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做饭
“徊仔哥!”阿湾跟陶徊招呼。
“阿湾这么早就到了啊?”陶徊把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晚饭吃了吗?”
他去洗手池洗了个手又换了件家居服,走到厨房准备洗菜,发现汪鸿里已经替他洗好了。
“我以为你们回来的晚,就先在学校吃了,徊仔哥你中秋回广州吗?”阿湾起身想去帮忙,陶徊挥挥手表示不用。
“不回。”
“上次阿婆夏天弄的野笋干晒好了,就等着中秋让我给你们带过来,她徊仔哥爱吃。”阿湾道。
汪鸿里在心里偷笑,汪阿婆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每个月电话查岗都会隐匿地唠叨唠叨他和陶徊的事,却依然一包包地往他们这里送吃的。
陶徊简单炒了两个素菜,“阿湾,你还要再吃一点吗?”
“好啊好啊!”阿湾帮着把菜端了出来,等不及的拿筷子夹了一口藕尝,“我还没吃过徊仔哥做的饭呢。”
菜刚放进嘴里没嚼几口,阿湾就一脸苦相,想吐又不好吐,要咽又不敢咽,憋着气不上不下的。要菜有多难吃?也没有,只是寡的像是用开水过过一遍似的,他莫名其妙地尝出了涮锅水的味道。
汪鸿里瞧他那苦闷样,笑着扒了一口饭,“怎么样?好吃不?我跟你啊,陶徊这手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品尝到的。”
“已经进步很多了好不好?”陶徊为自己正名。
阿湾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藕,“我终于知道为啥你俩之间总是老鱼做饭了。”
他暗自嘀咕,“以后我要找个会做饭的女朋友。”
阿湾晚上睡汪鸿里的房间,他明天要早起,第一个用了浴室,他洗澡磨磨蹭蹭的,把浴室里弄得全是热腾腾的水蒸气,迷迷蒙蒙的白雾在汪鸿里走进去的时候还未散开。
他洗澡不太方便,头几天都是陶徊拎着花洒替他冲的,这几天伤口结痂,有的虽然没有脱落,倒也不会碍事,直接各手臂绑上塑料袋洗得了,但陶徊担心他粗莽,什么也要帮他到痂完全掉下。
陶徊背上的痂已经脱落,拿花洒冲着他的身体,俊秀的眉眼朦胧在水汽之中,心神专注地仿佛是在进行一项特别精细的实验。汪鸿里臂举过头顶,就这么任他动作,自己的身体全被看光光,即便是光着身子对于彼此来不算什么,但那是关着灯的。
陶徊为了不让衣服沾到水,脱了上衣只着裤子,常年锻炼的身体附了层紧实的肌肉,好看的腰线没入裤边,瞧得汪鸿里有些口干舌燥。
剧烈运动易碰到汪鸿里的伤口,被陶徊明令禁止半个月。可以瞧着不能吃的日子还有一周,汪鸿里从来没觉得自己竟如此贪恋美.色。
浴室的门关得紧紧的,汪鸿里房间的阿湾估计躺在床上跟他朋友在刺激战场冲锋陷阵呢,时不时激动了喊一嗓子,声音隔着一道浴室门倒是还能听得清楚。
温热的躯体就在面前,他准备讨点甜头。
陶徊关上水把花洒挂好,还没放下抬起的手就被汪鸿里捂住了双眼,下一秒,唇上便覆来了一个湿热的吻。
汪鸿里用舌尖细细描绘着陶徊的唇形,并不着急进行下一步,泛着水光的唇瓣很诱人,可惜现在两个人一个被捂住了眼睛,一个眼睛微眯着,看不到。
舌头舔舐唇瓣的痒蚂蚁一样随着血液爬遍全身,方才看到的春光历历在目,陶徊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他轻轻拉下汪鸿里遮得不十分严实的手,一步一步慢慢把人逼向墙边,挂了水珠的潮湿瓷砖墙壁让汪鸿里之前擦身子的动作全变成了无用功,干爽的身体再次沾上了水。
一段时间未发泄的年轻身体总是能轻易地被撩拨,浴室里四处是水,仍浇不熄一触即燃的火花,陶徊一膝顶入汪鸿里的双腿之间,一个上抬就把他托住。
汪鸿里臂搭在陶徊肩膀上,歪着头和他接吻,在汪鸿里身上试验了无数遍技巧的陶徊逐渐能游刃有余地把人亲的混混沌沌不知何处。
情至深处难免会有些反应,汪鸿里没到此刻只要被陶徊一摸便会软了腰,黏在人身上蹭着,着实如一条离了水就不能活的鱼。
“不能再继续了。”陶徊及时止住,“阿湾还在。”
又把身子擦了一遍的汪鸿里走出浴室的时候,阿湾火急火燎的从他房间跑出,跺着碎步在浴室门前蹦跶。
“你干嘛呢?”汪鸿里一脸古怪的看他。
阿湾捂着肚子脸上一副便秘的样子,“肚子疼!不晓得是不是晚上吃了口徊仔哥烧的藕,我好像要拉肚子了!”
刚完,咕嘟咕嘟的肠鸣音就从阿湾捂住的地方传出,他摆着一张哭脸,“坏了坏了,肯定是那一口藕毒力巨大!”
“我和陶徊还吃了一整顿呢!我俩怎么没事?你晚饭吃的什么?”汪鸿里问。
肚子绞疼的阿湾皱着眉艰难地思考,他的脑袋目前全被“想上厕所”这四个大字占满了。
“我……我吃的龙虾饭!”
“怕是你们学校的龙虾饭不干净,我上次看你朋友圈发的花蛤就觉得店家老板没洗干净,壳黑乎乎的你也真敢吃。”汪鸿里嘲笑。
“呀呀呀别嘲笑我了!徊仔哥咋洗个澡洗这么慢呢?”阿湾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浴室门呼啦一下被推开的时候,阿湾好像从浴室里看到了圣光,“得救了得救了!”他匆匆钻进去拉上门。
“别忘了开通风扇!”汪鸿里笑着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老鱼你别引我话了!让我专心!”阿湾在浴室里悲壮地吼了一嗓子。
第二天早上。
去车站只需要步行十几分钟,阿湾五点半起的床,并没有吵醒他们,陶徊房间门开着,路过时秉着好奇的心态往里面一瞄,那一瞄还真让他瞄出些暧昧来。
好哥们儿之间会搂着睡吗?
阿湾不清楚,但他不会。
他懂事之后就隐隐觉得他哥和徊仔哥好的有点过分了。
阿湾不愿以最坏的心思来揣测在他成长中作为引路牌的哥哥们。即便是他知道,几年前那次看完菊豆后在乡间路上交握的双手足以证明一切,他也只想把自己当作一个什么都没看见的瞎子。
时候的记忆他都没忘呢,但他不会的,他晓得出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