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作孽不可活
我竟然喜欢上了王老狗?
苻令珠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不想承认这个既定事实,然而抽丝剥茧般直视自己的内心,发现辨无可辩。
她就是喜欢上了令她心疼的王老狗。
既然承认了, 回顾过往自己所做一切,更令自己汗颜, 瞧瞧她都做了什么,她不光得给王老狗道歉, 她还得挽回自己在王老狗心目中的形象,至少曾经做过的错事,都得一一改正。
书肆便是她要率先做出改变之地。
那个勾引王老狗的娘子, 先拒绝入内在!
“夫人!表嫂, 别赶我走,我需要赚这份工钱。”娘子哭得梨花带泪,跪在苻令珠面前。
然而苻令珠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想笑, 娘子的功力不到家啊, 半点没学到潘伯婕的精髓,不止引不出自己内心的保护欲,还想让看得人恨不得将她的眼睛缝起来。
她慵懒地喝着潘伯婕给自己倒的乳茶,开口道:“伯婕碍着你是她妹子, 所以不好开口训斥你, 自从来了书肆做过什么想必你也清楚, 便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家若是还贫困凄苦,你问过在书肆温书的学子意见吗?”
娘子还欲再,苻令珠已经厌烦地摆手,示意将她带走, 而后似笑非笑的睨着潘伯婕,将她那点想通过她的手,将阿妹赶走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提点道:“下不为例。”
潘伯婕站起身绕到她背后,轻柔地给她捏肩,意温柔道:“表嫂得是,伯婕知错。”
“嗯。”她带着潘伯婕从三楼走到一楼。
沉思良久后道:“书肆便应该是看书的地方才对,伯婕你叫人将一楼的高台和二楼的吃食全部撤下,然后放上书架,至于三楼的包厢,毕竟大家都是交了钱了,便先这样放着,回头跟他们一句,三楼也要规划成一二楼的样子。”
自苻令珠启程去往西北,这间书肆基本就是潘伯婕一人在管,此时听到她要将高台和吃食撤下,难掩震惊。
颇有些着急道:“夫人,这是怎么的,高台不影响学子们的,往日里也只会弹奏清幽的乐曲,这回会有参军戏上演,那也完全是因为西北军大胜博禁,整个长安城都在兴奋,才组织了两场。”
苻令珠寻思,参军戏宣扬的都是王老狗怎么智取蒙力克头颅,对其有利,等风头过去再拆倒也不迟。
她亦步亦趋跟着苻令珠,劝的话还在:“还有那吃食,给寒门学子提供了多少便利?因着这,夫人你在长安城的名声都好了不少。”
“我要名声作甚,又当不了吃喝。”
潘伯婕一梗,立刻想到了其他方面,“那吃食也赚钱啊,一本万利,夫人,我听我家那位道,郎君每年都要给受残退伍的士兵抚恤,这笔钱来得难道不是正好吗?”
“还有那三楼,更是不能动了,陛下都在这有一间包间,剩余交钱展出的,无不是朝中要臣,我们可得罪不起的呀!”
苻令珠抿唇,她还不知道这间书肆赚钱,众臣也时常在这出没?但是这书肆完全是因为她曾经想让王老狗难堪,着让他赔钱的主意才开起来的,也是时候让它回归到书肆最原本的模样了。
书肆不像书肆,乐馆不像乐馆,食肆不像食肆。
她既要改变,书肆便不能像原先那般了,便当做她道歉的诚意,擦掉过往种种,让其焕然一新。
自己的错误,需要扭正。
“伯婕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潘伯婕见不动她,急地都就要跳脚了,但还是按捺住了,偷摸派人去寻身在国子监的苻铎。
若谁对这家书肆上心,除了苻令珠就属苻铎了。
苻铎最近春风拂面,就连去国子监都带着笑模样,没办法,拉芙太可爱了,虽不是女儿亲生的孩子,但懂事的想让人捧在手心心里。
当他听见潘伯婕给他传的消息时,头皮一紧,碰见给学子上蹴鞠课的王易徽,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一个两个,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王易徽看着他的背影,交代了学子一声,跟在了他身后。
第一书肆中,苻令珠正叫人画图,要重新规划一番,要改变,立刻就行动起来。
见到苻铎过来,她轻轻瞪了一眼潘伯婕,走上前去,挽住苻铎的手臂,“父亲怎的今日有空过来了,身为国子监的祭酒,可不好随意出来吧?”
苻铎向来都是很听她话的,此时她要拆书肆,将他三楼的展示房间弄没,他可是不同意的,要知道有这个展示的地方,他们都有了另外一个组织文会的地方。
因而单刀直入道:“我不同意你改书肆,你和沛笙两个人,一去西北便是两年,书肆上上下下,哪里不是我和你母亲帮衬着,你可知这书肆倾注了我们多少的心血?”
苻令珠还真被他的心虚,但是书肆毕竟不是她本意产物,她还是坚持要改建了它。
苻铎都懒得跟她了,直接伸手将她轰出了书肆,“走走走,别在这捣乱,书肆开的好好的,你非拆它干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你自己再开另外一间。”
“父亲!”从来都是苻铎手上明珠的苻令珠,可还是头一次被她父亲给赶了出去,果然有了外孙女,女儿就不值钱了,“可是父亲这书肆是我开的啊。”
苻铎硬气的狠,“你这书肆三楼靠谁的收藏立足的?我;谁给你出卷子让你在书肆售卖的?我;谁含辛茹苦将你养这么大的?我。”
“父亲!”
“叫我作甚,叫我也不好用,你书肆开得红火着呢,你一改,那还能回到从前吗?这第一书肆的名头,还名副其实吗?书肆能成为长安城一景是有原因的,你现在是舍本逐末!”
苻令珠被他得恍惚,整个人都被绕了进去。
苻铎撵她,“你赶紧回家写话本、写游记,写什么都行,非得动书肆,你一动,为父上哪再找个地方展示去,你母亲现今都不准我在家里开文会了。”
合着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苻令珠哭笑不得的被苻铎拉上马车,“赶紧,送你们夫人回王府,就我的,什么时候夫人消了改动书肆的念头,再让她来书肆,不消念头,拉芙也不准她看。”
苻铎都不跟她直接话了,拐着弯威胁她。
苻令珠坐在马车里,半晌无奈笑出了声,这可真是,她想改一下当时犯的错都不行了。
亲眼见证父女两人拉扯对话的李信言啧了一声,对在路上碰见的王易徽道:“你的没错,你家夫人最近是有些反常。”
王易徽视线凝在苻令珠马车上,想到那日她道歉过得话,立即洞悉了她的想法,回道:“我家夫人正常的很。”
李信言:?
作者有话要: 想要改过自新的苻令珠: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