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剪彩变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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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未看到刘峰满脸怒容,赶紧道:“再等两天,我就把磁带给你。”

    “谁要你的磁带?!”

    刘峰冲他怒吼道,少年的脖子青筋迸起。

    俩人相差只有两岁,但黄未的个子却矮他近一个头,见状赶紧退了几步,担心他控制不住自己发起飚来白白吃亏。

    “峰哥先别急,有啥事慢慢。”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那狗屁索道,我爸都要被抓了?”

    “啊?怎么会这样?”

    刘峰也稍微冷静了些,就竹筒倒豆子一样出了内情,并且都是黄未没听过的。

    原来在去年年底,煤矿传出要建索道的消息后,那些以背焦炭为生的村民就意识到,今后的生计可能会出现变数,就来找过矿领导打听消息。

    哪知道几个中层干部不知深浅,告诉他们都将被辞退。

    于是这些背炭工就把矛盾集中到刘启东身上,开始全体罢工。

    刘启东在劝无果的情况下,就采取果断措施,喊财务结清全部背炭工的钱粮,临时抽调年轻力壮的正式工和保卫科一起维护索道建设,暂停出煤少、还在扩巷的煤井,让这批井下工人来突击背炭,保证煤矿的正常生产。

    事情很快就得到了解决,工程也顺利的进行下去,直到索道完全建成。

    但是,保卫科报告索道工地附近,经常看到那些被辞退的村民在晃悠。

    军人出身、且经历过运动的刘启东自然产生了警觉,在加强防范的同时不允许黄未到现场来,怕万一真的有事发生被误伤。

    果然,在剪彩仪式上,当索道料斗里装满焦炭即将下行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里突然窜出几个村民,大喊要吃饭要工作,然后就往料斗上爬,顿时把现场的县领导吓得够呛。

    刘启东又惊又怒,赶紧喊操作员停了车,同时和保卫科的同志一起上去抓人。

    但是等索道停下时,装满焦炭的料斗已经滑离好几米远,要命的是上面还趴着三个人,而下面就是几十上百米高的悬崖。

    抓捕变成了救援,很不幸,在解救过程中,一个村民不慎掉了下去。

    等保卫科费劲功夫把人找着并抬下

    山时,山下跑来了几十个村民,声称是死者的亲戚,持农具棍棒要找罪魁祸首刘启东。

    于是双方爆发了激烈冲突。

    最后全靠跟县领导一同过来的公安开枪示警才止住双方,但械斗又造成了十几人不同程度受伤。

    县领导当场勒令刘启东停职反省,然后拂袖而去。

    听刘峰完,黄未顿时惊得半天不出话来。

    事发时县领导只得这样做,不管是以前还是后世,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平息对方的怨气。

    只能刘启东的运气太差了,但也绝不会像峰的会被抓进去判刑,那不过是村民在造谣,壮声势罢了。

    再即使要处理他,也会考虑事件的起因,像这种为县里长脸的改革项目,在实施过程中出点乱子再正常不过,只要刘启东人缘不太差,县里都不会动他。

    好吧,他决定去跟刘启东聊聊。

    跟峰来到他家,见刘书记坐在沙发上看报,便笑眯眯的喊了声刘叔好,顺摸了下玲的耳朵,法老练而随意。

    “你来爪子,还不回去吃饭?”

    “哈,我这才发现卸磨杀驴的事真的会发生。您看,现在用不着我了,咱连饭都找不到地方吃了!”

    黄未不满的道,拿起果盘里的最后一个瘪橘子,剥开后捏了捏没多少水分的橘瓣,先给玲喂,见她紧闭着嘴摇头,才塞进自己嘴里。

    刘启东呵呵的笑起来,骂了声油嘴滑舌,然后起身去厂部办公室。

    黄未当然不是来蹭饭的,也就跟着出了门。

    他还是第一次来办公室,略一打量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在鼻端闻了闻。

    “你子在外面学吃烟?”

    “啊,没有啊,玩呢。”

    把烟塞进去,坐到旁边木椅子上才问道:“刘叔现在有什么打算?”

    “事情峰给你了?”

    “是啊,急得他要撕了我似的。不过也对,毕竟是因为我煤矿才有了这一出乱子,可您老人家完全没必要瞒着我吧?”

    黄未得随意淡然,但这口吻却让刘启东禁不住愣了下,这子真的只有十二岁?

    “怎么,这种事你也能想到解决办法?”

    “当然。不过我还是先谢谢你替我的安全着想,不让我凑热闹”

    黄未点点头,“其实我早就知道索道建成后,那些背碳的工人会被辞退,不过他们本身就是附近的村民,没了工作还可以回去种地,所以我心头没有一点内疚,这都是改革创新必然会产生后遗症。

    至于械斗我估计纯粹是个意外,让他们有借口罢了。”

    刘启东点点头,黄未得对,其实他也没把停职的事往心里去,至于外面谣传自己会被抓,纯粹就是无稽之谈。

    而且名义上自己被停了职,可实际上整个煤矿仍然在自己领导之下,没有行文怎么会因为一句口头话矿里就照办呢。

    只是目前死者还没下葬,村民还在等矿里的态度,索道同样没有运行,县里来电让他抓紧把问题解决掉,最后再怎么处理。

    “刘叔,你们打算咋解决?”

    “我们打算把表现好的临时工招十来个签成合同工,让他们负责索道两端的运转,其余的背炭工统一再补贴些钱粮。”

    “,死者呢?”

    “按照国家标准来就是了,当然可以给家属补几个月的工资。”

    “不妥!”

    黄未摇摇头直接否定,“只招一部分表现好的,剩下的人心里肯定不平衡,会认为厂里在故意分化他们,毕竟在一起干了这么多年,他们的思想早已拧成了一股绳,不定当场就会闹起来。

    我有两个办法,您自己取舍。

    其一,煤矿把从焦炭出窑到装料斗、堆码场装车,这两部分工作直接承包给他们,让他们选出一个领头的跟煤矿签承包合同,这样一来不管他们有多少人,轮班也好、裁员也好,矿里只需要按合同付给他们费用就行。

    或者就是一个都不要,安排一次座谈,给这些临时工或家属做思想工作,讲清楚煤矿改革的必要性、重要性。

    一定要让他们搞明白双方之间之前只是雇佣关系,当然也可以承诺以后招临时工的时候,必须优先考虑他们,这点还可以写进谅解备忘录里。

    如果担心现场有人起哄闹事,可以请县公安到场旁听,不一定是对付他们,但是震慑那些心思不正、带头起哄的人很有必要。

    本着安抚的意思,肯定要对他们进行适当的补贴,我建议不超过每人最后三个月的工资总额

    ,并签署一次性了结的承诺书,整个过程必须当场走完,务必做到不漏掉一个人,但绝对不能只招一部分!”

    期中考试比较严格,老师也是为了看看学生的真实水平。

    当然让一个大专生做学生的题不要太简单,所以他仍然提前交卷,然后早早的离开了学校。

    因为之前他让和王旦把收录偷出来一个时,趁家里没什么人,赶紧把歌录了,为此王旦比他都提前考结束。

    前世同桌的你这首歌唱了十几年,张口就来,自然不会差到哪儿。

    只是他还没变声,声音有点尖,但没办法,只能靠伴奏修饰。

    因为需要伴奏,黄未就不得不向黄岳求助,但是问题来了,他可以找同学把吉他借来用一下,但对方要收五块钱的消磨费。

    黄未听了脸就黑了,盯着他很想是你自己要吧!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把仅剩的五块钱给了贪财的老哥。

    就这样,几方面都约好了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在家里没有人的时刻,黄未在王旦、黄岳一起迷糊的眼神中,断断续续地把这歌录了出来。

    这首歌俩人都没听过,王旦倒还好,晓得黄未经常会哼出些没听过的歌儿,但黄岳却不一样,他觉得这歌很好听,是一种从来没听过的旋律,清新脱俗且朗朗上口。

    他又听了几遍之后,从收录里取出磁带就揣进兜里,了句回来再给你,背着吉他就要走。

    黄未见状赶紧拉住他:“哥,这是我答应给峰录的,你可不能拿给别人啊。”

    黄岳道:“谁要给别人了?我去找个磁带翻录。”

    “那就一定啊,不然我没有钱了。”

    “放心,晚上回来就给你。”

    黄未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