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神器魂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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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拖回来,凑上前去两只一起揉捏着她一张软绵绵的脸:“你怎么不继续装了,嗯?”

    他难得好心情,她立马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一把扯过他的领子将他拽到面前,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衣领子里。

    “噗——”

    她直接把一包鼻涕给擤在了他的领口,会难得,她要抓紧发泄对他的不满!

    他没有料到她一个姑娘家竟然会做出这么邋遢无赖的事情,他一把拽开她的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着领口那里一团黏糊糊的鼻涕,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我靠!”

    她挑衅地笑看着他,只觉得心头的不快突然就少了一大半。

    痛快!

    他一把脱下那件背心兜头扔到她身上。

    “给老子洗干净!”

    罢他就迈开长腿气呼呼地冲出去了。

    一直躲在门口暗中观察的大宝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白朵朵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鼻涕擤在太一大爷的衣服上,要是换做其他人这么做,早就死翘翘了。

    太一大爷明明这么恨白朵朵,但她这一番闹腾,他却破天荒地没有跟她计较。

    匪夷所思,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

    白朵朵以为,洗完这件衣服,这事儿就结束了。

    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自那天开始,每天她的生活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有时候是洗衣服、更多的时候是扫地、拖地、擦钟乳石、煮饭

    还有,给太一养的妖怪们铲屎!

    当然,在太一品尝了她的艺以后,倒是再也不让她煮饭了

    但过了不久,自打有一次她在妖怪圈养区铲屎时不心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了屎堆里,且这一幕刚好被太一亲眼目睹以后,太一就喜欢上了让她去铲屎,且乐此不疲。

    甚至都不再让她扫地、拖地、擦钟乳石了,她每天的工作就是——铲屎!

    这些妖怪在还是动物的时候,拉的屎就已经十分恶臭了,当它们修炼成妖怪以后,不仅法力提升了,拉的屎也比以前臭了n个等级!

    如果动物园的屎味儿是变态级,那太一妖怪园里的屎味儿就是地狱级!

    每天,她都是在这种臭气逼人的环境里工作。

    在连续铲了一周多的屎以后,即便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身上也仍旧散发着一股屎味。

    那日,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回到房间,连忙关上房门爬上床。

    石床靠近墙壁的内侧画了一幅这个山洞的地形图,白朵朵拿起枕边的一块石头开始在石台上根据今天的所见完善这处洞穴的地形图。

    她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劳作并不是白白付出的,每日太一都会安排她到不同的地方打扫,她也就趁此会把这个洞穴的情形摸了一遍,包括:

    洞穴内部的路线、哪个地方有岔路、每个岔路通向哪里

    各个岔路会经过哪些房间、这些房间是做什么的

    洞穴一共几个出口、每个出口有几只妖怪把守

    这些信息,都记录在这幅图上。

    她无时无刻不想逃离这里,从太一的魔掌中逃出去!

    一开始她是想画在墙上的,后来一想,画在墙上太过引人注目,而这间石屋内又没有其余的地方可以作画,因此她才想到把地图画在床角这个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地方。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在这里住了将近半个月了,自第一晚之后,虽然太一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房间,但时不时会有妖怪进来查看一下。

    但她偷偷画地图的事情,至今没有被发现。

    正在她认真画图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怎么,你想逃离这里?”

    -

    银色的月辉如一层缥缈轻薄的纱,随着一阵阵暖风荡到太一的房中,轻轻拂过屋内石桌的一角。

    月明如水,恰似清泉石上流

    太一慵懒地斜靠进软塌里,双臂伸展,两条长腿叉开,瘫在里面不动了,他半眯着眼,眼神懒懒地落在白朵朵身上,在屋内昏黄的火光里,显得晦暗不明。

    捎带着寒意的微风她身畔拂过,送来阵阵幽微而缱绻的栀子香。

    香味沁人,扑面而来

    他以撑脸微微眯起眼看她。

    他的唇角勾着抹轻飘飘的笑,目光自她脸上一寸一寸地下移,在她刚刚有些曲线的胸前流连许久,而后又往下滑去,那眼神直白而炽热,她身上的衣服仿佛也随着他的目光被一寸一寸地扒掉。

    最终完全赤|裸地

    暴露在他面前。

    她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她蹙起眉头,双抱胸挡住了他肆无忌惮的目光。

    他收回目光,坐起身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喝!”

    她退后几步摇摇头:“我不喝酒。”

    他嗤笑一声,仰脖一口将酒喝光,酒杯往桌案上一放,而后起身绕过她去将房门关上,又依次将屋内的火把熄灭。

    “你!”白朵朵看他这样,心中警铃大作,她捂紧了衣领子道:“你想做什么?”

    熄灭掉最后一个火把后,屋内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只有一点淡淡的月光洒落进来,他坐在床边,偏着头看她,神情似笑非笑,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他把门关了,把灯熄了,现在还要她坐到他床上去。

    他想要做什么?

    她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不听话?”他眉头一挑,眼底已隐隐有了几分不耐:“怎么,还要我亲自将你抱过来?”

    她终于慢吞吞地挪过来,隔了老长一段距离坐到了床边。

    他架开两条长腿,肘支在大腿上,捧着脸侧头看她,好笑道:“坐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挪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但她的脸却是朝旁边别开的。

    她的双腿紧紧地并在一起,挺直的背脊稍显僵硬。

    她的身体语言毫不掩饰地诉着对他的排斥。

    “把拿过来。”

    “你想做什么?”

    她警惕地转头看过来,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他直接一把抓起了她的。

    他一捏住她的腕,一在虚空中摊开,一个铁铐凭空出现在了他摊开的掌心。

    那铐的铁链足有白朵朵臂粗细,铁链两头连接着两个铁环,环一个大一些、一个一些,一个粗一些、一个细一些。

    这下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想抽回却根本无法把从他掌中抽出,他的大掌紧紧捏住她的腕不让她退缩,另一执着那一些的铁环哐当一声套在了她的腕上。

    那铁环原本比她的腕粗了不少,结果刚一戴在她的腕上,就马上缩到和她腕一样粗细,冰冷的金属紧贴着她的肌肤。

    他放开她,又将另一头的铁环套在了自己的腕上,当两侧铁

    环套好了之后,中间那条粗大的铁链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上一大一的铁环。

    她试着拽了拽,并没有被拉扯的感觉,那截铁链仿佛凭空消失掉了。

    她举起臂看着腕上的铁环:“这是?”

    他低头摩挲着自己腕上的铁环:“这是魂锁,大的那一头是主,的那一头是奴,魂锁锁住的不是身体,而是奴的灵魂。”

    他抬起眼看她:“有这个魂锁在,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把你找出来!”

    白了,这不就是个gps定位装置吗?

    有了这个玩意儿,他就可以随时掌握她的位置和动态!

    她低头就去扯上的铁环,可那环仿佛长在了她的肉里,她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

    “没用的,”他道:“这个魂锁只有主环持有者能够取下。”

    他晃了晃自己腕上的铁环:“不过——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奴环持有者自己取下魂锁。”

    他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笑道:“一旦主环持有者死了,魂锁的契约就会自动结束,所以,除非我死,你是没有办法自己取掉魂锁的。”

    他紧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蹭地站起来冲着他咆哮:“太一,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半抬起眼皮看她,点点头:“有意思。”

    “你要困着我到什么时候?”

    “不好,看心情吧。”

    她对着他伸出那只带着魂锁的,另一的指点点上的铁环,脸上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那如果我把这只砍下来呢?”

    他突然噤了声。

    他已经告诉了她,只要杀了他,她就可以重获自由。

    如果换做是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主环持有者。

    而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砍掉自己的!

    那双眼底,连片刻的杀意都不曾有过

    不知道是该她傻,还是

    他偏着头看她。

    温柔而多情的月娘牵动夜空垂落的轻纱,温柔地笼罩在他的眉眼上,他凶悍而冷漠的眼底第一次有了一丝温柔的光,他唇角微勾,一字一顿地道:“没用的,魂锁锁住的是灵魂,即便你砍掉了这只,也仍然无法解除契约。”

    “你为什么要锁住我

    ?”

    “因为我想锁住你。”

    她抱着双臂别开脸。

    得,没有办法交流下去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月光被风吹散在他眼底,闪动着细碎的微光:“你就这么不想呆在我身边吗?”

    她看着他,总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古怪,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回家。

    回到属于她的时代。

    “我想回家。”

    “放心,有魂锁在,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我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他现在这样,是在哄她吗?

    自打他们认识以来,他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即使他脸上是笑着的,但也总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他看她的眼底,永远凝结着幽冷的寒冰。

    可是刚才,他那句话时,眼底是有温度的。

    和以往看到的他很不一样。

    她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了她的,扔给她:“你的东西,还给你。”

    那日他在妖怪圈养区溜达时偶然捡到了这个长方形的盒子,他的指不心摁到盒子边上一个按钮,这个盒子马上就亮了起来,屏幕上正是她的照片。

    白朵朵没想到自己遗失的还能失而复得,她欣喜若狂地捧着欢呼:“啊!我的!没想到还能失而复得!”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她找不到回去的路,里的家人和朋友的照片,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他满脸疑惑地指着她里的:“这个盒子好奇怪,我在里面看到了你。”

    “那是的拍照功能!”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打开相调整到自拍模式,他在屏幕里看到了她的脸,还有他的。

    她喜滋滋地摆弄着,专注地对着屏幕找角度。

    他却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上一刻还在因为被套上了魂锁生气,这一刻却仿佛忘了这茬,在那里兴高采烈地摆弄着她的。

    是因为年龄太所以生气来得快,高兴也来得快吗?

    还是太年轻了

    他不觉失笑

    “拍照,可以把当前你想要记录下的画面保存起来,就像这样。”

    她着,点了一下拍照按钮,随着“咔嚓”一声响,拍下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她拍完把照片拿到面前一看,立马就不高兴了,她指着照片上没有看镜头反而看着她的太一问道:“太一,你这副不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凑过来瞅了一眼那张照片,唇角却不经意间染上了一抹笑,他一把夺过她里的:“这玩意儿还挺神奇的嘿!”

    他对这个神奇的盒子充满了兴趣,新奇地拿着到处拍。

    “哎,这个好玩儿!”

    “太一,快把还给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等等,再给我玩儿会儿。”

    -

    自那夜之后,太一就将她的房间从那个偏僻的石屋搬到了他的隔壁。

    太一美其名曰:方便伺候他。

    自此以后,白朵朵晚上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别人都已陷入沉睡,而她的夜晚却是这样的——

    “白,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白,这地上脏了,你过来打扫一下。”

    “白,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儿吃的来。”

    “白,我不想下床,你去把我的酒拿来。”

    “白,我想去外面吹吹风,你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白”

    “太一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