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永胜的状态貌似泼皮打架。

    但是，他的拳风凌厉，被打到一下肯定会相当难受的。

    这也几乎是无招的状态，我试图消耗他的力量后再反击，所以向后退却着。

    黑暗中，一只体色漆黑的大老虎突然窜出来，张开巨齿獠牙咬向我的臂。

    我的臂一抬，用肘狠狠撞在黑虎的额头上。

    黑虎哀叫一声，跳回黑暗中。

    戴永胜：“钟馗，你可够张狂的啊。”

    我听见他的声音变成另外一个人，低沉而且充满了威胁。

    结合刚才出现的黑虎，我觉得有可能是赵公明附在了戴永胜的身上。

    我：“老赵，是你吗？”

    戴永胜：“我问你，贾金对你没我是他的师父？”

    我回想一下，：“好像过了。”

    戴永胜：“那你还杀了他？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我：“你收了那样为祸人间的狗屁徒弟，脸上还有面子吗？我替你清理门户，你不用谢谢我啦。”

    戴永胜：“我谢你个屁！我今天就在这里教训教训你！”

    他凝神发力，黑气弥漫，周遭处在一种地震般的晃动中。

    我：“哎，赵公明，咱俩算同乡吧？你是神，我是鬼，你别仗着你是神就欺负我这只流浪鬼啊！”

    戴永胜一跺脚，：“谁欺负你啦！”

    他这一脚带着神力，一旁观战的柳建瑜被震得狼狈跌倒。

    我的浑身也一震，金丝眼镜掉到鼻头上。

    我扶正眼镜，拿出扇子。

    戴永胜冷声：“钟馗，你敢和我公平地打一架吗？”

    我笑了，：“你是神，我是鬼。你是商朝的，我是唐朝的，你现在跟我讲公平？”

    戴永胜：“钟馗，你少给我装了。你这只鬼，杀的神还少了吗？你生的比我晚，可是你的师父比我好的多啊！但是你的性格暴躁，行为怪僻，一点儿也不给诸天大神面子。我今天就代表神界，清除了你这个危险份子！”

    我：“我性格暴躁，行为怪僻？不会吧？我觉得我改了好多呀。你的好像是你自己吧？你你这么像我，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啊？”

    戴永胜暴叫一声，挥拳向我打来。

    我用扇子一挡。两股大力相交，空间一荡。

    我和戴永胜都退后了几步。

    我见到戴永胜的鼻子流出鲜血，他还要冲上来的样子。

    我忙：“老赵，你借用的身体太差，恐怕受不了啦。有本事，你出来和我打。”

    戴永胜用抹了抹鼻血，：“好，钟馗，我回去准备一下，以后再来找你算账！”

    他完身体向地上一坐，接连打了两个冷战。

    柳建瑜过去扶他，：“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戴永胜茫然地看着四周黑色消退，：“怎么回事？我身上这么痛？”

    柳建瑜：“刚才祖师爷上你的身啦，黑虎都出现啦。”

    戴永胜看着我，问柳建瑜：“他怎么没事？”

    柳建瑜：“祖师爷以后再来和他切磋的。”

    我：“柳校长，你还请了什么高？一起出来比划比划吧？”

    柳建瑜：“没请谁呀。我只请了师父。师父突然请祖师爷出来，我也没想到啊。”

    我心底发毛，明明感觉暗处有人在注视着我。

    难道是赵公明还没有走？

    我大声：“老赵！你要出来就出来，要滚就滚！在暗处偷偷摸摸地看我干啥？你变态呀？”

    天空中的云层滚动，阳光偶然照下来。

    我目光锐利，查看着四周。

    柳建瑜扶着戴永胜向西走。

    我向下山的路走，沿途警惕地观察四周，但是没有什么发现。

    我回到南山学院，操场上有个戴口罩的女老师正在指导十几个学生写生。

    其他学生好像都在教室里上课了。

    我信步在操场上走着。

    那个女老师双抱着一个画夹，接近我，：“钟老师。”

    我一愣，：“什么？”

    女老师：“你完全忘了我吗？我们刚刚见过的，你忘了？”

    我的脸有些发烧，：“我记性不好，不大记人。”

    她递给我一个新口罩，：“钟老师，口罩要经常戴，做好防护很重要。”

    我戴上口罩，：“谢谢。”

    她：“我叫卫蔚，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吧？”

    我：“怎么不记得？卫蔚老师嘛。”

    卫蔚微笑：“我是教国学的，以后请多指教。”

    我敷衍地点头，：“好，好的。”

    卫蔚：“钟老师，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我经常给你打赏的。”

    我收收神，正视着她，：“啊，谢谢你，卫老师。”

    卫蔚：“钟老师，我觉得你的声音和直播时不太一样。啊，直播时做了变声处理吗？”

    我：“我长得也比直播时老吧？“

    卫蔚微笑：“还好啦。钟老师，请教你一个冒昧的问题，可以吗？”

    我：“你请。”

    卫蔚：“为什么要坚持独身主义呢？”

    我想：张涛这臭子我是独身主义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卫蔚已经微微含羞地：“我也是独身主义。总是遇不到对的人，有点想要放弃了。”

    她指着跑道边上的长椅：“钟老师，我们坐下聊吧？”

    我坐下看着时晴时阴的天空，和四周优雅的景致，：“这里还真是世外清幽之地，连我这样的粗人都觉得自己风雅了起来。”

    卫蔚的摩挲着画夹，眼睛在镜片后微微转动。

    我看着她，：“你不是要和我聊天吗？怎么不话了？”

    卫蔚：“我给你的打赏，已经接近十万元了。”

    我问：“十万算多吗？”

    卫蔚：“在正常人看来，在上打赏这么多的人，算是神经病吧？”

    我：“我看你很有知识，很正常啊。”

    卫蔚笑了一下，：“人，总有贪心的时候。贪心会让自己满足，但是因为贪心而害了人的话，就不应该了。”

    我问：“你因为贪心害了人？”

    卫蔚拿下眼镜，正视着我，：“我本打算给你打赏满十万元后，就向你坦白的。”

    我楞了，问：“向我坦白？坦白什么？”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来。

    卫蔚微笑：“等学生们上课了，我们再回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