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微星(修)
渣浪崩了。
因为一条仅仅十秒的视频。
苏茶慢了一秒,网页就被域火们屠了。
来不及了,还有半个时,讲座就要开始!
她攥着挎包,敞开腿就往会议厅跑。
忽地手机叮了声,她低头一看,前脚刚刹车,后脚闷头砰地就撞进一个怀抱——
“心!”
好熟悉的声音。
苏茶顺着那和自己齐腰高的腿往上看,只视线才到胸口,余光就瞥见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别——!
她反身攀着栏杆,朝毫不留恋往桥下掉的黑伞做尔康手。
别留恋哥,哥只是一个传。
如果那伞能开口话,她敢保证,它的绝壁就是这句。
完了,苏茶感受着背后灼灼的目光,头痛地闭上眼睛,自我催眠。
我是空气,我是空气……
然而下一秒。
“这是纪念伞。”低悦的男声从后上方传过来。
纪念伞你不藏起来撑出来干嘛,我极度怀疑你想讹……
!!
等等,这声音——
那条十秒钟就把渣浪弄瘫的视频,出自享有被上帝吻过嗓音神谕的古风翻唱大神——听骨链。
听骨链,凭借一首不到四分钟的短曲《地域》,创下了十分钟点击转发破千万的神话,生生在一众神龙踊跃的古风圈杀出一条血路,以此正式入圈。
与此同时,一群自称域火的声控党像雨后的春笋,火速抱团聚集成了粉丝团体,苏茶,就是其中的三千万分之一。
可惜的是,听骨链自入圈以来,从未公开露脸,就连微博,清一色的,都是没有感情的五号字体,一心只待在这二次元的世界里,顺带兢兢业业地——卖唱,可这不妨碍脑洞巨大的域火们各种x补。
直到两年前,日渐神通的域火们在一部叫做《天玑》的古装仙侠剧,听出了其中一个出场只有一分钟的角色配音,巨像自家本命的声音。
巧的是,那角色扮演者又是帅帅的新人,饰演的还是自带神秘的祭司大人,台词只有两个字,“妄想”。
当时这两个字一出来,电视前的域火当场就给跪了。
可微博闹得沸沸扬扬的,结果本尊就只发了个嗯字,算是承认了配音的事情。
而“大人”这个称呼,也成功地刷洗了以前参差不齐的叫法,成为了域火普遍接受的称呼。
今天,大人一反往常地,发了条视频,域火疯了,这渣浪不瘫,谁瘫?
苏茶对自家本命的声音熟得,要他敢喘口气,她分分钟钟就能认出来那种,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当场丧命。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是为数不多知道大人三次元的知情人之一。
“你回来了?”藏在鞋子里的脚趾蜷了蜷,苏茶极快地抬头扫了一眼,就心虚地瞟向湖心翻盖过来,在湖面随风荡漾的雨伞。
“嗯。”
“伞……”苏茶尴尬地指着湖心。
“是年度庆典的纪念品。”褚醉将她每一个表情收入眼中,顿了下,又补充,“只有一把。”
苏茶:!!
苏茶彻底不敢吱声。
“它真的能吹过来吗?”两个人从桥上下来,安静如鸡地站在湖边,等了五分钟,伞没靠岸,倒是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苏茶终于忍不住,声地开口问。
“也许。”褚醉偏头。
苏茶:……
您开玩笑的吧,您之前可不是这么的。
“要不我个电话让……”苏茶刚拿出手机,就被抓住了手腕,“再等等。”
五年过去了,褚醉眼里零星的温度早消磨殆尽。那透过树缝在脸上的一点点光亮,倒越发衬得他颔线锋利,确实和那句“妄想”挺搭的。
是的,人间妄想。
我哥不喜欢姐弟恋。
耳边无限循环的,是这短短的、又深刻得刻在她脑子里的八个字。
它就像一把坚硬的锤子,哐啷一下,将她的梦砸个稀碎,容不得她有半点的幻想。
可她怎么也不敢想,很久以后,褚醉是怎样在她耳边厮磨着,身体力行地一遍遍质问她,他们算个哪门子的姐弟恋。
苏茶回过神,褚醉跟着收回手,“风往这边来,应该不用多少时间。”
“好。”苏茶把手机放进口袋,跺跺脚,望着缓慢往这边来的伞吸了口气,有些生硬地问,“最近,过得好吗?”
“嗯。”褚醉沉沉地应了声,和他唱歌的声音不同,这轻微的语气词里,带着淡淡的心酸。
听褚晚杳,前段时间,褚醉的公司被对手坑了一波,亏了好大一笔钱,估计是还没缓过来。
“你呢,最近好吗?”
“挺好的。哎……伞真的吹过来了!”本来文艺美好煽情的气氛,刷地被扯烂了。
四肢快过脑子的苏茶后知后觉,迈出一步才反应过来人还在后面。
啊啊啊!
暴露了——
呜呜,现在收回脚还来得及吗……
背对着褚醉后悔得抓肝挠肺的苏茶皱巴着眉头,半晌,才矜持地一手攀着栏杆,一手去够那伞柄。
而将她一列纠结懊恼动作看进眼里的褚醉也不拆穿她,只握拳抵到嘴边掩饰掉笑意,眸底的精光闪过一瞬,便就又维持一副风清霁月的模样。
苏茶把伞捞起来,先轻轻地甩了甩上面的水渍,又把沾上的几片落叶捡出来,但……总感觉,这伞不干净了,实在是还不出手。
“这伞……要不,你看有什么,我弥补一下。”
“可以。”褚醉应得干脆,爽快得苏茶有种被碰瓷了的感觉,“微信,你用吗?”
“用,”苏茶立即拿出手机,置顶进来了一条信息,她快速地扫过,就利索地调出二维码,两手端着手机放到债主的摄像头下,顺便看了下时间,“那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褚醉颔首。
“伞。”苏茶抬起手招招,“我就带走了。”
褚醉点点头。
“老板!”陆嘉言还在桥中,远远见到褚醉背对站着,蹬直手就激情地晃晃,结果,那人一动不动。
陆嘉言收了手,端着笑脸,急忙向他跑去。
“老板。”陆嘉言微弯上身立在一旁,半天没听到回应,梭罗了一下,就好奇地顺着褚醉的方向看过去,只还没等他找到褚醉看得出神的是什么,褚醉就先回撤眼,警告他。
陆嘉言狗腿地揣着爪子嘿嘿笑了两声,目光在褚醉身上游走了两圈,咂巴下嘴,突然惊讶地问,“老板,您的伞呢?”
“卖了。”
“卖……卖了?!不是,这怎么就……”
“怎么,你有问题?”
“可……”陆嘉言一脸为难,后半句没出来,就又吞苍蝇似地憋回去,“没……没问题。”
才怪呢!
那是他问楼下大妈借的,那大妈惦记他身子老久了,今晚要还不上,他就得到大广场赔跳了!
“有事就。”褚醉还望着那个方向,丝毫不掩饰话里的不耐烦,半点没有刚才的温言细语。
陆嘉言一个激灵,才想起正事,“老板,老高那钿花簪玉步摇目前要价已经过了一千万,还需要继续往下竞拍吗?”
看着那道身影拐进楼梯,褚醉淡淡道,“拍。今晚如果我见不到那步摇,你和高程浩就收拾包袱,”褚醉做了个走人的手势。
陆嘉言拍拍两边衣袖的灰,“得嘞!”
*
拎着一把与她风格完全不搭的黑伞,苏茶跋涉了三层,赶到会场的时候,人基本都来了,她探着脑袋从后门瞄了眼,便猫着身进去,好在林夕占的位置靠近后门。
“哎,茶老板,这里这里!”林夕一发现苏茶,激动得就差没摇尾巴了。
一同被这称呼吸引齐齐向她行注目礼的,还有挨得近的几个人。
苏茶略略嫌弃地别过脸。
茶你妹啊,都巨难听了,你家爱称长这样的啊!
“哎哎哎,这里,我占的位置在这里!”林夕见苏茶走到另一个位置,生怕她迷路似的,还亲自上来接人。
苏茶装作听不见,企图拐过去。
“走错啦,茶老板。”林夕笑盈盈地揽过苏茶的腰,硬是将她带到“该坐的位置”。
“放心,我已经帮你把耳机带到了,保证你360度全方位无干扰地畅享热血澎湃的……”林夕一手围住嘴巴,压低声音,“高音质喘息声。”
苏茶:……
“哎,茶老板,你什么时候品味这么独特,用上这种如此……老干部风格的伞?”林夕边琢磨着伞边感慨。
苏茶觑她一眼,继续解开缠绕的耳机线,“纪念伞。”
“纪念伞?”林夕翻了翻伞布,震惊,“你确定?你家纪念伞居然比我脸还干净,连个字都不印的?”
“有人是就是。”
“有人…… ”林夕仿若嗅到奸情的味道,贼兮兮靠过来,“有人是谁?”
网页已经修复了。
苏茶带上了耳机,顾不上搭理林夕的调侃,深吸了口气,就颤抖着手点开视频。
视频主深情古风,先入眼的是深棕色的梨木窗棂,穿进窗棂,就是花开鸟鸣的山水诗意。
紧接着,视频左侧缓慢走出一个大红衣裳的男人。
只是镜头恰好剪到男人下颔以下,刻意隐去了男人的长相。
苏茶正觉得可惜,走到正中的男人往后一扬衣摆,突然地就屈膝,右手往前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标准的王爷跪!
然后男人的身影就逐渐模糊化,伴随着熟悉的男声,屏幕缓缓地出一行字:你看呀,这老天不坏,只是对我不善良。最后,就是加粗的:敬请期待,广播剧《心渺》。
十秒,一秒不多。
苏茶眼前一炫,好像做梦似的,还没缓过来,林夕的大头就凑近,“心渺?茶老板,居然和你最近捣鼓的广播剧同名惹!”
不是同名,就是她写的那篇!
“夕,我那句话,是我写的,你信吗?”
“哪句?敬请期待?”
苏茶眨眨眼,“不是,是:你看呀,这老天不坏,只是对我不善良。”
林夕:……??!!
“所以,就是你捣鼓的那个?”
苏茶无辜地望着林夕。
“啊——那你不是赚大发了!!”林夕嚎完,就拿出手机,啪啪啪地在备忘录里得劲地各种盼了好久都没进嘴的山珍海味。
“夕,不是赚大发,是扒大发。”苏茶摁住她。
“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 推荐基友的文文,点它点他!
《多情只有春庭月》by画歌
孟庭月没死!
她昏睡七年后醒来已经二十二,婚姻无望,双亲不疼,而妹妹孟依依却嫁给自己曾经的心头痣过的琴瑟在御。
她冷冷一笑,两边眉骨的括号疤痕便愈发深了。
孟庭月八岁享极荣华富贵,便倾尽所有帮助曲阑步步为赢。她十二岁为曲阑挡了城头马蹄急,自此右眉落下一道疤,笑起来时与眉尾相连宛如半边括号。她十五岁,与曲阑大婚在即时撞破曲阑与妹妹的私情,孟依依拔下簪子道,“曲哥哥,她笑起来时两眉极不对称,我给她划对称如何?”
孟庭月眼看着曲阑眼底全然斗是漠色,她想逃,可是曲阑一手苍劲有力禁锢住她,她硬生生地又因他添了一道疤。
十五至二十二间,孟庭月有一个平生最恨的人曲阑。
她从软榻起身的第一个目标,叫他们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千百倍奉还!
可她不曾想到,她遇见赵屹,他以身作壁为她挡风挡雨挡明枪暗箭,他以手化山河为她写尽纸短情长。
二十三岁时的孟庭月踩在赵屹为她铺展无荆棘的路上成为太子妃,她笑起来时眉眼一道括号,眸子里尽是赵屹。
从赵屹开始,孟庭月只有一个 平生最爱的人,因为他,她恍若变回了鲜衣怒马时的姑娘。
排雷:架空宋朝,女主疤痕后面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