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又上了她的套儿
“老太太已经病了,这种事,就不要去打扰她老人家了。”厮依旧抱着双臂,鼻孔朝天,都不拿正眼看杨柳。
“你不去打扰就不打扰?你算什么东西?!”杨柳再也忍不住,一掌扇了过去。但她心里却知道,老太太恐怕是真的病了,不然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任由一个看门的厮冲她放肆。
厮挨了耳光,却不似昨天那般慌张,他竟把一招,叫来了一群厮:“给我把她轰出去!”
一个看门的奴仆,居然轰起主人来了?杨柳怒火中烧,把身后的阿牛朝前一推:“两只烧鸡!”
阿牛居然听懂了,讨价还价:“你昨天带回来的烧鸡不好吃,我要吃你自己做的菜。”
不是嫌弃她做的菜难吃吗?杨柳暗暗翻了个白眼:“成交。”
只见阿牛长臂一展,势如闪电。杨柳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那群厮就已经全部倒地,哭爹喊娘了。
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杨柳看了阿牛一眼,把夸奖的话藏在了心里。他打死都不夸她的厨艺,就别想听见她一句好话!
杨柳越过满地的厮,先去了老太太所居的福寿堂。福寿堂前,坐着老太太的两个大丫鬟,春红和柳绿,两人正在抹眼泪。
杨柳走上前去,道:“我要见老太太。”
春红和柳绿并未拦她,将她领了进去。
老太太果如看门厮所的一样,已然病倒,昏睡着躺在床上,任杨柳唤了好多声都没有醒。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杨柳问春红道,“可有请过郎中?”
“请过了。”春红答道,“昨天六姐走后不久,老太太就喊心口疼。大太太请了相熟的王郎中来瞧病,王郎中,老太太这是因为年纪大了,明明受了风寒,却不注意饮食,吃了个鹅腿,才变成这样了。”
吃了鹅腿才变成这样的?敢情这是她的不是了?可昨天她把鹅腿端上来的时候,并没有谁告诉她老太太得了风寒哪?
再了,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体健康一向很谨慎,若她真患有风寒,不可能还把鹅腿吃光的。
而且老太太病的时间这样巧,前脚刚宣布佳肴大赛的参赛资格易主,后脚她就病倒了。
这其中,只怕是有些缘故。
杨柳暗暗地琢磨着,去了聚鑫堂。
这一次,杨伯升夫妇和杨仲昆夫妇都在聚鑫堂,倒是省了她敲鼓的力气了。
杨柳走进堂内,问他们四人道:“我听看门的厮,大伯和二伯把佳肴大赛的参赛资格又要回去了?”
“什么叫要回去了?”杨伯升不悦道,“咱们家的参赛资格,一直都是你二哥的。”
呵,真不错,看来他们是打算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全部抹杀了?杨柳暗自冷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好”,便转身离开了聚鑫堂。
杨伯升愣了愣神:“她就这样走了?我还以为她会大闹一场呢。”
“莫非她另有计谋?”杨仲昆道。
“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计谋?”杨伯升不以为然。
你别忘了她背后有老三。杨仲昆还是感到忐忑不安。
“她背后有老三又如何?西大街的酒楼原本也是老三的,现在还不是落到我们名下了。”杨伯升道。
杨伯升的语调是得意的,但落在杨仲昆的耳朵里,就成了威胁,令他闭了嘴。
杨柳出了杨家老宅,问阿牛道:“吃过基围虾吗?”
“没有。”阿牛摇了摇头。
“想吃吗?”杨柳又问。
阿牛山下扫了杨柳一眼,道:“你刚才许诺给我的菜还没兑现,现在又有求于我了?”
“你就帮不帮吧。”杨柳道,“不帮,我就给你做水煮青菜,还不带放盐的;帮,我就给你精心做一道你没吃过的基围虾。”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编了个噱头糊弄我?”阿牛不屑地哼了一声,但随即却又道,“吧,什么事。”
到底还是抵不过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啊,这家伙当真是个吃货呢。杨柳暗笑一声,道:“我想拜托你,帮忙请个郎中,去给我的祖母瞧瞧病。”
“洛城满大街都是郎中,为何要拜托我去请?”阿牛奇道。
“因为我怀疑,我祖母忽然染病,是有人从中作祟。”杨柳没有瞒他,照实道。
“那又如何?”阿牛道,“我根本不是洛城人,对这里的郎中一无所知,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我相信你有办法的。”杨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阿牛默不作声,微微眯起眼睛,对上了杨柳的视线。这个丫头片子,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阿牛正想要试一试杨柳,但杨柳已经转过身,走开了。
他竟为了一道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基围虾,又上了丫头的套儿了。如果那道基围虾不好吃,他非揪烂她的耳朵不可。
阿牛忿忿地想着,一抬,打了个响指。
侍卫犹如一道影子,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
“公子。”侍卫拱唤道。
“去把老张头叫来,给杨家的老太太瞧瞧病。”阿牛懒洋洋地着,指了指远处的杨家大宅。
老张头?那是张太医好不好。虽然他现在致仕在家,但太医院的太医多半都是他的学生,他的威望依旧很高的。侍卫无语片刻,应了声“是”,消失不见了。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停在了杨家老宅的门口。
这辆马车虽然平平无奇,但前面却配有四匹骏马。这代表着马车的主人是一位至少五品以上的官员。
杨家在洛城虽然算是大户,但到底是做生意的商人,何曾有过官老爷登门?看门的厮瞪圆了眼,不顾浑身疼痛,一路跑着迎出了门去。
张太医在一名弟子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问那看门的厮道:“这里可是杨家?”
“是,是,是!”看门厮一叠声地道。
“你们家的老太太,是否抱恙在身?”张太医又问。
“对”看门厮惊讶道,“您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