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金簪雪里埋(9)
祁鸾:“是,是药房的。”
张大人:“药房啊,你这样的美人,怎么能屈居于药房呢。我帐中有个伺候笔墨的差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啊?”
话都到这个份上,吕风遥也算明白了:这张大人见色起意,看上祁鸾了。
他没想到 “奇怪的人”竟有这么多,随便出次门都能碰见一个。
祁鸾努力婉拒:“人字丑。”
张大人:“字丑没关系啊,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他着便要来摸祁鸾的手,吕风遥拳头稍稍动了动,还是忍下了。
若在荒僻地方,吕风遥不介意揍他一顿。偏偏这里人多眼杂,张大人带的随从又多,不好下手。
祁鸾:“那我明日来就职?”
张大人馋祁鸾都要馋得流口水了。他一向男女不忌,又喜好淫乐。
在这偏远之地驻军,他都快闲得快淡出个鸟了,想吃块肉都找不到好货色,那些窑姐个个俗气得可以,如生吞肥肉。
结果今儿个一出营帐,就撞见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张大人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张大人:“哪用等明日,今晚,不,今日就来。”
他拉着祁鸾的手,把他往自己营帐的方向带,边走边问:“兄弟,你姓甚名谁啊。我们加深一下了解,我你肯定认识,整个军营我排行老二……”
祁鸾一路被他拖着走,挣也不能挣,跑也不能跑,只能频频回头用眼神向吕风遥求救。
吕风遥上前几步,却很快被张大人的卫兵给挡了下来。
眼看祁鸾被带进帐中,吕风遥比较完敌我双方优势,只能默默退离现场。
营帐之中。
张大人殷勤地给祁鸾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中。
祁鸾坐在他指定的软榻上,捧着那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张大人一见了祁鸾,是饭也忘了吃了,肚子也不觉饿了,一双眼珠子净围着祁鸾转了。
张大人:“美人儿,你是哪里人啊?”
祁鸾硬着头皮答到:“人是阳城人士。”
张大人:“阳城好啊,钟灵毓秀的,还养出你这么个水灵灵的人来。这幸好是生在阳城,若是长在京城,怕是早叫那些公子哥们抢破了头。”
他挨着祁鸾坐下来,继续在他手上揩油:“你不用怕,我就找你话,聊会天。”
祁鸾被他摸得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坐立难安地:“大人,我还没跟我叔叔我来了这呢,您能否让我先回去,给他报个信?我怕他找不到我着急。”
张大人:“你急什么,你不是还带了个伙计么,让他回去报信不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去,你的任务主要是陪我……”
他着便嘟起嘴来,要往祁鸾脸上亲。
祁鸾慌忙避开,哪想此举竟使得张大人撕了那张假面,直接便双手齐上,将祁鸾压在软榻上。
祁鸾手一松,水杯便嘭地一下砸在了地上。
张大人:“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大人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等我玩腻了你,再把你送到京城去,凭你这姿色,定能换个好价钱。”
他扯开祁鸾的上衣,在他肩颈处摸了一把,赞道:“操,这么滑,比女人的还舒服。”
祁鸾顾忌他的身份,不敢过度反抗。可随着张大人越做越过分,他也有些忍不了了。
就在祁鸾准备照着他的脑袋来一下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嘹亮的马鸣,紧随而至的是卫兵的惊呼:“谁的马跑出来了?”
掺杂着混乱的踩踏声,还有一两句:“天哪,是汗血宝马!”
“这里怎么会出现汗血宝马!”
这里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时间营帐外乱成一团,兵戈声不绝于耳。
有知晓内情的知道这是张大人带进来的马,忙振臂喊那些拿兵刃的人停下。
可那马儿野性难驯,人放了刀,它却不肯让人,在军营里一路横冲直撞,想逃到外面去。
准备办事的张大人也被这番动静惊动,美色在前,他本没算中断的,可偏偏那马是他偷运进来,准备献给曹丞相讨喜的。本就是暗度陈仓,现下暴露于人前,那还得了,当即就提着裤子往外走。
他刚走到门口,一掀帐门,就挨了迎头一棍,连袭击者的脸都没看清,就仰面倒了下去。
祁鸾拢着衣裳抬头一看,见吕风遥拄着杆银枪,跟天神下凡似地站在门口,冲他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许是阳光迷了眼,许是风太大,祁鸾只觉心脏咯噔一下,跳乱了。
等出了门,他才发现门口两个卫兵都被吕风遥撂倒了。
也亏得吕风遥机智,知道放出汗血马来吸引注意力。那些人顾及这汗血马珍贵,也不敢伤它,一来二去,场面便越发混乱。
吕风遥带他出了营帐,没有马上往大路走,而是拉着他往营帐后面跑。
吕风遥:“去树多的地方!”
祁鸾不解:“我们要回的是药房啊,那边是山了!”
吕风遥却不管,他一手拽着刚从马房顺来的银枪,一手牵着祁鸾往外奔,像是慌不择路,又像是另有盘算。
他们跑了不到半盏茶时间,就看见一道惊鸿赤影往他二人方向奔来,其后跟着数个卫兵,追的险些断了气。
吕风遥当即将银枪往祁鸾手里一塞,又将祁鸾拦腰一抱,几个起落间,冲到汗血宝马身边,将它身上缰绳一拽,翻身便上了马。
祁鸾被他和马吓了一跳,想去勒马,却坐反了方向。
吕风遥将长枪拿回手中,:“别抱它,抱我。”
他本意是这马性子烈,怕他无意间得罪了马,害得两人摔下去。可话一出口,却多了几分旖旎感。
而祁鸾想都没想,只将他当救世主一般,搂紧了他的腰。
吕风遥一抖缰绳,一夹马腹,向前奔驰而去,将一干卫兵远远抛在后头。
那汗血宝马本是个性子傲的,不想被骑,几次三番的想将他们甩下来。
吕风遥虽是第一次骑这样名贵的汗血马,却也久与马匹交道,没花多少工夫,就让它服帖下来,老老实实地驮着他们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