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邵飞的尸体还是被推了出去。

    望着空无一物的病床, 温知心发了很久的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赵故在旁边就看着她，一动不动。

    温知心突然站了起来, 面无表情地：“我整理一些他的遗物带走。”

    “温知心, ”赵故突然叫住了她，“你不要这样。”

    温知心眼睛很慢地眨了眨，她的双手冰冷。

    他慢慢整理着邵飞留下来的东西, 他的手机、他的衣物、一起抓的娃娃、他给她画过爱心的杯子……

    可能眼泪哭干了吧, 她已经有些麻木了，看到这些有着他的记忆的东西, 都已经没感觉了。

    心死了。

    她把东西慢慢收拾好，装在一个纸盒子里面，全程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明天开始, 我不来了。”温知心整理好之后对赵故完走到病房门口。

    “温知心，”赵故突然叫住她, “我来这里是有些话想告诉你，那条项链是我妈送给黎诗妈妈的, 根本不是我送她的情人节礼物, 她在我公司上班也是我妈安排的, 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和她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我怕你乱想。”

    “无所谓了, ”温知心似乎没有想再听下去, 断道，“我都不在乎了, 我在乎的人……已经死了。”

    完温知心头也不回就走了。

    温知心离开后赵故突然捂住自己的心脏。

    他第一次感觉这里被抽掉了什么东西一样，疼痛得无法呼吸。

    温知心捧着邵飞的遗物回到家，她拿出邵飞的手机, 他手机的屏幕是两个人唯一的那张合照。

    现在这也是唯一温知心可以用来回忆起他长相的东西。

    想起之前他对着屏幕上温知心的照片亲还被其他护士看到嘲笑的样子，温知心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又想哭了。

    耳机里塞着《晴天》的歌曲。

    一遍一遍听不腻。

    想起邵飞的笑容，他话的样子，他调皮的样子，他认真告白的样子。

    都是那么鲜活。

    但是，再也没有了。

    他将从此永远消失在温知心的世界里，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温知心每天都拼命练习画画，她知道回到现实世界连现在这些可以怀念用的照片都没有了，他需要记下邵飞的脸，不是光用脑子，而是用其他形式。

    然而她根本不会画画，哪怕是照着都画不出。

    她趴在桌上无力地哭着。

    她自己都不记得这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了，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她的脸上有很明显的泪痕。

    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她把眼角的泪痕抹掉，没有任何感情地对身边的赵故了一句话：“如果你开发这个系统的目的是让我难过的话，恭喜你，你做到了，”走了两步又加了句，“以后再也不要送进这个系统了。”

    从房间出去，对上了一脸紧张的朱离。

    “温姐，你没事吧……”朱离的眉头紧蹙。

    温知心勉强回应了一个微笑就上楼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一整天再也不出来。

    得不到回应，朱离等赵故出来之后问道：“总裁，夫人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差啊？”

    赵故只是摇摇头，不话上了楼，在楼梯口还不由看向了温知心房间的方向。

    回房间后温知心开始拿出纸笔，在纸上凭着自己的记忆划着邵飞的脸。

    画了几张完全没有感觉，最后只是在纸上不停写着邵飞的名字和I’m yours这几个字。

    从回来那天开始，温知心每天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房间的飘窗上看着窗外，不吃饭不下楼，跟莫泽言请了个长假，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上班。

    她的房间无数遍循环着《晴天》，这样一发呆就是一天。

    除了朱离谁都不能进她房间，而每天除了送点吃的以外，温知心除了点头一句话都不。

    温知心以前从来不在自己房间吃东西的，因为她怕引蟑螂或其他乱七八糟的虫子，现在她不肯下楼，只能端上来给她吃。

    赵故等在门口，朱离从温知心房间出来，他看了一眼中午拿进去的午餐。

    “夫人又没吃么？”赵故问道。

    朱离摇了摇头：“几乎没吃。”

    赵故叹了口气：“明天再送吧。”

    朱离点点头。

    赵故突然拉住朱离：“对了，明天是夫人生日。”

    朱离：“要买些什么吗？”

    赵故嘴角扯了扯：“你呢？”

    朱离摇头：“不知道，夫人现在看上去无欲无求的样子。”

    赵故靠着楼梯的扶手：“明天继续给她送饭吧。”

    第二天朱离中午依然敲了敲温知心的房间，开门进去：“温姐，今天是你生日，给你煮了长寿面。”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离每次豆角温知心温姐，像是一种提醒。

    “生日啊……”温知心突然想起了什么，“家里有饺子吗？”

    朱离点头：“有有！”

    “帮我下几个饺子吧，蛋黄酱有吗？”

    “应该也有，没我去给你买！”

    温知心点点头，让他出去。

    朱离下楼的时候，赵故正期待地看着他，朱离对着罗姨：“夫人想吃饺子，家里有蛋黄酱吗？”

    罗姨开冰箱找了找：“没有。”

    赵故突然站起身：“我去买。”

    朱离端着饺子和蛋黄酱到温知心房间就出去了。

    温知心看到眼前熟悉的配置，夹起一个饺子沾了蛋黄酱吃了一口。

    已经忍了很久没哭的温知心突然哭了出来，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熟悉。

    她本来以为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东西能来怀念邵飞，但突然发现这个味道，是邵飞特有的味道。

    这种吃法是邵飞发明的，吃的时候便能感觉到他真实存在过。

    “生日快乐。”温知心对自己。

    把盘子从房间端出来的时候，朱离惊讶地发现温知心全吃完了，赵故看到也一脸放心的表情。

    开始吃饭了，就不算太糟糕。

    温知心的心情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她摸着自己的脖子，突然觉得空荡荡一片，想起了之前邵飞送给自己的那条项链，第二天想出门买，走到楼下看到了在餐厅的赵故，也奇怪他这个时间怎么会在家里的餐厅，没有招呼，她直接自顾自出门了。

    温知心来到了商场，找到了一家梵克雅宝店，毫不犹豫地挑选了一模一样的项链。

    然后她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邵飞带他去过的那家纹身店，是真实存在的。

    纹身店的老板也和系统里的一样。

    温知心走进去，老板瞥了她一眼：“姑娘来纹身？”

    温知心点点头，弱弱问道：“你记得我吗？”

    老板摇头：“没印象。”

    也是。

    温知心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我想纹这串字，在右边锁骨上面。”

    纹身店老板开始介绍纹身和劝退，温知心毫不犹豫道：“我都知道，来吧。”

    这次纹的时候没有上次那么痛了，这段时间温知心频频感觉心痛得不行，那种痛得程度，甚至和纹身也差不太多。

    难怪有那么多人会纹身上瘾，只是用一种痛来掩饰另一种痛而已。

    温知心整个纹身的过程都很淡然，纹身店老板都没想到。

    像她这种看上去娇滴滴的姑娘应该是一下都受不了的，纹身店老板也是听过故事的人，他下意识觉得这个姑娘一定有故事。

    纹完身，天色也不早了。

    温知心回到家的时候赵故还是在餐厅。

    她看了他一眼，准备上楼。

    “吃饭了么？”赵故问着。

    温知心明明听到了，但是故意没有回答。

    赵故实在忍不住了，冲上楼拉住她：“故意不跟我话，你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我们什么时候不这样了？”温知心一个反问，“别自欺欺人了，我们不是一直这样的吗？”

    赵故语塞，语气缓和了一些：“那你还需要多久，才能好好聊一聊？”

    “没什么好聊的了，我们就像以前一样，各不相干就行了。”

    赵故：“但是到底，我们是夫妻。”

    “这算夫妻吗？”温知心微微抬起头，嘲笑般地道：“罗姨和朱离的关系都比我们亲密吧。”

    突然被CUE，罗姨和朱离对视一眼，朱离很不好意思地做了个“讨厌啦”的动作。

    温知心甩开赵故的手回到房间，对着镜子看着纹身，红肿着，摸着还有点痛，但她却觉得不出的痛快。

    她拿出项链戴在脖子上，摸着项链的时候，似乎有一阵心安。

    从那天开始，温知心没有之前那么自闭了，偶尔还是会下楼的。

    怕一直这样下去四肢都要退化了，看到她稍微下来活动，朱离也心情好起来。

    这段时间温知心每天闷在家里，觉得胸口闷，心脏疼，还以为心脏出了什么问题。

    约了个三院的专家门诊，一早出门去了医院。

    再次来到三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切都物是人非。

    温知心在门口排队等着，她深呼吸了一口，做了护士这么久，现在的她倒是真的不怕来医院了。

    “E0048号。”

    温知心举着自己手里的牌子：“是我。”

    走到了走廊到底的房间，牌子上写着“专家门诊”四个字。

    门是关着的，温知心敲了敲门。

    “请进。”听上去是个年轻男生的声音。

    “医生你好……”温知心开门，看到医生脸的时候惊呆了。

    医生看着手中她的病例，左手点了点鼠标：“温知心是吧，请坐。”

    温知心仍然愣在原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不敢置信地问道：“邵……飞？”

    医生抬头看着她：“是我的名字。”

    温知心站在门口很久都没有动，邵飞有些不解：“不进来吗？”

    温知心眼睛直直地看着邵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穿着白大褂，但他的脸分明就是邵飞，话声音也一样，低头一看，左手拿鼠标，左撇子没错。

    “有什么不舒服？”邵飞在电脑上看着她的病例，“看你之前的记录好像没什么心脏问题。”

    温知心张着嘴，不出话。

    “嗯？”邵飞声音突然的一个上扬，把温知心拉回现实。

    “之前一直感觉心痛，但是看到你，好像没事了。”温知心捂住自己的胸口。

    “过来，”邵飞朝她勾勾手指，“给我听听。”

    温知心走了过去，邵飞把椅子一划，到她面前，拿着听诊器听了听。

    温知心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高速有力，像一条脱缰的野马。

    “听上去没什么问题，”邵飞的位子退了回去，“就是心跳有些快。”

    温知心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确实很快，但这是因为对面坐着的人是邵飞，她心心念念的邵飞啊。

    邵飞看了一眼温知心的基础信息，显示的是已婚，问道：“温姐还有什么问题吗？”

    温知心道：“不好意思，邵医生，请问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笔迹吗？”

    邵飞虽然不解，但是拿了一张他写过字的纸递给温知心。

    这笔记也对上了。

    温知心又问道：“邵医生，你是不是特别能吃酸，吃柠檬可以面无表情，吃饺子喜欢沾蛋黄酱？”

    邵飞先是有些吃惊，然后笑了一声：“现在对医生的调查都这么仔细的吗？”

    “所以是真的吗？”温知心不确定地问道。

    邵飞点点头：“难道这些都写在百度百科上了吗？”

    温知心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声：“邵医生，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邵飞看向她，眼神犀利，让她一下子心脏漏跳一拍，然后他摇摇头：“不好意思，我病人比较多，不太记得了。”

    温知心的手紧紧捏拳，她实在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眼前的人就是邵飞本人，只是从病人变成了医生，对自己的记忆也完全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邵飞一只手捏着比，撑着脑袋：“温姐还有什么问题吗？需要做个什么检查吗？”

    “还有什么检查可以做？”

    “可以测个血，做个心电图、心脏彩超、冠脉造影等等，看看你到底心脏有什么问题。”

    温知心问：“都是你帮我做吗？”

    邵飞被逗笑：“有专门医生做的，我这里是帮你判断你有什么问题。”

    “那……我有什么问题？”

    邵飞耸肩：“我这里看下来你都没什么问题，所以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知道。”

    “哦，我心脏没问题了。”看到你就什么都好了。

    邵飞瞥了她一眼：“那行，可以回去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吗？”温知心一脸不舍。

    邵飞不解地看着她。

    “那请问，我以后可以每周都来吗，就让你来给我哦听听心脏测测血压之类的。”温知心期待地问着。

    邵飞点头：“可以啊，你约个专家门诊就行了，不过你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也帮你看不出什么来。”

    “没事，”温知心摇头，“我来看看你就行了。”

    邵飞歪着脑袋一脸问号。

    “没事没事，”温知心站起来，“那我们下周再见了，邵飞。”

    从邵飞的门诊间走出来，温知心突然觉得世界都是明媚的，她之前一直觉得胸闷心痛的毛病全好了。

    邵飞不仅是真的存在的，而且还并没有心脏问题，他是个医生。

    “他是个医生！”温知心一边笑着一边转圈圈，“他没死，他是医生！”

    周围的人都觉得她疯了。

    温知心回家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控制不住的笑意。

    赵故和朱离看到他后都有些惊住了。

    温知心收了一下表情，换上拖鞋，要上楼的时候赵故突然喊住了她。

    “今天去哪里了？”

    温知心心想，她所有的消费记录赵故都知道，索性坦白：“医院。”

    赵故皱眉：“有……哪里不舒服么？”

    温知心摇头：“没事，现在好了。”

    看到温知心脸上控制不住的笑意，赵故不知是喜是悲，问道朱离：“夫人最近怎么了？”

    朱离也一样疑惑：“我也不知道啊，前几天看夫人还像死了老公一样的样子，怎么今天老公又活过来了？”

    温知心开始笑了，朱离也开始开玩笑了，看来都过去了，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至少赵故是这么想的。

    晚上他敲了敲温知心的房门，温知心正在看着自己的纹身，听到敲门声用衣服把锁骨遮住了。

    “请进。”

    本来以为是朱离，没想到进来的是赵故。

    温知心正在梳着头发，看到他，停下了动作。

    赵故靠着门框，第一次话这么心试探：“周末有空吗？”

    温知心对着镜子，正好能看到他的全身，没话。

    “有个舞会，想带你去。”

    温知心马上回道：“我不想去。”

    赵故眯了眯眼睛，进房间关上门，走到温知心身边：“你想逃避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逃避你，”温知心放下梳子，拿起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我只是不想和你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赵故看着她，修长的脖子全露了出来，素颜的她很清纯，皮肤好得不像话，他居然从来没发现她这么美。

    赵故有些失神：“我们把以前的事全忘了，重新开始不可以吗？”

    温知心回过头，对上了它，由于坐着和他距离差得太远，温知心还特意站起来，和他缩进距离：“得这么轻巧吗？”

    赵故一步一步逼近她：“那你想怎么样？你？”

    温知心一步步往后退，化妆台旁边就是床，没地方退她索性坐了下来。

    赵故探下身：“要不我以身相许？”

    “你别恶心我！”温知心用力的把他推开，然而他却纹丝不动。

    赵故轻易地抓住温知心的手，稍微用力她就动弹不得。

    温知心恶狠狠地看着他：“除了用强的，你还会什么？”

    赵故其实进屋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发生些什么，可能是看今晚的温知心太美，也可能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产生了想霸占她的情愫，现在的他只想狠狠地抱她吻她，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你放开我，快点，”温知心的手拼命用力反抗，“我看到你觉得恶心。”

    听她这么，赵故突然松手，只见温知心飞快地跑到厕所拼命洗手，像是碰了什么多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赵故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关上门就出去了。

    温知心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觉得不舒服，她觉得自己被赵故碰过的地方都脏，所以想拼命洗干净。

    之后的几天都没有再在家里遇到赵故，约了下个礼拜去邵飞那里看诊，一大早温知心就心情很好的扮好，穿上裙子，化了妆，头发也花了很多时间卷。

    来到医院，见到邵飞，他看到温知心明显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邵医生好。”温知心见面就先了个招呼。

    “温姐好，今天也是例行检查么？”

    温知心点头。

    “给我听听心跳吧。”邵飞把椅子划过去，听诊器在温知心的胸口按了按，“没什么问题，心跳没有上次那么快了。”

    温知心还是点点头。

    “量个血压吧。”

    两个人在过程中手会有轻微的触碰，每次都让温知心觉得很害羞。

    “血压也很好，温姐，你身体很健康。”邵飞在电脑里记录着温知心的数据。

    “谢谢，还多亏邵医生。”

    邵飞看着她笑了笑：“你客气了，我没做什么。”

    正这时候，邵飞的门被敲开，门口是护士长：“邵医生，6号病房的徐先生突然休克了，能来看看嘛？”

    “好，”邵飞马上站起来，对温知心，“温姐稍等我一下。”

    “嗯。”

    邵飞走了以后，温知心看了看他的办公室，挺乱的，桌上有很多文件，可能医生平时并没什么时间整理。

    她看到桌上有个玻璃杯，笔筒里正好有只马克笔，她拿起马克笔在杯子底部画了个爱心。

    这些都是以前邵飞对他做过的事情。

    过了挺久邵飞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不好意思，那个病人突然休克了。”

    温知心：“没事，渴不渴，喝口水吧。”

    邵飞想也没想就拿起了玻璃杯，抬头喝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底部的爱心，放下杯子的动作变成了慢动作。

    “你画的？”邵飞指着这个杯底。

    温知心点点头，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邵飞的眼皮突然跳了跳，觉得这个画面有点似曾相识，但又想不出哪里看到过，问道：“难道是什么电影里的桥段吗？”

    期待破灭，温知心轻笑一声：“我以为邵医生喜欢玩这种把戏。”

    “这倒像是我会做出来的事，”邵飞指着杯子，“感觉你挺了解我啊。”

    温知心的眼睛里又闪起了光：“邵医生，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挺有缘的？”

    邵飞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事，”温知心找了个台阶下，“我开玩笑的。”

    邵飞看着她：“今天的检查就到这里。”

    温知心本来以为他会“下次再见”的，但对方好像明显没有想约下次的意思。

    温知心看了看时间，如果邵飞是早班的话应该也快下班了。

    她对停车场很熟，知道邵飞科室那些人平时喜欢停在哪个区域，虽然之前没见邵飞开过车，但是车库里唯一那辆她不认识的车牌她就能断定那是邵飞的车。

    带着墨镜等在车库，果然邵飞下班之后就进到了那辆车里。

    跟着他一路开到了他的区，邵飞上楼之后她一路看着电梯到15楼停下。

    记下了区门牌号，在门口的房屋中介那里留了个自己的信息，如果邵飞那幢楼那层有人放租或者卖房马上通知她。

    回家的时候温知心几乎是哼着歌的进门的，看到朱离和赵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温知心这才收住了愉快的情绪。

    她属于那种开心难过全写脸上的，演都演不出。

    “夫人今天心情好好啊。”朱离问。

    “嗯。”温知心看赵故在，所以也没多。

    这时候赵故咳嗽了一声，朱离接着问道：“夫人今天去哪儿了呀？”

    “啊？我……”温知心挠了挠头，“医院。”

    “又去医院了？”赵故忍不住问道。

    “嗯。”一和赵故话，温知心的语气立马变了，变得冷漠而干脆。

    温知心上楼之后，赵故对朱离道：“帮我查查夫人最近的消费流水吧。”

    朱离点点头。

    不一会儿拉了出来，赵故看到她确实会去三院挂号看诊，每周一次，但只有个看诊费，也没有其他费用，对朱离道：“下次如果再去医院你陪夫人一起去吧，看看夫人是什么问题。”赵故有些担心，频繁跑医院总是不对劲的。

    而且还特意扮了。

    “算了，”赵故越想越蹊跷，“下次我自己陪她去。”

    温知心对人生又重新充满了期待，又开始有兴趣护肤美甲起来，也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

    莫泽言并没有多问她发生了什么，毕竟是这么大个集团少爷的夫人，该少管的还是少管，把嘴里的肥肉叼着就行。

    周六一早她又约了专家门诊，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了。

    赵故一直坐在楼下不出声，看到温知心走了以后过了五分钟也开车去了三院。

    了医院来到了之前在系统一直工作的那一层，远远就看到了她等在门口，脸上有一种不清的表情，好像是期待和向往。

    还时不时拿出镜子来补妆弄头发。

    这时候播报了一个新的号码，温知心站了起来，赵故马上一个健步跑了过去。

    温知心开门，刚想关上，一只大手按住了门。

    “这位是……”邵飞看着温知心身后的赵故。

    温知心没想到他回来，愣在原地，然而比温知心还要没想到的是赵故，他看到邵飞的那一刻，差点手都失去了力气。

    温知心转过身，想把赵故退出去：“干嘛，你出去，我要看病。”

    赵故低头看了一眼温知心，她那紧张又焦急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的想法。

    ——呵呵，原来是来找他的。

    “我是她的老公赵故，”赵故一边着一边往里面走，“邵医生好。”

    邵飞家里虽然真的是医院的股东，也是有钱人，但邵飞从就是学霸，一门心思要做医生，也不管那些生意上的事，所以他并没有听过赵故的名字，只是点了点头：“你好。”

    温知心一边推着赵故一边对邵飞：“我和他是商业联姻，没感情的，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过。”

    那一副急着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让赵故极其不爽。

    邵飞倒是一脸莫名，这两人干啥，来这里拍戏呢？有隐藏摄像头吗？

    “赵故，你出去。”温知心的手指了指外面。

    赵故不理，一手搂住温知心的脖子：“来陪陪老婆看病，看看老婆身体怎么样了。”

    温知心浑身乱扭，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出去。

    邵飞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赵夫人身体挺好的，你放心，我也觉得每周来例行检查没必要。”

    ——赵夫人，怎么就叫我赵夫人了。

    温知心好不容易从赵故的胳膊里挣扎出去，对着邵飞紧张地着：“我和他不是一般的夫妻，我们结了婚到现在还分房睡的。”

    邵飞则一脸“所以呢”的表情。

    “不好意思，”赵故突然拉住温知心的手对着邵飞道，“我有些急事要对夫人，下次再来跟您预约看诊。”

    邵飞对着门口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赵故一路拉着温知心往前走，速度太快，他的黑色风衣都被带着飘了起来，看上去简直像什么杀手特工。

    温知心一路都在往回扯着手：“放开我，你放开我。”

    赵故一点都没有收力，把她纤细的手腕捏得生疼。

    终于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大厅，赵故放了手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所以你去医院是来看他的吧。”

    温知心一脸“是又怎么样”地道：“对啊，你没想到吧，邵飞在现实世界中是存在的。”

    “所以呢？你是想勾引来他吗？”赵故挑眉。

    温知心瞪他，咬牙道：“别用这么肮脏的词。”

    “不是吗？”赵故冷笑道，“系统里的事我就不提了，现在呢，你是有老公的有婚姻的人，你是想出轨？还是想找情人？”

    “我想和他在一起，”温知心盯着地板，认真地道，“赵故，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