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风吟月酒楼
“种植计划”暂时没有第三步,因为瓦兰还需要处理先前的计划二。
原计划为种植大量中低品级灵草,兑换灵石,在青吟城中购置独门独户的院儿做安全屋。
现在碧桃作为种子和绿钞等价物,对瓦兰有大用,直接出有些浪费,于是听取桃树妖的建议,收取剩下的桃树树干上、为数不多的桃胶。
不只是桃胶,据桃树妖:虽然只有十年份,花、叶、树皮,乃至木制主干,都是上好的材料,花晒干了制灵茶,叶同样,树皮可用特殊法处理,用作灵肴调味,树枝倒是最合适做买卖,老儿记得有一味解毒丹需要桃枝,碧桃桃枝还能再加价。
花为了结果,在桃树成熟过程中都落了,农场耕地全自动化处理落花落叶浮土等,生长期的植株无法进行采摘、甚至拔除,所以根本不可能留给瓦兰搜集桃花的会。
树干树根留下,攒起来以后送给肖景同,木制偃甲应当用得上。
瓦兰想了想,桃枝用处大,又是稀有品种垂枝碧桃,自己一个炼气期的散修露出去就是招惦记,还不如桃胶、桃叶,出量大一点也可以解释“桃树不结果,所以多产桃胶”,或是“桃树生得茂盛,一茬一茬往下落”。
青吟城,城东。
卖风物志的哥习汾曾向瓦兰推荐几大拍卖行,能同时大量收购,价格公道,但是瓦兰不准备去那里。
与气势恢宏的拍卖行擦肩而过,瓦兰去了城里第二大的酒楼——风吟月。
“客人在一楼大厅还是楼上包厢?”
大堂二提着长嘴铜壶,刚沏了杯茶,上的帕子顺往肩上一搭,眨眼间就到了瓦兰面前,热情而不谄媚。
首选不是最大的酒楼,怕人家看不上,瓦兰上只是些区区十年份的花花草草,当作时令的新鲜花样还行,风吟月,正好。
“我不在这儿用餐”
听到瓦兰拒绝,大堂二脸上没有显露出半分不虞,而是恰如其分地展现了一丝疑惑,“那客人您来这是?”
“送货。”
“这”二有些迟疑,“后厨里都是今儿早上刚进的,按理,您要送货也不该来前面——
”
是早上,如今也不晚,正午之前酒楼的客流量都不大。
着二引着瓦兰出了酒楼正门,食指那么一拐,指向了酒楼旁侧,“看到没?那儿有条窄巷,您从那儿进去,直走,而后右拐,有道门通后厨。”
瓦兰道了声谢,按照指引走了进去。
第一次做这种买卖,瓦兰还有些稀里糊涂,本来依着他来之前的设想,最好是直接向酒楼大堂里的掌柜收购意向,这时候二那么一打岔,一句“我想找你们掌柜”还未出口,便踏入了窄巷。
两侧楼高,巷子狭长,导致光线阴暗,鞋子在青石板上踩出踏踏声。
青吟城也真是豪气,竟连这种外人几乎不会踏足的巷子也铺设了青石板,想想胎死腹中的计划一,瓦兰不由扼腕加羡慕。
这条后巷想来为风吟月酒楼独占,没有其他门户开在这里面,再拐个弯儿,果然正见两扇对开门贴着墙皮敞开,隐约可见三、五人影从门前来来去去,很是忙碌。
也是,这会儿离正午还早,大厨房这种地方却有许多食材需要提前准备。
像是瓦兰在克里斯曼乡下的庄园里,好几位厨娘加上干杂活的女仆,几乎从早至晚泡在厨房里,忙活整个庄园几十口人的一日三餐,还有庄园主人的下午茶。
厨娘们再是会聊天嗑闲,厨房里的活儿也都是要做的,还得做得及时。
叩叩叩——
曲起指节敲在半扇门上,瓦兰好奇地向里张望。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学徒模样的男孩儿,在师傅的眼神指示下前来询问,“您好?”
眼前人的脸是陌生的,身上裹着几乎齐脚的款大斗蓬,看不出穿着打扮,然而从窄巷进来,能找的独此一家,总不会是走错路,而是有事上门。
瓦兰顿时才发现,这么直冲冲地来了似乎不太合适,可是来都来了,不试一把更没意思,“那个,我是来送货的。”
“诶?我们今天早上的货都齐了,再有也是晚上的。”
到这里,少年学徒看向自己的师傅,用眼神请示是否还有他不知道的货要上门。
那位师傅上正忙着,一把刀使得行云流水,砍瓜切菜不带一丝停顿,却竖起一边耳朵注意后门这边的动静
。
发现徒弟的眼神,菜刀内角斜斜插入砧板,直立其上,师傅抬脚走了过来。
“你送的什么?”
脸不认识,却没问谁让来的,他现在极度无聊,也极度空闲。
后门这里原是后厨的后厨,安静又敞亮,东家换人以后却相当于大厨房打杂的,每天不过拿着前面给的订单,和送货的交接一下。
不过有他坐镇,到没人真的敢把脏活累活扔过来。
太直白,瓦兰反而被噎了一下,对上这位师傅的龙睛虎目,不自觉略过前堂二指引的部分,直接到:“垂枝碧桃的桃叶和树皮。”
“年份?”
桃叶不稀奇,垂枝碧桃倒是有点意思,若有两年以上,他就自己收了,也给徒弟开开眼。
“十年。”
“多少?”
“十年!”半点磕绊都不打,对面的人话直接,瓦兰反而更适应。
胡辽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当着外人的面掏耳朵。
都怪陶立果那子!平常跟他待一块,有着师傅的威严压着,胡辽自在惯了
瓦兰又复述了一遍,对面却不话,弄得瓦兰以为他不信,从随身的腰包里取了一片桃叶,又拿了最的一块桃树皮,递给面前厨房大师傅模样的中年男子。
陶立果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发现师傅还在走神,连忙在身后扯了一把围兜系带。
胡辽被臭子提醒,回过神来准备招呼“货郎”,目光瞬间被眼前的翠绿桃叶吸引。以他的眼力,不用上查探就能估个七七八八。
叶子上的绿意几乎与散发的灵气融在一起,似乎有生气在叶脉上流动——这品相,是上品不为过,若真像货郎的有十年,还得往上加。
鼻尖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清香,略带微微的甜,和木头晒干、炮制前自带的腥苦味。
胡辽的目光又转向了货郎右上的东西。
“给我看看。”
瓦兰递过去,这块桃树皮是真的,算是瓦兰不成熟的剥皮艺下,勉强没有报废的练习作。
一片铁灰色树皮,胡辽两指捏着,送到了鼻尖处。
桃叶从外形上不好分辨是否真是来自垂枝碧桃,但是树皮不一样,即便是炮制之前,完整的味道还未被完全挖掘,他的鼻子也
能捕捉到那点微妙的不同。
“还真是垂枝碧桃!”胡辽有些欣喜。
自老东家大限到了仙去,新任东家对这风吟月便不怎么上心,从原来与对面的云来酒楼分庭抗礼,到现在每况愈下,东家却只关心每月到多少灵石。
只要保证上交给东家的那一份一个子不少(当然也从不会多),这楼里的人怎么拿回扣,怎么挪东墙补西墙,上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辽作为大师傅,怎么都不会有人动到他头上。
但是吧,他这个人,当初只是为了感谢老东家的知遇之恩才一直留在楼里,又没什么一定要当天下第一名厨的野望,搁这儿猫着他也无所谓,乐得清闲。
二则,后巷里安静,徒弟一颗喜爱做菜的纯粹之心得以好好沉浸和打磨,若早早跟他另谋高就,为了站稳脚跟,可能几年里胡辽都没功夫一点一点地带着徒弟磨,那这最好的学习时间就过去了,还要忍受各种人事纷扰。
若有没有想过带着徒弟,就俩人外出,那当然有过,只是吧,如今酒楼虽然不景气,好歹曾经的底子还在,三不五时能让徒弟见见好东西。
便就这么着了。
“你那儿有多少?桃叶和桃树皮我都要,越多越好。”
树皮未经处理,正好让徒弟练练。
啊?好像,似乎,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瓦兰模糊地想着,嘴上却不含糊:“具体多少不清,目前上有两棵树的量,看你需要多少。”
两棵?胡辽砸吧嘴,想起什么又兴奋地:“两棵太多了,暂时用不上,但是这树上地其他部位——”
胡辽朝他“意会”地眨眨眼。
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对他抛媚眼,瓦兰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游移到徒弟身上,清爽少年被动成为洗眼剂,唤回了瓦兰的理智。
“哦!我上还有一点桃胶,不过不多。”
在前面的世界里,竹很长时间都是个未成年姑娘,唯一的长辈是个工科男,除了从对扮美感兴趣,还没到时刻注意养生养颜的年纪。
像桃胶、燕窝这类东西,在肖景同的科普中,都是充满噱头的无用之物。
瓦兰不知道这里的人有没有这样的认知,只能先问问看。
“桃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