着今早自己太过匆促考虑不佳给对方钻了空子,气闷。
“没事,放这里,我好了可以吃。不然,雷雷也可以吃。”龚夏雅赶紧。
白羽轩转头对雷雷:“都给你吃吧。我给你姐姐重新做,做容易消化的。”
刚抢着要吃的雷雷一撇嘴巴:他这是变成白哥哥扔垃圾的垃圾桶了吗?
龚夏雅和自己大哥龚夏文对对眼:哎,他们是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夹心饼。
决定重新做的白羽轩,就此告辞,对龚夏雅:“妹妹,我回去给你重新整个好吃的。”
“不用了,白哥哥。”
“没关系,我喜欢看着你吃。”白羽轩完,直奔出去骑自己的自行车回家。
龚夏雅听着他这无意中露出来的本意,哭笑不得。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哥哥实则上是喜欢上她懂得吃东西。好比她大堂哥龚俊一样,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名厨,找到一个真正的美食家时常帮自己的菜品品尝鉴别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因素。
“你赶紧吃药吧。”给她拿来杯开水的夏实秋,将药片都挑好了放在她掌心里头道。
龚夏雅接过水,赶紧把药吞了,免得被这熊娃子念叨。话,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被熊娃子念叨了?以前都是她念叨他。
这两天,连她爷爷都交代了,让她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好生养病。龚夏雅没事,算找些书拿出来看看。毕竟差不多要上大学了,去了大学,她这个年纪怕是同班里最的。
夏实秋走出去了,和她大哥话。
男孩子之间的话,同女孩子一样,永远聊不完似的。
此时门口再来自行车的声音让所有人吃惊,想着这会儿又有谁能来。
“请问,龚俊的家是这里吗?”
那斯文秀气的女声传进龚家院子里,龚夏雅很快听出来了,走出去推开自己家院子的门。
门外,推着自行车一家一家正在找龚家的韦钰莹转过头来,看到她的时候眼里一怔,紧接着脸上流露出了高兴,冲着她兴冲冲过去:“雅雅妹妹,真的是你吗?”
“是我,韦姐姐,你好。你找我大堂哥吗?”龚夏雅问她。
“我是——”韦钰莹好像被问傻了,她昨晚本想给龚俊电话,后来发现不知道龚俊的电话多少。只能等到今天早上,问着方老师龚家在哪里,一家一家找过来。
“我大堂哥去店里了。”龚夏雅告诉她。
对,她应该他去店里了。他几乎天天得去他店里,他是那样爱他那个吃店,她知道,她每天路过他店门口都能看见。可她为什么不直接跑他店里跑这里来了?缘由再简单不过。她和他不上话,怎么,怎么解释她昨天听到的事。会不会一出来,他用哪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你想你妈你妹对我妹搞阴谋?你是来找我骂你的吗?!
脑回路转回来后,韦钰莹立马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非得来龚家。比起他显然他这个妹妹更可靠一些。
“我来找你。”韦钰莹想清楚了,。
龚夏雅眨下眼:这个姐姐不找她大堂哥来找她了?
“对。”韦钰莹先找个借口,“我昨天不是在你们店里和你了吗?我搞饮食历史文化研究的,刚好想找你或是你爷爷多了解一些相关的饮食知识。”
“你进来吧,姐姐。”龚夏雅哪怕看在自己大堂哥的份上都得让这个姐姐进来,况且这个姐姐温柔纯厚,看得出来是个大善人。
韦钰莹跟着她进了院子,停好单车,随她去了她房间里头。
隔壁,龚夏文和夏实秋都看见了她们两个,一样冒嘀咕:喜欢龚俊的女学生找起了龚夏雅?
“坐,姐姐。”龚夏雅给韦钰莹搬了张凳子过来。
韦钰莹坐下来,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心头忐忑着,想着要怎么开口。
“姐姐是想问什么方面的东西?”龚夏雅帮着她找话。
“对了,对了,妹妹你现在是读哪个中学?”韦钰莹问。先听好妹妹读哪所中学,看能不能有所防范。不是她韦钰莹对自己胞妹心眼,而是她太清楚自己妈妈和自己妹妹那个德行了,都是心里想要的非弄到手不可。否则,她和她爸都不会到后面几乎沮丧透底了,再也不抱指望母亲和妹妹会有所改变。
“我要读大学了。”龚夏雅想来想去决定对这个姐姐实话。
大学?!听见她这句,韦钰莹猛吸口气。
“是。”龚夏雅点了头。
“你好厉害,妹妹。”韦钰莹睁睁大眼睛,心里想,自己胞妹这回总算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而且,上回她妈妈上节目也是这个妹妹——
“我不厉害,一直还在学习。”龚夏雅拿起书本拍拍上面的灰。
“我妈,在上次节目里,对妹妹你出言不逊。”
妈妈?龚夏雅回头,望着这个姐姐。
“你肯定想不到吧,我妈妈是韦老师。我随的母姓。”韦钰莹一字一字地着,当她开始准备的时候,性子反而不怯懦了,“妹妹你和那个夏实秋的男孩子是青梅竹马是吗?我妹妹喜欢夏实秋。当然,我不觉得她是真心喜欢她师兄。她那人,像我妈妈,都是看到好东西就要抢。以前,她读中学的时候也是——”
到末尾,韦钰莹的声音几乎缩到了无,一些伤心事她确实不想,比如她在学校里的好朋友无一不被妹妹给抢了。搞到后面上大学,本来以她的优势和成绩,可以背靠自己妈妈这座大山上最好的大学,她情愿放弃了选择了文学院。原因很简单,如果继续走她妈妈那条路,她妹妹也会走这条路和抢她所有的东西。哪怕,其实她一样很喜欢做医生或是做营养师。
这姐姐真是大好人,连自己家里人这种丑事都愿意和她出来,只不过是不想看着有人像自己一样受到伤害罢了。
龚夏雅的心头被感动到了,:“姐姐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姐姐放心。还有,如果姐姐有什么不开心的,想和我,我能帮上忙的,尽管来找我。”不过有件事需要和姐姐清楚:“实秋他是我大哥的同学,我们没有其它关系。”
韦钰莹听完她后面的话脸蛋一红,瞧瞧自己把妹妹误会成什么样了。
门口,龚夏文和夏实秋两双耳朵贴着门板仔细听着。
雷雷和龚夏武看到他们两个这种猫一样蹲起来的姿态,瞪足了眼球:这两个哥哥也不怕穿帮被人知道自己搞窃听。
听完里头的话,龚夏文拿手指了指夏实秋。
夏实秋冲他直摇头:你知道我这个熊性格,哪个女孩子敢靠近我?谁不怕死就过来被他搞死呗。更别这种居然想把他当成胜利品抢来抢去的女孩子,等着在他熊娃子手掌心里死翘翘吧。
很快的,夏家收到了韦家那边老人传来要见面的消息。夏太太是经过友人得知这个信息。因为夏爷爷去夏威夷度假了,夏奶奶这人行踪飘忽不定,于是韦家只好直接联系上夏太太。
夏太太和回来的丈夫夏陆生一,起:“韦家不知道怎么回事,托人来话,是他们家爷爷奶奶老人家想和我们一起吃个饭。难道是,私下有什么生意要谈?”
家族之间谈生意的话,明面上可以找人业务联系,通过公开渠道对外界公示公平,实际上可以私下先沟通,确定双方交易原则,避免误判。如果真是只两家之间做的生意,没有牵扯到第三者利益,于公于私都是可以进行的,无需对外。
韦家这么一找,不好还真是只想找夏家做个私底下的生意。夏陆生因此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拒绝。做生意嘛,怎么先见面谈谈都可以的。韦家做生意的风评却是在外没听很缺德的事情。唯独,他们夏家之前未曾和韦家做过交易。
非要算的话,应是多年前,有过一次宗的生意记录,韦家有一批货卖不出去,放仓库里快发霉了,找了夏家问可以低价出售,刚好夏家公司有这方面的需要,考虑在实惠的基础上买断了韦家这批库存货。这笔生意两家算来都是赚的,可以是互利互赢。
夏陆生于是交代秘书去和韦家联系,看到哪儿吃饭。那边韦家的回复有些奇怪,是要求请他们一家三口吃饭。感情非要他们带他们儿子过去。
由于之前并未听任何风声,夏陆生和夏太太没有对哪方面太大的猜疑,想着先去会会面看是怎么回事,就此交代了上大学的儿子。
夏实秋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听完母亲的电话,眯下眼,淡定地:“我骑自行车过去爸爸的酒店可以了。”
韦家主导的饭局,不知道是不是想卖夏家人情,定在了夏陆生的五星级酒店。
到了那天晚上,韦爷爷带着自己大儿子韦大伯以及女儿韦淑琴及其孙女王艳芯。王艳芯的爸爸和姐姐不来。为此,王艳芯没有觉得什么,她妈妈还不算告诉她爸爸和姐姐呢,要是她,她也不想告诉。谁让她们母女俩和一家里对面父女俩压根儿不合。
姐姐韦钰莹那天偷听到了,什么话都没,估计是怕她们妈妈,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实力抢。总之,王艳芯心里头一直是洋洋得意,踌躇满志。
到了酒店,遇到了前来迎接的夏太太。韦淑琴带女儿上前去,先介绍:“这是我女儿,王艳芯,和你儿子一个学校。”
夏太太听完,眨个眼。想着天天都有人这么介绍自己女儿给她认识,因而没有放在心上。同时欢迎他们韦家过来他们夏家的酒店用餐,领着他们韦家人进去里头的餐厅。
“实秋呢?”韦淑琴问。
王艳芯左顾右盼,不见夏实秋的身影。
“他他自己从大学里过来,骑自行车。”夏太太。
韦家人听到夏实秋自己骑自行车从大学里过来,都很吃惊:“他怎么不坐车呢?”
“他骑车可以锻炼身体。”夏太太按着儿子自己的话。
韦大伯登时想起一件事:“听他以前生病,现在病好了没有?”
夏太太突然闭上了嘴。
韦家人正觉得她奇怪,再听后头传来一声妈,回头看,夏实秋出现了。
其实夏家这个公子爷从长相是如花似玉,韦家人早已清楚,可这会儿这一回头望过去,发现夏实秋不仅样貌好,人也高大,突然给人一种不可窥的感觉。
“你来了。”夏太太望着儿子宠溺地笑道。
“嗯。”夏实秋走到自己妈妈旁边,扫过韦家一排人。
“叫爷爷叔叔阿姨吧。”夏太太告诉儿子。
“爷爷,叔叔,阿姨。”夏实秋淡漠地叫着,他生性向来如此,叫可以,礼貌嘛,表面功夫他从都学会了做到大。
韦爷爷韦大伯对对眼神。韦淑琴的脸不得不冷了下,想到之前碰过面的夏明生对着她也是这幅骄傲的面孔。
到了餐桌那边,几个人坐下。由于夏陆生有些忙。夏太太让服务生先上菜,以免耽误了客人吃饭。
菜上了桌。韦家人看着满大桌的高级菜,这菜单是夏家拟定的,虽然韦家人自己出钱请,但估计夏家也不太可能让他们出大钱。韦家人心里头暖和了,想着,夏家对他们韦家还是挺有感情交情的。基于此,韦大伯开始试探夏太太的口气了:“实秋他在大学里,没有女朋友吗?”
“他——”夏太太只记得儿子跳级念书的,去到大学,年龄都比一般学生,交往女朋友的话估计同班的不合适。想真要交女朋友,估计得再过几年。反正夏太太对这事一点都不急。想想家里夏叔才叫年纪大了,可都没有想过马上谈恋爱结婚。夏明生年纪大概不到三十,其实按照男性来算岁数也不算特别大。
只听夏太太连续几声不急,韦家人心里听着却显得很急。
“都念大学了,可以先交着看看,合适到时候毕业后再结婚嘛。”韦大伯着往夏实秋那边看,转为试探夏实秋本人找突破口,,“实秋,你都成人了,有自己的主见了,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出来。叔叔阿姨都挺支持年轻人发表自己的主见。”
既然对方都把话筒送到他自己跟前来了,夏实秋懒洋洋地挑了挑眉头,道:“选对象的事嘛,我只知道标准需要向长辈们学习和对齐。听阿姨吧,找老公都得找学历比自己高的,哪怕家境不如自己。叔叔也一样,找了个学历比自己高很多的媳妇。”
韦淑琴和韦大伯同时一愣。夏实秋指出的是事实。他们韦家,有的是钱,所以挑选对象的时候,自然要从提高家族学历成分这方面去着想了。像韦淑琴,可以直接拿家里的势力去逼迫自己喜欢的对象和自己结婚。正因为如此,这家人才勇敢地跑到夏家人这里来想谈婚事。想着自己钱多,可大概是忘了,人家夏家不止钱多,学历一样高。
见对方一下子懵了脑袋,夏实秋继续乘胜追击:“阿姨和叔叔这么做是对的,我爸娶我妈妈。我妈妈学历虽然只和我爸爸平齐,可也是哈佛高材生。”
哈佛高材生!韦家暂时,直系血脉中,没有一个是哈佛高材生平等学历的。
因而,夏实秋出自己的对象标准前,韦家人心头已有一些颤抖的准备了。
“我过了托福和雅思,现在拿到了全美前三医学院以及欧洲那边前三医学院的邀请函和奖学金,和学校里的实验室团队在科学杂志上刊登了论文,做了作者第二署名。我的对象,最少是需要和我平齐的标准吧。不然按照叔叔和阿姨的标准,我对象的成绩应该比我更高。”
王艳芯耷拉下了脑袋,她这是妈妈大伯都没来得及替她开口,已经被击到体无完肤去了。
韦家长辈们深深地倒吸口气。此时,韦淑琴想起家里长辈讨论时,她爸和她大哥算是信心满满,只有她妈给他们泼冷水,:夏家人,太特么的看不起人了。
自己儿子是不是看不起人,夏太太心里有准则。她这儿子从熊是熊,傲是傲,但是分人的。比如,像龚夏文,明显成绩比不上她儿子,可被她儿子视为挚友。夏家人其实看中的是人的人品。
这群韦家人今天来到这里什么目的,显而易见被她儿子都看穿了。她夏太太对儿子选择对象一事,向来当然是尊重儿子自己意见。姻缘这事儿,强扭的瓜儿不甜。儿子怎么,她夏太太支持便是。
“吃饭,吃饭。”夏太太缓和气氛。
韦家人完全吃不下,只觉得自己不是过来吃饭,是过来专让夏家人脸的。
没多久,熊娃子夏实秋挑选对象需要高高高特别高学历的事传遍了圈子里头。
龚夏雅听见自己家大婶李翠和她奶奶龚奶奶笑,道:“这娶媳妇,我原以为有钱人是娶漂亮的,现在才发觉不是,井底之蛙了。”
一般市井民众听的都是哪家有钱的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确实是很少听娶个一般长相但是学历是哈佛的。现在龚家人想想,夏太太确实不算漂亮。
“人家不是暴发户。怎么可以用庸俗的暴发户去看待夏家。”龚奶奶起庸俗两个字,特别扎某些人的心头。
李翠吞了吞口水。其实近来她也在帮自己儿子寻觅对象。毕竟龚俊年纪到了男婚女嫁这个阶段了。现在龚家不缺钱了,她似乎是该给自己儿子找个学历高的媳妇,可这样一来,儿媳妇学历高会不会压着她这个没学历的婆婆。
龚奶奶的眼睛,锐利地扫过大房的脸上,不话,任大房自个儿想去。反正,未来儿媳妇是大房的不是她龚奶奶的。
病好了的龚夏雅,准备好东西要上大学。自她生病以后,她爷爷拿她生病的借口不让她再上电视去了。据龚老爷子不是怕她孙女上电视丢脸,相反,上次他孙女只上了一次电视马上扬名四海,报社都电话到家里来了。真就像龚老爷子一开始想的那样不怕孙女不出名,只怕孙女出了名。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姜是老的辣,龚老爷子对孙女的路盘算着长远。
时过境迁,转眼间,龚夏雅在大学里过了四年多,她满十八了,在大学里被直接保研快要毕业保博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还没下雪之前,秋风过后北风呼呼的吹。首都的风沙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哪怕现在是九十年代末了。
龚夏雅在学校里实验室的电脑前,着键盘整理着实验数据。
大学是有名的大学,但是办公室是许久以前的建筑多年来修修补补,并未新建。室内的暖气不像暖气,偶尔一阵北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把手指冻得快僵硬了。
有人来敲实验室的门时,龚夏雅才察觉现在快晚上七点了。她的肚子早该咕咕叫了。可能是她之前傍晚的时候给自己先冲了杯牛奶的缘故,喝了牛奶没觉得很饿。
起身,她走去开门,一开门,见着两张熟悉的女孩子的脸。
“雅雅,走不?”余婷婷问她。余婷婷今年刚考上和她一样的同一所大学,现在来找她十分容易了。
另一个人是韦钰莹。韦钰莹早两年都毕业了,一边读在职研究生,一边在报社历史研究室工作。应该是下班了再过来找她。
这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好朋友的。等龚夏雅和自己哥哥回神过来,这两人反正都经常来找她玩了。
女孩子一旦有了闺蜜,一起玩特别来劲,都不需要有男朋友了。况且,后来余婷婷和韦钰莹发觉,彼此是好吃鬼。刚好龚夏雅最会做菜。这两人非得缠死这个妹妹不可。
龚夏雅看时间差不多,回身收拾东西,同她们一起离开实验室。
三个女孩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聊,聊得天南地北。没有留意到实验室大楼走廊里尾部,王艳芯猫着腰望着她们三个背影。
看着自己胞姐现在居然有闺蜜可以撑腰了,王艳芯真是来气。要是论以往,她早就从韦钰莹手里把朋友全给抢过来了。可是,余婷婷和龚夏雅不一样,不是她王艳芯能抢的。
再看看龚夏雅,都快要保博了,越想越让她觉得这个姑娘诡计多端,太过狡猾。
一开始龚夏雅读大学时,由于学校没有暴露她的年纪,她身高又特别高,比同龄人高的多,在大学里没有人能从外貌上怀疑她多少岁。等到她引人注目的时候,人家已经跳级被学校保研了。当然,每年跳级保研的高材生都有,譬如夏实秋是一个。没人质疑。再等到她都要保博了。人家本科几年读完,她是本科和研究生都读完读博了。
这个差距太大了。她王艳芯拼了多久,年纪比龚夏雅大的多,结果现在才在研究生二年级里扑腾着,实验不出数据,要把她愁死了,这样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毕业。
她妈妈怎么的,再不行,只能看看其它实验室数据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借鉴,谁能给你借鉴,每个做研究的都把自己的实验数据当成最珍贵的宝贝。所以,她妈妈意思是偷,窃取。好听点叫做借鉴。
王艳芯眼看着龚夏雅走远了,望着她锁上的实验室门,咬着指甲该怎么办。
都怪她胞姐,交什么朋友不好,和龚夏雅做朋友,让她这个妹妹情何以堪。
龚夏雅这边和余婷婷以及韦钰莹走到外面,见外面的风实在太大了,三个女孩干脆了辆出租车,这是要去明雅居。
由于天气不好,孙女上了大学没法在店里帮忙,这几天龚老爷子歇在家里。明雅居的钥匙老爷子交给了孙女,是知道孙女有时候约朋友会去明雅居玩。
路上坐在车里还好,不太冷,一钻出车门,北风让三个女孩缩起了肩头,急速一阵奔跑到了明雅居。现在首都的房子升值了,连带明雅居这块地都升值。很难相信,前几年这里附近还一片没人要的平底,现在四周都建起了区和高楼大厦,马路都宽敞起来了。
周围现代化的改变,让明雅居这么一块地方更变得像世外桃源似的。
听到鸡舍里的鸡叫声,余婷婷喊:“饿了。”
想吃鸡。
或许是听到这个女孩的心声,鸣的公鸡立马收住了嘴。
龚夏雅让她们坐,去把太阳拿出来。店里没有集中供应的暖气管道,只能用这些来取暖了。
余婷婷坐在板凳上缩着腿儿。韦钰莹跟在龚夏雅后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看着我们三个可以吃点什么,然后我还得做个菜让婷婷带回去。她妈妈术后胃口不太好,想吃醪糟。”龚夏雅揭开坛子看看里头今天早上大伯大堂哥过来帮忙摘下的新鲜蔬菜,这天气根本不需要放冰箱里头。再摸两个鸡蛋,她估摸着拿鸡蛋炒个芹菜。再看冰箱里存的肉,可以再做个什么。
余婷婷在外面听到她这话感动地:“没想到你能记住我妈妈的话,雅雅。”
“醪糟怎么做?买的吗?”一直在做饮食文化研究的韦钰莹关注着夏雅妹妹大厨的每个字。
“醪糟当然是自己做。外面买的,哪里知道是不是好的糯米,冬天是做醪糟最好的季节,不容易坏。”完,龚夏雅之前自己亲手做好保存在玻璃瓶里的醪糟,拿起来给韦钰莹看。
隔着玻璃瓶的透明色,韦钰莹见着那一颗颗晶亮的糯米,米汤更是漂亮得像冰一样,那种难以形容的单纯和浑浊混合在一起又让人感觉很纯,所以有点像冰。原来冬天做醪糟,是这样的一种美丽的感受。
“闻一下。”龚夏雅揭开盖子给她闻闻,趣一声,“别醉倒了。”
韦钰莹听她这样一,真被她逗乐了。
这醪糟是酒,用糯米蒸出来的米酒。韦钰莹因此背诵起书里面的话:“冷水浸泡糯米,四五个时,把米平铺到布上蒸熟了。等温度降下来,再放酒曲,给它闷着。这中间要特别注意温度。——我背的,不知道难做不难做。不过,妹妹的我懂了,冬天做最好。”
夏雅妹妹总是能把一样美食做出来的重点一句概括,相当于一字点金,让她韦钰莹最爱了。她查了多少资料都不如妹妹一个字精简要害。
既然决定了要做醪糟的东西,想着余婷婷妈妈是骨折,想吃醪糟又想补点骨头,不如做醪糟炖肉。
醪糟炖肉其实不难,最重要的反而不是醪糟。醪糟只是调味。最重要的是把肉炖烂。这需要高压锅了。主要是因为自己太晚回来了,没有时间,高压锅炖肉快。
现在明雅居里有了煤气炉,可以用到高压锅。龚夏雅拿了高压锅,洗完肉块,切成大块的肉适合炖,放进锅里。这个肉是好肉,黑猪肉后腿,大伯拿来的。
炖肉的时候,龚夏雅同样由于时间紧张,只能给自己和朋友们准备炒面条了。素面,加上鸡蛋炒芹菜铺在上面,夹一些火腿肉,够香。
余婷婷和韦钰莹发觉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要论洗菜,她们能洗,可很快发现人家大厨洗菜和她们不一样。不是洗的干净不干净的问题,人家大厨洗菜的时候顺便摘折的菜叶菜杆子,一根根都是那么自然好看。她们要是洗,洗出来的菜叶子大多变成半截,菜杆折完露出粗头,难看炒出来又难吃,最终需要龚夏雅进行二次加工,更麻烦。真不如有龚夏雅自己一次性搞定。所以龚夏雅不让她们做了。
韦钰莹去煮开水。
余婷婷感觉暖和了,跑去拿茶叶,等到时候吃完三个人可以喝上一盅茶。
摆好碗筷,炒面条出炉了。
三人吃得热乎热乎的。
晚饭后,余婷婷拎着醪糟炖肉去给自己妈妈吃。
明雅居对面巷口对面,停着那辆车等她们三人走后才离开。
管奕没想时隔多年会再奉命回来盯着明雅居,现在看完回去,和齐丰顺:“龚大厨不在,但她孙女在。董事长,那是请她孙女过来?”
“请吧。”齐丰顺咳嗽两声。他这都病了好多天了,几乎靠输液过日子。
对此,齐家的子孙有另一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