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诡异、怪声
九空法师立马提议道:“依我看,我们大家都呆在一起不要分开,这样如果凶再次出动的话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再去找归云道长把这个事情处理一下。”
九空法师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只有一休道长沉着脸色冷哼一声道:“老夫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呆在一起,先告辞了!”
罢,一休道长便领了几个徒弟离开了现场。
“哎,这人!现在这种危险的时候还要一个人单独行动,这不是找死吗?”
“你别忘了,刚刚咱们可都误会过一休道长是凶,估计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不想和我们呆在一起也正常。”
“这个人脾气也太臭了,这种非常时期就不能将就一下吗?还有什么是比性命重要的?”
“那是你境界太低了,人家追求的和你追求的不一样。”
“你这人嘴这么这么臭,信不信我削你!”
“凶将辽肆法师身上的肉都剃光了,”白朵朵摸着下巴沉思着,她话音一响,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大家都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仿佛没有看到众人齐聚过来的目光,依旧在自顾自分析着:“我认为有两种可能,其一,凶与辽肆法师之间有深仇大恨,所以即使杀了他也不解气,还要把他给削肉剔骨;其二,凶是妖怪或者修炼邪功的人类,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吃掉了辽肆法师身上的肉!”
白朵朵着,眼神终于聚焦到众人身上,她缓缓环视了一圈众人:“请问你们中间谁住在辽肆法师的隔壁?”
一个高瘦的道长和一个中等身材的法师从人群中应声走出。
高瘦道长道:“敝姓江,住在辽肆法师左边的房间。”
中等身材的法师道:“我叫木透,住在辽肆法师右边的房间。”
“嗯,”白朵朵点点头道:“在辽肆法师尸体被发现之前的半个时里,你们有没有听到这间屋子里有奇怪的动静?”
江道长遗憾地摇摇头:“当时我正在睡觉,若不是九空法师的尖叫声,只怕我现在都还在睡梦里。”
白朵朵听罢有些失望,又把眼神
投在了木透法师身上。
木透法师点点头:“我每晚都有看书的习惯,今夜我正在房中读书,忽听旁边房间传来九空法师的嚎叫,是吃坏了肚子要去茅房,辽肆法师很不高兴他要睡觉了,叮嘱九空法师回来的时候别弄出动静吵醒他,然后我就听到了九空法师匆匆开门去茅房的脚步声。”
木透法师看向了九空法师,九空法师也点点头,木透法师继续道:“然后,隔壁的房间就安静下来了,想来是辽肆法师已经躺下歇息了,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就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到这里,木透法师就停了下来,他侧着脑袋思索着,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奇怪的声音。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
白朵朵等不及了,走上去一脸期待地看着木透法师。
木透法师蹙着眉头:“像是发条转动的声音,不过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统共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发条转动的声音?”白朵朵又抬目看向了天花板上那一滩水渍:“难道是凶通过关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发出的声音吗?”
可是,什么关,既可以让人垂吊下来,又会在天花板上留下那样的痕迹呢?
“嗤,”太一双抱胸靠在墙上:“什么关?我看这分明就是妖怪在作祟!”
“妖怪?这怎么可能!”木透法师不敢置信道:“灵云观戒备森严,更是有归云道长的结界保护,妖怪怎么可能闯得进来。”
太一哼笑一声,懒得和木透法师争论,干脆闭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太一,”白朵朵指着天花板上的那一滩粘稠水渍道:“你看看这天花板上的痕迹是不是妖怪留下的呢?”
太一闻言睁眼,顺着白朵朵指的方向看向了天花板上的痕迹,他足下一跃,直冲到天花板上,两条长腿撑在墙角固定住身体,伸抹了一些天花板上的粘液在拇指上,拿到鼻端闻了闻:“这是妖怪的血液。”
“什么?”木透法师看着太一从天花板上跃下,稳稳地停在地面上:“这妖怪的血液竟然是无色的?”
“并非是无色,”白朵朵伸一指躺在床上的屠魔宝刀旁的一滩白色液体:“
是白色的,只是因为天花板上的墙面是白色,所以看上去像是无色的。”
着她便看向在场众人:“起先我并不知道这滩液体是什么,因此不敢妄下论断,现在看来,辽肆法师当初应该是用这把屠魔宝刀与那妖怪进行过搏斗,只可惜,他的反抗在妖怪那里没有什么作用,只是堪堪在妖怪身上划了一道伤口而已,太一,你来看看,这滩白色的液体是否与天花板上的水渍一致。”
太一闻言走上去对着床上那滩白色的液体嗅了嗅:“与天花板上的液体一样,也是妖怪的血液。”
如此一来,白朵朵的推论也得到了证实,她转过身面对着众人道:“今夜发生在这间房间里的凶杀案,过程应该是这样的,首先,凶趁着辽肆法师睡觉的时候,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用利器扎伤了辽肆法师,形成了床帐上这一圈喷射状血迹,紧跟着辽肆法师惊醒,随拿起放在枕边的屠魔宝刀就冲着凶砍了过去,凶虽然被砍伤了,但这伤对它而言影响不大,它依照事先的计划取了辽肆法师的性命,又将他身上的肉吃了个干净,只是——它为什么留下了辽肆法师的头颅,这点我倒是没想明白。”
桑奇站在白朵朵身边仰视着她:“也许妖怪只是不喜欢吃人头而已。”
“可能吧,”白朵朵垂头看了一眼桑奇,又抬起眼帘,环视着屋内众人:“到了现在,关于这宗杀人事件,我们可以明确的结论有两个——”
白朵朵竖起一根指:“一,凶是个妖怪。”
白朵朵着,又竖起第二根指:“二,凶的法力在辽肆法师之上。”
“但是,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三个问题——”
“一,凶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吃人吗?”
“二,凶至今未现身过,我们也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妖怪,此刻又潜伏在灵云观的什么位置。”
“三,凶在杀死辽肆法师后,是否还会继续杀人?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白朵朵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垂着头陷入了沉思,气氛一下被降至冰点,空气有如凝固。
凶是谁,在什么地方,是否还要继续杀人,这三个问题犹如三块大石压在每一个人的
心上,大家都不知道,辽肆法师的死亡是否是这件事情的终结。
夜,才刚刚开始,这场杀戮是否会继续下去
白朵朵叹了一口气,长奇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出了辽肆法师的命案,谁也不知道,这两件事情之间是否存在关联,这场杀人事件是否已经结束。
下一次死亡,会在什么时候降临。
谁,又会是下一个死者
“白,”太一叫住白朵朵,冲着外面扬了扬头:“走了。”
“嗯,”白朵朵拉起桑奇的,走到太一身边,回身对屋内众人道:“我们都不知道辽肆法师是不是最后一个死者,凶今夜还会不会继续杀人,与其留在这个地方等待危险降临,不如大家现在就离开灵云观,有没有人要和我们一起走的?”
油灯的火焰在寂寂燃烧,屋子里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阴霾。
却没有一个人响应白朵朵的话。
“白姑娘,”良久,九空法师终于打破沉默走上前,他静静地看着白朵朵,眉间是解不开的结:“虽然在这里的各位法力都比不过辽肆,但好歹我们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如果真的有危险,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现在外面情况未明,也不知道沿途是否还有其他凶险在等着我们,所以很抱歉,我们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就不跟你们走了。”
“嗯,”白朵朵点点头真诚地看向屋内众人:“你们保重。”
罢,她便拉着桑奇跟着前面早已走出屋子的太一一起离开了院子。
屋内众人都静静站立着,神色凝重地目送着白朵朵他们离开,却没看到他们身后,辽肆的头颅上那双鼓凸的眼球忽然缓缓地转动了过来,隔了朦魅垂落的床帐,冷冷地看向了屋内的众人。
他的嘴巴依然张得大大的,像是一个黑漆漆的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