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故坐着, 看到她表情不惊不乍的。

    “来滑雪。”赵故回道。

    温知心还呆着站在那儿：“那你来什么游戏机？”

    “刚刚在那个公园看到你了，”赵故笑笑，站了起来, 他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 看上去特别好看，“跟过来了。”

    “我去，我想呢谁这么无聊找我对战。”

    赵故绕了个圈走到她身边：“还是得很菜啊。”

    “我又没练。”温知心偏过头。

    “你不滑雪吗？”赵故问。

    温知心摇摇头：“不滑, 以前有朋友骨折, 有阴影。”

    “那可惜了，”赵故想了想, “要不你去天池逛逛，这里也没啥其他景点。”

    “嗯，”温知心叹了口气, “本来想来工作的，但手机坏了。”

    “刚刚摔坏的？”

    “艹！”温知心有点不好意思, “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赵故光笑着不话。

    温知心偏头看他，“你呢？不滑雪去吗？”

    “我喜欢晚上去滑, 人少, 现在都是人。”赵故往前走了两步, 回过头把手机给她。

    “干嘛？”

    “你不是要拍照吗？”

    “啊？”

    “那个雪人, ”赵故, “不是手机坏了吗。”

    “Fuck！”温知心用手把脸捂了起来, 觉得太丢人了。

    赵故看了眼她被冻红的手，把自己手上的手套脱下来给她：“怎么不带个手套。”

    这个手套是之前温知心送给赵故的朱离同款。

    赵故：“还好, 没有很冷。”

    “嘴硬。”

    温知心带上赵故的手套，一下子觉得特别温暖，暖得出奇。

    “你给我了, 你不带？”温知心看着他。

    赵故把手插到口袋中：“我还好，没有很冷。”

    “你鼻子都红了。”

    “我要不给你面镜子？”赵故朝他挑了挑眉，“你脸冻得像个村姑。”

    “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赵故聊天开始经常性用“艹”来回答了。

    两个人来到刚才那个雪人的地方，居然雪人已经阵亡了，大概是被路过的人毁了。

    “啊！”温知心看到已经四分五裂的雪人喊了一声，“我的雪人死了。”

    赵故在后面一个劲笑，用手抵着鼻子，：“再堆一个吧。”

    “不了，不高兴，”温知心嘟着嘴走了，“反正也挺丑的。”

    两个人走回酒店的路上赵故问：“手机要么，我那里有备用不用的。”

    温知心觉得没手机还是不方便的，朝他点点头：“好啊，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

    温知心在大厅等了一下，他上去拿手机下来的时候，手里带着护目镜和一些其他的装备。

    “你现在去滑雪了吗？”温知心把手套脱给他。

    赵故摇摇头：“不用了，滑雪有专用手套，给你那副你自己收着吧。”

    温知心点点头：“那我手机用完了还你。”

    “嗯，”赵故看看时间，“现在吃晚饭时间，人应该比较少。”

    “你会滑雪吗？”温知心问。

    “还行，中级吧，高级不敢上，毕竟挺危险的。”

    温知心点点头，也没再什么。

    她回酒店房间里就能看到滑雪场，现在的人的确没有早上这么多了，他尝试找一下赵故，但看上去每个人都是长得一样的，还带了全套的装备，更加没办法找。

    吃了晚饭回酒店把手机卡换上，开微信的发现赵故给自己发了张照片，正是自己堆的那个雪人。

    也不上为什么，心里一暖。

    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从莫泽言那里得到的消息，反正她也不觉得这种“偶遇”不舒服，相反现在和他的相处倒是挺舒服的。

    滑雪场夜场的时间是16：30到21：30，现在是八点半，温知心想来都来了，现在人少，可以去玩玩。

    换上装备都快九点了，踩着点去初学者那边试了试，她是真的不太会，加上这装备太重，滑了几个来回就觉得累了。

    回去换装备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莫泽言，看到她来滑雪了，莫泽言倒是挺开心的。

    “哟，温律师来滑雪了啊。”

    温知心卸下装备，大舒一口气：“可累死我了。”

    “不累，我都滑了一天了爽啊！”莫泽言大喊一声。

    “你是高级赛道吗？”

    “是啊，我可是高手好不，”莫泽言朝她眨了眨眼，“不过有教练陪着，否则真出事就麻烦了，我还让所里所有同事都叫教练，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叫教练了不？”

    温知心摇头：“我就初学者赛道，估计从头摔到底也就最多几个乌青。”

    莫泽言哈哈大笑：“行吧，你自己注意了就行。”

    温知心和他一起回的宿舍，终于进到电梯只有他两人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这次来长白山，你跟赵故过没？”

    “是他推荐我来的啊。”

    “啊？”温知心太高音量。

    “我那时候正好问了几个人的意见，他推荐长白山不错，给我介绍了个人，还给我们所了个折呢，”莫泽言不怀好意地问，“怎么了？”

    “我今天看到他了。”

    “哦，”莫泽言声音突然变得正常，“你以为人家为你来的？”

    “也不是……”温知心犹豫了一下，“就觉得不会这么巧吧。”

    “这倒真不是，这里的酒店都要提前一两个月订的，我之前也没透露过具体来的时间，估计就是碰巧吧。”

    “哦……”温知心居然觉得有点失望。

    其实本来以为她是追着自己来的，确幸的同时有些不自在，现在知道只是碰巧，倒是有些莫名的悸动和失望。

    挺奇怪的，挺矛盾的。

    他回到房间洗漱完稍微工作了一会儿躺床上，拿起手机，由于新手机没有之前的聊天记录，只有赵故那张照片，她笑了笑，回了个：谢谢。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想赵故应该睡了。

    躺下之后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开一看一条未读消息。

    -不客气

    温知心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半夜四点，“这家伙是现在才睡还是已经醒了？”

    -你醒了？

    -不是，睡前看到你消息了，那时候太困睡了，迷迷糊糊想起来你消息还没回。

    温知心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心口突然一暖。

    困意都没了，不知道回什么好，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

    -吵醒你了？

    温知心想是，又怕他愧疚。

    -正好起来上厕所。

    -嗯，再睡一会儿吧。

    -嗯，晚安。

    -安。

    没有再发消息，其实以前和赵故也很少发消息，大部分时候电话比较多，只是没想到他会因为没回自己一条无关紧要的消息而在睡梦中爬起来回自己消息。

    什么时候他这么细心这么暖了？

    这么……在乎自己了？

    其实赵故之前自己改变了的话给温知心更多的感觉还是嘴上功夫，以为他还是那个淡漠的赵故，现在看来，他可能真的变了。

    心头被撞了一下。

    温知心曾经看到人家发的一个状态，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心中的鹿已经苍老了，遇见一个心动的人，心头的老鹿它叼着烟问我：“就这样？不撞不撞。”

    但是终会有一天，它掐灭了烟，探口气跟我：“看好了，最后撞一次，就这个了啊。”

    温知心好像现在能理解这个感觉。

    老鹿撞了一下。

    她被自己逗乐了，躺在床上继续睡下，居然能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对她来算懒觉了，起床洗漱好看了眼邮件和消息，没什么特别着急的。

    白天她照样没什么安排，突然想起赵故提起的那个天池，想着没事做，包了辆车到西景区，到那里要先坐摩托上到半山坡，然后温知心被告知要走1442步台阶爬上去才能看到天池。

    她还没开始走就有点想退缩了。

    但来都来了，就当锻炼了，咬咬牙就上去了呗。

    但她有点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前面还好，走到中后段基本走几步就要停，而且一开始的台阶还算好走，到最后几乎是像爬山一样爬上去的，唯一让她继续前进的动力就是——后面有人在不停催你。

    真的，要不是有人在催加上已经不能走回头路了，温知心往雪山上一趟当场去世的心都有。

    她感觉自己马上要不行了，就在要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突然手腕被人抓了一下。

    她有点晕眩，刚想对旁边那个人“谢谢”，对方先开口了：“你是想把我那个手机都摔坏吧。”

    温知心突然清醒起来，看着他：“怎么又是你？”

    “你这时候应该问How old are you，”赵故看出她现在的脑子反应有点慢，补充道，“怎么老是你。”

    温知心被逗笑：“我都怀疑你在跟踪我。”

    “你幻想症呢吧，”赵故笑笑，“昨天明明是我提议来的天池，是你抄袭我的创意。”

    温知心现在实在没力了，手撑在赵故腿上，“不行了，还有多少。”

    “快了，我扶你上去。”

    “你体力正好。”温知心喘着气看他。

    “可不是么，”赵故跟他挑挑眉，“你知道的。”

    “艹！”你看，我又艹了！绝对是他的问题。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到了天池上很有可能因为都是雾什么都看不见，看不看得见要看运气。”

    “我运气好，”温知心食指指着天空，就像一只窜天猴，“我是紫微星再世。”

    “那赌不赌？”

    “赌？”温知心觉得好像力气回来点了，“赌什么？”

    “赌什么……”赵故看看周围没人离得很近，轻轻问，“你。”

    “我没什么想法啊，”温知心摇摇头，“无欲无求。”

    “人有七情六欲，你一个都没有？”赵故问。

    “没有。”温知心淡然地点点头。

    “那我想，”赵故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要是我赢了，圣诞夜陪我一起过。”

    “不就明天晚上了吗？我们后天就走了。”

    “嗯。”赵故点头。

    “过……夜啊？”温知心不确定的问。

    “我发现你现在脑子里挺污的，是不是自从我跟你提过做炮……”赵故降低音量，“友的事情以后你就当我是那种没事就走肾的渣男？”

    “也不全是，”温知心无奈，“都是成年人，想到那里也很正常。”

    “我看你就是想要。”

    “我……”温知心郁结，好半天才接着，“行吧，随便你怎么认为。”

    赵故乐了半天，接过话：“不过夜，就晚上吃个饭滑个雪。”

    “哦，那行啊。”

    “那过夜呢？”赵故故意调戏着问道。

    “这……”

    “至少你没有一口回绝，”赵故问着胸口，“我很欣慰。”

    “那上去看得到还是看不到算你赢？”

    “看不到算我赢吧，”赵故，“你刚不你紫微星吗，而且如果看到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啊。”

    “好吧。”温知心突然又有了力气，“我要好好想想如果我赢了，问你要什么。”

    “嗯，你好好想想。”

    两个人就这么聊聊天，终于走到了定，温知心马上跑过去，指着兴奋地：“我吧，我运气好，一定能看到。”

    赵故走上去看，真的很美。

    长白山原是一座火山，火山喷发后天池便是火山口积水形成的湖泊，真的很震撼，很漂亮，周围都是雪霜覆盖的山，当中的湖泊烂的沁心。

    都未见天池不敢轻易想象，见了天池不敢轻易形容。

    天池之美，不仅在清，不仅在净，更在于雅和秀，在这里感觉吸口气都是那么心旷神怡。

    “你知道么，”赵故，“天池被分了一半，对面是朝鲜的，据可以看到对面有朝鲜人洗澡。”

    “哪儿哪儿哪儿？”温知心马上很激动地朝远处看着。

    赵故笑得直不起身：“你就那么起劲？”

    “这……你耍我呢！”温知心揍了他一圈。

    赵故看到很多人在旁边拍照，道：“我们也合照一张吧，都没合过照呢。”

    赵故着拉着一个大妈，大妈看两个人俊男靓女的给他们各个角度各个动作按了好几张，温知心感觉脸都要笑僵了。

    拍完照看完天池，一边下楼梯一边还得意洋洋的：“我吧，我运气好吧。”

    “是是是。”赵故对她的得意很无奈。

    “不过我还没想好赌赢了要什么呢。”

    赵故走到她前面，自然地牵其她的手：“我帮你想吧。”

    这个牵手的动作太自然，加上带着手套，让温知心觉得居然非常的——安心。

    不像走在路上被别人发现那种做亏心事的感觉，这里在走的男女老少几乎都互相搀扶着，显得这种身体接触和“喜欢”“亲密”这种词没什么关系。

    两个人一到山地，赵故就又很自然地放开了她的手，一秒都没有多牵。

    回家之后赵故让她好好休息，今天一天累了，一定要睡个好觉。

    温知心也照做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甚至大腿都有点酸，整个人走路的时候都发着抖。

    今天是圣诞夜，其实所里组织了活动，但她一起吃完晚饭就没参加了。

    想起昨天赵故的，如果他赢了的话就一起过圣诞夜，虽然他没赢，但——

    温知心拨通了赵故的电话。

    但还是想约他一起过的。

    两个人约在滑雪场夜场见，温知心问：“你滑哪个赛道？”

    “看你。”

    温知心不好意思自己还在初级赛道，然后指着，“中级吧。”

    “好。”

    其实温知心中级也是能划的，就是偶尔控制不好摔一下。

    赵故双板单板都会，不过温知心选了双板他就也选了双板。

    中级赛道就已经要坐缆车上去了，虽然不算很高也不算很抖，除了兴奋还是有些紧张的。

    一路上赛道的时候，正好在播放一首温知心挺喜欢的歌，跟着哼了起来。

    “你知道吗，”赵故突然，“滑雪场经常死人的。”

    “啊？啊……”一下子就唱不下去了。

    “我还听过有那种缆车突然坏了停在半当中的故事。”

    温知心被吓得马上前看看后看看，现在晚了，都没什么人，往下看看，这高的……如果跳下去必死无疑。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别怕，”赵故看着她，“要死一起死。”

    温知心大叫一声：“不要啊，我还不要死啊啊啊啊！！！”

    赵故大笑：“放心，骗你的，只要不是暴风雪的天气，都挺安全的。”

    温知心还是有些害怕。

    终于缆车是安全下来了，不过她站到塞到的起始点，一开始就是一个挺抖的坡。

    像赵故这种已经不需要滑雪杆了，温知心还是要杵着两根杆子跟拐杖似的。

    “怕？”赵故问。

    温知心点点头：“有一点。”

    正好这时候旁边两个伙子一头猛的滑下去，摔了个底朝天，旁边工作人员马上对着对讲机叫：“那两个划不来那两个划不来，快去拦着他们！”

    温知心觉得有点好笑，但更紧张了：“是不是水平不到的最好别来中级啊。”

    “没事，”赵故着往下滑了一点点然后转个身面对他，背对着脚外八字卡住位置，伸出手，“我带你。”

    这时候温知心觉得赵故从来没这么帅气过，真的！

    虽然带着护目镜只能露出鼻子和下巴，但那还是能看出非常漂亮的线条。

    她心翼翼地往前挪，握住他的手，一路心翼翼的内八划着。

    第一个坡下去之后后面的就稳很多了，赵故教她怎么划成“s”型：“最简单的办法，你要往右划了就双手按住右边的膝盖，要往左边划就双手按住左边的膝盖。”

    温知心试了试，还真好使。

    “你要加速就双板放直，刹车就内八。”赵故一边往前滑一边演示，还动不动回过头看她。

    温知心还算理解能力可以的，基本掌握了一点基本的要领。

    滑到底之后还自认为掌握得不错，嚷嚷着要再坐缆车上去一次。

    其实滑下来是挺快的，坐缆车上去倒是要花个几分钟。

    温知心看着旁边的人越来越少，抬头看到上面刺眼的白色大光，对赵故道：“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我们出来旅游吧。”

    “嗯，”赵故点点头，“喜欢以后再带你来。”

    温知心没回答。

    到了顶点，这次温知心对赵故：“这次你别管我了，我们自顾自滑吧。”

    虽然这么，赵故还是就在她旁边几个身位的地方跟着她的速度滑着。

    最后是一个很直的长坡，温知心指着赵故：“你先下去吧，在下面等我。”

    赵故点点头，很帅气地就这么“刷刷刷”地滑了下去，然后一个利落的刹车，站在原地回头看着她。

    温知心喘了口气，心里想着刚才的诀窍，做好心里建设，然后一股脑的就冲了下去。

    而她刚下去就被速度吓到了，加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脚有点发软不好控制，好几次想内八，发现都用不出力气。

    赵故看她完全以“飞”一般的速度冲下来，完全控制不住了。

    而看她冲下来，赵故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她，有了这个阻力温知心总算停了下来，整个撞在了赵故身上。

    有他这个人肉垫背，自己倒是没什么是，但赵故在地上很痛苦地握着自己的肩膀。

    “怎么了？”温知心马上摘下护目镜晃了晃他。

    “别晃，”赵故很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好像脱臼了，你看看有没有医务人员。”

    温知心慌乱地把滑板拆下来，笨重的鞋子跑过去到处挥手。

    还好工作人员是很多的，这种受伤也很常见，一会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把赵故扛到一边安全的地方，温知心看赵故整个人躺在地上，看上去非常吃力痛苦的样子，突然不知道医务人员做了什么，他一阵吼叫，感觉他疼的汗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医务人员怎么弄的，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对温知心：“没事，就是肩膀脱臼，接回去了，之后稍微心点就行了。”

    “谢谢谢谢，”温知心马上赶到赵故身边蹲下，“你没事吧。”

    赵故捂着手上的肩膀，脸色惨白：“没事，就是刚刚接回去那下挺疼的。”

    温知心马上把他脚上的板子拆下来：“先送你回去吧。”

    温知心手上四个板，拿着一起很吃力了，还想扶着赵故。

    “没事，我就脱臼，又不是脚断了，能自己走。”赵故笑笑。

    其实他刚才整个屁股被装得也听痛的，不过目测应该没伤到骨头，走了两步就好一些了。

    换下装备温知心一路搀扶着赵故：“你还好吧。”

    “你这动作……人家还以为我怀孕了呢。”

    “我问你呢，”温知心一脸紧张，“没事吧？”

    “没事，脱个臼而已，接上就没事了了，你这样扶着我感觉我是个孕妇。”

    温知心还是不放心，看着赵故一直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心有余悸的，她发誓真的再也不滑雪了。

    到电梯口，赵故：“先送你回去吧。”

    “得了吧，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房，也不怕我不让你走么？”

    温知心翻了个白眼：“就你现在这样，还真不怕。”

    来到赵故房间，温知心扶他坐下：“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赵故的胳膊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不过看她紧张的样子心中有些嘚瑟：“好啊。”

    温知心拧开矿泉水给赵故，坐在床上问道：“还有什么要的？”

    “还有我床头柜旁边的抽屉里，有个盒子拿给我。”赵故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了指。

    温知心想也没想就走过去，拿出来看到是个丝绒首饰盒。

    也没多想这个是什么，递给赵故。

    “送你的。”赵故没抬头。

    “嗯？”

    “圣诞节礼物。”

    温知心把礼盒收回来，开看，是条项链，梵克雅宝的白色四叶草，和她之前那条一样。

    温知心笑了出来：“这条我有了诶。”

    “以后带这条吧，别带之前那条了。”赵故沉着声。

    温知心的笑意突然僵住了，她似乎理解了赵故的意思。

    虽然是一样的项链，但意义不一样。

    温知心调戏着问道：“可是两条长得一样，你怎么知道我戴的是那条？”

    “这条后面刻字的。”赵故。

    温知心把项链翻过来，背后刻了个Z。

    “赵的Z吗？”温知心问，“占有欲这么强？”

    “不能是温知心的知吗？”赵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哦，”温知心笑笑，把项链收好，看着他，“谢谢啊。”

    “圣诞快乐，”赵故坐着，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温知心，“我们的第二个圣诞节。”

    “不过今年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温知心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不好意思。”

    “没事，陪我一起过就够了。”赵故话的时候，空气都柔和了下来。

    从来没觉得他的眼神这么深沉，声音这么迷人。

    看着听着都快醉了。

    “给你听首歌吧。”赵故突然站起来，坐到床边的地毯上。

    开手机，放了一首Jason Mraz的I“m yours。

    这首歌其实挺轻快的，但由于这首歌的歌名，让温知心还是忍不住心中一个咯噔。

    歌词也算简单容易理解。

    But I won’t hesitate no more， no more

    但是我不会犹豫踌躇，不会，不会

    It ot wait， I’m yours

    一刻也不能等，我会是你的

    这种情境下听这种歌，总让人难以不产生联想。

    温知心听着听着躺了下来，眼看着天花板，慢慢闭起眼睛来。

    赵故回过头看着她，其实现在他们虽然头在同一水平线上，但温知心躺在床的正当中，两个人之间距离还挺远的。

    一首曲子放完，温知心张开眼侧过身看着赵故，看到他正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但不能表现出自己一惊一乍的样子，故作淡定道：“给我听这首歌干嘛。”

    赵故笑笑，对她：“今天不是你赢了么，赌什么想好没？”

    “没，不是你帮我想么？”

    “我想好了。”

    “那你啊。”

    赵故朝她招招手：“你过来点，我告诉你。”

    温知心稍微往旁边挪了挪，赵故锁眉：“再过来点，哎哟，我胳膊疼，别老让我挥啊。”

    温知心无奈，又移过去了一点。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了。

    温知心觉得有点近，刚想推回去，被赵故用手掌捏住了后劲，下一秒她感觉眼前一黑，嘴唇一热。

    被他吻住了。

    赵故跪在毯子上，很轻柔地吻着温知心。

    这个吻，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虽然记忆里只有四次，一次是游戏机店，那个像全世界都被定格了一样的吻，第二次是温知心去他卧室，那个克制着难受的吻，第三次是意乱情迷狂野湿热的吻，第四次是她主动，分不情是吻还是啃的吻。

    而这一次，这一次却是那种初恋般的香甜软糯的吻。

    赵故吻得特别轻，感觉气都不敢喘。

    温知心可以隐约看到他的睫毛在跳动，能从他的皮肤感受到他的心跳是那么的强烈和不安分。

    她脑子里没有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吻她，也没有想要推开他，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不纯洁的画面，她觉得像学生时代，和初恋的那种心翼翼怕被拒绝又带着好奇和视作珍宝的试探。

    赵故慢慢站了起来，压到她身上，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然后抓起温知心的手，放在自己左边的锁骨上。

    终于略带留恋地放开了她的唇，赵故对她：“我去纹个身，就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