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阴阳怪气古言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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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怪气古言笙

    古言玉使唤庄平薇去看戏,自己匆匆回了秋兰院,古言笙就坐在秋兰院的堂屋里喝茶,丫鬟泡的铁观音,古言玉记得他一向只喝君山银针,就让丫鬟重新给他泡了一杯君山银针过来,古言笙皮笑肉不笑道:“你竟然还记得,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古言玉将屋里的丫鬟都遣退了,漫不经心地坐到古言笙旁边的红木椅上,道:“话别阴阳怪气的,先正事,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古言笙就知道古言玉想问这个,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了清楚,他天生记忆力惊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罗振生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转速错,最后总结道:“就是这样。”

    古言玉的脸色清白交错,显然气得不轻,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问:“罗振生呢?怎么样了?死了没有?”

    古言笙:“…”

    他发现古言玉似乎要比他想象的还要狠一些,不由地对古言玉又放心了几分,女人嘛,有时候就是要更狠一点,这样才不容易被人欺负。

    古言笙道:“他若是死了,卫庭轩就麻烦了,伤了

    人还好处理,死了人可就不好脱手了,按照我朝法律,是要以命抵命的。”

    “那还是算了!”古言玉有点泄气,卫庭轩虽然欠她,但是她还没想过要卫庭轩以命偿还,这次他帮自己出头,就当还了前世的债了。

    古言笙道:“你放心吧,他肯定没死,否则秦荀殷也不至于那么淡定。”

    古言玉听到秦荀殷这三个字,横了古言笙一眼:“你懂不懂礼貌?那是你姐夫,是你可以随便叫名字的人吗?”

    古言笙面无表情道:“这就护上了?”

    古言玉一愣,满肚子的不甘和火气又猛地泄了个干干净净,她满腹心事地低下头,一时间只觉得滋味十分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满脸的苦相让古言笙很不以为然,这女人在威远侯府算是比较受宠的,如今这副鬼样子多半就是在想男人,这样的表情他已经在古言玉这里见了太多了,每次古言玉这副模样都是在想男人,只是不知道这次她想的到底是秦荀殷还是卫庭轩。

    “在想谁呢?”古言笙顺着自己的想法问。

    古言玉瞪他一眼:“你管我想谁,反正不是在想你。”

    古言笙恨铁不成钢道:“你长不长进,刚从卫庭轩的坑里爬出来又想掉进秦荀殷的坑里?你生活里没有了男人没有了爱情就不能活了是不是?还没有被害够呢?!”

    古言玉像个被霜了的茄子似的,恹恹地没有接话。

    古言笙觉得她简直没救了,都懒得跟她多,抬脚就朝外走去,古言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古言笙得十分地正确,情爱这种东西谁碰谁倒霉。

    古言笙院子门口碰到了秦暮珊,姑娘还在玩儿他送给她的不倒翁,她一会儿将不倒翁向左推,一会儿向后推,不倒翁立在地上不停地转,她就咯咯咯地笑。

    那笑声跟银铃似的,十分动听。

    姑娘似乎觉察到身边有了其他人,抬头朝她望去,圆圆的脸蛋上一双眼睛像黑珍珠似的晶莹漂亮,她从地上站起来迈着短腿跑到他的面前来。

    “您是舅舅?我没有记错吧?”秦暮珊扬着脑袋问。

    古言笙觉得那张圆圆的脸蛋十分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嗯,没有记错。”

    “您来探望母亲吗?”

    “是。”

    “您送我的不倒翁可好玩儿了,您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东西吗?可不可以都送给我啊?”秦暮珊厚着脸皮要礼物,“家里的哥哥姐姐都不陪我玩儿,张姐姐倒是要陪我,可是他被张管事接回家过年去啦,要年后才能回来,母亲又太忙太忙了,只有玩具陪我玩儿。”

    古言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没有搭对,竟然回应道:“我明天让厮给你送一些过来。”

    “真的?”秦暮珊的眼睛亮晶晶的。

    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古言笙在自我懊悔中一本正色地点头:“真的。”

    “哇!舅舅你太好啦!”秦暮珊高兴地伸出手臂抱住古言笙的腰,姑娘看着娇玲珑的,动作却飞快,古言笙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秦暮珊给抱住了。

    少年顿时愣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秦暮珊扬起脑袋望他:“舅舅,您等着,我有东西送给您。”

    完就迈着短腿飞快地跑远了,很快又风一样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盒糖果,笑眯眯地望着古言笙道:“这里面的糖可好吃了,这是我送给舅舅的回礼,请舅舅收下。”

    古言笙呆呆地站着没有动,秦暮珊就拉过他的手,将装着五颜六色的糖的盒子放到他的掌心里:“平日我都舍不得

    吃呢,就送给舅舅啦!”

    有丫鬟上来带她:“五姑娘,您怎么跑出来了?四少爷在找您呢!”

    “哦!来了来了!”她转身跟丫鬟走了,娇的身影胖墩胖墩的,像个福娃娃。

    古言笙看着手里的糖盒,有些哭笑不得,姑娘她舍不得吃,所以送给了他,可是他从来不吃甜食,为什么却收下了,他也不知道,可能刚刚大脑不太灵光?!

    古言玉回到花厅,众人还在沉浸在德音班的戏曲里,听了两个时辰的戏,大家都有些累了,就有夫人提起牌,姑娘们想听戏的继续听戏,不想听戏的要么看牌,要么由丫鬟领着去逛园子,要么就在屋里闲聊,各玩儿各的。

    而罗老夫人还不知道罗振生被得头破血流的事情,正和太夫人笑笑的,很是高兴的样子,古言玉在心底冷冷地一笑。

    秦荀殷和罗振明一起到了罗振生住的客房,客房里扫得十分干净整洁,屋里有两个丫鬟在伺候,左三就在床前坐着,见秦荀殷和罗振明进来,左三站了起来。

    “如何?”秦荀殷问。

    左三摸了摸鼻子:“伤势不重,养一两个月就好了,人还昏迷着,顶多再过两个时辰他就能醒过来,侯爷不必担心

    。”

    秦荀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得知罗振生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罗振明松了口气,还好不伤及性命,否则今天这件事情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毕竟他既不想得罪刑部尚书,也不想得罪卫国公府。

    “是我没有管教好他,惭愧。”罗振明感觉自己今天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秦荀殷不轻不重道:“他这性子,若是真的给他找了差事做,只怕也会惹出祸来,但是若是不给他找点事做,他只会越来越胡作非为,我跟兵马司的人了招呼,等开春后就让他从巡城兵做起吧,先磨砺两三年再往上提拔的事情。”

    罗振明很是感激,知道这已经是秦荀殷能为罗振生做的极限了,愧疚地道:“给侯爷找麻烦了,等回去后我会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长记性。”

    秦荀殷面不改色道:“连我的妻子都敢觊觎,的确该让他长点记性。”

    罗振明冷汗,忽然明白过来,今日发生的这件事,秦荀殷看似不怎么关心,实则却是真的生了极大的怒气,而他还能帮罗振生谋差事,可见到底还是看在秦荀珍的面上。

    罗振明决定以后要对秦荀珍更好些,决不能惹秦荀殷不满。

    秦荀殷吩咐左三:“先派人送他回去,在罗老夫人离开前别让她老人家知道,省得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意思是要秘密送罗振生离开,左三领命。

    罗振明就和秦荀殷一道走了出去,秦荀殷道:“回去后你还是另外再给他找个大夫看看,这件事好生跟罗老夫人解释,别让罗老夫人找四妹撒气。”

    罗振明汗颜,想到罗老夫人知道罗振生受伤后定会大发雷霆的脸,就觉得头疼,他道:“侯爷放心吧,母亲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我也不会让荀珍受委屈的。”

    秦荀殷阴冷地笑了笑,不知道罗振明是哪儿来的脸出这样的话的,细细想想,他这位妹夫其实不太靠谱,他没再什么,去花厅招待其他客人。

    晚膳后,古言玉送众位夫人和姑娘离开,不多时秦荀殷也从外院回来了,到寿康院给太夫人问安,太夫人端起茶,问道:“听不太顺利?”

    秦荀殷:“罗振生喝醉了,在饭厅闹了点事,不是太严重。”

    古言玉则心想,果然内院外院的事情都瞒不过太夫人的眼睛。

    “以后和罗家的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省得毁了我们威远侯府多年建立起来的好名声,”太夫人脸色不虞地,“

    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将老四嫁到了那样的人家。”

    古言玉心道:“的确,挺眼瞎的。”

    太夫人那么宠爱秦荀珍,如今却出了这等话来,可见是真的恼了罗老夫人和罗振生,如此也好,她老人家发了话,以后她就能躲得更加名正言顺些。

    三夫人则把好奇的目光投向秦荀宁,五夫人也奇怪地看了秦荀彧一眼,古言玉就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