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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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和翠英早早的回了房,他们表面没,其实也是难过的。如霜本想去和老师话,宽慰两句,田叔末拉住她摇摇头。这个时候自己静一静远比安慰好得多。

    如霜丧丧地和田叔末回了房间,洗漱之后窝在田叔末怀里。

    “你在想什么?”田叔末看她在发呆柔声问道。

    “我在想今后宝宝要是像他们的孩子一样和我们离了心,我们该怎么办?”

    田叔末心底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拥着她久久才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我会从用心教养孩子,断不会让他和我们离了心。”

    “刘老他们没有从教导他们的孩子吗?”

    “我听刘老过,孩子幼时他和师娘工作忙,孩子的奶奶带的,因为讨厌云老师加上老伴过世精神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对孩子很是喜欢,坏的时候会虐打孩子,最坏的时候是老太太精神失常以为孩子是颗土豆,非要将他埋在土里,等邻居发现的时候,挖出来孩子整张脸都发紫,差点就没了性命后边呢,云老师他们肯定很心疼吧。”

    “后边云老师陪着刘老去的是一个封闭的地方,等他们回来已经是半年之后,老太太过了身,孩子已经在街坊各家各户接济中过了大半年。刘利明之所以对江婉玉情有独钟就是因为她在最难的时候将自己的饭让给了他。”

    起来寥寥几句,如霜却无法想象那个孩子吃了多少的苦,才会在长大之后决绝的举报了父母。

    “父母和孩子是一种缘分,有的是善缘有的是孽缘。我不知道孩子的未来会怎么样,但我知道我的未来要是有孩子我会好好的爱他。”田叔末在如霜耳边低喃。

    “我也会很爱他。”如霜攥着田叔末的衣裳:“不让孩子受委屈。”

    “嗯,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去看丰哥。”

    如霜点点头,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刘老和翠英尚未起床,两人留了条子,出门向着车站走去。如霜一闻到车子的尾气,胃里一阵翻涌,连忙跑到外边跑到垃圾桶旁一阵干呕。

    “怎么了,闻着汽油味不舒服吗?”

    如霜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想吐的冲动,摆摆:“可能是早上没吃饭,胃有点空,我在这边树下站着,你进车站等着娘吧。”

    田叔末找了旁边副食店,买了包烟,让如霜在那儿坐一坐:“我一会儿就出来。”

    “你去吧,我坐一会儿就没事了。”如霜让他快去别和方林容错过了。

    田叔末一步三回头,最后走进车站里。旁边守店的老板娘打趣道:“你这是才怀上吧,这么紧张,第一胎?”

    “我没怀孕,就是有点儿晕车。”如霜连忙否认。

    “没怀?”老板娘她:“你这看着不像啊。”

    “我和我们家那个才结婚一个多月呢。”如霜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嘿,这有什么,那新婚夜里一下中的也不在少数,看你男人这体格不像个银样镴枪头。你可注意些,万一怀了呢?”

    “老板娘来包烟!”那边又来了生意,老板娘匆忙去招呼。如霜一个人摸着肚子,这里会有宝宝吗?不会这么快吧。

    如霜没有失神多久,方林容和田叔末就一块出来了。

    “先找地方吃早饭,再去医院吧。”这里离医院不算远,几人就挑了医院附近的店里吃东西。店里人多,上餐慢,趁着等待的时候方林容四处看。

    “三儿你瞧那边那四轮车看起来挺气派。”

    田叔末看过去:“那可是丰田皇冠,现在售价也就5万多吧。”

    “五万多?我的个乖乖,丰儿他们家的房子才买成两万多呢。这不是坐在两套房子里,这得多有钱啊?”

    “娘要是喜欢今后挣了钱也给您买一辆。”

    “买那玩意儿做什么,买价也高,还烧油,磕着碰着可都是钱,这跟买个祖宗回家供着有什么区别。”餐点上来了,一家人也顾不得看车,连忙吃饭。

    他们在看车,殊不知车里的人也在看着他们。袁清看着窗外的人,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过她了,她身边那个就是她丈夫吗?只能看见衣裳,看不清楚人脸,跟着她丈夫只能在这样的地方吃饭吗?

    “哥,你在看什么?”袁飞顺着袁清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家破旧的早餐店:“你想吃早饭了?这样的店不知道多脏呢,一会儿去云腾吃吧。”

    袁清回首看着他:“你还惦记着吃东西,一会儿见了人家记得好生赔礼道歉”

    “知道了,哥,你都了好多遍了。不是听都已经脱离危险了,大不了多给些钱就行了,这种泥腿子要的不就是钱吗?”袁飞满脸都是不在乎。

    “袁家的家训是什么?”

    “待人莫刻,一个恕字,作事莫霸,众怒难犯。”袁飞懒洋洋的道:“我都抄过八百遍了。”

    “你记在脑子里却从来没有记在心里,袁家累世的财富,是祖宗胼胝足奋斗出来的,不该是你霸道不讲理的资本。你今天可以觉得你能拿钱买人命,他日你犯在更有钱有势的人里,到时候你的命跟你现在看不起的人同样不值一提。”

    袁飞不耐烦想要反驳,看着袁清冷硬的面容又服了软:“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一定好好认错。”真烦,要不是老头子拿他的零花钱当要挟,他能来听这个堂哥的话?

    袁清如何不知道他心里想法,看向窗外,算了,终归是没跌过跟头不知晓厉害,再多也是枉然。

    “少爷,到了。”

    “下车,把后备箱的东西提上。”袁清着打开了车门。

    病房里,田丰已经醒来,腿还上着夹板,吊在半空中,华玲在旁边喂饭:“你先吃点垫着,中午娘炖猪蹄来,以形补形。”

    “笑我是猪啊?”田丰着微微歪了一下头,扯动伤口,疼得直抽气。

    “现在这样还没有猪好看呢。”华玲给他擦擦嘴。

    田丰看她眼角青黑:“这两天肯定急坏了吧,我这住院花了多少钱?哪儿来的?”

    “找如霜借的,没多少,你别着急。”

    “我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这年头能开车的人少,不准能找到。”

    “找到又能怎么样?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主儿,又没能当场拦着,人家不认账,咱们平头百姓还能怎么样?还是安心养伤,这些钱咱们努力挣两年就能还上了。”

    “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心里不甘心”田丰咬咬牙。

    “你还活着我就觉得什么都是好的。”华玲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又强忍着:“快点儿好起来吧,儿子昨天都问你怎么还不回家了。来,吃饭。”

    田丰吃下饭,病房门被敲响。华玲搁下碗:“估计是如霜他们来了。”她上前去开门:“如你们找谁?”

    “您好,请问田丰先生是在这个病房吗?”

    “是。你们是?”华玲转头看向田丰,他还认识这样的人?田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认识。

    “您好,敝姓袁。前两日我弟弟在开车莽撞不心造成了田先生现在伤情我们略备薄礼前来探望”华玲瞬间变脸,恶狠狠地瞪着袁清:“你弟弟是他吗?”他指向袁飞。

    “是,他年纪还”

    “你个杀千刀的!”华玲随抄起旁边的扫帚铺天盖地地朝着他打去:“不会开车你就别开车,出了事你还跑,你现在跑呀,再跑呀!”扫把密密匝匝地打下来,每一下都生疼。

    袁清一把抓住扫把:“你个泼妇,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赔钱不就行了!”

    “你有钱了不起吗!”华玲扯了一把扫把扯不动索性将扫把一丢,直接上,一拳打在袁飞肚子上:“你知不知道我老公多遭罪!你知不知道我们家人多担心?”

    这拳下了点力气,袁飞被惹火了,直接甩了华玲一巴掌:“给脸不要脸是吧,爷能来就已经不错了,还动长能耐了是吧。”着就要推搡华玲。

    “袁飞!”再听到喊声的那一刻,他的被攥住,力道很大,他不由弯下腰:“放放放要断了。”

    田叔末一推他撞在旁边墙上,捂着臂呻吟:“子,你有种别走。”他拿出呼就要叫人。

    袁清拦着他:“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道歉的,收起你的脾气。”他看了如霜一眼:“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如霜扶着华玲:“我也没想到你和这件事会扯上关系。”

    “你们认识?”华玲看着如霜。

    “我卖的画就是在他们画廊里边寄卖的。”

    既然是熟人就不能像刚才一样了,几人坐在病房里。袁清首先打破沉默:“袁飞,道歉!”

    袁飞撩起袖口,刚才田叔末捏过的地方已经是青紫色:“我不,他们还打人了。”

    “不许任性,别忘了大伯给你了什么。”

    袁飞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懒洋洋地了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