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7
宁安穿了件衬衣,深酒红色,面料里勾了银丝,在灯光下有一点点闪,很轻微。
但却更加衬得他头发乌黑,眼睛明亮,皮肤也是又白又透。
他弯着眼睛笑,环着他的肩背抬头亲他,然后又戳戳他的腹,十分可爱地问:“哥哥累不累?”
封允的按在他的后腰上,低头看他。
他感觉他就像甜蜜的桃子一样,吮一吮就会流出更加甜美的汁水来,解他的干渴与热毒。。
于是他便遵从本心地低下头去吮他,激烈地亲他的嘴唇,又搂着他的腰把他按在办公桌上。
直到把他亲的眼睛里也流出汁水来,如含了薄薄一层水雾般,掩映着笑意,才微微分开。
他揉着他湿漉红润的唇,低哑地回答:“看到你就不累了。”
宁安抓住他放在自己纽扣上的指,拉起来放在唇边亲了亲,低声提醒他:“这里是办公室。”
“人都走完了,”封允反握住他的腕,按着他,笑声低沉:“办公区都黑了。”
“都走了啊?”宁安疑惑地往外看。
门关着,只闪着一道很的缝隙,外面的确是关了灯的样子。
“那也不行。”他再次把封允的拿开,迅速扣上最上面的两粒纽扣。
然后捧着他的脸认真亲他,语气坚决而宠溺:“回家才行。”
封允被他认真的样子勾的心痒难耐,挫败地把头抵进他的颈窝里,轻声抗议:“让我缓缓再回。”
“缓什么?”宁安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逗他,含着笑问。
封允便拉着他的,不知怎么,宁安的脸很快便红了起来,被封允按着腰又亲了上来。
肖笛到家整理东西时才发现漏了很重要的文件。
是汪荣为年底大秀准备的资料,让他把常规数据订正后,明天一早送到秀导那里去。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快速下楼打了车返回金锐。
一楼大厅里依然灯火通明,电梯间里有甜腻的宵夜气息。
他习惯性地刷卡进了办公室,办公大厅里一片黑暗,只从宁安的办公室里泄出一缕窄而细的光。
他还没走啊?肖笛不由地微微蹙眉。
不过宁安是很拼的,加班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所以,最初的惊讶后,他也并不再当回事。
事实上,他现在对宁安的感觉比当初还要复杂。
作为汪荣的助理,宁安出的款,他难以避免地会看到一部分。
而他后来也知道,无论是绘还是制宁安都做的十分出色,从客观上来,他的确是比不上的。
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他心里也明白,他和他最初想象中的绣花枕头,其实不太一样。
在最初,他不甘心,是因为他认为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可以做汪荣的学生。
可后来,发现他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时,他却更有挫败感。
因为这样的话,他连抱怨和不甘心的理由都变得牵强可笑了起来。
所以,宁安的才华与努力不仅没有打动过他,反而让他更加觉得难堪和尴尬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把对方当做竞争对和比较对象的原因,总之无论宁安多么低调和善,他都无法真心去喜欢他。
更不要,他觉得宁安装的厉害。
表面上清清冷冷,一派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却跟汪荣不清不楚的
所以,他本来也没打算与宁安打什么招呼,毕竟宁安关着门,也不知道他回来过。
他取了资料正要离开,偏偏这时候从宁安办公室里传出了一声异响。
那是一声低哑的喘息声?
那声音极轻微,但在空旷而安静的办公室里却十分突兀又明显。
肖笛的背脊绷紧了,他咽了一口吐沫,头皮发炸。
他也是个成年人,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他呆了片刻,最终忍不住屏住呼吸,轻轻脚地往那扇门靠了过去。
他站在门口,听到宁安了一句话,声音很软,带一点嗔怪与撒娇的味道:“你干什么呀?”
但另一个人没话。
他忍不住将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里面的光线十分明亮,将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
地上撒了很多资料,大约是那两个人鬼*混的时候碰到的。
鬼*混好像也不是很确切,因为他们的衣服都穿的很板正,并没有衣衫不整的现象出现。
只是宁安的衬衣看起来不像白天那么板正,有些揉皱了的样子,衣摆也被从腰里拉了出来。
他们的样子,准确地,倒有些像是在亲密地互相打闹,也可能是在调*情?
当然,也有可能正餐已经结束,现在只是餐后甜点?
肖笛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两个人正闹得投入,所以没有谁发现他。
宁安正坐在办公桌上,双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后仰着,露出修长的脖颈来。
他和平时清清冷冷的样子很不一样,脸颊潮红,嘴唇也是嫣红的,乌黑的眼睛里似乎汪着水,眼睫湿漉漉的,却含着笑意,看起来特别软。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环着他,身体前倾,在亲吻他的眉心。
宁安闭着眼睛,又推他,笑着:“闹够了,该回家了?”
那个人轻轻地笑,像孩子似地耍赖,语气却很霸道:“不够。”
宁安便有点着急,话的不够好听,但声音却带着软和甜:“你这个人真讨厌。”
那个人便亲他的嘴唇,不再让他话。
他亲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眼睛笑:“怎么讨厌了?那来个让你不讨厌的怎么样?”
语气带点诱哄,让人心尖发麻。
宁安抬起腿想踢他,又被他抓住了脚腕,圈在心里:“厉害了?还想踢我了?”
宁安便很没有办法地笑了,主动捧着那个人的脸亲了一口:“唉,你呀。”
十分宠溺的样子。
那是一种在感情里掌控着主导地位的人所表达出的宠溺感。
当事人未必能够察觉,但旁观的肖笛却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肖笛一动都不能动地站在门口,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内,他咬着下唇,有一种被浸入冰水的错觉。
他本以为那个人会是汪荣,却没想到是封允。
是封允啊!即便他亲眼看到了,还是不敢相信。
尤其是他竟然对宁安笑的那么开心。
带着点阳光和孩子气,又或者深情戏谑,眸子暗下来的时候笑容都带着压迫性的性*感味道。
原来他有那么多表情?原来他可以那么温柔?
他几乎认不出来那是封允,在宁安面前的封允和公众面前的封允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没有锋锐与冷漠,只有对对方的温柔与依赖,不太讲道理的赖皮霸道劲儿,还有完全放开自己的一缕孩子气。
而这样的封允,是如此让他心动。
也只有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封允和他是同龄人,他们出生在同一年。
只是,为什么那个人是封允啊?又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宁安?
肖笛喜欢封允,偷偷爱慕着他,因为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所以也没想着能得到。
甚至于看到封允在楚云鹤生辰宴上公开自己有心爱之人时,他也只觉的心里很空,却没觉得特别难过。
因为封允对他来太高了,太远了,他注定只能偷偷仰视他。
可看到得到他的人是宁安的那一刻,他的心终于迟缓地疼痛了起来。
那疼痛无孔不入,撕心裂肺,而嫉妒也如野火,迎着风,铺天盖地。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楚云鹤生辰宴上封允那么重视的人没有出现,因为那时候宁安在澳洲。
也终于明白宁安为什么戴着封允同款的戒指,还都是在无名指上。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却让他更疯狂地嫉妒。
如果是别人,是门当户对的任何一个人,或者是他不认识的随便一个人,他会难受,但也很容易接受。
可为什么偏偏是宁安?
凭什么是他?凭什么汪荣收他做学生还不够,连封允他也要?
凭什么?
明明是欲拒还迎的马蚤浪样子,凭什么封允就喜欢他?
可他也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了。
因为门内封允已经在帮宁安整理衣服上的褶皱了,然后他十分宠爱地对他:“回家。”
宁安要跳下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封允探按住他,自己蹲下身去一点点收拾起来。
而宁安还很贝戋地伸出脚,他的鞋子已经脱掉了,穿着棉袜,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来。
他把脚踩在封允的肩头,脚趾轻轻用力地慢慢动着,托着腮含笑看他。
而封允不仅不生气,还十分宠溺地偏过头来看他,更故作凶恶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脚踝上。
宁安便笑着收回了脚,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明明是在勾*引!明明是欲拒还迎!明明是又马蚤又贝戋!
可封允却喜欢他。
这和肖笛想象中封允与喜欢的人相处的样子完全不同。
肖笛心目中的封允,高大英俊,但冷淡,气场强大,十分锋锐,让人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喜欢他的那个人在他面前应该很柔顺,大部分时间会以他的意志为宗旨,很爱他,但也会有一点畏惧他。
封允对他应该不会是很冷漠的,但也许只是很温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温柔但性感,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吸引力却又有点孩子气,宠溺却又依赖对方,矛盾但有魅力。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封允,变得鲜活而立体了起来,有了温度,更加诱人。
而宁安则十分嚣张,一点都不怕他,还故意欺负他。
至少在肖笛眼中,宁安是在故意欺负封允的。
肖笛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下了楼,初秋的夜风已经带了冷意,吹的他一个哆嗦。
但心底的嫉恨却浓烈的像墨一样,加了水依然黑的透不进光。
那嫉恨被风吹的蔓延开来,蔓延到整颗心脏,让它抽搐着疼。
凭什么呢?他想,他不过比别人更会装而已。
这个世界有光明也有黑暗,有快乐也有痛苦。
有人只专注于自己,而有人却在张望别人。
大部分人只看到别人身上的光环,却从不曾知道别人曾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
肖笛此刻就满心满眼里都是宁安和封允,而封允和宁安眼中却只有彼此。
他们相携着下楼,握着。
封允回来的晚,车子直接停在了地上停车位上。
他们走出金锐大厅,秋风卷起了风衣,宁安轻轻地感叹了一句:“真快。”
他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虽然隆冬将至,但这一年注定会比上一年温暖的多。
至少有人为他准备了帽子和围巾,会盯着他穿上棉拖,也会关注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封允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无声地把他圈进怀里,挡住侧面吹来的风,将他塞进了车子里。
作者有话要: 算是一篇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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