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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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 江行彻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姑娘,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不是江逸?”江行彻眯起眼睛,“你们换回来了?”

    许宁宁看着江行彻, 突然有些不懂这些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江逸从来没想过要怎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你懂什么?”江行彻更加肯定了眼前的人是许宁宁,“这是我们江家的事。”

    “江家?”许宁宁手臂撑在门上,“那算是‘家’吗?一群妖魔鬼怪凑一起那叫‘洞’。”

    江行彻面色一沉, 上前半步按上了许宁宁身后门板。

    许宁宁吓得腿上一软, 但是依然坚守阵地, 没有后退一步:“你干什么?!这可是医院!”

    “我不干什么, ”江行彻低下头欣赏着许宁宁眸中的恐慌,“他不过是一个野种, 你不如跟我,我才是江铭城唯一的儿子。”

    许宁宁瞪大了眼睛:“你有病啊?”

    江行彻捡起许宁宁散在肩上的碎发:“这样,你跟我在一起,我就放过他, 怎么样?”

    许宁宁被震惊得半天没出话来,她心里的那点害怕已经被江行彻的搞笑行为逐渐消除。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许宁宁不敢置信,“你爸还没死呢,就开始先代入霸道总裁的角色了?”

    她有一堆槽点不知道从何下口, 趁着江行彻黑脸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语言。

    “你是不是就有只有血缘这一个优点可以出口?”许宁宁顿了顿,“和一个变态有血缘关系,这算优点吗?”

    江行彻:“……”

    “还有你哪里比得上江逸?”许宁宁上下量着江行彻, “好像哪都比不过。”

    江行彻嘴角一抽。

    “我脑子坏了才会跟你在一起,”许宁宁皱着眉,“如果我想要钱,还不如去找你爸, 当你妈。”

    江行彻睁大了眼睛。

    许宁宁话不过脑子,这通惊世骇俗的结论刚出口,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像有点过分了,她才不要当妈。

    “咳咳咳…”

    病房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许宁宁像只炸了毛的兔子,瞬间竖起了她的两只兔耳朵。

    “咔嚓”一声,并房门被开。

    刚才还被江行彻堵着无路可去的许宁宁一个退步回到房间,毫不留情地直接关上了门。

    病房里拉着窗帘,一片幽静。

    许宁宁一路跑到病床边,对上了江逸半阖着的眸子。

    刚才还急吼吼的兔子像被踩了尾巴,“吱”了一声原地蹦哒了一下,往卫生间的墙角边就是一藏。

    江逸醒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你,你醒了呀,”许宁宁抱着墙角,把脸贴在墙上降温,“妈妈,妈妈还没来。”

    分明以前都可以和江逸没脸没皮的闹腾,可是现在换了回去,反而放不开。

    床上躺着的人是江逸,那个整天臭这张脸似乎看谁都不爽的江逸。

    而且最重要的是,昨天晚上她那段狗血淋漓煽情至极的话,江逸听见了吗?

    许宁宁:“嘤。”

    如果听见了,她可不想活了。

    “你有没有头疼腿疼?渴了饿了?”许宁宁隔着老远,还不忘自己看护家属的本分职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可以给你喊医生。”

    江逸听着许宁宁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似的嗓音,有一种重新回到这世间的真实感。

    “你怎么不话?”许宁宁红着一张脸,从墙头那边探出半个脑袋,“江逸?”

    江逸合上眼睛,没力气话。

    “江逸?!”许宁宁又重新回到床边,用手指焦急地去碰了碰他的睫毛,“不是醒了吗?怎么又睡了?江逸?江逸你不要睡啊!”

    “许…”江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气音,“…宁宁。”

    许宁宁瞬间热泪盈眶,也不管害羞不害羞了,“你可醒了,我吓死了呜呜呜…”

    江逸:“……”

    不醒都被吵醒了。

    “你渴吗?饿吗?我倒水给你喝。”

    许宁宁抹抹眼泪,拿起床头柜上的热水壶给江逸倒了杯温水。

    江逸想着刚才许宁宁扬言要给江行彻当妈的话,盯着天花板有些生无可恋。

    之前他还觉得这丫头单纯到有点傻。

    现在只想撬开她的脑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

    “麻药还没退呢,”许宁宁用棉签蘸着水,轻轻涂在江逸干裂的唇上,“爸爸你醒了就不要睡了,咱们话吧。”

    江逸偏过脸,看着床边的许宁宁不话。

    棉签擦过唇瓣,润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许宁宁后知后觉,慢半拍地开始心跳加速。

    “那个…嗯…”许宁宁扭捏地扔了棉签,站直身子支支吾吾,“换,换回来了。”

    江逸轻轻“嗯”了一声,疲惫地闭上眼睛。

    “不要睡啊!”

    许宁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起,惊得江逸又重新把眼睛猛地睁开。

    江逸:“……”

    他闭个眼,又不是死了。

    “你渴吗?”许宁宁端过来一个双层玻璃保温杯,“喝,喝水吗?”

    江逸平躺在床上,和杯子对视了几秒。

    麻药开始缓缓褪去,他动一动手指,胳膊都跟着细细密密的疼。

    怎么喝?

    许宁宁把杯子递到江逸嘴边:“我吹过了,不烫的。”

    江逸:“……”

    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房门传来三声轻扣,许宁宁把杯子放在桌上,悄咪咪走到门边,跟做贼似的问道:“谁,谁啊?”

    片刻后,于知白略微暴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许宁宁!医院病房你锁什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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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锁门有变态啊…”许宁宁背着双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步一步挪到床尾。

    “公共场所,哪来的变态?!”于知白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去,把这一份送给爸爸。”

    许宁宁撇着嘴,她看了眼床上的江逸,端着饭盒屁颠屁颠跑了。

    而江逸躺在床上,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身边的于知白。

    “我做了你爱吃的四季豆,”于知白把饭盒一层一层拿出来,“只不过你现在要少盐少油,我就清炒了一下。”

    江逸看着床边忙碌的女人,没想到是这种对话发展。

    像是做好了迎头痛击的准备,结果却等来了绵绵细雨。

    “想喝水吗?”于知白看到开了盖的保温杯,端起来尝了一下水温,“还好我带了吸管。”

    作为前护士的于知白工具齐全,手掌轻轻捧起江逸的后脑勺,在他的脑袋下面垫了个枕头。

    “阿姨…”江逸艰难开口,“我…”

    “看这嘴巴干的,”于知白温热的手掌在江逸的额头贴了一会儿,“我就知道许宁宁这丫头什么都干不了。”

    江逸:“……”

    他的心上突然就落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异常踏实。

    于知白没有怪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许宁宁一溜烟窜到江逸床边蹲着,抬手理了理自己额前中分的刘海:“爸爸还没下班,我把饭盒放在他的办公室啦!”

    于知白正好把吸管插进水杯里:“过来端着。”

    许宁宁屁颠屁颠给江逸端杯子去了。

    “刚才你不喝是喝不到吗?”许宁宁手肘撑着床单,眨巴着她一双大眼睛去看江逸,“你怎么不跟我呢?你是害羞吗?”

    江逸喝了几口水,把吸管吐出来。

    他想把许宁宁这嘚吧嘚吧没完的嘴给缝上。

    于知白按着许宁宁的脑门,笑着把自家闺女赶到一边:“别在这招人烦。”

    许宁宁捧着杯子,把嘴撅的老高。

    江逸哪敢烦许宁宁,他现在应该把许宁宁供起来。

    “我…没有。”江逸声音沙哑,听得许宁宁眉梢一跳。

    “你的嗓子好哑,”许宁宁心疼得要命,“我给你要几颗喉宝?”

    “别添乱,”于知白,“去把葡萄洗了吧。”

    江逸中午勉强吃了点饭,许宁宁坐在床边端着她的葡萄,有一颗没一颗的喂给江逸。

    期间许安年和几位医生过来看了看江逸的伤势,动了动他了石膏的右腿。

    “家属可以帮着床上活动一下,”其中一位医生,“明天再拍个片子看看。”

    一边作为“家属”的许宁宁立刻放下葡萄碗,尽职尽责地去学习怎么帮着活动去了。

    “右腿伤的有些重,三四个月差不多也就好了,”许安年对的江逸道,“失血比较多,多补补就行。”

    江逸点了点头:“谢谢叔叔。”

    许安年捏了捏江逸的胳膊,停留片刻后出了病房。

    “我总害怕把你的腿给掰断了…”许宁宁诚恳道,“你要觉得它断了,一定要提醒我一下。”

    江逸看着许宁宁的手不老实的摸着他的腿,忍不住提醒道:“痒。”

    许宁宁瞬间把手收了回来。

    这已经不是她的身体了,不能摸就摸的。

    “我我我我我这是给你…按摩!”许宁宁义正严辞,“刚才爸爸跟我了!你一直躺着,要按摩才能促进血液循环!”

    这么着,她的手就捏上了江逸的手臂:“你不应该谢谢我吗?”

    适当的按摩的确有助于江逸身体恢复,许安年也的确这么告诉许宁宁的。

    不过许宁宁醉翁之意不在酒,捏着捏着就掉起了眼泪。

    江逸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划痕,虽然涂上了药,但是许宁宁还是心疼得要命。

    “他们工厂是你自己走出去的。”许宁宁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道,“可是你怎么会跌在那么远的地方?”

    江逸闭上眼睛,不去回答。

    “你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吗?”许宁宁的指尖顺着手臂,停在了江逸腕间的疤痕上,“我妈等你好了她要揍你。”

    江逸睫毛颤了颤。

    “气死我了,”许宁宁指甲尖尖,掐上了江逸的手心,“不想理你了。”

    作者有话要:  许宁宁:心疼得想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