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一 团圆-后续
汪仪在犹豫,她的八万和九条都没有用,正思索着到底出哪个的时候,阿湾在汪仪右手边贼眉鼠眼地偷笑,用眼神示意帮站在汪仪身后帮忙看牌的陶徊给他透露一下他姑的牌。
他昨天被他妈妈他姑姑拉上麻将桌,一把就输了九十,一连输了三把,掏钱掏的他心都在滴血。
陶徊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做着口型:Jiu。
“杠!嘿嘿嘿!听牌了听牌了!”
“欸!阿湾你这臭子今天手气怎么这么好啦?翻运啦?”汪仪出了个九条,那九条牌还没在桌子上躺热乎呢就被阿湾杠走了,她急,“不行,我刚就得出个八万的!”
“不可以反悔!出了就是出了!姑你都赢多少把了,就让我赢一次呗。”阿湾委屈道,他们家这几个娘们,一个比一个厉害,他阿婆他妈妈他姑姑全是披甲戴胄的老手,一点儿也不让他这个菜鸟,三个娘们都赢过了,就他总输。
“南风!”汪阿婆出了牌,“仪你也别老欺负阿湾,多大人了,孩子好不容易想赢一次,你就让他赢一次吧。”
“牌场如战场!怎么能给你放水呢?给老娘真枪实弹地干!”喝了二两酒的汪仪和汪阿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上头样,那声音喊得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切!姑你还不是也要徊仔哥给你看牌!”阿湾不屑,“不然今晚上姑你能赢这么多把?”
陶徊站在旁边笑眯眯的,不作声。
“臭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水平!你换徊仔或鱼仔上来!看我杀他俩个片甲不留!”汪仪情绪上来了,激动地甩出一张白皮,“哈哈!我也听牌了!”
老藤椅上的汪阿公端着个茶杯慢慢悠悠地嘬着,汪鸿里他舅在和汪阿公谈天地。俩老爷们在一起就是一个联合国秘书会,从外交扯到民生,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国际大事。
“哎呦!没意思没意思!又赢了!”汪仪摊牌,“真是的!老天爷都不让我输!”
“不来了不来了,我还要去洗碗,吃的盘子留在厨房留到现在。”汪阿婆摆手,要去厨房洗碗。
“妈,那我来帮你。”汪鸿里舅妈立即起身也要跟着去帮忙,一方面是为了减轻汪阿婆的负担,另一方面是……不想再输钱了……
“去吧去吧!来!你俩补上!”
汪仪喝了一口手边杯子里的东西压压喊得有些哑的嗓子,“让我来看看你俩的牌技啊!都别给我放水!听到了没有?放水了今晚不让你俩住一屋!”
阿湾一惊,立刻瞧了瞧他爸和他阿公,发现他俩依旧在高谈阔论没有关注这边,放了心,他压着声音咬牙,“我的姑奶奶啊!点儿声!嚷嚷的大家都听见了!”
“啊?我错什么了吗?”汪仪一愣。
汪鸿里总算是见着他妈妈不胜酒力的时候了,他拿起汪仪刚刚喝过的杯子,好家伙,里面装的是白酒,合着汪仪把白酒当水喝了,难怪能出这话。
“妈……你再闻闻你喝的是什么?”汪鸿里把杯子端到汪仪面前让她嗅。
“水啊,还能是什么?”汪仪疑惑。
“汪姨,你喝醉了。”陶徊无奈地笑,想散了牌桌让她回房间休息。
“不会吧?我能醉?你们怕不是诓我呢不想让我赢!刚刚我还胡牌了呢!”汪仪睁大眼睛不相信。
不愿意再掏钱滴心头血的阿湾接收到信息,麻溜地和陶徊汪鸿里一齐把汪仪架去了敬德堂的西厢。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我牌还没完呢!”
春节联欢晚会正放到儿童节目,没人看。
汪阿婆洗完碗后煮了一大锅醒酒茶,除了陶徊,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白的,她和汪鸿里舅妈两人分发了醒酒茶给大家。
敬德堂的西厢暗着,汪阿婆开了灯,汪仪侧躺在罗汉床上阖眼休息,像是真的累了。
“起来,喝点醒酒茶,不然明天头疼。”汪阿婆摇了摇汪仪。
汪仪坐起,因为头晕而扶额,“谢谢妈。”
“今天怎么喝醉了?往常你也不大能喝酒,今晚还喝了好几两,我听鱼仔,你还把白酒当水喝了?”汪阿婆一脸受不了的样子,“都二十几岁娃的妈了,还孩似的。”
汪仪憋着一口气咕噜灌下满满一碗的醒酒茶,醒酒茶苦的她头脑清明了些,她唉声叹气,“我高兴,又难受。”
“高兴什么?难受什么呢?”
“高兴……高兴鱼仔长大了啊,都能自己独立了,”汪仪垂眸喃喃,“还有人爱他。”
汪阿婆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下微微猜测,“有人爱他不好吗?总不能一辈子拴在自己身边,有人和你一样爱他,是好事情。”
谁知汪仪听了汪阿婆的话,竟上了脾气,“什么好事情啊?!哪门子的好事情哦?我虽然让步了,但还是意难平啊!”
上了脾气,汪仪就心直口快,脑子里面想的都全部出来了,“妈,你,我要是联系性.感辣妹跟鱼仔相亲,给他一个刺激,他是不是就能被扳回来了?”
“……扳?什么意思?你拿把手扳鱼仔?!”汪阿婆被吓了一跳,以为汪仪想要孩子,联系了汪仪自己的话,她隐隐的猜出了个大概。
“算了算了,万一弄不好,还亏负人家相亲的姑娘,哎……喜欢个姑娘就那么难吗?”
汪阿婆听到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仪啊。”汪阿婆看着汪仪的眼睛,正色道。
汪仪失焦的瞳孔慢慢聚拢,“妈?”
“你人这一生,非得为别人而活吗?你娘我没文化,在农村做了一辈子的农妇,但是我觉得,除了价值,快乐是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了。”
汪仪惊异于汪阿婆的平静,“妈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我反正知道的比你早。”
“俩兔崽子!妈!你也是的,还替他俩瞒着!站哪边队的啊?!”汪仪气。
“你看你,气什么?”汪阿婆奇怪地看汪仪,“这有什么好气的?我瞒着还不是怕你胡思乱想?你也去了那个折腾他俩的想法了吧,孩子俩过的蛮好的,你自己,把孩子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孩子能出息,能健康,能快乐吗?这三点,他俩哪点没达到?”
汪仪噎住,“那……那这村里人知道了怎么办?”
“天生你们只有过年和几个节假日回平山村来,你不我不,谁会知道?”
“万一他们问我们家鱼仔怎么还不办喜事呢?”
“大城市的孩子都不要忙工作的呀?再了,自己孩子的事,还轮不到别人瞎插嘴。”
汪阿婆近些年是看开了,邻村跟她关系不错的以前一同做工的老姐妹前段时间因病逝世,给她了很大的触动。
人在世间只走那么一回,为什么要顾及那么多呢?
盼春。
陶徊和汪鸿里不准备陪阿湾一家和汪阿婆汪阿公守岁,他们要充分利用时间做.爱做的事情,用他们独有的方式迎接新年。
门上了锁,无需担心被扰。
不需要开空调,盼春已经被他们弄得热乎乎的了,连放下的帐子都被呼吸蒸得潮潮的,似是有雪水沾在上面一般。
陶徊的牙齿在汪鸿里的下唇上轻咬着,醒酒茶的苦涩同啤酒的醇香交融成一种别样的味道,缠绕在两人的鼻尖挥之不去。
只着秋衣的汪鸿里跨坐在陶徊身上,游走在陶徊后背的手逡巡到腰间,扒去陶徊的上衣,然后再留恋到腹部,在紧实的腹上来回抚摸。
唇上的厮磨牵拉出汪鸿里浮在脑子里的欲望,那欲望现的是如此的容易,只需要陶徊的舌尖,轻轻地,慢慢地,在他的下唇掠一下。
诱惑汪鸿里的妖精甚至不需要撬开他的牙关,被叼入洞的食物就自己张开了那被亲的红艳艳的嘴唇。
“颜色比仁礼堂挂着的大红灯笼更红。”陶徊撤出舌头,托着汪鸿里的脸仔细看,笑道。
汪鸿里抿嘴不让他看,瞪他。
还有心思在这里笑他的嘴,怕是给陶徊的刺激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