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年很是不解：“杨柳身边，为何会有这样的人物？他又为何会潜伏在杨柳身边，甘愿当个帮工？”

    晴娘猜测道：“莫非他也知道那个秘密，看上了杨家祖祠里的佛像？”

    是这样？！好像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曹永年惊出一身冷汗：“我得赶紧告诉十三爷去！”

    他着，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那边厢，杨柳还在不住地问阿牛：“牛尾呢？牛尾在哪儿？咱们现在去取？”

    阿牛老神在在地道：“只需要你答出一道题，牛尾随你挑。”

    还要答题？这是考试吗？杨柳一愣：“什么题？”

    “这道题，是根据一首诗，做出一道菜来。”阿牛道。

    “什么诗？”杨柳听是做菜，没了疑虑。或许卖牛尾的人，也是个厨师，想要考校她一番吧。

    “这首诗是：纤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阿牛念道。

    “纤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杨柳喃喃地念着。

    阿牛戳了戳她的胳膊，道：“你若是猜不出来，就算了，我这就去回了人家。”

    “谁我做不出来？你让我想想！”杨柳瞪了他一眼。

    “行，你慢慢想，回去试着先做做也行。”阿牛道，“我可以帮你试菜，不收费。”

    “美得你！”杨柳又瞪了他一眼。

    她惦记着这道题，催着阿牛加快脚步，来到他们存车的地方，骑上三轮车，回了杨家。

    杨柳一到家，就一头扎进了暖烟苑。不过她没急着生火，而是找出一张纸，写写画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既然诗中有‘搓’这个字，多半是点心，碧油煎出嫩黄深，看来是用油煎的。可是这后两句是什么意思？”

    她咬着笔头，苦思冥想。

    阿牛本来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翘着二郎腿，在旁边悠闲喝茶。

    但等到了饭点，杨柳还在咬笔头，没有丝毫去下厨做饭的意思，阿牛便急了：“你到底还做不做饭，想饿死我吗？”

    “饿死你又不耽误我买牛尾。”杨柳头也不抬地道，“再一顿也饿不死。”

    “你也太狠心了。”阿牛气道，“你把我饿死了，找谁买牛尾去？我还没告诉你卖牛尾的人是谁呢。”

    “别吵！”杨柳吼道，“我要是解不出这道题，咱们就一起饿死好了。”

    她放了狠话，阿牛便软了态度，走过去看她纸上的字：“要不我给你点提示？”

    “你知道？”杨柳诧异道。

    这题就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能不知道答案？阿牛摸了摸下巴：“我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自然是有点想法的。”

    “那你还不快？”杨柳瞪他道。

    “你有求于人还这么凶？”阿牛回瞪她道，“上次你爹给你拿来初试试题，你不是严词拒绝了么，怎么今天却乐意开灶了？”

    “这不一样，这又不是比赛。”杨柳嘟囔着，踹了他一脚，“你到底不？”

    阿牛很想继续吊一吊她的胃口，但无奈腹中空空，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他只得告诉她道：“这道菜，是寒食节时吃的。”

    寒食节？杨柳在杨柳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发现并没有相关的记忆，不禁一片茫然。

    阿牛敲了敲她的脑袋：“寒食节吃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杨柳老老实实地道。

    “寒具啊！”阿牛恨不得拎起她的耳朵吼，“你连寒食节要吃寒具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杨柳也不知道，为何杨柳的记忆里没有寒具，也许是因为太平常，所以没有留下印记？

    看她这样儿，还真是不知道，阿牛没了脾气，无奈地道：“那寒具长什么样儿，你知道吗？”

    杨柳依旧一脸茫然：“不知道，没见过。”

    怎么可能有人没见过寒具？阿牛觉得有点头疼，只好拿过她中的笔，在纸上画了个寒具。

    杨柳探头看了看，惊讶道：“你会画画？”

    不仅会画，而且画工很不错，栩栩如生。

    阿牛啧了一声：“我什么不会？”

    切，还嘚瑟上了。杨柳撇撇嘴，指着纸上的画道：“这不就是馓子吗？”

    “这是环饼，寒具中最普遍，也是最受欢迎的一种！”阿牛忽然担心起她的比赛来，“你连环饼都不认得，可怎么办才好？佳肴大赛有时候的题目，是给出一幅画，或者一首诗，让参赛者做一道菜的。”

    “啊？真的假的？”杨柳有点傻眼。如果考些本土菜，她还真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两眼一抹黑。

    “算了，反正这次的试题不是这样的，走一步算一步吧。”阿牛叹着气道。

    也是，先把这次的初试混过去再。杨柳点点头，道：“那我先去做馓子，哦，不，是环饼。”

    撒子，杨柳是会做的，而且做得很不错。她想着要出挑，博个好感，好多买点牛尾，于是用了心，没怕麻烦，先用红糖、蜂蜜、花椒、牛乳、橙汁和红葱皮熬了水，再拿这水和鸡蛋、清油一起和面，反复揉压，搓粗条，捻面团，抻成粗细匀称的，一圈绕着一圈的环饼，下锅去炸。

    一时环饼出锅，香喷喷，黄澄澄，每一圈的粗细大，全都是一样的，横看竖看，挑不出一点毛病。为了检验口感，南叶特意等环饼稍凉，方才掰下一点入口，鲜甜，酥脆，略带一点橙子的清香，味道真是好极了。

    杨柳满意地点了点头，叫阿牛来尝。

    阿牛拿起环饼，先打量了几眼，色匀，条细，但看外形，无可挑剔，他随后咬了一口，口感酥脆极了，而且又香又甜，让人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不知不觉，一个环饼就全吃光了。

    阿牛很想讲点话来打击杨柳，但愣是没好意思讲出来，只得道：“不错，在我的指导下，你的厨艺总算有了点进步了。”

    杨柳哭笑不得，“呸”了他一声，道：“卖牛尾的人在哪儿？咱们赶紧把环饼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