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坠海拥吻
“姐姐, ”他骑在高大黑马上,冷冰冰地道,“你现在若肯到我身边来,就可免去一场不必要的tusha。你不是向来心善吗?怎么现在就能眼看着大开杀戒了呢?”
心美淡笑回应:“谁是你姐姐?瞎了你的狗眼了,我可担待不起这个称谓。要杀就杀,尽管上!”
暗念一句符咒,铮的一声响,一柄泛着亮闪闪寒光的长剑灿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握紧长剑,她含笑道:“所谓战场无父子, 你要是真做了我的剑下亡魂,可别夜晚来找我。”
裴诺尔原本满脸恼恨,听得这话, 眉尖一挑,反而笑起, “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贱男!”心美骂了一句, 蓦地想起当初在希达尔斯时,她对他百般讨好,千般奉承,只为搏得他一笑,只为他能在王太子寝宫多留上两天。
可他又是怎么对她的, 不是冷冷回应,便是唤来宝伦夫人对她惩大诫。
他刚在图尔城倒是解释了一番,可有个屁用, 她历经两世,已经不再需要这些解释。
他若想再想从前那样禁锢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她将拼死一击。
想到这里,她迅速集中心神,内敛力量,整个人处于备战状态。
听到“贱男”二字,裴诺尔却神奇般的未生气,也未反驳,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眸瞳深不可测。
更是让她起了十二分警觉。
海伊瑟尔冷冷一笑,忽将一枚信号弹投向海面,烟花般的璀璨光辉映着太阳之光,几近照亮半个海面。
投入深海几分钟后,便会有卡特兰的援军到了。
但裴诺尔的眉头都未皱一下,缓缓扬起了手,所有骑飞马的铠甲卫兵蜂涌而上,厮杀呐喊声震彻半边天际。
海伊瑟尔长剑狠狠一挥,迎面而上。
无数剑光在半空碰撞、相击、发出巨大的剑鸣声响。
心美一剑挥下一个朝她袭击而来卫兵,以一个轻巧的跃起,迅速跳上了那匹高大的黑马,一脚踢下那卫兵的尸体。
刚才看似轻巧的一跃,也让她后背透湿。
这可是高空飞跃,若不是有两年爬悬崖、城堡的训练逼得她克服了恐高,她还未见得敢这样一搏。
惊魂未定的她未注意到裴诺尔嘴角此时诡异的笑容。
仅一个闪神,十几个铠甲卫兵朝她袭击冲来,她扬起长剑,力拼而上。
十几个来回后,那些卫兵被她杀得片甲不留,节节败退,可又冲上来了一大批,她再次挥洒无数剑光,全力抗击。
海伊瑟尔见状,就要冲来助她,却被另一群铠甲卫兵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海平面出现了异常,巨大的波浪卷起,瞬间出现了一道光之门,大群身穿银色盔甲卫兵骑着飞马冲出,很快与裴诺尔的卫兵拼杀成一团。
心美眼睛一亮,援军到了。
可没想到就这走神的一瞬间,裴诺尔骑着飞马朝她直冲而来,向她直接挥起一剑,狠狠袭来,她措不及防,差点被他刺中,盛怒之下,便扬起一剑,直直刺向他的胸口。
他灵巧地避开,又向她挥了一剑。
砰的一声,两剑在半空撞击,发出巨响。
心美不甘示弱,使尽全力狠狠回击一剑,而且玩命似的削向他的肩膀。
他似是吃了一惊,向后一退,心美向前再次狠击,又是一剑挥去。
他在避闪之后,却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心美一愣,却见数十卫兵朝自己冲来,不禁暗叫卑鄙,不过就叫来了援兵,有本事一对一。
但她现在,一对十也不怕。
思及此,她卯足了力,转过身就要应对这些卫兵。
就在这时,她做梦也没想到,裴诺尔居然趁她转身,竟突然一个飞起,迅速跳到了她的黑马上,骑坐在她身后,搂紧她的腰际,又是缠绵又是撒娇地道:
“姐姐,让我们一起死如何?”
“你这个……”“biantai”二字还未出来,裴诺尔竟抱着她,微微一倾斜,竟以一个漂亮的弧线下落姿势,从半空直接落下……
狂风迎面而来,“啊——”她撕扯着喉咙,拼命尖叫。
恐惧扑天盖地而来。
两人以拥抱的姿势急速下坠——
海伊瑟尔惊怒交加,就要策马冲去,一大群铠甲卫兵似早有准备,立刻摆出一个奇妙的阵势将他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砰的一声,这两人像倒栽葱似的重重坠落到了泛着阳光与剑光的海面……
那迎面而来的冲击力,给了心美的脸几个重重巴掌,痛得她想叫却又叫不出。
咕噜几声,她深深地沉入海水,不断地往下落,往下沉……
伴随着她一起沉入的,还有那个身穿铠甲的男人。
相比起海面的嘈杂战斗,海底则是一片平静。
仿佛整个海底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他的手指收紧扣住她的腰际,紧紧地。
自高空坠落时都从未松开。
深深的海底,他一手抱着她,一手迅速脱下了沉重铠甲,近乎光着身子,抱着她在海底像一条矫健飞鱼一般向前游动。
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却知道自己被劫持了。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扎了几下,又朝他的腿踢了两下,他却纹丝不动,仍抱着她在海水中迅速前行。
很快地,她就喘不过气来。
她不会游泳,自然也不懂如何吸气换气。
他感觉到了她急促喘息的胸膛,立刻吻住了她的嘴唇,透过唇齿,将自己的气渡给她。
她又急又气,狠咬了他两口,他却死活不松开,哪怕鲜血顺着他的唇角不断溢出。
不远处,一艘中等黑漆海船正在海水深处缓缓前行,显然是来接应他们的。
他加快了游泳速度,一边吻着她一边飞快向前,很快就游到了海船旁。
底部船舱口迅速开,好几双手同时扶住了他们。
艰难上了海船后,他才松开了她,将她轻柔放到了船舱内的甲板上。
她的全身透湿,吐出了几口水,才勉强睁开了眼,只见舱内一片昏暗,只有几根蜡烛点燃着。
适才助他们上来的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姐姐,你还好吧?”
她循声看去,便看到了全身光裸的裴诺尔,正开衣柜,似乎正在找衣服。
昏黄烛光里,他修长身体上的丑陋线条纵横交错,竟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细看极恐。
她看得惊心动魄,不出一个字。
他将一件宽大白袍披在身上,随意系上缎带,便看到她惊惧的眼神,微微一笑,竟是光芒四射。
“姐姐,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他拿着一件雪白长裙走来,坐在她身边,竟像适才与她没有对战一般,含笑道:“我来为你换衣服。”
他的白皙手指就要碰到她的身体时,她蓦地清醒,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一脚踢过去,“你给我滚!”
“你不换衣服会着凉的。”他耐心地道。
“我不需要你给我换。”
“可你自己现在换不了,”他耸了耸肩,“这船上也没有其他女人,我不可能让男人来为你换。”
“滚!”她从牙齿缝里逼出了这个字。
“姐姐……”他猛地紧紧抱住了她,把脸埋入她的潮湿长发,深深呼吸着她的气息。
然后,就不动了。
就这样子一直抱着她。
动也不动。
两具身体紧贴,他的温热此时一点一点微妙地传递到她透湿的身体。
她全身瘫软无力,没法推开他,只得道:“你放手,老抱着我干什么。”
“你既不肯换衣服,那就让我的体温来温暖你吧。”他埋在她的湿透长发里,闷闷地道。
明明刚才还是死敌,此刻却表现得像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又急又气,却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为什么老拿这个弟弟没办法。
“姐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
他抱住她的冰凉身体,竟像只考拉抱着大树般,双臂紧紧环抱住她,不肯放开一丝一毫。
她靠在船壁,叹了口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和你之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我早已放下……”
“是我过去没能保护好你,”他深深呼吸着,似是强行抑制什么感觉,“可是姐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和过去已不一样。”
“你是否一样与我没有关系,”她叹息,“你就放过我吧。”
“是你一直没能放过我,”他竟有些歇斯底里,抱着她就像要哭一样,“姐姐,我是那么地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哪怕只是同情我、可怜我,甚至只是骗一下我也好。”
“你对我哪里是爱,”她的眼泪蓦地涌出,“只是你的占有心,你内心的执念,我对你,也只是对朋友的爱。”
“那你爱的是谁?”他缓缓松开了手,定定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英诺森吗?”
他突然狂笑起来,眼睛里似乎还隐有眼泪,“就因为我曾经对你的疏忽,曾经被琐事缠得脱不开身,就是那段时间你爱上了别人。”
她流着眼泪,一字一句地道:“我没有过我爱上了英诺森。”
“你还敢没有!”他徒然怒喝起来,就像一个吃醋的丈夫那样怒不可竭,“你那段时间与他经常在一起,他还要将整个凯洛特送给你,你敢你没有心动?”
“没有,没有!”
他盯着她,眸光冷若寒冰,“你还在骗我,姐姐。”
她怒火中烧,突然醒悟过来,她干吗要向他解释啊?
此时也恢复了点力气,便扯开嗓子痛骂:“你管我有没有骗你,我爱上谁关你屁事,你又是谁?我跟谁在一起需要向你报备?你又是什么东西,我还没管你跟哪个男人女人一起厮混呢。”
他的眼眸喷出熊熊怒火,立刻回骂:“我跟他们不过逢场作戏,从没对哪个认真过,不过玩物或工具,跟对你不是一码事。”
“你敢你跟他们上床没有爽过?你敢你没有迷恋过他们?”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大骂。
“爽又怎么样,没爽又怎么样,只是逢场作戏。我迷恋他们?是他们迷恋我好不好。”
“滚,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去!”
“就不滚!”
他突然狠狠地扑到她身上,将她用力覆盖在身下,按住她挣扎的双臂,愤恨地吻上了她的嘴唇,拼命地吻着,死命地吻着。
他的灼热气息疯狂般地通过她的唇齿,以势不可挡的力量侵袭而入。
她近乎窒息,根本无力抗拒。
他的白袍散落,她的长裙透湿,两人的身体迅速升温。
或者,是他的身体升温,迅速带动了她的。
她潮湿的长发,柔软的躯体,令他血脉贲张。
吻着吻着,他喘息着在她唇齿间缠绵道:“姐姐,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却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火热兄弟抬起了头,硬硬地抵住了她的腹下面,还缠绵地上下左右磨擦,顿时暗叫不妙。
他微微用力,便巧妙地分开了她的两腿,整个身子完全覆盖在她的之上。
“姐姐,我爱你……”他重重地喘息,她想踢他一脚,却被早有准备的他狠狠压了下去。
“我受不了了,你就给我吧。”他呻.吟着扯下自己的白袍,光裸着身子覆住她,竟要长躯直入……
情急之下,她想起方友恒曾教过她的一种诡异的自保方法,暗念符咒,迅速聚敛力量,集中指尖,一个晃眼,整只右手竟如利刃一般狠狠透过他的胸膛。
竟直接穿透到了他胸膛的另一侧。
而他却完全没有防备。
鲜血如注,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又看向她,“姐姐,你居然敢偷袭我。”
她的声音冷到谷底:“何止是偷袭,我还想要你死。”
啪的一声响,他扬手一个巴掌狠狠揭在她的脸上,五个鲜红掌印清晰可见。
她再不话,只是神情依然倔强。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抓住她的右手,将它用力从他流血的胸口抽出。
噗的一声响,应是极痛,他却连哼都不哼,眼神依旧冰冷,视线从未从她脸上移开。
她的右手沾满他的温热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光洁的甲板上。
他光着身子缓缓地站起,胸口的那个洞仍在流血,却全然不在意,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径直走向门口。
砰的一声,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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