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心、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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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相道姑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心头一紧,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一副警惕而探寻的神色。

    “这么起来,”光头法师冲着元相道姑扬了扬下巴:“你是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不错,”元相道姑上前一指床上被浸泡在血泊里的屠魔宝刀:“我们都知道,今夜辽肆法师夺走了七竹观的镇观之宝屠魔宝刀,又与一休道长斗法,让堂堂七竹观观主一休道长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所以,我们中间,谁的嫌疑最大,想必就不用我多了吧!”

    元相道姑的话很快便赢得了在场一些人的附和:

    “是啊,一休道长今天离开的时候,看辽肆法师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他的确是有这个动去杀人。”

    “我也看到了,今天一休道长离开的时候看辽肆法师那眼神,啧啧,简直比毒蛇还要阴毒!”

    “为了一把破刀去杀人,真是丢尽了七竹观的脸!”

    “一派胡言!”

    一声暴喝截断了现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

    一休道长晚上斗法被辽肆所伤,此刻内伤未愈,只得由徒弟搀扶着走上前,他环视了一圈对他议论纷纷的众人,气得都在颤抖:“倘若真是老夫为了夺回屠魔宝刀杀了辽肆,为何老夫没有带走这把刀,还让它躺在辽肆法师身边呢?”

    一休道长一番话,将刚才对他评头论足的那些人得愣在了原地,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只有摆在桌子上的油灯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这还不简单,”元相道姑双抱胸道:“若你果真将屠魔宝刀带走了,那不就坐实了你真凶的身份了吗?你故意把宝刀留在这里,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这辽肆法师都死了,屠魔宝刀不迟早还是要回到你七竹观里么。”

    “咳咳!”

    一休道长被元相道姑的话气得一口气呛在了喉咙里,他伤势未愈此刻一咳竟是连腰都直不起来,旁边搀扶他的徒弟连忙伸抚着一休道长佝偻的背脊帮他顺气。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一直弯腰在床边查看现场的白朵朵打破了沉默

    看向众人,她伸一指身边的床榻:“从现场的情形看起来,这张床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们再看看这床帐上的血迹,全都是喷射型血迹,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类型的痕迹了,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你们知道这明什么吗?”

    白朵朵环视着众人:“明辽肆法师是被凶一击得的,凶趁辽肆法师躺在床上时,直接将凶器扎进了辽肆法师的身体里,但我们都知道,辽肆法师法力高强,所以当凶这一下扎下去时,辽肆法师肯定会奋起反抗,但你们看——”

    白朵朵指着床帐内的斑斑血迹:“除了床单有些凌乱,没有任何痕迹显示出辽肆法师与对方进行过激烈的搏斗,所以我推断,凶的法力要远在辽肆法师之上,再结合今夜辽肆法师与一休道长的斗法,我们都看到了,一休道长并不是辽肆法师的对,且一休道长被辽肆法师所伤,现在内伤未愈,我不认为一休道长有这个能力去杀辽肆法师。”

    “你刚刚也了,凶几乎是一击得的,”元相道姑道:“那么,如果是凶趁着辽肆法师在睡梦中时,一刀扎破他的心脏让他无力还呢?”

    白朵朵轻笑一声道:“辽肆法师那样功力深厚的人,即使是在睡梦中,只怕凶还未靠近,他就已经警醒了,又怎么会在睡梦中被一击毙命呢?即使是在睡梦中被一击毙命,那也只有在凶法力高于辽肆法师的前提下,才能做到靠近过来都不被辽肆法师察觉。”

    “对对对,”与辽肆法师同住一屋的胖法师连连点头:“辽肆法师睡觉的时候警觉性很高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惊醒!”

    “这么起来,一休道长确实不具备虐杀辽肆法师的条件。”

    “那咱们这处的人,还有谁有那个能力杀死辽肆法师呢?”

    “你没听这姑娘吗,凶的法力要在辽肆法师之上!”

    “可咱们这些人里,有谁的法力在辽肆法师之上呢?”

    “是啊,连一休道长都打不过辽肆法师,更别咱们这些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茫然。

    一位老者上前问道:“那依姑娘你,这真凶究

    竟是谁呢?”

    白朵朵仿佛没有听到老者的问话,她站在床前伸着脖子继续打量着这张床,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凶是用一种凶器一击扎进辽肆法师的身体里,才造成了这床帐上的喷射状血迹的,能喷出这么多血,被扎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脖子,可惜辽肆法师的肉已经被刮干净了,不然还可以根据伤痕去推断凶器是什么,也可以根据伤口的形状和走势判断凶行凶时所处的位置。

    可是,辽肆法师的尸体除了脑袋,就只剩下一堆骨头,能从尸体上获得的证据已经非常有限了。

    她的目光转而又落在了床帐的血痕上,如果凶是站在床前拿着凶器扎下去,那鲜血喷出来的那一刻,肯定会喷在凶身上,可这床帐四面的血迹非常平均,外面这一侧床帐上的血迹并不比其他三面的少,由此可见,凶并不是站在床边发动的攻击。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凶是从上面吊下来的,才有可能造成这样的痕迹!

    白朵朵抬头看向了床的上面,这张床虽然四面垂着床帐,但上面并没有任何遮罩,可直通天花板。

    如果凶是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那么天花板上一定会留下痕迹!

    她抬头朝着天花板看去,只见辽肆床榻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果然有一滩湿漉漉的印子,像是什么透明的粘液侵透了天花板上的粉墙留下的湿印子。

    那是什么痕迹?

    正在白朵朵沉思的时候,旁边有人对着胖法师道:“我九空法师,你不是和辽肆法师在一个房间吗,怎么人死了你却不知道呢?”

    九空法师抬起袖子擦着额角渗出的冷汗:“我半夜起来去茅房,走的时候他还在更衣准备就寝,回来的时候他就成这样了!”

    白朵朵收回停留在天花板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九空法师:“你去茅房大概去了多长时间?”

    “半个时左右吧。”

    “半个时?”白朵朵不由挑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杀死了法力高强的辽肆法师,还把他身上的肉弄了个精光,这凶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九空法师以为白朵朵是在问自己,他两一摊道:“姑娘

    ,这我哪儿知道呀!”

    他惊魂未定地挠了挠后脑,庆幸道:“本来今晚我吃坏了肚子临到睡觉的时候拉稀我还觉得自己挺倒霉,现在看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今夜我要是没有起来上厕所,现在恐怕就和辽肆他一个样子了!”

    “是啊,九空你着实是幸运,躲过了一劫!”

    “不过,这凶杀人的动是什么呢?”

    “现在我们只知道凶的法力远在辽肆之上,而我们这里根本没有人是辽肆的对,那就明凶不是我们中间的人,现在连凶的身份和目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杀人!而我们会不会就是凶的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