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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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嬷嬷往裴嘉宁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道:“是。”

    蒋琬垂眸沉吟了片刻。

    然后起身往裴嘉宁那边走去。

    等走到裴嘉宁身边,蒋琬似是有些惊讶地道:“是裴大姑娘吧?”

    裴嘉宁连忙换成平时柔弱的模样,她转过身点了下头。

    然后向蒋琬见礼:“陆大夫人好。”

    现在两家成了亲家, 自是互相认识。

    像是在聊家常一样,蒋琬道:“裴大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裴嘉宁抿了唇:“前面有些吵闹, 我便来此清净会儿。”

    蒋琬点头:“这处确实僻静,裴大姑娘可以多待一会儿。”

    蒋琬着仔细量了下裴嘉宁, “裴大姑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一派关心的样子。

    裴嘉宁来此只是想寻个清净,不想和人话。

    可蒋琬此番明显是在关心她, 两家又是亲家,她又不能随意走开。

    正在裴嘉宁想借口的时候,蒋琬先开口了。

    “裴大姑娘, 你也不必瞒我了, 我都听了, 不过你别放在心上,八字不合是常有的事, 下次你定能寻一门极好的亲事。”

    蒋琬直接把这事给点出来了。

    裴嘉宁心里则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刺痛。

    她不愿意出来的原因就是怕这个, 怕周围人如此安慰她。

    越是如此, 她越是接受不了。

    裴嘉宁只好强撑着笑容:“陆大夫人的是。”

    蒋琬着握住了裴嘉宁的手:“我的可是真心话。”

    似是怕裴嘉宁不相信,蒋琬又继续道:“裴大姑娘你品貌不俗,又是霜霜的姐姐, 眼下霜霜名扬京城,所谓同枝同脉,定会有旁家夫人相中你做媳妇的。”

    现在这时候讲究家族,若是同族姐妹嫁人后名声很好,那么连带着没出嫁的姐妹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亲事上会更好。

    蒋琬这话的确实在理,是那么回事,可听在裴嘉宁心里却难受极了。

    裴嘉宁原本最瞧不上的就是霜霜,她自诩为嫡女,总觉得压霜霜一头。

    可现在却全反过来了。

    这还不,她现在被退婚了,日后还要再寻亲事。

    可日后的亲事也依旧要指望霜霜。

    这让心高气傲的裴嘉宁如何受得了。

    裴嘉宁再也忍不住了,她的唇色有些白,“多谢陆大夫人关怀,只是时候不早了,马上就要开宴了,我先回去了。”

    蒋琬松开了裴嘉宁的手:“是了,快开宴了,瞧我把时辰都给忘了。”

    裴嘉宁又道:“陆大夫人不和我一起过去吗?”

    “我的头风病又犯了,支撑不住,想先回去歇着。”

    “原来如此,那陆大夫人快回去歇着吧,别在这儿吹风了。”

    完了话,裴嘉宁就先行一步,回了宴会处。

    等裴嘉宁走后,蒋琬则是弯唇笑了起来。

    早在得知霜霜要嫁进来的时候,她就遣人去调查了承恩伯府,知道霜霜与裴嘉宁关系不好。

    而且方才她还听到了裴嘉宁怨毒的话。

    这样一思量,蒋琬就知道裴嘉宁恨急了霜霜。

    所以蒋琬特意了这番话,句句都扎在了裴嘉宁心上。

    当初的柳盈枝和现在的裴嘉宁,几乎是一模一样,蒋琬最清楚这类人的心理。

    她们心中的恨已经达到了顶峰。

    只需要短短几句话,就能煽风点火,让她们彻底失去理智,从而成为她手中的刀。

    而且就算事后回想起来,她们也不会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只以为她是无意中戳中了她们的痛点。

    她能轻轻松松地摘出去。

    蒋琬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希望这个裴嘉宁不会让她失望。

    …

    裴嘉宁直接回了前头。

    杜氏看到裴嘉宁后松了一口气,方才都要开宴了,裴嘉宁还没回来,杜氏还以为裴嘉宁又耍脾气了。

    裴嘉宁回来不久就开宴了,众人用过了席面,寿宴便也结束了。

    众人各自回了府,杜氏也带着裴嘉宁一道回了承恩伯府。

    马车上,裴嘉宁一直不话,阴沉着一张脸。

    杜氏怎么问,裴嘉宁也不回答,杜氏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带裴嘉宁出来散散心能有用呢,结果还是这样。

    看来只能等日后裴嘉宁慢慢想通了。

    …

    寿宴结束后。

    霜霜直接躺到了榻上。

    为了办好这次寿宴,霜霜一直是撑着一口气。

    现在终于圆满办成,霜霜可算是松懈下来了。

    陆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霜霜趴在榻上,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陆砚坐到了榻边上。

    这些日子霜霜的累他都有看在眼里,他也想帮霜霜。

    可霜霜一直不用他帮忙,硬是自己一个人,把这么大的寿宴都给办下来了。

    实在的,之前陆砚也没想过霜霜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先前一直觉得霜霜软绵绵的,像是兔子一样。

    现在才发现霜霜这么有韧劲儿。

    陆砚道:“累坏了吧?”

    霜霜侧过脸,然后“嗯”了一声,可不是累坏了,她得好好歇歇。

    要是能在温泉里泡泡就好了,肯定会舒服许多。

    现在没有温泉,泡个热水澡凑合一下吧。

    霜霜去了净室洗沐。

    她泡了许久,直觉得浑身的筋骨都松泛了才出来。

    霜霜回去的时候陆砚已经收拾好了,正坐在美人榻上看书。

    陆砚把书放下,然后就看见霜霜的脸红扑扑的,一看就知道很舒服。

    陆砚起身,然后握住了霜霜的手:“现在舒服了吗?”

    霜霜点头:“好多了。”

    不过还是有些累,她想睡觉。

    陆砚便把蜡烛吹熄了,两人躺到了榻上。

    陆砚揽着霜霜的腰肢:“现在寿宴也完了,接下来几天你好好歇歇。”

    霜霜也是这么想的,先在家休息几天,再回承恩伯府。

    陆砚知道霜霜不想回承恩伯府,就道:“若是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霜霜却摇了摇头:“不行,还是得回去。”

    寿宴上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她和杜氏的对话,她哪能反悔。

    再了,她嫁进镇国公府快两个月了,除了回门那次,再没回去过,这未免有些不过去了。

    为了名声,她还是得回去。

    霜霜知道陆砚是担心她,就道:“你放心,我就是回去住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就回来。”

    她算下午过去,第二天上午回来,这样她也就在那儿待上一天时间而已。

    陆砚:“好,都听你的,到时候我送你过去。”

    霜霜抬眼:“你有时间吗?”

    陆砚:“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霜霜:“那就好,”别耽误陆砚的正事就好。

    过了话,两人沉沉睡去。

    接下来如霜霜所言,她先是在家歇了几天,然后才回了承恩伯府。

    …

    承恩伯府。

    今儿天头有些不好,下起了雨。

    杜氏便让裴嘉宁和裴霖在屋里等着就好,她和裴正德去了影壁处迎霜霜。

    现在霜霜可是阖府的大贵人,他们可不得仔细着。

    尤其现在裴嘉宁退了亲,虽用八字不合的名头推了过去,但这于裴嘉宁的名声多少有些影响。

    日后,裴嘉宁的婚事更得指望着霜霜的关系,他们自然更加谨慎。

    又等了一会儿,马车就到了。

    陆砚先下了马车,然后撑起了伞,霜霜才下了马车。

    裴正德和杜氏有些惊讶,“姑爷怎么来了?”

    他们没想到陆砚会过来。

    依着大周的习俗,只有三朝回门的时候夫婿必须跟着一道来。

    平时回娘家,夫婿是完全不必过来的。

    陆砚把伞往霜霜的方向移了下:“我是过来送霜霜的,等会儿便回去。”

    裴正德和杜氏闻言恍然,原来陆砚送送霜霜回门的。

    陆砚这么忙,竟然格外抽出时间陪霜霜回来,这明陆砚实在是爱重霜霜。

    裴正德和杜氏越发高兴,就是这样才好呢。

    裴正德道:“好了,正下着雨呢,咱们赶快进去吧。”

    裴正德话音落下,众人便次第进了院里。

    裴霖和裴嘉宁还在正屋里等着,裴霖都等着有些不耐烦了,裴正德等人终于回来了。

    裴霖惊讶道:“妹夫也来了?”

    裴嘉宁闻言抬眼往前面看。

    她一眼就看到了陆砚和霜霜。

    陆砚撑着把二十四骨的竹伞,伞身的方向偏着霜霜,将霜霜的身子遮的严严实实的。

    半点雨丝都飘不到霜霜身上。

    连裴霖都感慨道:“妹夫待二妹妹可真好。”

    裴嘉宁只觉得心都像是被挖下了一块一样。

    霜霜不仅嫁得好,得到了那么多人的称赞和喜欢,就连陆砚都这样待她好。

    裴嘉宁不由得想起了江从安。

    明明之前江从安也很喜欢她的,可只是他娘一句不同意,他就那样轻飘飘的放弃了。

    她和霜霜比起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霜霜已经什么都得到了。

    美貌出众,还嫁给了这么好的郎君,一嫁过去就是二品的诰命夫人。

    日后等着霜霜的,是无限荣光。

    可她呢,被远不如陆砚的江从安退亲,被那么多人嘲笑。

    她的人生已经毁成这样了。

    她们俩是姐妹啊,怎么会相差这么多!

    裴嘉宁只觉得心底无穷的恨,都燃烧了起来。

    这厢众人也进了正屋。

    把霜霜送到后,陆砚便回去了,一众人也都坐了下来。

    杜氏让丫鬟给霜霜倒茶,然后道:“一路过来累坏了吧,快回你院里休息吧。”

    杜氏聪明的很,她知道霜霜不耐烦见府里的人,便也不纠缠霜霜,直接让霜霜回去。

    反正只要霜霜回来住上一晚就好了。

    霜霜有些意外,杜氏是越发上道了,这样才好呢,省的她费心。

    霜霜:“多谢母亲挂怀。”

    杜氏抿唇笑:“你这的哪里的话,离吃晚膳还有些时间,我让厨房给你熬了汤羹,等汤羹好了,便叫丫鬟送过去。”

    霜霜点头:“谢过母亲。”

    寒暄过后,霜霜便回了院。

    霜霜回去了,正屋里的人自然散了。

    杜氏准备去厨房张罗一下晚膳,就发现裴嘉宁的神色似是有些怪怪的。

    杜氏拉住了裴嘉宁的手:“嘉宁,你怎么了?”

    裴嘉宁摇头:“没什么。”

    杜氏劝道:“嘉宁,退亲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执着于此了,你再伤心难过也没法子啊。”

    杜氏苦口婆心地道:“嘉宁,眼下咱们府是越来越好了,你日后找的亲事肯定比江从安更好。”

    杜氏这话是真心的。

    似武安侯府那等的人家是少数,旁人家可都想与现在的承恩伯府结亲呢。

    只可惜现在的裴嘉宁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她半点都没听进去杜氏的话。

    瞧见裴嘉宁这样子,杜氏也只能叹了口气。

    杜氏摸了摸裴嘉宁的脸:“好孩子,你先回去歇着吧,等用晚膳的时候再过来。”

    裴嘉宁点头:“嗯。”

    和杜氏完话,裴嘉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她让所有丫鬟都退下去。

    裴嘉宁坐在奁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一丝表情都没有,瞧着有些渗人。

    半晌,裴嘉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药。

    这药是前几天她去药房买的。

    那大夫了,这药搀在水中服用下去,便会使人生出许多疹子来。

    这疹子的热毒很严重,会不自觉破开。

    当满脸的疹子蔓延,那这张脸便毁了。

    而且这药神不知鬼不觉,中毒者只会以为自己是不心发了疹子,并不知道是被下毒的。

    想到这里,裴嘉宁深吸了一口气。

    霜霜能得到这一切无非是因为她那张脸。

    如果霜霜的脸毁了,又会怎样呢?

    到时候霜霜就会失去这一切,变的和她一样。

    不,比她还惨。

    裴嘉宁盼着能看到,霜霜登高跌重的那一刻。

    到那时,她才能出这口气。

    她得不到的,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霜霜得到!

    裴嘉宁把药放在袖子里,然后出了房门。

    素心一直守在外面,见状就道:“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裴嘉宁道:“我有些饿了,想去厨房取些糕点回来。”

    素心:“姑娘,这种事让奴婢去做就好了。”

    素心刚完话,就看到了裴嘉宁冰冷的眼神。

    素心连忙低下了头:“是奴婢错话了。”

    自退亲后,裴嘉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素心可是怕极了裴嘉宁。

    裴嘉宁道:“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素心应诺:“是。”

    她没多想,只以为裴嘉宁是想自己去散散心。

    裴嘉宁径直去了厨房。

    她到了厨房后就想自己挑些糕点,让所有人都退下去。

    身为承恩伯府的大姐,众人对裴嘉宁自然很是恭敬。

    尤其裴嘉宁近日来性情大变,众人更是不敢惹怒她,尽皆退了下去。

    等人都退下去后,裴嘉宁拿出了那包药。

    她记得杜氏过,为了霜霜回来,杜氏特意叫人买了贵重的药材,让厨房熬了锅药膳。

    裴嘉宁一看就知道最西侧的汤锅,就是杜氏给霜霜准备的那锅汤羹。

    走到最西侧,裴嘉宁开了盖子。

    热气冒出,一片白雾。

    裴嘉宁眼睫轻颤,最后还是开了药包,然后把药洒了进去。

    眼见着药马上就要洒完了,裴嘉宁却突然听见了杜氏的声音。

    “嘉宁,你做什么呢?”

    裴嘉宁一紧张,手就一晃,剩余的半包药末都洒到了一旁。

    杜氏大骇:“嘉宁,你这是在干什么?”

    杜氏看的清清楚楚的,裴嘉宁正在往汤羹里洒这个白色药末!

    这汤羹是给霜霜准备的。

    也就是,裴嘉宁在给霜霜下毒!

    杜氏身子一软,她完全没想到裴嘉宁会干出这事来。

    若非是她想过来看看汤羹炖的怎么样了,岂不是就叫裴嘉宁做成了,到那时可就全完了。

    裴嘉宁也慌了,她完全没想到杜氏会来,而且还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裴嘉宁还在嘴硬:“我没干什么。”

    杜氏气的上前拽住了裴嘉宁的衣袖,她指着地上的药末:“你还你没干什么,,这药是做什么的?”

    眼下物证也在,裴嘉宁再也狡辩不得。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是,我是在给霜霜下毒,喝了这碗汤羹,她就会毁容,”裴嘉宁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

    裴嘉宁咬牙切齿地道:“娘,我恨毒了霜霜,凭什么她过的这样好,我却过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我不服,我要让她也失去这一切,这样我才能舒心!”

    裴嘉宁歇斯底里地着这一切,目光中的恨意让杜氏都有些害怕。

    杜氏再也忍不住了,她了裴嘉宁一巴掌。

    裴嘉宁愣住了,她眼中的泪掉下来:“娘,你我,你为了霜霜我?”

    杜氏的手直颤,她心疼地抱住裴嘉宁:“嘉宁,娘知道你心里不平衡,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做什么都没用了。”

    “你以为你这样毁了霜霜的脸就好了吗,到时候你也会完的!”

    裴嘉宁攥紧了拳头:“不会的,这药药性极强,神不知鬼不觉的,只会让人以为是自己发了疹子。”

    她没那么傻,她不想把自己也搭里去。

    “孩子,你怎么那么傻?”

    霜霜平时身子都很好,怎么会来了这儿就发了疹子,这未免也太巧了。

    再者了,若是霜霜真的毁了容,似陆砚那等人,怎么可能不调查。

    依陆砚的手段,只怕立刻就能查到裴嘉宁头上来,连带着裴嘉宁去哪里买的药都知道。

    杜氏抽丝剥茧地同裴嘉宁了一遍。

    裴嘉宁听后咬住了唇,眼泪怔怔地掉下来。

    杜氏心疼地拂去裴嘉宁的泪水:“傻孩子,你怎么能做这么傻的事呢,若非是娘发现,等到事发的话,娘可就保不住你了。”

    杜氏心里明白,裴嘉宁就是被退亲的事给击的,走进了死胡同,什么都想不到了,才会不管不顾地,一门心思地想害霜霜。

    杜氏万分庆幸她来了这儿。

    裴嘉宁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在杜氏怀里放声大哭:“娘,我就是不甘心而已。”

    杜氏抚着裴嘉宁的背脊:“娘知道,娘都知道。”

    裴嘉宁狠狠地哭了一通,把心中的委屈全都了出来。

    杜氏也好生地劝了裴嘉宁一番。

    杜氏道:“嘉宁,今天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日后你也别再起这等心思了,好不好?”

    裴嘉宁闭上了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她认命。

    这次,她真的认命了。

    看裴嘉宁如此,杜氏松了口气:“这样才好。”

    杜氏起身把药末用帕子擦干净,然后又把那锅汤羹都倒掉了。

    把一切都整理好,杜氏道:“嘉宁,娘知道你不开心,既然如此,你晚上就不必来正屋了。”

    杜氏怕裴嘉宁看到霜霜会难受。

    裴嘉宁显然也要一段时间来接受,就点了点头。

    出去后,杜氏和厨娘那锅汤羹火候太大了,汤羹都糊了,她给倒了。

    她又吩咐厨娘好好整治一桌晚膳,然后便带着裴嘉宁走了。

    …

    对于裴嘉宁的事,霜霜自然半点都不知道。

    她此刻正坐在屋里的美人榻上。

    她的院还和从前一样,整洁的很,一看就知道天天都有丫鬟扫。

    霜霜在这儿住了许久,自然有感情。

    霜霜便四处看了看,然后又收拾了下她之前留在这里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就到了晚膳时间,霜霜去了正屋。

    正屋里已经摆好了膳,一桌子菜,大半都是霜霜喜欢的。

    可见杜氏是用足了心思。

    众人坐下,霜霜才发现裴嘉宁不在,她问:“姐姐呢?”

    身为外嫁女,她自然得问问裴嘉宁在哪儿,要不岂非太冷情了。

    裴正德也道:“对了,嘉宁怎么还没过来?”

    杜氏道:“嘉宁又想起了退亲的事,伤心的哭肿了眼睛,这不我见了就让她在屋里歇着得了。”

    用退亲这事做借口正好。

    霜霜闻言点头:“也是,让姐姐自己待着吧。”

    一到退亲,裴正德就生气。

    自霜霜嫁给陆砚,裴正德就有些飘,一直被人捧着,可没想到武安侯竟然了他的脸,把亲事给退了。

    裴正德心道他一定要给裴嘉宁找个更好的夫婿。

    裴正德张罗道:“咱们快用膳吧。”

    众人过了话,开始用膳。

    …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陆砚就来接霜霜回去了。

    霜霜向裴正德和杜氏道了别,然后上了马车。

    霜霜问陆砚:“不是柳川来接我就好吗?”

    陆砚给霜霜拿出了一盘蜜饯:“今天的差事办完的早,就来接你了。”

    其实是他昨晚上熬夜提前完成的,就为了空出时间来。

    霜霜含了一块蜜饯,嗯,果然很甜。

    投桃报李,霜霜也喂了陆砚一颗:“甜吗?”

    陆砚点头,霜霜喂的,自然是极甜的。

    今天有时间,陆砚便带着霜霜好好地逛了街。

    然后又带着霜霜买了些礼物回去。

    霜霜也算是从娘家回来,可以给陆老夫人和蒋琬带些礼物。

    逛了一下午,两人又吃了顿晚膳才回去。

    …

    镇国公府,正院。

    陆老夫人和蒋琬刚用完膳,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陆老夫人看了看天色:“这怎么还没回来呢?”

    陆老夫人知道他们年轻人会出去玩一下,可这都快要入夜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蒋琬在一旁道:“祖母莫急,许是晚上人多,马车才回来的慢些。”

    陆老夫人点头:“也是。”

    蒋琬面上不显,心下却激动的很。

    此番霜霜回去,是裴嘉宁行事的最好时机。

    如果裴嘉宁成了,她便能解决霜霜这个眼中钉了。

    希望这个裴嘉宁能比柳盈枝有用。

    蒋琬有些迫不及待想看霜霜的惨状了。

    刚完话,厮就通禀道:“二少爷、二夫人回来了。”

    蒋琬的心跳的越发的快。

    结果她就看到了完好无损的霜霜,而且霜霜脸上还带着笑。

    蒋琬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