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熊老三嘴里直到此时都还是苦味,想着自己服下便找水喝的情形,再对比着江峰和曹泓所的只能硬含在嘴里的苦逼情形,顿时佩服地道:“江哥,曹哥,做兄弟的真是服了!”
这就是典型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本还觉得苦到心里的熊老三听到曹泓的解释之后,反而觉得自己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应该是曹泓和江峰才对啊!
看到熊老三的表现,蒋天佑也知道这解药大致是怎么回事,只是还是想确认一下这药究竟是有多苦,便询问地道:“江峰,你来具体这解药的情况。”
“老大,这解药目前吃起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唯一令人难以接受的就是这味道了,真是要苦死个人呐!”江峰苦着脸道。
“良药苦口,看来这应该是解药无疑的,目前看来,这陈金柱还需要靠我等为他办事,也不存在不拿解药给我们的道理,若是我们真的全部毒死了,对他来也是一个损失啊!”蒋天佑从自己等人的死去结果来推测,觉得石文轩应该也不会给他们假药的。
“既然这是解药,那咱们还是按照纸条上的明来服用吧!”蒋天佑决定地道。
“是!”听着老大蒋天佑的分析,众人也觉得在理,对吃这解药也是赞同的。
“江峰,陈金柱那人有没有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打算如何报复归来居的冯昌杰吗?”蒋天佑想从石文轩对付冯昌杰的做法来判定石文轩的做事风格。
“那倒没有,看他的表情也很是平静、冷淡,完全不像在听结仇人家的消息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是不将对方当一回事儿,还是心思狠毒,内里计算着如何报复回去,只是不露于我等人前。”江峰从石文轩的表情上也判断不出石文轩的想法。
“不管他内里究竟做何打算,既然他没告诉你们,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蒋天佑紧接着又道:“猴子,咱们受困于此,之前另派其他人员去购买武器的事情,现在他们那办得如何了?”
“老大,那些人已经去了,只是咱们这是私下里的活儿,之前合作的那家卖家反口了,现在足足将价格翻了一倍还多,是不给他满意的价格,他就不卖了。”猴子也在为这事而烦恼,总觉得这一次出门特别不顺,难道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看日子?
“先让他们同卖家再谈谈,看能不能砍点儿价格下来,现在朝廷对铁器管理的很严,这些铁匠也不敢私下里接这些活计,那一家毕竟是合作过的,至少在嘴严这方面还是值得相信的。”蒋天佑虽然如此交待着,但是他的内心里却开始做起其他的打算来。
此时的蒋天佑忍不住想着之前石文轩提起的自己开一家铁匠铺的事情,原本他觉得他们受困于此只不过是短时间的事情,也用不着真的像石文轩所的那般去开个铁匠铺子,但是现在他却觉得开个铁匠铺子才是彻底解决事情的办法,否则就永远都要受制于人了。
不过蒋天佑也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情,即使是急也急不来的,只能后面再慢慢筹谋了。
“老大,咱们这边一直在同他谈着,只是这人贼烦,死活都不同意降价的事情。”猴子心累地道。
“先谈着,能谈妥是最好了,如果实在是行不通,那咱们就另想他法。”蒋天佑道。
石文轩在江峰两人走后,便开始思索着如何处理冯昌杰的事情,他知道如果不一次性将对方打怕了,只怕对方始终还会想着找自己寻仇的。
石文轩不怕冯昌杰找自己寻仇,他知道凭着自己的本事,对方恐怕还真不容易得,他怕的是对方狗急跳墙,会找香草和陈家人麻烦,毕竟陈家人他们可不像石文轩自己有那个本事,可以应付得来。
这厢石文轩还在想着如何回击回去,那厢就发生了石文轩所担心的事情。
陈木柱在拖完了石文轩近期要用的材料后,又回到了码头找刘叔接活计了。
他到码头等了没有多长时间,就收到刘叔的指派,是归来居的少东家到了一批贵重的货,又知道他做事一惯稳妥,特意指定他来拖这一趟货。因着是特意打定的,工钱还给得比市场价高二十文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的陈木柱自然是很高兴的,连连同刘叔和归来居的少东家保证,一定会心仔细的,不会摔坏少东家的贵重货品的。
“陈师傅,按你如此保证了,我也就应该放心了,只是你不知道这些箱子里的货物究竟是有多贵重,对我归来居而言又是何等的重要。为求放心,我就想着既然咱们多出了二十文一趟的价钱,那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可靠的保证,否则我这心总归是放不下的。”
陈木柱拖了这么长时间的货,对自己的赶车技术还是有些把握的,在少东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只是略作思考便同意了。
看到陈木柱同意了,少东家就道:“口无凭,咱们签个字据,这样大家才能彻底地安心,否则一旦出现损坏,我没有字据在,你又不认帐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听到要立字据的消息,这对于农户人家的陈木柱而言,天生就有一种畏惧感,毕竟不识字,他也就不知道那字据上写得究竟是什么,胡乱的按了印就容易出现问题。
看到陈木柱迟疑,少东家便连忙道:“陈师傅,你这不愿意可是因为立字据的原因,我知道有些人因着立字据的事情而吃了些亏,但是我是洛陵城归来居的少东家,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我又何必害你呢?”
“立个字据不仅是可以让我得到保证,也能让你得到保障。我毕竟是给出比市场价高二十文钱的价钱,虽然以我洛陵城归来居的名声和产业,肯定是做不出否认这个价钱的事情来。”
“但是如若签了这个字据,想来你的心里也能更放心一些,有了字据在,即使在你拖完了货物之后,我不认这个价钱,你有字据在也是不怕的。”
“当然我知道,你可能所识之字并不多,可能会担心我在这契约上做脚。虽然以我归来居少东家的名声,是肯定做不出来这个事情的,但是为了安你的心,咱们可以让刘叔做个见证,这样你也能放心一些。”
听到少东家所的话,陈木柱的心里便放心很多,他觉得少东家如此为他考虑,肯定也不是个坏人,应该也做不出来欺骗他一个车夫的事情来。
不过虽然陈木柱的心里信任了几分,他还是没有拒绝少东家的提议,多加刘叔一层保障,对他自然是更有利的。
陈木柱看着刘叔点了头,这心里也高兴几分,知道以刘叔的为人,肯定是不会明知道字据有问题而不指出的。
写个契约对于少东家而言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见他唰唰唰几下就写好了契约。
等到契约上的字迹彻底干透之后,刘叔便当着陈木柱的面,指一个字读一个字地将契约书完整地读了一遍。
有刘叔的解读和指认,陈木柱自然是很相信这份契约书的,唯一让他犹豫的便是契约书中所书写的,损一赔二的条约。
陈木柱想着这些货物对于少东家而言都是贵重无比的,那如若让他双倍赔偿,他又哪里能赔得出来。
“冯少东家,这损一赔二是不是赔得太高,我这里能赔得起啊!”陈木柱有些担心地道。
“这只是一个保障而已,只是为了确保你能更心地对待我这箱子里的货而已,如若你没有损坏我的货,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冯少东家的寻常态度,仿佛这项条款是很正常的条款。
“陈师傅,你之前不也是保证过,肯定是不会损坏我箱子里的货物,那加不加上这一条,对你也是没有任何妨碍的,当然如果你没有信心做到这一条,那我是否认为你之前所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冯少东家完,便一脸怀疑地看着陈木柱,仿佛他上当受骗了一般。
“没有,没有,少东家,我哪里敢骗你啊,我接拖货的活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没有发生过损坏客人物品的情况,这一点刘叔是知道的。”陈木柱完便看着刘叔,等着他表态,为自己话。
“冯少东家,陈木柱接拖货的活计确实不是一天两天,并且大部分都是经过我的,我可以保证,凡是他接下来的拖货的活计都是做得很仔细的,也没有哪个客人反应他做得不好的。”刘叔表态地道。
“我自然是相信刘叔的,也相信陈师傅的赶车技术的,否则也不会专门指定陈师傅来拖这次的物货,只是陈师傅这一迟疑才让我的心里打起鼓了。”冯少东家这才稍稍放心地道。
“不过既然陈师傅的赶车技术是过硬的,那又何必担忧这份契约的事情呢?”
“这这”陈木柱迟疑地喏喏着。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陈木柱想着那一趟多出来的二十文钱,最终还是一咬牙按了印。
一式两份,冯少东家看着那新签好的契约,满意地笑了笑。
为了让彼此都放心,每箱货物上牛车之前,冯少东家都让下人员将箱子打开,让陈木柱看一眼是否有损坏的情况。
为了那损一赔二的条约,陈木柱倒是心再心,仔细再仔细地看了看装上牛车的木箱,直到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陈木柱才朝着冯少东家和刘叔点了点头。
如此装好了一牛车的木箱之后,陈木柱便心翼翼地赶着牛车前往洛陵城的归来居。
尽了足够的心力,费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陈木柱终于将第一车的货物给拉到归来居的后门了。
他心翼翼地下了车,那轻微的动作甚至都没有让牛车晃动。
他“叩叩”地敲着归来居的后门,不一会儿便听到内里传来一声“来了”的声音。
归来居的后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年轻的伙子,他看着陈木柱和气地道:“大叔,您就是咱少东家所的给咱们拉货的陈师傅吧?”
“嗯,我就是给你拉货的陈金柱,这第一趟的货,我已经给拉过来了,想请你们先过过目,我再去拉第二趟。”陈木柱回应道。
“好的,我这就去叫我们掌柜的过来,让他来验验货。”伙子同陈木柱交待完,便转身朝着归来居前院的柜台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伙子便协同归来居的掌柜和另外三个伙子一起过来了。
原本掌柜是打算先将箱子抬下来,他们再验货,不过陈木柱不放心,担心这四个伙子做事不够牢靠,会在搬下来的过程中,磕碰到木箱子里面的货物,便要求他们先验货,再卸货。
掌柜看着陈木柱那谨慎的样子,仿佛店里的那四个伙计真得会磕碰到木箱里的货物,也只能是好笑地点头同意了,反正只不过是前后顺序的问题而已,也并不隔什么。
掌柜的同意了,陈木柱自然是高兴的,他心地将牛车上的木箱打开,让掌柜的过目,确认没有破损之后,这才让四个伙子卸货。
费了些时间,才将牛车上所有的木箱都卸了下来,归来居的掌柜也确认货物是没有任何损耗的。
如此交接完第一车的货物,掌柜的当场便将第一车的帐款给结清了。
陈木柱看到如此顺利地结了帐款,心里总算是安心不少,再同掌柜的好接着去拖下一趟货物之后,这才笑呵呵地赶着牛车走了。
有了第一趟的顺利开局,后面几趟也没有任何差错地将货物送到了归来居,并且都是单趟就结清了帐款的。
最后一趟木箱装车之时,陈木柱的心里已经并没有多少紧张之情了,他已经彻底地相信归来居少东家的为人,也相信对方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借此而为难自己了。
就在陈木柱以为他会顺顺利利地完成这一趟的送货,也不用担心那张契约上所写的损一赔二的条款之时,却被突然冲到路中的孩子给吓了一跳,他迅速地拉转牛头,企图改变牛车行走的方向。
因着他赶牛车的速度很慢,结果自然是好的,牛车并没有撞上路中的孩子。
陈木柱连忙下车,一边安抚着被吓哭的孩,一边查看孩子有无受伤的情况,好在孩只是因为受到惊吓而跌倒,并没有受伤的情况。
因着这一意外的情况,陈木柱的周围已经慢慢地围拢了不少人,大家都指指点点了起来。
突然一妇人从围观的人群后面挤了出来,冲到陈木柱的面前,一把将他身边的孩子拉了过去,抱在了怀里,嘴里不住地安抚地道:“二丫不哭,娘看看哪里受伤了啊?”
“娘!”孩子看到了她娘,不仅没有被哄好,反而哭得更大声。
“二丫快告诉娘,你是哪里受伤了,有没有哪里疼啊?”妇人紧张地道。
“娘,二丫的糖葫芦掉地上了,二丫不能带糖葫芦回家给大姐吃了。”二丫伤心地道。
陈木柱一看孩子是因为糖葫芦掉地上而伤心成这样子,想着这多多少少也与自己有点儿关系,便安抚地道:“二丫不哭啊,叔叔给你再买一个糖葫芦吧!”
听到陈木柱的话,二丫哽咽地道:“叔叔,你真的会给二丫买一个糖葫芦吗?”
“你不哭,叔叔就再给你买一个糖葫芦啊!”
“二丫不哭,叔叔快给二丫买一个糖葫芦吧!”二丫连忙擦干自己的眼泪,证明自己没有哭地道。
陈木柱倒是想立即去买根糖葫芦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他又不放心自己的牛车和牛车上的贵重货物,便商量地同妇人道:“大嫂子,我这车上还有客人的货物,一时也离不开人,要不我把买糖葫芦的钱给你,你带着孩子再去买一根糖葫芦吧!”
妇人看着孩子没有事情,这才态度和缓地道:“这是我家孩子没事,否则我男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陈木柱虽然心里觉得对方没有照看好孩子也是有责任的,但是他一个大男人,现在又要忙着拖货的活计,也不愿意同这妇人一直扯皮,便歉意地道:“大嫂子,这是买糖葫芦的钱,你快带着孩子去买吧,免得去晚了就卖完了。”
妇人接过陈木柱递来的钱,了句“你以后赶车心着些”就抱着二丫走了。
陈木柱无奈地叹了口气,挥赶散了围观的人群,这才再次坐上牛车,赶着牛车前往归来居。
照着以前的操作,陈木柱同样地让归来居的掌柜先行验收木箱里的货物完好后,方可让人进行卸货。
牛车上的前几箱打开,是可以看到内里的货物都是完好的,没有任何损坏的,只是等到最后一箱打开的时候,陈木柱就傻眼了。
只见木箱内的一个瓷瓶已经破得四分五裂,照这破损的程度,也根本修复不好的。
“掌柜我”陈木柱张嘴想这瓷瓶并不是他弄碎的,只是他却发现,自己这想的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木箱内的瓷瓶上牛车之前,他验过货,确认是没有任何破损的,这送到归来居,也还没有卸货,更没有经过归来居的人过,也不可能将这瓷瓶破碎的责任推到归来居的头上。
想来想去,似乎这瓷瓶破碎的责任只能是由他自己承担了。
陈木柱哆嗦地问道:“掌柜这瓷瓶值多少两银子啊?”
“这瓷瓶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薄而轻巧,蓝色的纹饰清新淡雅,图案又生动有趣,光凭着这些你也应该知道这瓷瓶的价格低不了。”
“更何况这是我家老爷特意寻来的,打算送礼的瓷器,以归来居东家的身份,这送出去的礼也是轻不了的,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我先去询问一下我家老爷该如何处理。”掌柜无奈地看着陈木柱摇摇头,转身走进了归来居。
虽然陈木柱看不懂这瓷瓶的价值,但是仅从以归来居东家的名义来送礼,便知道这礼肯定是轻不了的,再加上掌柜那摇头的举动,陈木柱的心里便宛如沉到了海底,再以温暖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