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突发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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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的桂源就像世外桃源,用民风淳朴、和祥安宁来形容这里的治安和人文再合适不过。

    直到九十年代或以后,人们的生活条件提高后才发生了几起大案,不过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原因,真正穷凶极恶、不择段的犯罪分子基本没有。

    张狂在学生当中的名气虽然大,但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料想不会有多大能耐,或者是在这次严打中被剿灭了,或者是年龄一大就懂得收,否则这么就如此有名,将来在道上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黄未断无没听过的道理。

    八三年开始的严打会一直持续到八六年底,不过华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桂源又比较闭塞。那些具有警示意义的典型案例根本传不到县城,即使政府间有通报,最多也只在范围内传播,不会引起十几岁少年的重视,认为那些事离自己太远了。

    哪怕在本城抓了几个确实不能姑息的违法分子,都没有让年龄不大,或刚毕业、刚辍学的混混引以为戒,依然会成立各种各样的帮派,把旺盛的精力用在满大街打架斗殴上。

    正因为他们对社会的危害,而且一个个多数是城里某某家的孩子,县城老百姓之间的关系又千丝万缕,这边才刚把人抓起来,那边家长就晓得了,随后会拎着东西追到办案人员家里,几声哭诉几滴眼泪之下只得罚款了事。

    所以才有张狂的铁血帮。

    他这些帮众多数是莽撞的血性少年,包括杜风下就有好几个学生是他们一伙的。

    不过张狂家很穷,根本没钱买礼物,而且是单亲家庭,母亲在他很的时候就不知所踪,没有母爱的童年使他性格怪癖,父子俩的关系更是僵到极点。

    可能正是这些原因才导致他每次打架都冲锋在前,而且从不考虑后果,才有资格成为这群人的头领。

    “那你有什么事,围在我家店门口干什么?”

    看着他那张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黄未没有大意,却也不能服软,就淡淡的问道。

    他就怕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会把店给拆了,损失钱财不,还担心黄瑾吃亏,先讲一讲理再

    。

    张狂翻了翻眼白,身边七八个年龄差不多的少年,也齐刷刷望着黄未,目光中恶意满满,好像挺有纪律,但穿着打扮却五花八门,胳膊上的文身品种也各不相同,其中一个甚至还穿了耳洞。

    看到他们,黄未想起了香港电影里那些帮会,这群少年与他们的不同支出只是没提刀拿棍罢了。

    “是这样,这一片从现在开始归我负责,以后每周给我们缴五十,我会派兄弟来收,没什么问题吧?”

    “嗯,这个也没问题,但你们要扯发票吧?”

    保护费,呵呵。

    黄未冷笑,把利润给了他,开这店还有啥意思。

    听要发票,张狂顿时变了脸。

    黄未的名字他从杜风口中听过多次,并且还暗中观察过他,了解到他家就住在河西一个农民家庭,根本没什么后台,也不见他平时在练什么功夫,群殴时照样跑得飞快。

    自认对黄未是知根知底,撇撇嘴顺口骂道:“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还敢要发票?那还要不要你姐姐,或者把她借我玩几天?”

    “你个杂碎不知死活,你要敢动这心思老子弄死你!”

    黄未再也忍不住,根本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忍不住也破口大骂起来。

    藤艺坊的门市宽不过三米,烟柜和食品柜就占去一半,剩下一米多作为顾客进出的门。

    黄未堵在门口,黄瑾就站在后面点,虽然有些紧张,但身边有亲人在就不怎么怕了,何况幺弟在她心中甚至比黄岳都要能干。

    所以听到张狂不堪的言语,便气愤地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骂完还不解气,就对黄未他们刚才抢了几包烟,完全没想到情况的危急已经脱离了她的想象。

    “呵呵,竟然敢明目张胆抢劫,你们不怕挨枪子儿吗?别东看西看,烟钱谁给?”

    黄未继续喝道,即使他看到了张狂眼里的怒火也毫不客气,他发誓哪怕今天栽在这里也要在对方面前立威,否则难绝后患。

    张狂没想到自己带这么多人也没把对方镇住,不但被骂,还要找自己收钱,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我给你个几把!”

    张狂骂完就是一巴掌朝黄未打去。

    如果黄未不躲必然会挨得结结实实,但他早

    有提防,身子朝后一仰,且顺势一脚踢了出去,正踢中张狂胸口。

    但是这一脚的力度并不大,没对张狂造成太大伤害,他揉着胸口狂叫着‘给我抓住了往死里揍!’

    店外那七八个五颜六色的混混听到召唤顿时一涌而上,哐当一下把烟柜砸烂,顾不着抢烟马上又掀翻食品柜,把许多藤编货架、凳子茶壶等物全都往地上街上扔,腾开了路就朝着黄未猛扑进来。

    人多力量大,黄未双拳自然难敌四,在狭的空间里,只一瞬间就被无数拳脚击中,才几个来回就把他和黄瑾隔开了,地上的东西见啥拿啥全往黄未身上招呼,一时间竟然让他有点左支右绌。

    只不过这些半大少年的拳脚都不怎么重,黄未又是皮糙肉厚的农村人,只要不拿家伙,还能支撑下去,但被棍棒砸中也让他疼得钻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此刻着急的是感觉不出张狂的人在哪儿。

    危急中顾不着再保护头部,拼着脸上被连续重击几拳,在眼睛即将睁不开的瞬间,终于看到了他们的头头。

    但张狂此时的举动却令他目眦欲裂,因为他把黄瑾堵在角落里,嘴里阴阳怪气地调笑着,不顾脸上已经被黄瑾抓出了血槽,双在奋力撕扯她衣衫。

    混乱中听到黄瑾绝望的尖叫,早已发了狂的黄未像疯子一样逼退身边几个人,然后把心一横,从地上抓起一个锋利的玻璃,大喝声中跃身朝这两个人猛扑下去,这两个家伙顿时被他吓得赶紧往旁边闪开,让黄未顺利冲到了张狂身后。

    勉强睁开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瞅准张狂的脖子一把勒住,同时右上的玻璃飞快地在他揪住黄瑾衣领的腕上一划,然后狠狠插进他的大腿。

    张狂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腕和大腿上的鲜血像箭一样喷射出来,瞬间就洒得满地都是。

    店内的**个人顿时惊呆,黄未顾不得被玻璃渣划破、还在不断滴血,脱下身上的衬衣先给黄瑾披上,在地上找了条藤子把张狂的大腿使劲一系,趁这群还没反应过来的混账们呆立着不知所措的时候,拉着面色惨白的黄瑾来到店外,哄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急促地对她:“你别急着哭,马上骑

    车去找刘叔叔,把这里的情况了,让他赶紧给公安局和医院打电话,快点!”

    等她摇摇晃晃骑着车走了,发现那些混混想走,他马上从地上捡起一块更大的玻璃,指着他们冷冷地道:“谁要敢走,看我敢不敢杀了他!”

    这帮子杂毛顿时被震慑住,纷纷举不走。

    除了一两个去看张狂的伤势,其余的嘴里悄声议论着会不会死。

    张狂当然不会死,腕最多被割断筋,残疾倒有可能,只是大腿流血过多,抢救还是需要的。

    这个年月没有0,就算人民医院有救护车也不会很积极,只有像刘启东这种县领导打了招呼,他们就会跑得飞快。

    果然,还不到二十分钟,刘启东就跟黄瑾骑着自行车刚到几分钟,救护车就赶到现场,同时公安派出所的三轮也拉着警报过来了。

    七月的天气本来就火热,恰是中午太阳正毒的时候。

    黄未跟这群混混混战时,外面根本就没几个人,战斗开始到结束的时间总共就十几分钟而已,只有路过的零星行人听到声音才围过来询问啥事。

    但是,当凄厉的救护车和警报声沿街响起,热浪滚滚的街道上就有人从四面八方循着声音、朝着百货公司对面的藤艺坊门口涌来,到医生把伤者抬上车时,围观的人已经成百上千,就像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把桂源最繁华的丁字街口堵得水泄不通。

    因为有刘启东在斡旋,黄未和黄瑾虽然被带去了公安派出所,但都没戴铐。

    除了张狂在门诊部,其余的八个混混一个都没有跑脱,全部被关了进去。

    藤艺坊损坏严重,现场乱七八糟,基本上没有完整的。

    派出所所长知轻重,安排民警全部照相,然后派了人临时守着等消息。

    黄瑾是当事人之一,但她没有参与打架,所以做了笔录后就被刘启东领出去,回了趟家又来到派出所,停水黄未还在做笔录,就在值班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