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紫竹笛声向无垠
丝丝觉得很残忍,不相信爱情的她,听月月语气里带着深深的失望,可她与万晓晓是好姐妹,不可能不维护万晓晓。
“是啊,他女朋友很优秀,不定你听过她的名字。”
“啊!我听过他女朋友?”
“对,就是那个歌星万晓晓,晓晓也是我的好姐妹,好得”丝丝看月月迷茫又落寞的神情,不好再继续形容下去,对着农儒敏吼一句:“儒敏,你干嘛呢?这个季节里,还能从芒果树上找出芒果来吗?”
农儒敏显得很自在:“不是,丝丝姐,那边树下有很多鸡呢。”
“我眼瞎吗?那么多鸡我都看不见?”
农儒敏故意使坏似的问:“哦,丝丝姐,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我想你们两个女人话,我不好参与讷。”
“我能叫你有什么事,怕你离月月远了,被大黑咬死。”
月月笑起来:“丝丝姐吓唬他干嘛,那会那样,我的大黑很聪明,我不让它咬的人,只一次,它就能记住。”
农儒敏知道,丝丝觉得不好与月月继续聊下去了,假装担惊受怕地四下看看,大步来到二人跟前,心不由衷地:“田哥你会制笛吹笛,月月,谁教你的?”
“爸爸,我爸教的,但他吹得不好,他做的笛子也不好。”月月天真一笑:“爸做的笛子,有时候调子都不对。”
“那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丝丝把想告诉月月的已经了,听农儒敏攀扯,她也轻松起来:“月月,这里没看到竹子,你拿什么做笛子呢?”
月月仰头看看天,西斜的阳光正斜穿到林子里,形成无数的光柱。她好似狠狠下了决心,才抓起丝丝的,快步向前走。
回到屋后,路过马棚和柴房,向着西面的山梁上走。
丝丝正暗暗看着高高的山梁发愁,月月拉着又一个急转弯,从几棵高大的椎树下穿过去,眼前豁然开朗。
在高大的椎树外,有一块巨大的从山体上伸出去的石头,像是吐出去已经僵硬收不回的舌头。
“坐吧,很安全。”月月率先坐下,拍拍石头。
坐在石头上,纵目远眺,是碧绿连天的广阔天地,而石头下面不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那水声似乎就是从下面的竹林中传来的。
月月率先坐下像是为了向客人证明大石头很安全,丝丝和农儒敏坐下以后,她又起身走到石头边沿,看得丝丝和农儒敏提心吊胆,担心她跌落下去。
只见她全身趴在石头上,脑袋和双臂使劲向外向下,很快她退回来,里很神奇地多了一支笛子。
盘腿而坐,面向辽阔,悠扬的笛声响起。
只吹不两分钟,欣赏者还沉醉其中,笛声嘎然而止,她:“这支笛子不怎么好,是苦竹做的。虽然音浑厚,但我觉得不够清脆,通透性差一些。我喜欢紫竹笛,可紫竹硬,要做好一支笛子,很费精力。紫竹笛音清而够沉,紫竹做的笛子,能用好些年,不像苦竹笛,总是会开裂。”
农儒敏近乎崇拜地赞叹道:“哎呀,月月,你是音乐才女啊!”
月月感到难为情:“这就是玩。”
农儒敏又科普性地:“丝丝姐,你知道吗,大多数吹笛人喜吹苦竹笛,因为苦竹笛声音易于把控。而紫竹比苦竹厚而结实,所以紫竹笛音清而细,但共振,吹不好的人,紫竹笛听起来声音生硬,只有笛中高,才能把紫竹笛吹出细腻美妙的音乐来。”
丝丝故意怼农儒敏:“你又懂音乐懂笛子啦?班门弄斧,有本事,你吹来听听。”
月月笑笑:“丝丝姐,儒敏哥得多,确实是这样。还有湘妃竹做的笛子,声音更亮,制作难度我觉得比紫竹还难一些。”以笛子指着下面道:“这下面刚好有这三种竹子,唉,我现在也不想做笛不想吹笛了。”
丝丝和农儒敏都听出来,她的不想,应该是遭遇不幸被她父亲接回家以后,她羞于让人知道她的存在,再也不想发出任何动静。
丝丝搂过月月肩膀,心疼地到:“多可惜啊,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该辜负上天给你的天赋才是。月月,你给我做几支笛子好不好,有了笛子,我跟你学吹笛,我是真心喜欢笛的声音,特别是洞箫,我喜欢那种凄凄怨怨、幽幽若幻的音韵。”
“洞箫我有一支。”月月很是高兴起来:“我把它送给丝丝姐就是,洞箫必须用紫竹做,我觉得,没有紫竹的厚度,无论怎么吹,洞箫的声音都显得不够完美。”
农儒敏看着远方,似自言自语:“我看月月没有穿竹结的先进工具,做一支洞箫很费劲啊!”
丝丝假装要把农儒敏从石头上掀下去:“你嫉妒我,嫉妒月月把洞箫送我。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给月月做套穿竹结的好工具,以后不就可以让她做起来方便省力些吗?”
“这没问题。”往里挪一挪:“月月,你用什么膜呢?竹膜还是芦苇膜?”
“儒敏哥是真懂,我比较懒。”她摆摆中笛子,笑道:“以前我也自己做芦苇膜,后来就懒了,像这,是透明胶带。唉,就是不想做了啊!”
月月的语气里,饱含着对生活的失望,应该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以至于她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天赋。她口中的以前,应该都是遭遇不幸之前。
“你为何把笛子放在石头下面?”农儒敏也想探头去石头下面看看,又望而却步:“怎么不放家里呢?风吹日晒,更容易开裂坏掉吧?”
丝丝已经猜出大概缘由,恨恨瞪农儒敏一眼:“你管她放哪里,高兴放哪里就放哪里。”
果然,月月面色悲伤,强忍着眼泪:“回家以后,我哭了好几个月,把我从前做的好多笛子啊、洞箫啊都烧了。我爸任何笛声中都有悲的韵味,也让我不要再做笛吹笛。”
她举起笛子,对着夕阳摇晃着:“这支笛子,是,”忍一忍,还是出来:“是益之哥走后我做的,放这石头下面,下面有个孔,刚好能放,我是让风吹这支笛。我想啊,我命苦,笛声中太多的悲,益之哥哥听到不好,让风来吹,风应该是没有喜悲的。尽管风吹笛声,无法传到他耳朵里,可我想应该可以保佑他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