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武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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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修行结束之后,便回到了书院之中,克劳斯在院中坐着,凌云问道:“有事?”

    “武王回京了,将武渊押回了家中。”克劳斯道。

    凌云眉头微微一挑,淡笑道:“我又不着急找他比试,回去就回去了呗,再了,武王回京和我有什么关系。”

    克劳斯欲言又止,凌云拍了拍克劳斯的肩膀,微笑道:“你还是好好修行吧,这些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

    克劳斯兄妹到赵宋京城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对他的身份没有多少察觉的,不过就算是猜到了又如何呢,对于他而言的影响并不是很大,不过武王回京,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要对付武王府,之前的计划就要暂时先压一压看,不过他并没有多少担心,水来将挡,兵来土掩罢了。

    凌云练字看书结束之后,便出去散步了,凌晨还在入定之中,他便没有打扰。

    书院之中还有不少人,凌云气定神闲,只是眼眸在打量周围的学生,要应付武王,其实问题应该是算不了多大的,无非就是想用自己,将武渊那“虚幻”的境界给压下去而已。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证明凌云比武渊强,若是一般这个年龄的少年,也许还真的会被武王得逞,可是凌云既然能够让武渊成为“藏拙”,又怎么预料不到武王的心思,早一点做一些准备,总是好应对一些的。

    或则武王不会找自己,但是也会找其他人,但是在此之前给他造成一点麻烦,那也就是够了,凌云嘴角微微勾起,凌王府想血海深仇他从来没有忘记,活着比死更加折磨,他是最为清楚这种感觉的人之一。

    他要的不仅仅当年参与了凌王府旧案之事的人以死谢罪,他要的是他们在恐惧中的忏悔,要的是这个天下的人,看到事情之后的真相,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颠覆王朝,这赵宋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争之中。

    稷下学宫之中,亚圣孟仁负而立,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当然了解凌云的性子,善恶在心,皆是“我”,我与我争斗良久,但还是我啊!

    “先生当年在凌云心中种下的仁善念头,似乎因为武王回京,彻底被心中恶念压了下去。”一名青年站在孟仁身边,温和的道,稷下学宫自然是不会关注凌云这样一个人,但是如果他是孟仁的嫡传弟子,将来是要继承孟仁这一脉的学问,那就不得不重视了,天下读书人,伪道学者甚多,总是要一些改变的。

    孟仁笑了笑,他没有打算让凌云继承自己的学问,收作嫡传弟子,当然不是为了传授学问,明了凌云的身份,那么当年就是他不收凌云为弟子,也会有其他人,若是被居心不良者利用,凌云却是会成为左右天下大局的关键棋子,毕竟那个自囚于天地之中的女子,早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她唯一的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

    凌云本性是善良的,只是经历让他难以抉择善恶,“见过那位了吗?”

    “那位倒是十分乐意教授凌云,”青年温和的笑道,“你也知道那位的脾气,他也喜欢和你对着干,你改变不了的人,他要是改变的,总是压你一头的。”

    到这里的时候,青年不由哑然失笑,但是又不得不佩服那位被移出文庙的儒家圣人,如今这个天下,他的学,总是要好上许多的,倒不是贬低如今其他文脉的学问,只是特别的时代需要某一种学问。

    孟仁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赵宋之局,又何尝不是这天下之局,九州之乱象已初现,乱世将至,英雄当初,枭雄横行。”

    孟仁吐出一口气,转身对青年笑道:“你我这般‘老人’,就要来看看这一代的年轻人们,如何来为天地正心,生民立命了!”

    他是看着,却是生出一股豪气,这天下俊杰之中,他那弟子无论好坏,终究是要占据一席之地的,要作那领头羊之一也未尝不可,年轻人的事情自然就是年轻人的事情,老家伙们躲在后面算计就是了。

    青年笑了笑,不插又怎么可能,只是大而已,可生死之外,又有何大事可言,“赵宋之局,凌云心魔,便已初生,落幕知乎,恐难解。”

    孟仁捻须大笑:“用那个自囚的老家伙的话,天下无不可解之局,唯有不可解之人!”

    他口中的那人,便是鬼谷先生,一个贯穿古今,左右天下大局的人,虽然不曾入天上,却令天上神仙皆敬畏。

    杜鹃是第一次有会进入凌云宿舍之中虚幻之境的人,不过她要做好准备才可以,若要有所得,必然是要有所付出,正巧看见“愁眉苦脸”的凌云,便走过来问道:“先生,你怎么了?”

    凌云“惊醒”过来,心里暗道一声,极好!

    杜鹃是威远将军的女儿,用她来堵住武王的嘴,自然是最佳的选择,凌云轻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些事情。”

    杜鹃笑问道:“先生可是最近剑术之上,又有所悟。”

    凌云点点头,“有些心得,不大不,”他话锋一转,“最近京城之中可是有什么大事,或则书院之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杜鹃皱起眉头,凌王府一案,其实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她们这一辈,大多数是不知道的,但是对于武王,却是十分敬仰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害,也就是武王爷回京吧,听武渊那个夯货被武王爷给揪回去了。”

    杜鹃并不觉得凌云问这些有什么奇怪的,凌云眉头微微挑了挑,笑道:“武渊这人天赋倒是不错,心也是深沉,”陆游略微有些神伤的叹了一口气,“不过因为我让武渊这么早暴露出来,会不会不太好。”他后面这一句很声,但是足够杜鹃听见。

    “武渊那性子,先生你是没有见到,自从暴露出来之后,他可是得意得很,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啊。”杜鹃大大咧咧的道。

    凌云嘴角微微抽搐,这杜鹃怎么这么不开窍呢,真是愁死个人啊。以武王的智慧,不难想到自己可能是凌王府的人,也不难想到自己将武渊拉入火坑,皇帝不会在乎自己这样一个少年,也不会在乎自己到底是有多深的心,因为现在的自己,只是他一句话就可以杀死的蝼蚁,一只聪明一点蚂蚁。

    但是要想消除武渊所造成的后果,那么让自己占据武渊如今的“位置”,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再按上凌王府旧人的帽子,那么自己不死也得死了。

    他自然是可以顶替武渊的“位置”,但是用什么方式顶替,什么时候顶替,就是一个很难的问题了,至少凌云认为不是现在,他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问题。

    “你是要打算去虚幻之境吗?”凌云问道。

    杜鹃点头,“和他们比剑爱你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出剑之时,有些别样的感觉,进入虚幻之境界,正好试试自己到底是到了什么境界。”

    凌云微微一笑,“那正好,一起过去吧。”

    杜鹃不知道凌云的心思,但是凌云会将她朝着那一面引,凌云总是善于把握人的心思,一路上将自己的不利位置,悄然的灌入杜鹃的脑海之中,朝廷的文武之对立,她身份将军之女,又如何能够不清楚?

    凌云以善意的角度提醒杜鹃,若是武渊表现过于出类拔萃,总是会被人攻歼,打压武王的,杜鹃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那么武王想要将这种事情压下去,必然是要找一个人来顶替如今的武渊。

    败在武渊中的凌云自然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败在凌云中,现在却又是书院的先生,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真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倒是愿意替武王解决这件事,只是我如今是书院先生,武渊还是学生,这样一来,反倒又给了一个把柄。”

    凌云轻声道,其实他只是引导杜鹃,关于那些猜想,都是杜鹃自己出来的,这样不着痕迹,就完全不会将他拉入那个局的中央,“那我不是先生的学生吗?到时候真要是有这种事情,我替先生去不就是了?我也想试试能够击败先生的人到底是有多厉害。”

    凌云送了一口气,轻笑道:“武渊此人,天赋很高,却不可粗心大意,当年我也是吃了大意的亏嘛。”

    “先生剑道天赋高,又有容易先生教导,应该不差的。”杜鹃斜睨了凌云一眼,容易先生亲传,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凌云诧异的问道:“容易先生?”

    “剑术学院就这么大,你们成天在一起外出,谁不知道呢?”杜鹃一只搭在凌云的肩膀上,低声问道,“先生是不是将容易先生骗到了呢?”

    凌云瞪了杜鹃一眼,“乱,以后你练剑再加三千剑。”

    “先生我开个玩笑”

    “六千!”

    “先生!”

    “一万!”

    武王府之中,身穿红蟒袍的武王端坐于祖祠前方,武渊跪在身前,武王淡漠的道:“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孩儿不知,”武渊抬起头,龇牙咧嘴,“孩儿不是为武家争面子吗?孩儿何错之有?”

    武王冷哼一声,怒斥道:“为武家争面子,武家需要你那一点面子吗?若非是我朝如今国泰民安,无甚战事,我回京述职,早早得知这个消息,恐怕武王府就要成为第二个凌王府!”

    “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脑子?!”武王怒道!

    武渊目瞪口呆,第二个凌王府?

    “凌王府不是意图谋反,被爹爹您带兵绞杀了吗?”武渊不解的道。

    武王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武渊,当年的事情始末,他自然清楚,可是武渊这个儿子,怎么就不涨一点脑子呢?当年战事未平,凌王为赵宋军神,如何会在那个时候谋反,“陛下向来猜疑心极重,我如今握兵权,三位异姓亲王,唯独本王掌权,陛下心中如何不忌惮?”

    “你若真是一个草包也就罢了,将来我留下些家产,你也能做一个富家翁,但是,你偏偏多出个‘藏拙’的名头,教陛下如何安心?”

    武王一口气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武渊又不是真的的傻子,顿时就反应了过来,焦急问道:“爹你可有什么办法?孩儿愚昧,险些害得爹”

    “愚蠢!”武王吼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因那凌云,那便由他结束,书院先生,稍作安排,便可将你这‘藏拙’的名头给摘了去,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再出去了,为父要进宫面圣,等我回来之后再做打算!”

    “谢谢爹!”武渊长长输出一口气,心底里不由又是对凌云暗恨更深,夺了克里斯提,还差点将自己推入死地!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凌云坐在书房之中看出,不由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谁在骂我呢。”他嘟囔一句,放下中的兵家名著,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武王府一事,还需要做些安排才是,不过有了杜鹃可以作为帮,那么他便要尽量避免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