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鸾对楚云留的嘲讽已习以为常，只恭恭敬敬地为他脱了靴子，按摩他坐得太久而发麻的右足。

    祁鸾：“是贱妾记错了时辰，让陛下久等了。”

    “嗯，不错。”楚云留舒服地哼了一声，对于祁鸾的体贴表露了满意。

    他从靠枕旁的黑盒子里拿了粒丹丸出来，塞进自己口中，又冲祁鸾招手，道：“过来。”

    祁鸾膝行挪到他腿中间，熟稔地为他解开腰带。

    楚云留抓着他的发髻，直到祁鸾眸中显出痛色，才问：“你的旧情人就在边上，你兴不兴奋？要不要朕喊他进来干干你？”

    听了楚云留的话，祁鸾脸色也无半分变化，只：“贱妾是皇上的人，皇上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楚云留摸摸他细腻光滑的侧脸，暗叹宫人调教的手段不错，竟能磨没他那股犟性子，让他出口的每句话都合自己心意，简直就像一条听话的狗。

    玉嫔。

    肌肤丝滑如玉，这便是这名号的由来。

    可给了嫔位又能如何，还不是他脚底下踩着的玩物。

    感觉到药效上来，楚云留便抓着他的脑袋往自己器物上按，：“这一路颠簸，朕无聊得紧，好好伺候着，待会若是能捉到野鹿，朕便赏你一只。”

    祁鸾应声：“是。”

    完便低垂羽睫，将唇凑了过去。

    吕风遥还沉浸在再见祁鸾的恍惚中，周将军便又找他起话来。

    周将军：“吕帅不常在京，可能没听过这位玉嫔娘娘的名号。”

    吕风遥：“怎么？”

    周将军：“这位娘娘，据是民女出身，也不知陛下是从哪里找来的，对她娇宠得很，时刻放在安泰殿里养着，日日同寝，恩爱如夫妻。”

    吕风遥：“那各宫妃嫔不会心生不满吗？”

    周将军：“自是不满。大臣们劝陛下雨露均沾，陛下也充耳不闻，还常带这位娘娘出席宴会。只可惜我没生个女儿，不然若是能送进宫里，得玉嫔娘娘一半恩宠，都要光耀门楣了。”

    吕风遥不好告诉他祁鸾也是男儿，便只好敷衍着点头。

    周将军完自己家的，又听起吕风遥的家事来：“我听闻吕帅夫人前几日临盆，却不知是生了位公子，还是位千金哪？”

    吕风遥下意识瞥了瞥马车厢，似是怕被里头的人听到，只：“是个男孩。”

    “弄璋之喜？吕帅好福气啊。”周将军下意识道贺：“满月酒时可一定要邀请老哥啊。”

    “那是自然。”吕风遥以为自己的交谈足够声，却不知风已将话音尽数带进了车厢里。

    弄璋之喜？

    祁鸾扯了扯唇角，似是想笑一笑，却因嘴被堵着，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想是他被关在宫里关得久了，竟连这样大的消息都没听过。

    是该好好道喜了。

    这才新婚一年有余，家里就添了新丁。这对于一心想开枝散叶的吕帅来，自是件大喜事。

    祁鸾还没想多久，便觉头皮一疼，原是楚云留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了头。

    “刮疼朕了。”楚云留阴沉着脸，道：“迟早得把你这满嘴牙都给拔了。”

    祁鸾赶忙道歉：“是贱妾的错。”

    楚云留却不吃他这一套，：“怎么，几句话就让你现了原形？嫉妒了？嫉妒又能如何，你能生吗？生你那些侍卫相公的，还是生朕的啊？”

    祁鸾：“贱妾从未这样想过。”

    楚云留冷笑：“我看你巴不得这样想呢。”

    他似是想祁鸾，可捏着祁鸾的下巴看来看去，又恐花了脸惹人闲话。临到头来，只将祁鸾衣裳扯开，拽住了他胸前的一根链子。

    那链子两端串在祁鸾乳尖上，甚是敏感，楚云留一扯，祁鸾便痛得往他的方向挪动。

    楚云留：“要不要让吕帅进来欣赏一下你的贱样？”

    祁鸾缓缓摇了摇头。

    楚云留：“怕他嫌你？”

    祁鸾不话。

    楚云留：“你这木头面具戴得甚好，只是每次吕帅来时都要生出几丝裂纹。你就那么喜欢他不成？”

    祁鸾：“都过去了。”

    楚云留自是不信，却因即将到猎场，懒得与他掰扯。

    反正这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要教训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让祁鸾继续给他服务，草草泄完以后，命他咽了，又喂了他一颗药，这才整理好衣服，起身往外走。

    皇家猎场范围极大，圈了附近几座山。

    车队到达之前，负责饲养的仆人们已将猎物赶入围场，鹿、兔、豚、犬，竞相奔走。

    楚云留停了马车，换了座驾，弯弓搭箭射了第一发。

    但听箭矢离弦声响，金箭贴着一只雉鸡的翅膀飞过，斜刺入地里。

    楚云留笑了一笑，：“被你们的玉嫔娘娘把力气榨干了，一只野鸡都射不准。”

    其余人便都哄笑起来。

    天子既射了第一箭，文臣武将便都相邀着追逐起猎物来。

    一时间围场里鸡飞狗跳，飞禽走兽竟相逃窜，热闹非常。

    祁鸾的马车被留在了围场边缘，只一个车夫和一个侍女陪着，冷清得很。

    吕风遥不自觉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也不好耽搁，纵马入了深林。

    楚云留在御辇上站着，有人成心讨好，故意将猎物往他的方向赶。

    楚云留倒也没什么，只一箭一箭射出去，偶尔碰巧击中一两个，便有人欢呼着，将中箭的猎物送到他面前。

    吕风遥骑射之术极好，在军中射惯了野生大雁，这些被养惯了的、膘肥体壮的猎物，于他而言不过是移动的活靶子。

    猎物的皮革贵重，是以他每次只射眼睛，穿脑而过，一击毙命。

    他不想抢帝王的风头，便故意往偏僻处走。

    可他不想惹事，不代表有人不想找他。

    不多时，便有宮仆驱马找了过来，陛下有请。

    吕风遥没办法，只好收了弓箭，策马跟上宮仆，到了御辇之侧。

    楚云留脚边缚了只幼鹿，身上无伤，似是别人抓了献过来的。

    楚云留又放了一箭，这才注意到吕风遥，对他道：“吕帅来得正好。玉嫔喜鹿，你替朕把东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