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虎尾神,虎纹弓
却这和山乃是黄河九水会聚之处,山势十分险峻。谢见山道曲折陡峭,马行不便,于是便下马行走,找了许久都未见吉神泰逢的居所。
狐狸在瓶中道:“我听吉神泰逢好居于萯山之阳,山南水北为阳,你往南边走试试。”谢依言,又摸索半日,果然在半山腰上见到见道一个祠堂,进去一看,乃是山民供奉泰逢之所。
谢抬眼一望,只见泰逢的神像威风凛凛,其状如人,而有一条虎尾,大有一动便天地风云变色之相。谢在神像前跪下,双合十,诚心祷告,诉自己的遭遇,乞求泰逢神恩赐九都之水,好让自己恢复人身。
忽听神像开口道:“九都之水事关苍生命脉,岂可轻易赠人。不过,既然是?武罗让你来找我的,我自然要卖个人情。离此处不远有一座釐山,山上有一只妖兽,名叫犀渠。近日,我常听到山民来此申诉,这个妖兽近来下界为祸百姓,如果你能帮助百姓制服这只妖兽,我就将九都之水赐你。”
谢听了,忙问道:“但不知犀渠现在何处?”
泰逢道:“去滽州郡找吧。”又指了指神案上的一把虎纹弓道:“那妖兽十分桀骜,且力大无穷,这把虎纹弓暂借你使用,它能助你降服那妖兽。”
谢闻言,再三向神像叩头拜谢,心翼翼地拿起虎纹弓背在背上,径自往釐山脚下来。
原来这釐山脚下有一郡县,名曰滽州,此郡背靠釐山,物产丰饶,又兼盛产美玉,因此人畜蕃息十分富裕。谢策马到了城门前,却见守城的护卫皆是一身戎装,正在逐个盘查往来的行人。谢见护卫盘查得严实,想起自己现今这副模样,想必不能过关,不禁忧心忡忡。
狐狸看出了她的心事,笑道:“这有何难,看我的。”于是摇身一变,变作一个大腹便便的客商,对谢道:“你把脸裹好了,牵着马跟在我后头。”完便大摇大摆地往城中走去。
守城的护卫将他二人拦住,先在狐狸的身上搜了一遍,盘问他道:“打哪儿来,去城里做什么?”
狐狸满脸堆笑道:“的家住青要山脚下的河曲郡,平日做些个买卖。正要往东去运送一批货物,谁知走到半路我这仆人却病了,这才着急进城去给他请大夫瞧呢。”
护卫指着谢,问狐狸道:“就是他?”狐狸点点头。
护卫对谢喝道:“把面巾摘下来!”
狐狸闻言,也对谢喝道:“没听见军爷么,还不快摘下来给军爷看看!”
谢正犹豫之际,只听狐狸向护卫们赔笑道:“军爷莫怪,他脸上全是疱疹,有些化了脓,我怕他传染给别人,才叫他裹着的。”又招呼谢走到护卫身边,故意伸作出去摘面巾的样子,吓得护卫们赶紧躲开,忙不迭地摆道:“晦气晦气,快走!”
狐狸又故意问道:“军爷不再看看?”护卫不耐烦地将他二人轰走了。
谢见离关口远了,这才对狐狸道:“你还挺有两下子,这就把他唬住了。”
狐狸冷笑道:“底下的人不过混口饭吃,谁还肯为了这些没要紧的事害自己染病的。”
谢感叹道:“想不到你久居深林,竟然比我通晓人情世故得多。我看你刚才冲那军官笑,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掉下来了。”
狐狸道:“若是陪个笑脸便有阳关大道可以通行,脸上的褶子笑掉下来又有何妨。”
二人进了城,见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乃是一个极富有的城邦。
谢见人来人往,不由急道:“这里一片太平盛世的,不像是有妖兽出没啊,我们去哪里找呢?”
狐狸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这会儿就算撞见妖兽,对方以逸待劳,也是我们吃亏,不如先找个客栈休息整顿,再做打算。”
谢愁道:“我们又没有银子,怎么住店呢?还是再找户人家借宿吧。”
狐狸冷笑道:“这会知道银子重要了?我看你哐哐送人的时候大方得很嘛!”谢听了,低头不语。
狐狸道:“行了,你跟着我就是,山人自有妙计。”
谢一愣,声道:“可不能再去偷了,你看看我的样子,就是被偷东西的下场。”
狐狸不屑道:“谁要去偷了。”带着谢来到一家门面阔气的客栈前,迈着大方步就进去了。谢牵着马,怯怯地站在门口,生怕被人赶出来。
那店二见来了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体面,兜里又鼓鼓囊囊的塞着不知什么东西,又一眼瞅见他有仆从跟随,仆人里还牵着一匹身材健硕毛色油光的好马,心下即刻认定这必定是个远道而来的富商,赶紧恭恭敬敬地将狐狸请进来,又是沏茶又是送果盘。
狐狸挥挥道:“给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再拿最好的草料来喂我的马。”他拍了拍腰间的包袱,向二使个眼色,道:“好生伺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店二听了,更殷勤了,忙前忙后地招呼了一阵,又清理了一间上好的客房出来,请狐狸和谢请上楼歇息。
谢不惯骗人的,到底心里没底气,悄问狐狸道:“你这会儿骗他,回头我们走的时候怎么付人房钱?”
狐狸道:“你何曾听到我骗他了?分明是他自己要请我们进来的。再了,我们刚在这里落脚,你现在就想走的事干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我自有主张。”
谢无奈,只好由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