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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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的太阳越升越高,阳光洒在紫禁城广场上。徐徐的春风,带着清新的气息,轻轻从宫墙外吹了进来。殿前的文武百官,站在春天暖阳下,脸上沁出滴滴汗珠。

    当听见流寇被左良玉曹文诏,包围在河南郧阳时,文武百官不约而同连声欢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宫墙边的柳树上,两只鸟儿在追逐嬉戏,却被文武百官的声音所惊扰,连忙扑打着翅膀,“呼啦啦”腾空而起,向不远处的乾清宫飞去。

    鸟儿刚刚飞走,两只信鸽拉着鸽哨,从天空绕着圈子飞过。

    长长的鸽哨声,像一首悠扬的乐曲,留在洪承畴耳畔。洪承畴看着远去的信鸽,不觉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崇祯没有理会文武百官,看着御阶下肃立的陈琦瑜:“陈爱卿,朕擢升爱卿,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使,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专职办理剿灭流寇事宜。望爱卿,不遗余力,尽剿流寇,以保大明江山社稷永固。”

    任命陈琦瑜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使,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是崇祯在心里酝酿已久,在于让洪承畴,专事陕西三边事宜。

    崇祯素来独断专行,如此重大的事项,洪承畴事前,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故而感到十分吃惊,仿佛有种大权旁落之感。

    陈琦瑜压根没有想到,崇祯突然在早朝,任命陈琦瑜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使,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专职办理剿灭流贼事宜。

    受宠若惊的陈琦瑜,仿佛大有鸿运当头的感觉,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洪承畴,连忙抬脚跨前两步,看着坐在殿上的崇祯,理了理衣袖躬身致礼:“微臣当不负皇上重托,荡平流寇,在所不辞!”

    陈琦瑜,字玉铉,山西保德人。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初任洛阳知县。天启二年升任礼科给事中。

    当年杨涟弹劾魏忠贤时,陈奇瑜也曾经上书,猛烈抨击魏忠贤。天启六年春,陈奇瑜由户科左给事中,出任陕西副使,后又升为右参政,负责守护南阳。

    崇祯元年,陈奇瑜升按察使,先后担任陕西左右布政使。崇祯五年,任右佥都御使,接替张福臻,巡抚延绥。因其围剿陕西义军卖力,名噪关陕之地,深得崇祯器重。

    原来,今天早朝之前,有大臣前往乾清宫,在觐见崇祯时,到朝廷诸镇抚事权不一,难以协调诸省军事指挥之事,建议崇祯任命一位大臣,统一调度指挥。

    当几位大臣推荐洪承畴时,崇祯认为洪承畴总督陕西三边,责任重大,不可由洪承畴担任此职,方才擢升陈奇瑜任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使,总督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军务,专办围剿流寇诸事宜。

    乾清宫后的院里,崇祯躺在软椅上,一边喝着龙井茶,一边百无聊赖,翻阅着奏折。

    “皇上,洪大人宫外求见。”高起潜从乾清宫外,蹑蹑脚走到崇祯身旁,连忙俯在崇祯耳边。

    “宣洪爱卿觐见!”崇祯脸上露出疑惑,懒洋洋看了一眼高起潜,心想洪承畴为何事前来觐见。

    高起潜走出乾清宫,俯在洪承畴耳边,故作神秘悄声笑了笑:“洪大人,皇上在后院,等着大人觐见呢!”

    洪承畴连忙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欣喜的笑意,跟着高起潜来到后院,见崇祯正在审阅奏折,心里顿时有了些安稳。

    洪承畴连忙理了理衣袖,即刻跪在崇祯身旁:“微臣洪承畴,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承畴在拜毕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高起潜,见高起潜微微笑了笑,也连忙对高起潜笑了笑。

    崇祯看着正在施礼的洪承畴,站起身来上前虚扶一把:“洪爱卿免礼!爱卿前来见朕,究竟有何要事,要奏与朕啊?”

    洪承畴低着头,连忙垂眼幽幽看向地面:“皇上,微臣明天,起身去河南,还望皇上为微臣,多多指点迷津。”

    “爱卿特意来见朕,可是为今天朝堂之上,任命陈琦瑜之事吧?”崇祯见洪承畴言不由衷,即刻掩面笑了笑。

    “洪大人,皇上让大人继续任陕西三边总督,是皇上倚重大人,大人要明白皇上的苦心啊!”高起潜没等洪承畴搭话,连忙轻言细语接过话头。

    崇祯狠狠瞪了高起潜一眼,突然怒目圆睁厉声怒嗔:“高爱卿,怎么有如此多的废话呢?还不快快闭上那张臭嘴?朕在问洪爱卿的话呢,为何老是抢着话?难道不懂得规矩吗?”

    高起潜听罢崇祯训斥,连忙慢慢抬起头来,腆着无须的俏脸,陪着笑脸看着崇祯:“奴才知道皇上倚重洪大人,所以才敢如此话的啊!”高起潜知道崇祯心理,故而斗胆回了崇祯一句。

    洪承畴原还以为,今天朝堂之上,崇祯没有让洪承畴,任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总督,是对洪承畴有所疑虑,故意疏远洪承畴呢!

    听罢崇祯的话,洪承畴方才知道是虚惊一场,连忙放下心来,看着笑盈盈的崇祯:“微臣深受皇上浩荡隆恩,当为皇上分忧,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崇祯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如释重负的洪承畴:“爱卿是朕的股肱之臣啊!有爱卿殚心积虑辅佐于朕,大明的江山和社稷,朕无忧也!”高起潜看了看崇祯,也连忙微微点了点头。

    洪承畴见崇祯话已至此,顿时心领神会,站起身来连忙谢恩:“微臣盛感皇上隆恩,当尽心尽职,不负皇上厚望!”

    崇祯见洪承畴谢恩,轻轻摆了摆:“如真是如此,朕也就放心了。望爱卿不遗余力,尽剿流寇为要!”

    陈琦瑜上任陕西山西河南湖广四川总督,不日辞别家人离开京城,风尘仆仆移驻湖广均州,并传令各地官军将领,率领所属人马,挥师于陕州,以四面分进合击战术,对已经从郧阳一带,移至陕州的义军实施围剿,企图一举尽歼各部义军,于陕州地界。

    义军得知官军前来围剿,相继转进汉中安康等地,以避过官军的围攻锋芒,致使陈琦瑜的围剿计划,在不知不觉中落了空。

    在陈琦瑜上任之前,老回回过天星满天星闯塌天,以及混世王等五大营,从湖北西部进入四川东部,攻陷夔州等地,后被长江天险所阻档,复又回到湖广西部,没入深山老林,养精蓄锐。

    此时,义军已经兵分三路:一路过均州,往河南方向进发;一路过郧阳,往淅川方向而去;一路前往金漆坪,渡过黄河,往陕西商洛。余下的,则在河南荥阳一带,寻找新的战。

    陈琦瑜见五大营,回旋于湖广西部,急令练国事卢象升元默唐晖,调集官军主力,围剿五大营人马。令陕西的练国事,驻军陕西和河南南阳,遏止义军向西北而去。在郧阳的卢象升,则驻军于房县竹山,遏止义军西逃陕西。

    河南的元默,驻扎在卢氏,阻止义军逃往河南东北部。湖广的唐晖,驻军南漳,阻止义军逃向湖广东南部。在陈琦瑜看来,五大营人马较少,官军占有数量优势,围剿五大营,当是到擒来。

    练国事,字君豫,明末河南永城人,万历四十四年丙辰科进士,先任沛县知县,后调任山阳知县。

    天启二年,任监察御史,因故被削籍为民。崇祯元年,又起用为监察御史,掌管京畿道,次年升任太仆寺少卿,督饷山西。

    卢象升,字建斗,号九台,南直隶常州府宜兴县人。天启年间,卢象升登进士第。天启七年,出任大名知府。

    崇祯三年,任右参政,任大名、广平、顺德三府兵备。自崇祯六年,升任右副都御使,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兼湖广巡抚。

    崇祯七年四月,陈琦瑜见练国事卢象升元默唐晖部署完毕,与卢象升一道,带领诸路官军,由竹溪至平利乌林关围剿义军。

    以郧阳的房县竹山为中心的湖北西部大地,顿时硝烟弥漫,杀声阵阵,战火连天。

    陈奇瑜与卢象升的骑兵,与协同作战的各路官军,分进合击,打得义军措不及。在竹溪至平利乌林关之战得胜,又大破之乜家沟,设伏蚋溪,直达狮子山。

    仅此一役,官军斩杀义军近五千人。义军见官军来势凶猛,连忙且战且退,向西进入秦巴山区,暂避官军的进攻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