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天下的娱乐方式其实很多，修世界的奇葩不少，位于最西边的忘幽州，有一个宗门，其实大多是家构成，其名为玉玲宗，靠在些艳情话本或则某位出名剑仙剑神的事情，多家修改，变成了极为火爆的话本，可以圈上不少钱。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与玉玲宗不太对付的茕灵宗，也在那之后不久，推出了山水画卷和留影石。

    山水画卷连通各地真是场景，如果在某个地方见到极好的景色，或则有人决战，可以通过山水画卷观看，即时即刻。

    而留影石可以将这些画面保存下来，以作日后观看。

    法家对于留影石的需求极大，因为修士有些是难以约束自己的，法家执法讲求证据，所以留影石是极好的保存证据的物件，也是因此，儒家也才对茕灵宗放宽了一点。

    而自此之后，野修之中，便也有因为山水画卷而得以圈钱的人，这样的人被称为水灵，水意思为灌水，而灵，在神仙之下，凡人之上，所以称为灵，在凡人看来是高人一等，实则在正经修士眼中，就是一群不入流的废物而已。

    山水画卷，儒家是禁之不觉，茕灵宗真正让儒家不满的也就在这里，将整个天下的风气改变了许多，当然这也不排除儒家疏忽职守的原因和有居心叵测的人刻意作怪，但凡事物有好有坏，如此对立，才能见之好，方能辨之坏。

    凌云与余生一同赶路，已行三天，尽三十里路，再往前，便进入了盘龙城地界。盘龙城四周换上，赵宋五岳之南岳便在龙盘龙城地界之中，也就是凌云他们欲进入盘龙城的必经之地之一，若走官道是需要从南岳跨过，但若是走山道，便是往深山之中行走。

    九州天下，越是人烟稀少之地，天材地宝越多，也越加危险，山中妖怪精魅，鬼物魔头等尽在此中，九州天下之修行，除去三大体系之外，尚有儒家浩然正气，与修行无疑，但是却有全然不同，不过书生读书，重在修持己身，明悟道理，再者能定心，静心，再传道授业，儒家对于自己的学，从不留私，能教则教，能学则学，愿此天下礼乐之规矩，正道之人心，人心之善意，覆盖苍生，苍生福祉，这也便是其中之一。

    故而书生对于山中精魅妖怪，鬼物魔头，见之未必惧怕，总是先道理，若真要生死搏杀，死则死矣，若得不死，便又是一番道理。

    赵宋与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的儒生，大多也是修士，只是境界高低，进境先后不同，多时大器晚成之辈，因为他们不着急，治学为先。

    余生显然便是那种大器晚成之辈，他不急于修行，而先治学，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凌云，咱们真要遇见妖怪精魅该怎么办？”

    “又不是什么妖怪精魅都喜好杀人饮血，你怕个什么？”凌云无语的道，“再了，咱们这些读书人，能养出一口浩然气者，本就不多，你再这么害怕，怕是那一口浩然正气都不见得了。”

    “那你那些妖怪精魅，鬼物魔头怎么就喜欢吃人？”余生问道。

    凌云想了想，轻声道：“你觉得是人可怕，还是这些妖怪精魅，鬼物魔头可怕？”

    “人心更可怕！”

    余生想都不想就道，这件事，他很早就已经认识到了，他的父亲从商，常，世间人心鬼蜮，尤以商家最不可捉摸，却又最好捉摸，商人重利，就一利字，便可见其心性，最不好捉摸的，也不是那些修行之人，而是凡人人心。

    从凌云在大鱼县之事，他便有深刻体会。

    “既然人心可怕，你我若见山中精魅妖怪，鬼物魔头，又无恶意，总归是不那样害怕的，”凌云眯了眯眼，“妖怪精魅之善恶，多在立场，鬼物魔头之善恶，错在人心罢了，那些阴魂厉鬼，不是死后冤屈极大，便是心愿未了之辈，如何能的安心付黄泉？”

    “至于所谓的魔头，释儒道三教之典籍记载都十分模糊，言之不祥，只记得道教典籍有一句话‘三教九流，天魔之患，不绝不断，罪在当下’。我猜测，修士三境修魂，便会生出心猿意马，这便是魔之前身，斩之不绝，断之不尽，久则久矣，心魔生矣。”

    凌云幽幽道。

    心魔，他摸着自己的心口，自己的心魔，其实很早之前就埋下了吧？

    山中路多险峻，毛驴白马行路极难，凌云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身上背着弓箭，似乎走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神可爱又好吃的动物，这可就真是有些难搞啊，他出门也没有带什么肉食。

    “听见乐声了吗？”余生问道。

    凌云点点头，拍了拍余生的肩膀：“你那‘一度**’可能就真的成真了，去看看吧。”人迹罕至之地，多有山神土地庙，之前还能见到一些，不过在这里，却是半坐未见的，儒家将敕封山水神仙之权放与世俗王朝，其本心便是希望王朝境内，山水神仙可庇护一方百姓，并非完全放权，世俗王朝敕封山水神仙，所有山水神仙都需要记录在儒家礼学宫之中，会有不定期之考察，若是山水神仙中饱私囊，擅自为恶，便要毁去其金身，打碎神魂。

    而且有监察斩杀之职责并非儒家独自把持，法家定法制，山水神仙之流，周围宗门也是有拳监察斩杀的，若有得人举报，那么法家查案，儒家斩杀。

    “去去去，”余生没好气的推搡凌云，九州天下男女，受儒家礼法之教更多，便是有不少接受西玄天下开放风气者，其实也在少数，多数还是洁身自爱，“我可没有那么些口味。”

    凌云两人顺着乐声过去，入眼之景色极好山青水绿，有一座庭院，院中凉亭池塘，后有二层阁楼，大气却不失优雅，在此地与周围之景色映衬，清幽淡雅，若真是厌倦人世红尘之流，这却是最让人喜欢之地。

    凌云上前敲门，温和的道：“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游学的书生，走了些时日，却不见人家，想要借贵地歇息一天。”

    完之后，凌云双笼袖，将自己的半串糖葫芦收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

    毛驴游学躁动不安，咬着凌云的衣袖，示意他离开，凌云摸了摸毛驴的头，轻声道：“乖，别闹，待会儿给你洗个澡，吃些好吃的。”

    毛驴更加不满，扯着凌云的袖子往后走，凌云当然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可既然路过，不能不去看看。

    “吱呀”

    红色的朱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位老妪，脸色阴森可怕，饶是凌云，也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进来吧。”

    不过两人到底是心思缜密，转瞬就镇定下来，别看余生一路上都表现得很害怕，实际上他却是极为期望遇见这些妖怪精魅的，倒不是真的是想“一度**”，而是读书明义，万卷书万里路，多见多闻，书中道理才可见其真意，“谢谢老婆婆。”

    余生率先走进去，他不修行，却未必不知道这山中陡然出现这样一座清幽淡雅的庭院，若非神仙别院，便是那山中妖怪精魅所化，眼前而言，恐怕就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了。

    凌云耸了耸了鼻子，有点阴冷，南方气候潮湿，相比于北方是要暖和一些的，但是到了冬季，那就真是入骨寒意不得不知了。但在这庭院之中，那种阴冷气息并非是对于身体，而是灵魂意志。

    老妪带着凌云和余生来到客房，毛驴此时却是十分镇定，也没有闹出什么脾气，老妪道：“晚上不要随便出门。”

    “好的。”凌云温和的答应，这庭院的确是有些古怪，不过只是暂住一晚，他们并无恶意，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余生在一旁看书，凌云便打坐观想，他如今欲图开府，胸腔之间已经稳固好，可以在此开府了，他只打算开两个气府，丹田之处以作伪装，也可以作为灵气暂时的贮备之地，真正的气府就在胸腔之处。

    胸有十三楼，楼高天外天！

    不过此地并非是绝佳的开府之地，不过也可使得气府更加稳定，修行破境，他并不着急，修士世界常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谋略都是虚无。

    鬼谷纵横为何让天下惊惧？其谋略便是最为主要的，难道鬼谷弟子就真的只有两位剑客？那简直是笑话。

    不过还是需要强大的实力作为保证的。

    夜晚降临，庭院之中响起了阵阵乐声和女子娇笑之声，以余生纵横凉城各大青楼的经验来，“这里应该是有女子成群，莺歌燕舞，美不胜收。”

    “那你去不去看看？”凌云打坐完，已经开始看书，捧着一本道家典籍列子，他早该想到的是先生中那么多三教典籍，其中不乏一些孤本，能拿到这些，又岂会只是一个教学较好的讲学先生？

    “那老婆婆不是了，要我们晚上不要随便出去嘛。”余生轻声道。

    凌云笑着道：“都了不能随便出去啊。”

    余生眼眸一亮，也忍不住挖苦凌云，“都咱们这些读书人，最会咬文嚼字，凌兄身上这体现的倒是淋漓尽致啊。”

    凌云咧嘴一笑，其实他除了老宅那七个善良到有些偏激的的女鬼之外，也未曾见过世间任何鬼物。

    两个人偷偷摸摸溜出房间，翻身上了屋顶，凌云却忽然皱起眉头，那种隐隐之间的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

    “有古怪。”凌云轻声道。

    余生也点点头。

    在这样的阴冷之中，还有数股充满杀气的炙热血气。

    他两人从房顶探出头，朝着有月声音的地方望去，女子极尽艳丽，裸露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她们的前面，还有一道画卷。

    而在她们后面，坐在三个妖怪，一个猪头局中，一个虽然人面，但是浑身还有黑色毛发，尚未化形完全，还有一个狗头妖坐在那里，嘴里喝着美酒，摸着下巴，眼神淫邪的欣赏这那三个女鬼跳舞。

    老妪就站在远处，平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