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已136章 新文已开啦~
【韩伯齐重生完
年初,韩伯齐已明过要把韩菀许配穆寒了。
当时穆寒激动一下子跪了下来,一句话也不出口。
孙氏不同意,但韩伯齐坚持,只以后会有会脱籍。
穆寒狂喜一瞬后,自卑担心,忙看她。
韩菀睁大眼有些讶异,好在脸上未见排斥,眼波一转,瞥向他,两人对视,她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绯色。
自那日起,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有点不同了。
夕阳西下,莽莽群山染上一层淡淡橘色,密林下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穆寒背着韩菀,飞速掠过山涧一跃而上。
被冲散后,身后追兵不断,直到进了深山后,身后人声才渐渐远去。
韩菀被蛇咬了,有毒的。
混战当中,她一脚踩在地上惊动了盘踞在石缝里的长虫,后者窜出,咬了她一口。
穆寒大急,瞬间爆起将围攻数人尽数斩杀,而后飞速抱起她离开。
刚把她放下,他立即俯身脱了她的鞋袜。
巧玲珑的一只玉足白生生的,韩菀有些羞,蜷缩一下脚趾,但谁也没顾上这些,两人注意力都放在她脚踝上。
白皙的足踝上,两个细的孔洞,周边皮肤一圈淡青色。
穆寒一看这个伤口,紧绷的心这才稍稍一松,但这蛇毒也不轻,他当即跪俯下,用嘴给韩菀吮毒。
他唇贴上去的那一刻,韩菀一愣。
实话,她没想过,她刚还在回忆被毒蛇咬伤该怎么处理,用刀划个十字,然后挤压毒血?
这样当然可以,但肯定没有直接用嘴吮吸的干净快速。
但用嘴危险的,万一他嘴里有伤口,那也会中毒的。
“穆寒!”
她喊了一声,可他已经开始吸了。
微凉的两瓣唇紧贴在她的皮肤上,然后吮吸,将毒液吐出,再吮再吐,伤口毒斑很快开始变淡。
直到吸出的血液变鲜红,他才肯停下。
韩菀不清心里什么感受,脸皮有些热,她赶紧拔开水囊递给他,让他涑口。
穆寒匆匆涑口后,取出怀里的解毒丸,给韩菀服了,自己也服了一颗,最后取一颗捏碎,敷在她的伤口处,包扎好。
“卑职无能,请主子恕罪!”
“这怎么能怪你?”
此地不宜久留,穆寒背起她,继续往密林深处而去。
韩菀趴在他的背上,有些出神。
穆寒一直都是这么沉默寡言又谨守规矩的人。
前些时日父亲宣布许配之事后,她有些不自在,之后两人相处的时候,她话少了,有些避他。
他以为她心里不愿意,眉目间那种压抑的激动光彩一下子消散了,但他表面没有任何异常,依旧默默守护辅助她。
但其实不是,韩菀惊讶是惊讶的,但排斥没有,她主要是少女心事,不好意思。
但让她解释吧,贸贸然这个她也不出来,毕竟她和穆寒不同,她是才知道父亲选中了穆寒的。
正琢磨着要怎么沟通,然后就撤离了。
还没顾得上。
韩菀着意留心,发现穆寒对她真的极心在意,视若珍宝的那一种。
一路疾行,一个多时辰后,天就黑透了。
篝火燃起,他跪在地上搂着她,极虔诚,心翼翼抱着。
仲秋深山夜风寒凉,她冷,他把上衣都脱了裹住她,精赤上身背对着风,用体温温暖她。
他体格强健,无一丝赘肉,硬邦邦的。
韩菀好奇,伸指头戳了戳。
他呼吸一顿,被戳的那处肌肉居然还会动,鼓起绷了绷,片刻才恢复下去。
她又戳了几次。
他呼吸越来越急,韩菀很快感觉,臀下有东西硌着她。
她脸颊瞬间绯红。
忙收了,脸靠在他肩膀,装作刚才没发生过。
但韩菀却是个好奇心重,不一会儿蠢蠢欲动。父亲选中穆寒并宣布了,两人关系也就不一样了。几年贴身守护,她和穆寒已很熟悉亲近,且颇有几分依赖他。
她就有些想知道,要是她继续逗他的话,他会怎样做?
她侧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有着许多的伤疤的肌肤温度灼热,她戳了戳他,指尖顺着方才吓了她一跳的长长疤痕划下去。
应是极难忍耐的,韩菀看见穆寒颈侧青筋鼓起跳动,他呼吸又急又重,蹦到了极致,但出乎意料的,他却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他跪在她跟前,终于忍不住伸按住她的,目带隐忍恳求,“主子?”
韩菀瞅了他一眼,收回。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心掖了掖裹着她的衣裳,把她护在怀里。
怕她冷,她被蛇咬过之后,他更不敢放下她。
韩菀被他搂在怀里,暖烘烘的,橘色篝火跳动,她抿了抿唇,心里忽有一种欢喜。
她还是父母在堂娇娇女,欢喜了,就要撒娇。
她搂着穆寒的脖子哼哼,“我的脚还有点儿疼。”
谁知穆寒却当真了,只以为余毒未清,赶紧把她抱到篝火前,解开布条要检查。
笨蛋!
韩菀缩回脚丫子,斜了他一眼,真笨,她不要理他了。
之后的一路,穆寒都背着她,直至出山,都没肯让她脚丫子碰过地。
两人被追兵耽搁,赶不上船了,不得已乔装易容,从陆路南下。
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韩家人在卞山关前等足了七天,才见风尘仆仆的二人打马而来。
韩家上下这七天是寝食难安,终于见人那刻,孙氏忍不住哭了出声,抱着闺女不放,韩琮也是。
就连韩伯齐,也没忍住激动拥了女儿良久。
穆寒跪地:“卑职来迟,请主君恕罪!”
“诶,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韩伯齐扶起穆寒,激动了半晌,他很快收敛起情绪,一家团聚,韩氏上下顺利撤出郇国,他笑道:“好了,咱们进关。”
韩家人进卞山关,杨于淳亲自来迎。
杨于淳投信国后,立即被信王委以重任。一年后,重新官至左徒。信王还要给他封爵,被他婉拒了。
信王一想大战后不迟,论功行赏更明正言顺,这才作罢。
目前,杨于淳被右相郭奉视为接班人。郭奉年逾七旬,打算再过几年,若大战形势好,他就退下了。
时隔几年,再次见面,彼此安然无恙,双方都很激动。
杨于淳下马见礼:“姨父,姨母!”
“数载未见,姨父可安然?”
“安,都安!”
双方打量寒暄过,杨于淳微笑:“姨父,且往信都,王上闻姨父归,等待已久。”
后面的事情都很顺利。
韩家人并商号成功撤回信国,后续不会再有惊险。
抵达信都后,信王随即即点十万大军开赴卞山关,宣布对邽国开战。
和宣战当天一同颁布的,还有军功改革制。
韩伯齐拍了拍穆寒肩膀,笑道:“可想从军脱籍?”
当年韩伯齐私下告诉穆寒,欲将韩菀许配给他的时候,穆寒涩声,卑微之身不敢高攀女郎,韩伯齐当时告诉他,将来未必没有脱籍的会。
没想到,这个会真的来了。
穆寒浑身血液上涌,眼前一晃而过是韩菀如花娇颜,这是他的心病,他极度渴望又极度惶恐,生怕让她蒙羞。
“啪”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哑声:“卑职愿意!”
韩伯齐抚掌:“好!”
从军之前,韩伯齐出面主持的,先给韩菀和穆寒定亲。
以免韩菀不定亲惹风言风语,也安两的心。
这一天,穆寒就感觉如梦中一般。
花荫静处,他站在韩菀跟前,郑重对她道:“你等我回来!”
学了很久,他才学会不叫主子,但菀儿还是不大能出口。
韩菀“嗯”了一声,“你心些。”
“军功有无无妨,人平安回来就好。”
两道专注的目光凝视着自己,韩菀脸颊有些燥热,她和他对视半晌,忽大半踮脚,凑上前亲了他脸颊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留下若有似无的温润触感和淡淡桃花香,她轻笑着,飞快转身。
穆寒欢喜,触着被她亲过的脸颊,头脸热胀。
他忙追着出了去。
厅外人声鼎沸,来贺者众多。
杨于淳是来的最早的,早早就过来帮忙招待宾客。
韩伯齐招,把韩菀叫过来,笑道:“来来,这是你杨表哥。”
红衣少女翩然而至,双眸明亮姣美娇俏,盈盈下拜,“菀娘见过杨表兄。”
她抬起头那一刻。
杨于淳一愣。
“杨表兄,杨表兄?”
韩菀连喊两声,杨于淳回神,颔首,虚扶她,而后拱回礼,“菀表妹。”
“表兄果然如父亲所言,一表人才稳重威仪。”
杨于淳微笑:“不过姨父谬赞罢了。”
“表妹承掌家业,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聪敏毓秀。”
“哪里哪里,比表兄差远啦。”
表兄妹二人笑谈一阵,直至新的宾客至,韩菀才告罪,跟着父亲迎上去。
杨于淳微笑颔首。
他望着韩菀背影,却有几分怔忪。
鲜见的,他竟有几分心不在焉,直至定亲宴散,他最后回头看了韩菀侧脸一眼。
明明初次见面,她的影子却仿佛篆刻在他的心坎已久。
似曾相识。
夜雨朦胧,淅淅沥沥。
当夜,杨于淳一梦。
梦中,他父亲并未曾伸铜矿,襄平侯府也没有大厦倾覆。
只不过,他父亲却另外坏事做绝。
姨父韩伯齐英年早逝,红衣少女单薄的肩膀挑起韩氏大梁,勇敢而英明,坚韧而果决,历经风雨,迅速成长了起来。
这个美丽的少女不知不觉走进他的心。
只可惜,情义两难全,道不同,二人最终分道扬镳。
他目送她远走他国,而他最终倒在坚守的城头上,临终前,里握着那枚喜鹊登枝玉佩。
月光幽寒,夜半梦醒,他怔怔坐在床头。
按了按心脏,怅然若失。
这个离奇的梦,杨于淳最后没有理会。
鬼神之,他向来不大相信。
只不过,他却确实对韩菀有一种异样感觉。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每每与她见过面,他心绪总会格外舒畅。
只不过,见她定亲,与穆寒感情融洽,他心里却又欢喜。
他对她有难言好感,却没有独占欲。
仿佛她天生就应该和穆寒在一起一样。
杨于淳没有深想。
随心便是。
只当黄粱一梦。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大战若顺,新国土上的抚恤和安置;大战若不顺,如何稳定后方减轻民负。
灯火通明的书房,杨于淳出神片刻,摇了摇头,继续奋笔疾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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