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台球小娱乐
尹桃和王旦都还,他俩中途会不会见面不知道,起码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黄未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先把这事深埋心底,等到合适的会搞清楚他们两家的纠葛,可能才是最合适的作法,毕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所以星期天午后,黄未还是抛下杂念和王旦来到电影院把票买了,然后找家台球室对撂起来。
俩人没有赌博,否则王旦有多少钱都不够输,只是为了混时间,黄未打得就很随意,拿起杆子就捅,很少瞄准。
桂源虽,但县城里同样有回城的知青和无业游民,在打工潮还没有到来之际,这些人只有混社会。
脑子灵活的就继承和发扬一些古老的传统行业,比如窃、诈、诓、局等偏门,也顺便迎接建国后的第一波严打。
还有一些就聚集在台球室、电影院、录像厅、火车站等人流密集的地方,中拮据的时候,就向陌生的路人伸。
或敲诈钱粮,或摆酒买烟。
他们同样会迎接公安关第二、第三波滤式的清理。
桂源的台球室很多,同时也是解决无业青年就业的好方法,这些人成了老板后,他们的朋友自然成了金牌客户,并为店主撑场子。
遇到来打球的顾客一个人时,他们就会陪打,顺便找菜鸟赌几局,挣点烟酒钱。
黄未和王旦打球时,自然有好几个年轻人来看,顺便友好的指点几招。
在等着摆球的时候,一个头发遮住耳朵的年轻人话了。
“有没有兴趣打几局?”
“没兴趣。”
王旦头也不抬就回绝了,然后俯下身开球。
“这样不行,后再低一点,下巴抵在杆上”
年轻人不以为忤,仍然热心的给王旦纠正姿势。
他坚信只要几句一刺激,应该能勾起两人的赌博兴趣。
“兄弟,你们这技术啧啧,打得够烂的。让你俩球也捏着叽叽赢你。”
王旦看了他一眼,把里的这杆球打了才道:“别在旁边叽叽喳喳,我还不知道你们天天打,技术肯定不错。真想跟我赌就让三颗,你敢不敢嘛?”
“不行,最多让
俩,毕竟你只要认真点,让俩球都不一定能赢,真让三球还不如请你们玩算了。”
陪打的主要目的是让客人起到过瘾的目的。
但为了保证自己不掏台子钱,多数会让客人赢一两局,只要总的局数打得够多,几毛台子钱老板是不会找陪打要的。
“切,瞎几把扯。要打就让三球,不然就算了。”
王旦摇摇头不为所动。
年轻人犹豫着,中已经拿起一根球杆,边抹巧克,嘴里边念叨让俩球行不行。
黄未一直没吭声,继续心不在焉的打着。
看到俩学生好像兴致不太高,年轻人便恨恨的道:“好!今天破例让三球,不过咱还是得带点彩,否则没劲。”
“行啊,赌多少?”
王旦斜眼看着他,嘴角轻微的扯了一下才问道。
“一块?”
“行。”
每一局给老板两毛,惯例是赢家给。
赢一局能剩八毛,但估计赢上七八局后,输家就不会继续,否则太不明智。
不过到的也有五六块,够两天烟钱了。
但是如果遇着技术都差不多的俩人打,局数一多俩人都赢不到钱,甚至还亏。
最终的赢家只有老板。
毫不意外,王旦和年轻人打三局输三局。
把第四局球摆好,他突然把杆子朝黄未一扔,赌着气道:“你帮我打,你打得好些。”
黄未摇摇头:“输几块钱算了,干脆不打了。”
“别,输钱事,但被剃个零蛋事大,咱最起码得赢一回。敢不敢加码?”
后半句冲年轻人挑衅的瞪着眼,不服输的劲头展露无遗。
“呵呵,加多少?”
“最少五块,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加。”
“”
台球室本来不止他们几人,其它两张台子上也有人在捅。
突然听到这张台上赌五块,还可以往上加,一个个顿时都看过来。
“赢了钱晚上请客烫火锅。”
年轻人正犹豫间,耳边就听到同伴的声音,他心里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是啊,经历那么多大风大浪,难道会栽到两个初中生里,咱好歹是广场一把杆啊。
“好,但是只让俩球,十块一局。”
“可以可以,押钱吧。”
王旦经常干这事,一
翻就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老板。
等年轻人也给了钱后,黄未才不怎么情愿地拿起杆子,顺便一脚踩下去,王旦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年轻人开球有进,轮到黄未打的时候,台子上已经少了两颗。
他第一枪没有打进,只差一点。
年轻人又打进去一颗,再轮到黄未的时候,终于打进去了一颗,还是在洞口弹了几下才进的,然后就是失误。
轮到年轻人打,这时他只需要打进去俩颗就赢了,王旦紧张的看着白球滚动的轨迹,旁边的围观者都带着了然的目光,时不时瞟一眼要倒霉的俩学生。
还好,角度太刁,年轻人没打进,如果再轮到他打,就绝无不进的道理了。
王旦松了口气。
黄未现在也开始认真瞄准起来,但选球的时候仍然犹豫不决,而且只要定下来打某颗球,出杆的动作比年轻人要粗暴很多。
围观者和年轻人都敢肯定他的技术比较菜,但是狗屎运却非常好,连续打了几个有效传球,把大分都打进袋,剩下的分球也刚好停在洞口不远。
黄未瞟了一眼眉头紧锁、鼻尖似乎有汗的年轻人,禁不住暗笑起来,肚子一抽筋杆没稳住,这一杆竟然打歪了。
暗叫一声糟糕,但那颗分球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慢悠悠的滚进了另一个洞。
“噎死!”
王旦激动的举起胖飚了一个单词,周围则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叹息声。
从老板里接过二十块,再抽出一张笑盈盈的问年轻人,还来吗?
这年轻人腮帮子一鼓,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块的票子,再加几张碎钞好容易凑足十块钱,轻松的道:“运气很不错嘛,咱继续。”
好吧,黄未又赢了,而且用时比上一局少很多。
见王旦把两块钱递给台老板准备算台子钱,年轻人把眼一瞪道:“怎么,赢了就想走吗?”
王旦愕然:“咋啦,你不是没钱了吗?台子费我得给了啊,等会儿我们还上自习呢。”
“那也得最少打三局,这一局不让了,赌二十块!”
年轻人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冷得令王旦忍不住倒退一步。
“可是你的钱呢?”
“欠着,难道你还怕
我不认账吗?”
‘不是怕你不认账,主要是怕你把输了的也抢回去。’
黄未鄙视地腹诽道。
走上前推开快跟王旦胸贴胸的年轻人,淡淡的:“你有钱的话咱们就继续,没钱就不要在这儿瞎哔哔!”
哔哔?
啥意思?
年轻人虽然不懂,但晓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呸!老子会没钱?只是暂时没带而已,这一局必须打,否则就是坏了规矩,必须退钱!”
他的口气很强硬,而且用的是命令口吻。
“老板,你不打算点什么吗?”
黄未把视线转向台老板,大家的目光也移到了他身上。
“呵呵,这个幺鸡的法也没啥不妥,其实再打一局也没关系嘛,台球费我可以免了,还可以给你们保证他不会赖账。”
妈的,早就知道是一丘之貉。
王旦早已站到黄未身边,不打球就打架或者退钱,根本没第三条路可走。
何况这些混社会的人根本没什么底线,下作的时候刀子棍棒随便掏,再在人家的地盘上,以他们的尿性想单打独斗不可能。
诨号幺鸡的年轻人仿佛察觉到两人的企图,眼色一递,然后和两三个围观的年轻围了过来,形势对俩人非常不妙。
“跑!”
黄未喊声刚起王旦就窜出门外,拔腿就狂奔。
年轻人怒吼着朝黄未扑来,但他早有准备,抬脚蹬在年轻人腹部,趁他吃痛噗通坐倒在地的时候转身就跑。
争取了先,自然容易逃脱。
等黄未甩掉追兵,就看见王旦猫在转角处,然后两人找了个地方简单吃过饭,把剩下的钱买了点吃喝零食,朝电影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