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之前，西安考察团已经被陆欣和杜飞禺应付过去了。

    孙城，孙周也很老实，没有什么过格的举动。

    那个罗湖自从贾金死后，好像是吓破了胆，举家搬去了海南岛。

    南山办事处的业务还在继续，只是上的宣传隐秘了很多。

    地狱考察的工作，王潇一直在组织，但是关于行程，我让她延后一段时间再。

    四月二十日是周一。

    这天早晨，天空下着丝丝雨。

    王潇开车送我们去南山学院。

    在车里，张媚儿嘱咐我：“哥，你不要紧张哈。你就背熟西罗给你准备的教案，照着教案讲，不是跑题太远的话，上几堂课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故意抖着腿，：“我叫不紧张，我叫没问题。”

    我的响铃，我接听。

    是杜双乔打来的，她的声音十分轻柔：“今天第一天当老师，紧张不？”

    我：“我叫不紧张，我叫没问题。”

    杜双乔轻笑：“什么没问题呀？你是提问题的人，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紧张，媚儿一个问题少女就闹得我头疼。想到有一群张媚儿围过来，我的头都要炸开了。”

    张媚儿笑着打我，：“谁是问题少女了？我有什么问题？”

    南山学院坐落在南山北山区的半山坡上。

    学院四周是茂密的红豆杉林和香椿树，还有一片一片的紫竹林。

    微微的细雨中，一切景物蒙上了一层空濛的神秘色彩。

    王潇在停车场停好了车。

    我：“你们先上去吧，我过一会儿再上去。”

    张媚儿：“怎么？当上老师就耍大牌啦？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她们戴上口罩，给我也戴上口罩。

    我被她们拉下车，张涛在后面推我的背。

    我哭笑不得地：“你们这是让我上课呀，还是劫持我呀？”

    我们沿着石阶梯进入南山学院。

    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这里打扫卫生了。

    张媚儿对我：“哥，照顾好自己，我不管你啦。”

    我看见柳建瑜向我走过来。

    他笑容可掬地对我：“钟老师，来办公室和各位老师见一下面吧。”

    我想：这人是几届比武大会的冠军，生平罕遇对，还能有这么谦和的态度，算是很不易了。

    进入办公室前，我已经扯下口罩扔掉了。

    七八个男男女女的老师有戴口罩的，也有不戴的。

    他们鼓掌欢迎我。

    我看见一个年纪大的老师紧绷着脸，没有鼓掌。

    我记得他是牛国保，笑着和他去握，：“哎呦，这不是牛师吗？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牛国保严肃地：“你退后。我最近身体的剑气外漏，别划伤了你。”

    我连忙退后，：“各位老师好，你们都是高，我是引来的老师，请大家多多关照。”

    柳建瑜微笑做完介绍，对我：“钟老师，你的课安排在下午。现在雨色方晴，你我登上南山，一览南山的秀色如何呀？”

    我：“好啊。我来南山市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这南山还真上去过。”

    柳建瑜引领我离开学院，：“山不在于高矮，在于人类和历史赋予它的底蕴。”

    我微笑：“柳校长，我看你不像一个武功高，倒像是一个文学家呀。”

    柳建瑜谦虚地：“不瞒钟老师，我自幼就喜欢历史，文学。武功搏击，只是道。”

    他避开石阶梯，走向崎岖的碎石路，问：“钟老师，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语，心想：你有病吧？

    柳建瑜微笑着：“这叫不走寻常路。路不同，风景自然不同。我今天带钟老师看一看南山不一样的风景。”

    我和他走了一段路，前方阴暗下来，好像要黑天了一样。

    我忍不住叹息：“我以为南山学院是个人文风雅的教书之地，只顾着背教案，却忘了带上我的宝剑。”

    柳建瑜呵呵一笑，：“人生无处不是危，到处布满陷阱，怎么可以有丝毫的松懈？”

    我暗暗摸了摸怀里的扇子，：“就算你倒退回年轻时的巅峰状态，你也最好放弃和我比武。”

    柳建瑜：“钟老师，我这两把刷子，和您比什么武呀？我只是个引路的，想和您较量的，是我的师父。”

    前方贴了许多黄色符咒的红豆杉树下，坐着一个身材矮干枯的灰衣老头。

    他闭嘴闭目，任随飞烟飘过，就像是一段木雕。

    柳建瑜：“他就是我们的老校长戴永胜，已经一百零三岁了。自从打完长寿针，他脱离了病床，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

    我：“鬼要变成人，人要变成神。所有的一切，都因为一个贪字。”

    戴永胜睁开一只橙黄色的眼睛，尖声：“钟馗！你是鬼吗？”

    我：“我是鬼，可是我的心里没鬼。这些符对我一点儿用也没有。”

    我着揭下几张符来，撕碎了一扬，：“吧，我钟馗怎么得罪你们南山学院了？你们要整我。”

    戴永胜：“神在天，鬼在地，人在阳世间。三界井然有序，道法循环自然。什么人鬼神能融合，简直是邪教理论，胡八道。”

    我：“东西，看你年纪不大，思想挺老旧啊。我告诉你，你落后就挨打，落伍就掉队。长寿针是让你享受人间美景天伦的，不是让你增加功力，横行不法的。你就是典型的异能者呀，你夹起尾巴回家装孙子去，我也不来理你。你要是人老心不老，还想出来称王称霸，我把你干掉就把你干掉！”

    戴永胜的另一只眼睛突然睁开，发出乌黑的光芒。

    四周的黑暗更重了。

    他：“我叫戴永胜，我从来没败过。什么鬼到了我这里，都得灰飞烟灭！”

    他突然纵身起来，双如两只大鹰爪来抓我。

    我冷静地看着他扑近，猛然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戴永胜被我打个跟斗，跌翻在地上。

    我：“你太慢了，还没有一只公鸡飞过来的快。你还打不打啦？不打，我可回去准备给学生上课了。”

    戴永胜的口中发出一声猛烈的嚎叫，双如同两只锤子，轮流着向我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