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A+A-

    京城 *  齐家

    “呜呜呜……”

    看傅茗玥又在哭, 身边丫头青竹都忍不住想叹气了,“姐,您就莫伤心了。奴婢想, 二姐和老爷他们也是出于关心你才那么的。”

    听青竹这么, 傅茗玥当即就激动了,“真关心我就该为我做主。可他们呢?他们是怎么做的?”

    让她心存善良,做一个好主母, 相夫教子善待妾室!不能善妒, 要大方得体。

    特别是傅茗娇那些话的, 比起孝顺公婆, 讨好婆母, 干脆让她以为齐志纳妾多而博个贤名算了。这样,更快, 更省力!

    如果她能为齐志一次纳十个妾。那么, 她即刻就是京城最厉害的主母,保证一举成名。既达成了为齐家开枝散叶的使命,又成就了自己的美名!

    让她以妹妹多为荣!

    想到傅茗娇话里话外那个意思, 傅茗玥气的脸都绿了,更可恼的是她父亲还点头赞同。

    “他们就差剃度就成了庙里的人了,竟然还作恶!”傅茗玥忍不住恼恨道。

    青竹听了慌忙道, “姐, 慎言呐。”

    庙里那两个, 一个是皇妃,一个是父亲。傅茗玥这么,若是传出去那就是不敬,不孝呀!

    傅茗玥听了,抿嘴, 脸色难看。

    其实她也是气话,若是傅茗娇和傅言真的成了出家人,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父亲和妹妹都成了出家人了,她还怕她那婆母抓住这一点,让她直接去庙堂尽孝呢!

    因为之前吴四的事儿,让傅茗玥弄得是里外不是人。惹得她爹恼她,她婆母也恼她!

    她心里的苦,谁知道?想着,傅茗玥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傅茗娇现在对着她,不是佛家话,就是狠话,反正就是不人话了!

    有个妹妹做了皇妃,本还指望着她帮着自己欺负人,结果就落得个自己被欺,呜呜呜……

    走到门口的齐志,听到屋内传出的哭声,停下了脚步,傅茗玥这么哭,让他时常感觉自己会早死。

    娶个媳妇儿,特别会哭丧!世上还有比这更糟心的事吗?

    哎!

    祥云寺

    “爹爹,嬷嬷,你们,我现在这么努力的抄写佛经,皇爷他定然会很快就来接我了吧?”傅茗娇看着傅言和福嬷嬷道。

    福嬷嬷:“一定的。”

    傅言:“应当是吧。”

    福嬷嬷和傅言的,只要她潜心修佛,认真祈福,不止是太后会开心,卫詔也会很快带她一起回京。

    对这话,傅茗娇其实是半信半疑的。太后自然是满意的,可卫詔就难了。因为傅茗娇觉得,他对她的不满,不再其他,无关中邪或被附身什么的,而是在于那一纸和离书。

    和离书的事儿,不是她插科诨,装糊涂就能过去的。所以,就算是她佛经抄写的再好,可能也不若好好的跟他认错,反省,改过来的更实在些。

    现在她也已经好好抄写佛经这么些日子了,想来太后应该也是满意的。那么,她现在去找卫詔,想来太后也不会被太后定为是找他告状,或是怀疑她吃不得苦吹枕边风吧。

    想着,傅茗娇对着福嬷嬷和傅言道,“嬷嬷,父亲,好些日子没见到皇爷了,我心里实在是惦念,我想去河州看看他。你们放心,我只是去看他一眼,即刻就回来,你们看行吗?”

    要认错,首先也得先见到人吧。

    福嬷嬷想了一下,应道,“自是可以的!如果皇妃要去,老奴这就去为皇妃点行囊。”

    傅茗娇听了,满是客气道,“那就劳烦嬷嬷了。”

    “都是老奴应当做的。”

    傅茗娇笑笑,福嬷嬷起身去忙活了。

    福嬷嬷敢应,想来太后对她这些日子的表现应当是满意的,接下来就看卫詔是什么态度了。若是卫詔之后要带傅茗娇回京,自是没人拦着。若是他不带,那,她就只能继续在庙堂待着了。

    “去河州,长途跋涉的你身体吃得消吗?”傅言有些担心道。

    “爹爹,看我现在饭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听言,傅言顿时就被服了。

    傅茗娇每顿两碗米饭可不是虚的。

    傅茗娇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我现在倒是担心皇爷看到我,觉得我诵经礼佛不够用心。”

    真用心应该废寝忘食才对。可她,都白里透红了。这气色,不止是证明了她诵经没用心力,还证明了她不足够想他。

    真想他,该憔悴才是。

    傅言看着傅茗娇白里透红的脸,道,“你这只能证明厨艺够好,跟别的没关系。”

    傅茗娇听了,笑。

    傅言这爹,很好,特别的好。特别是跟她站在统一战线,表示分外支持齐志纳妾,多纳妾,气的傅茗玥眼睛都瞪直的时候,更是特别的慈爱。

    “那个既然要去,你也准备一下吧!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皇爷带的。”完,傅言起身去了自己厢房。

    到厢房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照了下镜子。

    胖了,他也胖了!

    当官这些年他也没胖过,现在才来寺院没多久,就胖了许多。难道,比起做官来,他更适合做和尚不成?

    这么一想,傅言倒是认真的琢磨起做和尚的好处了。比如最直接的,做和尚不用担心娶到恶婆娘呀!

    可是做和尚不能吃肉。这个,还是再思量思量吧。

    “我听福嬷嬷,你要去河州找十七皇爷?”浮尘到傅茗娇厢房,问道。

    “嗯。”

    “看来你是真心想跟他过一辈子。”

    “嗯。”

    “你现在应的倒是爽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听言,正在收拾东西的傅茗娇顿了顿,抬头看向浮尘,“你这话什么意思?”

    浮尘不咸不淡道,“刚河州那边过来人了,十七皇爷在河州遇到了刺客,护卫护主不利,使得十七皇爷受了伤。”

    闻言,傅茗娇心头一跳,“受伤了?伤哪儿了?”

    浮尘:“伤到了要害!”

    “要害?伤到心口了吗?”傅茗娇紧声道,心跳开始不稳。

    看傅茗娇脸色都有些变了,浮尘依旧四平八稳道,“不是心口,是男人的要害!”着,对着傅茗娇道,“你也是过来人了,男人的要害是哪里你应当知道吧?”

    傅茗娇听了脸色变来变去,眼睛直直的盯着浮尘。

    浮尘:“不用这么盯着我,不是我下的手,我只是如实的转告你一声。所以……”顿一下,看着傅茗娇道,“若是卫詔真的就此不能人道了,你还能不离不弃的跟他过一辈子吗?”

    这问题,傅茗娇没回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浮尘道,“这事儿,如果你是胡八道就算了。如果是真的,我就把你也切了跟他作伴!”完,傅茗娇疾步离开。

    浮尘一脸无辜,他只是传话的,为啥要切他?难不成她男人没了,别的男人长这个就有罪了?浮尘吊儿郎当的腹诽。

    “你,你刚刚的可是真的吗?”

    听到那惊颤颤的声音,浮尘抬头,就看傅言白着一张脸在门口站着。

    看到傅言,浮尘连忙收起脸上那可能残留的不纯洁表情,起身走过去,“回傅大人,这个应当是真的吧!来此的护卫是那么跟我的。”

    傅言听言,脸色越发不好了。

    傅言:他才刚想断发,那边女婿先断根了。这,他女儿咋办?

    看傅言脸色实在难看,浮尘:“傅大人稍坐,贫僧去为你寻帕子来。”

    本来还没想到哭的傅言,听到浮尘这话,眼圈差点红了,这祥云寺的高僧傅言总觉得他不是太善良。

    这种时候他为何不先安慰两句呢?

    河州

    去往河州的路上,傅茗娇一路疾驰。跟随在傅茗娇后的护卫,看着傅茗娇,心下诧异,没想到皇妃马术这么好。

    还有,皇妃这么急迫,看来对皇爷是真的挺在意的。对此,好似也不值得意外和奇怪。毕竟,皇爷好,她才好。她紧张皇爷那是应当的!

    一路疾行到河州。

    “皇爷现在人在何处?”

    “回皇妃,皇爷他现在尚在府衙。属下带你过去!”

    “嗯。”

    ……

    “皇爷,根据查探,伤您的那帮人好似江湖上的一些杀手,他们一般都是拿银子办事,不论是非,不问仇怨。现在,属下正尽力追缉,待找到他们就能查到幕后指使者是那个。”八对着卫詔禀报道。

    卫詔听了没话,只是不紧不慢的喝着手里的茶水,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而八看着卫詔受伤的腿,却是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皇爷,皇妃到了。”

    闻言,卫詔抬起头。

    八难掩惊讶,“来的这么快?”

    在八惊讶间,看卫詔放下手里的茶水,躺下,“看到她,就跟她我睡下了,不能惊扰。”完,闭上眼睛。

    八:“……是。”

    派人让她来的是他,现在不见的也是他。这,就是矫情,就是别扭,没错吧?

    但,主子就是主子,矫情也是对的。

    八领命走出去,走到门口,就看傅茗娇急匆匆朝着这边走来。

    风尘仆仆,一脸的风霜,瞧着难掩的疲惫,可眼睛却是亮的有些过分。

    “皇爷呢?”

    “回皇妃,皇爷身体不适刚刚才躺下睡着了,这会儿不宜搅,还望皇妃见谅。”

    傅茗娇听了,朝着屋内望了望,还能睡着,想来应该不太疼了吧!

    想着,傅茗娇看着八,轻声道,“他还好吗?”傅茗娇觉得自己在问废话,都伤了要害了,怎么可能还好呢?

    八:“皇爷他尚可。”

    还在闹脾气,精力相当的不错。

    尚可吗?

    傅茗娇觉得八这话的有些避重就轻了,人都废了都可到哪里?

    “当时,流的血可多吗?”

    八想了一下,如实道,“不少。”衣衫的袖子都染红了,确实流的不少。

    傅茗娇听了,眼神暗了暗,流了那么多血那肯定是太监了。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相公就成了太监了。那感觉……

    “哇……”

    傅茗娇没忍住,哇的就哭了。

    陡然一嗓子,吓的八一个激灵。

    而躺在床上装睡的卫詔,听到傅茗娇的哭声,也是愣了一下。睡着悄然起身,透过窗户往外望了一眼,看到泪流满面的傅茗娇,真的在哭的傅茗娇,卫詔眉头皱了皱,她哭什么?莫不是八跟他自己死了不成?

    不然,她怎么哭成这样?

    卫詔猜测间,看傅茗娇伸手擦干眼泪,不知又对着八了什么,眼看八眼睛顿时瞪大,脸上表情变得很是诡异。

    让卫詔看的不明所以,傅茗娇了什么,把八吓成那样?莫不是……她已经偷偷改嫁了不成?

    这想法出,卫詔既否了!有福嬷嬷在旁守着,傅茗娇她没那个机会。

    既然不是她改嫁了,那么还有什么事儿值得八这样惊骇的?

    卫詔心里疑惑间,不多时,看八走进来,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奇奇怪怪。

    “发生什么事了?”卫詔问。

    八看着卫詔,定了定神,才开口道,“皇爷,皇妃她好似误会什么了。”

    “她误会什么了?清楚!”

    八:“皇妃她以为您伤到了……”着,下意识的朝着卫詔某处望了眼,“伤到了那条腿,人残了废了太监了。所以,哭的厉害。”

    卫詔:……

    残了,废了,太监了!这次的真是足够清楚了。

    卫詔:“那你是怎么的?”

    “的太过惊讶,刚刚什么都没出来。”

    卫詔听了,静默,良久,开口,“那就让她继续以为我废了吧。”

    看看在他废了后,她除了知道哭之外,还会做什么?

    八听卫詔这么,既知皇爷这是在试探皇妃没错。只是,这试探,结果十有□□是会失望的。毕竟,让一个女人一辈子守活寡,也是相当的难。看皇妃刚才哭的那么厉害,想来她也是不愿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