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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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啾啾!”

    “宝儿!宝儿!”

    窗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吵得头疼,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觉得额头有些痛,抬手拍了拍宿醉后有些难受的额头,才睁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清醒过来。

    江映月抱着被子坐起身,茫然的看了一眼熟悉的陈设,才猛然想起来,她不是去见齐延了吗?怎么回来了?

    脑海中划过和裴令慧喝酒的片段,江映月有些懊恼,她怎么又把事情搞砸了,昨天为什么要喝酒?

    惴惴的想了一会儿,江映月决定直接去信国公府,择日不如撞日,与其等着齐延问她,不如她自己出来。

    江映月想了想,没有带丫鬟,独自一人上了马车,许是紧张的缘故,肚子有些疼,她没当回事,在马车上想了许多措辞,都不太满意,一晃眼的工夫便到了国公府。

    下了马车,江映月又犹豫了,她这样贸然前来,似乎有些不妥,而且万一齐延不在府中,岂不是白来一趟?江映月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犯了难,算了,就当她一时冲动,还是回去吧。

    正准备道回府,国公府的大门便开了,江映月一僵,瞧见管家吩咐侍卫开了正门,送一个青衫公子出去。

    世家贵族的正门轻易是不开的,除非有极尊贵的贵客到访,才会以此礼相待。况且看他通身气派,举止也不俗,想来这位青衫公子是有些来头的。

    想到此处,江映月低头对着那位青衫公子福了一礼,那位青衫公子奇怪的看她一眼,才摇着扇子走了。

    江映月有些疑惑,她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啊,站在一旁的管家瞧出江映月的困惑,却没有多,不由分的把她迎进府中。

    管家姓李,世代都是信国公府的忠仆,几年前遣散家仆,李管家一家也并未离开,前世李管家对她便很好,有什么吃的都想着她。

    想到此处,江映月便带着几分对长辈的敬意和李管家攀谈起来。

    “姐请吧,二郎在用膳呢。”李管家有一张憨厚的脸,话的时候堆起满脸的笑,看起来甚是真诚。

    他称呼主家少爷也并不用公子,可见李管家在信国公府德高望重。

    江映月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问那位青衫公子是谁,提起裙子上了台阶。

    一路来到花厅,便见齐延端坐在主位,看着满桌的菜没有动筷子。

    今日他似乎很清闲,穿着素白的常服,绸缎上的暗纹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端的是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样。

    只是他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看着有些像前世的齐延,沉默寡言,冷硬如铁。

    江映月有些犹豫,她来的似乎不是时候,齐延心情像是有些不好。背后有一双手轻轻推了她一下,江映月转身,见是笑眯眯的李管家,鼓励的看着她。

    她定下心,抬脚进了花厅,李管家吩咐丫鬟送来碗筷,又亲手关上了门。

    齐延听见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有些意外的看了江映月一眼,抬了抬下巴让她坐下。

    “我……我来想问你,你怎么还不问我?”江映月咬唇,低头绞着衣裙和他话,没敢和他对视。

    齐延听懂了她的话,却没接茬,眼角染了一丝笑意,转而道:“用膳了吗?”

    “啊……还没有,”江映月惊讶的抬起头,肚子应景的叫起来。

    她连忙捂住肚子,有些脸红,来的太急,她忘记用膳了,看着满桌子的菜,自然饿了。

    “那正好,陪我一块儿吃吧。”齐延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火腿放在她碗里。

    江映月默默地拿起丫鬟早已准备好的筷子,是陪齐延吃饭,他自己倒是没吃多少,大多数都进了江映月的肚子里。

    吃饱喝足,江映月这才想起来正事,正想开口,便感觉肚子一阵绞痛,脸色苍白起来。

    齐延见她这副痛苦的模样,脸色大变,若是月儿有个好歹……

    来不及多想,齐延连忙把她抱起来,手上有些湿黏,齐延抖着手看了看,一片刺目的红,是她裙子上的血。

    他当即冷了脸,迅速抱起她出了花厅,瞥见一直站在门外的李管家,迅速道:“府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去。”

    若是府里真的有人不老实,他也不介意换一批人,齐延的眼中浮现出杀意。

    只是葵水而已啊……江映月有话不出,腹里像是有两只手在作怪,扯着她的肚子往下坠。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客房只收拾出了几间,齐延嫌不够干净,也不想拖延时间,直接把江映月抱到自己房里,也不顾染血的衣裙会不会弄脏床榻,轻柔的把她放在褥子上。

    看着她蜷缩成一团,额头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齐延心里也揪成一团,把她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才转头冷声问郎中怎么还没来。

    站在一旁的下人们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听到齐延话,像是得了大赦一般,连忙作鸟兽散,全跑去催郎中,都不敢待在里面,生怕齐延发怒。

    二公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他也在军营里摸爬滚四年了。虽不是见血封喉,但也差不离了,他们可惹不起。

    一个丫鬟跑出院子,犹豫了一瞬,她觉得那位姑娘似乎是来了葵水。

    可是她瞧着齐延震怒的样子不敢,跺跺脚,飞快的跑去了奶娘王氏的院子。

    王氏正陪女儿谢岚话,听闻此事心头一惊,她还没见齐延对谁这么紧张过。细细的问了那女子的相貌穿戴,这才笑起来,她奶.大的孩子,居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呢。

    “别慌,我这就去看看。”王氏着便要起身,一旁的谢岚忙拽住了王氏的胳膊,哀求道:“娘,带我去吧,我好久没见过奶兄了。”

    王氏犹豫了片刻,她自然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妄想嫁给齐延。

    女儿几斤几两她心里有数,当下便要拒绝她,不过……挫挫她的锐气也好,省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氏的脚步顿了一下,才道:“你带上一身衣裳过来吧。”完便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去了齐延的院子。

    谢岚听了心头一喜,连忙翻出了一套深色衣裳,想了想又拿了两条没用过的月事带子,抱着冲出了院子。

    齐延坐在床边,握住江映月的手,看着她因痛苦而紧皱的眉,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在她眉心揉了揉。

    “月儿,别怕,齐哥哥在呢。”声音很轻,含着无限缱绻,那只揉了眉心的手往下,慢慢摩挲她娇嫩的脸。

    王氏匆忙进了内室,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轻咳一声。

    齐延好像没有听见,没什么动静,他沉默地看着江映月,恨不得替她受了这苦楚。

    王氏心里好笑,女儿家都会经历的事儿而已,也就齐延才会这么重视。于是刻意放轻步子上前,才开口道:“二郎别急,约摸是葵水,你是男子,该避讳些。”

    齐延听到这话,想到江映月裙子后面的血迹,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下来,葵水……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蜷成一团的江映月一眼,他幼时是看过医书的,怎么连女儿家的这些事都不清楚了。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热,他神色不自然道,“那就麻烦……”

    还未完,谢岚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娘,我来了!”

    谢岚气还没喘匀便抬眼,看见齐延倾着身子坐在床榻边上,白衣上的血迹为他平添了一丝妖冶,听到她话,疑惑地转身望着她,眉眼却带着未尽的温柔。

    谢岚红了脸,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刚读过的诗,“公子风流嫌锦绣,新裁白纻作春衣。”

    她脚步一顿,有些腼腆的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娘,这是您要的东西。”

    王氏睨她一眼,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玩吧。”

    谢岚依依不舍的望着齐延,余光却瞥见了一个姑娘的脸,汗湿的额头,紧皱的远山眉,颤抖的浓密睫毛,还有微张的樱桃口,痛苦也无损她的美貌。

    明明是美艳的长相,反而平添了一丝病西施的味道,无一不精致,没有一处不吸引男人的目光。

    谢岚艰难的转移目光,低头应是,慢慢走出了屋子,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进齐延的内室,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就出来了。

    关门的一瞬,谢岚听见王氏吩咐齐延,去厨房端一碗红糖姜茶。

    谢岚站在门外静静地等,不一会儿,齐延果然走了出来。

    她心头一喜,便要唤他,他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快步去了厨房方向。

    谢岚怅然若失,看着齐延走远,直到拐了个弯不见了,才轻轻推开门,看着王氏里外忙活。

    “现在死心了吗?”王氏头也不抬,低声和女儿话,又迅速熟练地脱下江映月那身弄脏的衣裙,叠好放在一边。

    谢岚忘了回答,呆呆的量江映月的娇躯,细白的脖颈,才露尖尖角的软玉,还有匀称的双腿,原来世家姐,都有一副这样娇嫩的身子。

    谢岚看一眼自己的双手,迅速放入袖中紧紧攥住,她拿什么比?

    三人一动两静,直到齐延亲手端着一碗姜茶过来,才破了僵局。

    齐延坐在床边,把姜茶放在几上,轻轻地揽过江映月的身子,拿起软枕垫在她背后,又吹了吹姜茶,才喂给江映月。

    谢岚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那个温柔意的齐延,也轻轻地哄她喝药。

    可是齐延自从进了屋子,满心满眼都是床上的人,何曾正眼瞧过她?

    谢岚还没见过齐延这么低三下四,她哪一次见他,不是清贵骄矜的模样?何曾如此做伏低,居然伺候起一个未长开的黄毛丫头来。

    一向勤快的王氏只束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抬眼看了一眼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王氏才走过来,轻轻扯起她的袖子把她拉走了。

    谢岚没有挣扎,乖顺的跟着王氏走了。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齐延温柔喂药的模样再次落在她眼里,而她眼里的冷意没有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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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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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用指南】

    1.★女儿非亲生★

    2.沉默寡言会治病的奶爸猎户x勤俭持家娇俏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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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细水长流种田文,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