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弋羊回到宿舍, 姜琳正用手机放歌听,苏果靠在她床边,吃着零食, 跟着旋律乱哼。
徐梦竹捧着歌词本看, 左右摇摆着头旋律。
自从弋羊和夏满珍明面上闹掰,大家在宿舍异常压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如此轻松愉快的氛围了。
歌唱到结尾, 姜琳拿起手机, 恳求着:“能换下一首了吗?”
苏果急忙摇头, 拨浪鼓似的, “再听一遍嘛!”
姜琳翻白眼, “还没听腻啊,单曲循环一晚上啦!”
“没。”苏果, “每听一遍都有新的领悟。”
徐梦竹:“这歌跟白酒似的, 后劲儿大,越听越有瘾。”
姜琳无语片刻,直戳要害, “我看你俩不是对歌有瘾,是对唱歌的人犯花痴吧。”
苏果对此并不否认,她盈盈一笑, 露出左侧的虎牙, 十分可爱。
徐梦竹合上歌词本, 手肘垫在腿上,拖住下巴,回味悠长地感慨了句,“韩沉西今天真的好帅啊。”
苏果应和,“我以前只觉得他笑起来好看, 没想到唱歌的时候会这么有魅力。”
徐梦竹:“最关键是好听!”
“行了!”姜琳听着她俩对韩沉西的吹捧,眼珠都翻疼了,她轻轻踹苏果一脚,“别幻想了!忘了韩沉西是班长的!”
苏果哎呀一声,“美色当前,姐妹情深先靠边放一放。”
徐梦竹贼兮兮地笑。
“服了!”姜琳捏捏苏果肉乎乎的脸蛋,端详一下,“你也是够色的。”
“人之常情么”苏果挺坦然的,心里想啥啥,“谁不喜欢长的好看的,多养眼呐。”
徐梦竹插话问:“班长和韩沉西确定关系了吗?”
“没有呢。”苏果跟葛梨是同桌,她以为自己了解详情,口气笃定,“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一句话的事。”
“为什么不捅破啊?”徐梦竹自己不敢谈恋爱,架不住喜欢看美女帅哥牵手秀恩爱。
苏果:“班长家里管得严,她不敢早恋,而且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太高了,怕谈恋爱影响学习。”
徐梦竹:“她是要考北大是吧。”
苏果:“是。”
她们聊天间隙,弋羊换了睡衣,从洗漱架拿起牙杯准备到盥洗室洗漱,走到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又仔细听了一耳朵那首循环播放的歌曲。
粤语歌,她听不懂歌词,又因为原唱和韩沉西音色大不同,她甚至没辨别出,这首歌就是韩沉西晚会唱的那首。
其实,她已经不大记得韩沉西唱了什么,音调起承转合哪个地方更好听,她脑子里更多的印象是灯下他闲散又不失认真的站姿,以及握话筒的手指,骨节很长/瘦劲有力。
她心里同意苏果的话,看上去......是真的养眼。
弋羊刷牙时,苏果端着盆来盥洗室接热水,她要泡脚。
热水在水池尽头,苏果从弋羊身边经过,镜子里偷瞄她一眼,并没有招呼,惯常的相处状态。
已经很晚了,盥洗室的人不算多,不用排队,苏果接了半盆热水,端着往外走。
弋羊此时也洗好脸,收起毛巾和牙杯,她转身,看苏果端着重物,走路晃晃悠悠的,自觉慢了一拍,给她让路。
苏果又偷瞄她一眼,悻悻然可着劲儿往前冲,一副急着回宿舍的模样。
哪想,与弋羊擦身而过时,脚下突然一滑,失去重心就往后仰。
盆跟着倾斜,热水向内扣倒,照这趋势看,整盆热水是悉数要泼到苏果脸上的。
弋羊一惊,她来不及思考,一把攥住苏果的衣领猛地把人往后扯,另一只拿毛巾和牙杯的手去挥开水盆。
苏果受拖踉跄两步,甩掉一只拖鞋,不知又绊到什么东西,一屁股蹲坐在地,她坐下时腰背顶到了弋羊的腿,弋羊腿窝往后一抻,抻到了筋。
“砰——!”水盆在一米开外也应声落地,水斜着洒出一道弧线,而弋羊的手背无法避免的被溅出的水烫了一下,苏果没穿鞋的那只脚,也沾到了热水。
皮肤瞬间被烫红,万幸的是,面积不大。
实属突发状况,苏果吓得尖叫一声,旁边避之唯恐不及的路人也惊慌失措地啊了声。
好在,弋羊比她们都淡定,她扭脸拧开水龙头,用冰水冲洗手背。
冲了五分钟,痛感渐渐不强烈,她抽回手看了看,不知是不是热水没有完全烧开,手背只是泛着轻度的潮红。
伤情不严重。
苏果呆愣愣的怔神片刻,惊慌中缓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地板上又是脚印,又是水渍,她裤子全浸湿了,狼狈不堪。
她吓得不轻,站到弋羊身边,磕磕巴巴给弋羊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脚下滑了。”
弋羊没理她,捡起被丢到一边的毛巾,洗干净,浸了凉水,裹住手。
苏果一直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带着哭腔,她又:“你需不需去医务室啊?”
弋羊没回答她的问题,原本也不想跟她话,但实在没忍住,她铁着脸,语气放地很重,“以后,请走路看路!”
苏果自行惭秽,她毛手毛脚惯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滑倒,夏天在盥洗室四仰八叉摔的一跤,哼哼唧唧疼了半个月,可好了,全然忘了,这次要不是弋羊的出手相救,她就不简简单单是疼的问题了,极有可能烫出疤,会毁容的。
苏果开始后怕,脊背发凉,眼睛一挤,掉了泪。
弋羊哪会安慰人,转脚,十分冷漠的回了宿舍。
当晚,苏果洗洗涮涮弄到很晚,弋羊困意涌上来意识模糊之前,尚听到拖鞋擦在地板的“哒哒”声。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雪没积起来,全融化了。
到大课间,苏果亦步亦趋挪到弋羊座位边,又关心地:“你的手怎么样了?真的不需要去医务室吗?”
弋羊在算题,她没抬头,淡淡地:“不需要。”
她并没有责怪苏果,忙是她要帮的,后果自己负。
苏果再次道歉,“对不起啊。”
弋羊停下笔,表情变得不耐,“对不起是你的口头禅么。”
苏果一呆,随即脸红耳赤,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昨天......也谢谢你!”
话音一落,立马走了,好像怕弋羊再怼她似的。
弋羊叹口气,而她将将收回注意力,笔尖刚在演算本点了个点,身后突然传来一只“蜜蜂”的轻嗡声,“羊姐!”
弋羊一怔,呆了几秒,才转过头,不巧的是,她反应的这几秒,韩沉西以为是她没听到自己喊她,也没再次开口,而是起身,往前探出半个身段。
两人一个往前去,一个向后转,韩沉西胳膊架在课桌上,角度高一些,鼻梁直接撞到了弋羊的额头。
一触即分,力道挺大。
韩沉西嘶了声,倒吸口气。
弋羊:“.........”
疼是疼,但还好,能忍受,毕竟额头与鼻梁比扛撞一些。
韩沉西显然惨些,他闭起眼睛,等着涨疼的那股劲儿过去。
弋羊摸摸额头,自觉:“抱歉。”
“幸亏我这是纯天然的,不然这一撞,得去做二次修复。” 韩沉西揉着鼻尖,趣。
弋羊没接话。
韩沉西又缓了会儿,才又凑上前来,回归正题:“你手怎么了?”
方才,他坐在位置上,往班级群相册里传昨天拍的照片,苏果的话他全听到了。
“没事。”弋羊本能的了这两字,不过完,很快又补了句解释,“昨天,不心碰到热水了。”
“哦。”韩沉西看她的手背,有点红,但没有起热泡,不太严重,他就没过问具体细节,嘱咐了一句,“平常心点。”
弋羊嗯了声,点点头。
两人停止了对话,弋羊坐正,重新写题,算出答案后,不太放心似的,又转头看了韩沉西一眼。
韩沉西察觉,见她视线移到了他的鼻子,他故意皱了皱鼻子,宽她心:“没大碍。”
弋羊没吭声,也没收回视线。
“真的。”韩沉西冲她眨眨眼。
正好上课铃响了,老师进班,韩沉西见状,掰着弋羊的肩膀强行让她转回身。“上课了,看黑板。”
触碰很自然,他的手也很快松开。
老师站在讲台,:“上课!”
大家起立,齐声回复:“老师好!”
只是坐下时,弋羊头顶传来一个声音,“羊姐,你实话,是不是练过铁头功?”
弋羊:“.........”
作者有话要: 开年不利,还没下雪呢,就病两场了,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