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算计
这句话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钟千夏心里的一根刺,他们认识的莫名其妙,开始的更加突然,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了眼前,钟千夏最想做的,还是从蒋濯这里要一个答案。
她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也想知道回来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把关系捋顺了,她才能毫无芥蒂的待在他身边。
“你觉得,我是怎么看你的?”蒋濯仰起头,下颚拉出利落的线条,喉结恰到好处的凸起,弧度性感又迷人。
钟千夏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蒋濯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他的骄傲表现在方方面面,尤其在感情上,如果他没有那个意思,一开始就会明确的告诉你,他只不过是想玩玩而已,一如一开始的他和钟千夏,他不屑于用言语来欺骗什么人,对他来太过掉价,也太过没意思了。
“随便玩玩的玩伴,凑在一起打发时间的游戏,寂寞时候可以召之即来的慰藉”钟千夏强行胡搅蛮缠,着着,发现蒋濯的视线越来越危险,赶忙话锋一转,升华了自己的主题,“因为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跟养了个听话的布偶娃娃有什么区别?”
蒋濯冷哼一声:“养个布偶娃娃还知道在我不开心的贴心的唱个歌跳个舞呢,你除了气我,还会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气你了?”钟千夏瞪着眼睛,倍感冤枉。
“钟千夏,我第一次遇到一个女人,随随便便把我拿出来的真心当猴耍,几次三番试探我的底线,一不心踩中了,扭头就想跑。现在你又回来了,来,告诉我,你又想做什么?”
蒋濯这话的时候,目光甚至称得上是柔和的,他唇边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清澈的盯着钟千夏看,可是不知怎么,钟千夏却打了个寒战,喃喃着直起了身子。
不是这一回事儿的。
钟千夏在心里为自己辩驳,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不珍惜,不是随随便便把他的真心弃如敝履,只不过越往前走,越能看见他们之间天堑一样的差距,她只不过是害怕了而已。
自卑像是一堵横在他们中间的墙,从前钟千夏没有往下走的心思,这点东西还影响不了她,可是日渐她要的越来越多,心里能承放的越来越少,直至今日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藏在骨子里的怯懦才开始慢慢探出头脸,露出了真正骇人的原型。
“回答我的话,”蒋濯抬起,指尖在她脖颈处缓缓摩挲,“如你所见,我现在马上要一无所有了,你阴差阳错变成了古家的人,只要不轻举妄动,后半辈子就算是古泰宏为了堵悠悠众口,也不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你眼前就是一条光辉路,跑来找我做什么?”
“我”钟千夏张了张嘴,只觉得喉中酸涩,后半句话怎么也不出口。
她能什么呢?
她是来做交易的,她想用里的所有筹码,换蒋濯一个肯定的答复,她这么长时间沉浮,终究是放不下眼里的人?
她能吗?
钟千夏不是当年上学时候风即是雨的姑娘,今天不高兴了可以闹闹分,明天高兴了就可以重新追回来,她现在想的是未来,每一个决定都是在为未来考虑得基础上。
可未来,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消耗。
蒋濯用琉璃一样的眼睛看着她,见她一点点沉默下去,终是自嘲一笑,松开了把着她的。
“下去。”
钟千夏心里一紧,握着扶的指不松反收,紧紧的扣住了木质地柄。
她冒着这样的大雨过来,如果现在松开,不知道下一次又要怎么等才能等到他,她不敢冒险。
“我曾经觉得你是个非常识趣的女人,”蒋濯强行移开了她的,打开酒柜选了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这样觉得,该的话都了,不哭不闹一脸看淡世俗的模样,我觉得很有趣。”
钟千夏站在原地,沉默的听着。
“后来”蒋濯靠在桌上,轻轻的笑了一下。
后来的事情,他从来没过,今天也不打算这样,继续往下讲。
“后来怎么样?”钟千夏有点急,她最想知道的就是这后半部分,这一部分对于她来是一剂最好的强心针,握着针的人,只能是蒋濯。
“你到底想干什么?”蒋濯不答,轻描淡写的看着她,“直接吧,古家的那点东西我不需要,你的不错,古泰宏里掌握的资金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数目,但是他不是傻子,他这笔钱可以给你,绝对不能给到我里,让我去对付古家。”
蒋濯一根指点了点桌面,冷淡的解释:“京城一共这么点地盘,能赚钱的地方也就这么多,古泰宏能答应你这些,就是因为你是可控的。”
“可控”
“没错,”蒋濯着,轻轻笑了一下,“可控,虽然你不是插这些东西的性格,但是这笔资金的动向,古泰宏一定会想办法查明,他给你这样的承诺,一是想卖你个好,第二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监督我的动向。”
“所以我不会要这些东西,你的条件不成立,”蒋濯靠近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什么要的吗?”
钟千夏压根没想到这些,她怔怔的看着蒋濯,一脸茫然:“那我在做什么?”
从回来到现在,为了这点东西,她顶着古家这么大的压力,和古佑天那种满脑子算计地人周旋,她为了什么?
如果这一切都是古泰宏的计算,那她在国外这几年,又有什么意义?
钟千夏的脸上的红晕尽数褪去,淋过雨的本来就有些淡色的唇瓣更苍白了一些,蒋濯看了两眼,终究是压低了声音:“无所谓,多一分经验也是好的。”
“不是,”钟千夏摇头,双眼都没了身材,“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回来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她当时为自己做了多少的心里建设,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先走了”钟千夏喃喃自语,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她现在甚至无法思考,“蒋濯,我”
“等等,”蒋濯蹙了蹙眉,看着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雨,“我还有话要,你先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