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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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芝毫无意外的顺利进宫了,阮心云也特意为她开了“后门”,成功将她安排到了太后的慈心殿,要知道新晋女官一般很少能进入主殿的,各个宫殿杂一圈,一般能在一年后进入主殿的都已经是进步飞快了。

    浣芝这后门开的明显,但这个世上能在宫里走后门的不多,浣芝独一份,也注定她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不光是新进的一批女官,就连之前的女官们也看她不顺眼。

    毕竟大家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凭什么到了她这,就不劳而获了呢?

    可想而知,浣芝在慈心殿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她有太后撑腰,可毕竟是新晋女官,新人嘛,到哪儿都一样,苦活累活都是新人的,浣芝也一样,甚至比之更甚。

    浣芝这会儿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司徒骏每天都会进宫陪伴太后,简直风雨无阻,可他除了陪太后,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只是偶尔遇上司徒域,好像没以前那么兄友弟恭了,总是匆匆完招呼,便离开了。

    司徒骏的日子是周而复始,但司徒元静可不是,这次回国,她表面上是谈生意,事实上却通过那些生意人,私下里开始结交京城权贵,她也确实有些本事,这些年虽然人不在国内,可一声召唤,还是有不少人响应这位曾经的长公主的号召,这其中最让人无法相信的,大概就是陈家了吧,毕竟当年司徒元静对陈家的偏见,那也是有目共睹的。

    谁都知道,长公主这辈子最恨的那个人,就是司徒域家已故的大姐,陈昭!

    可偏偏这样的事情就是发生了,陈松父子对司徒元静那可是马首是瞻的。

    年关将至,司徒域肩上的担子明显加重了,而自从那日在慈心殿发生的事情之后,司徒元良好像真的算直接退居二线了,以前一些与国家领导人会面的事情,还是会由司徒元良来接待处理的,可现在他已经一点点的全推给了司徒域。

    虽然皇室历朝以来,都是在上一任国王逝世之后,再由皇子或者皇女继承皇位,但是司徒元良似乎是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退位让贤。

    不过这也只是大家的猜测,毕竟这种事以前并没有发生过,媒体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写。

    毕竟这种事情,一个不好,别是坐牢,很可能连命都不保。

    氺司徒元静今日请客吃了日本料理,今天牵线的人是陈松,而跟着陈松一起来的,则是现任庆王妃柳颜。

    两人在日料店吃了两个时的饭,离开的时候,柳颜的脸色很不好看,眼中分明带着十足的怨气,嘴唇都让她自己晈出了无数的牙印。

    陈松粗来送的人,亲眼看着人上了带有庆王标志的黑色轿车,等车子离开了,司徒元静才从里面出来。

    陈松问道:“你确定庆王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几句话,就跟我们联手吗?”

    司徒元静冷笑了笑道:“庆王这个人,当年我父王让元良继承王位,他就已经满是怨气,现在眼看着司徒域就要接替王位,他哪里还能坐得住,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子嗣,就更加不会轻言放弃了。”

    陈松蹙眉,低着头没话。

    司徒元静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话就直。”

    陈松抿了抿唇道:“庆王当年没能从司徒元良手里得到王位,如今司徒域比司徒元良只会更难对付,怕只怕到时候庆王非但没能帮到我们,反而自己先折了进去。”

    司徒元静轻笑一声道:“庆王这颗棋子,从一开始就是算被遗弃的,既然是弃子,又何必担心他会不会折?”

    陈松看了一眼司徒元静,所谓最毒不过妇人心,的就是这种人了,陈松甚至觉得,庆王落在司徒域手里,或许反而比落在司徒元静手里还好些,至少司徒域不会想要了他的命。

    *

    庆王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等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老树开花,柳颜怀孕了,庆王开始都不敢,生怕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又被人嘲笑,如今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柳颜也渐渐有些显怀了,去医院做了B超,医生告诉他这胎还是个儿子。

    庆王听了,就连半夜做梦也在笑,之前因为柳家没落而对柳颜冷落了不少,现在则是把柳颜当宝贝疙瘩一样疼着就怕人磕了碰了,恨不得二十四时跟着柳颜身边才好。

    今天柳颜有姐妹约她出逛街,因为是和姐妹们一起,而且都是买一些女性用品,庆王要年轻点还好,这个年纪陪柳颜他们去逛街,柳颜他们不介意,庆王自己也不愿意。

    所以今天就没跟着了,只是眼看着柳颜出去都三四个钟头了,庆王在家就坐不住了,嘴里叨叨个没完: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没回来?回头累着我儿子怎么办?

    后来实在坐不住了,就该给柳颜电话,终于在第十通电哈的时候,柳颜到家了。

    一看见人影进门,难为庆王都六十的人了,一路跑着来到柳颜身边,忙不迭问道:“我都祖宗,你喜欢什么衣服收拾,下次直接电话让他们店员刚给你把货搬回来,让你慢慢挑行吗?你就别挺着个大肚子到处跑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啊!”

    要换成平时庆王这么,早就要撒娇了,可今日,她并没有,而是一下子扑进了庆王的怀中,柔柔叫了一声:“王爷……”

    庆王听她声音不对劲,把人从怀里推出来一看,果然眼睛都是红的,连忙问道:“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乖乖不高兴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柳颜低着头了一句:“没什么……”

    可那副样子,哪里像是没什么,庆王虎着脸就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谁清楚,你这可是要急死我啊。”

    柳颜蹙眉道:“其实就是……我今天去和朋友逛街,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听着,就觉得特别委屈,不是为我自己,是为王爷委屈,后来实在听下去,我就早早回来了。”

    “为我委屈?”庆王拉着人到一边坐下,问道,“你好好,怎么就替我委屈了?”

    柳颜看着庆王道:“那……王爷,我了您可别动气,气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的。”

    庆王听了,哈哈笑了笑道:“不气不气,我这身子骨如何,别人不知道,王妃你还不清楚吗?”

    柳颜听着庆王不显山不露水的荤话,媚眼如丝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人家是真的担心你,早知道您这样,我就不该为您操碎了心了。”

    好好好,我不了不了,”庆王拉着柳颜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我的颜儿,到底什么事啊?快吧,来我听听。”

    柳颜似乎犹豫了一下,微微一叹,最终还是决定出来。

    “今天逛街的时候,我那些朋友忽然就问我,王上是不是算年后退位让贤了,最近电视上经常看见太子殿下与各国领导、首脑接待碰面的新闻,这些以前不都是王上在处理吗?怎么最近就全换太子了呢?”

    果然,柳颜起这些,庆王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握着柳颜的手一动,轻哼一声道:“哼!怎么可能,历朝历代哪个不是坐王位坐到死?司徒元良怎么可能舍得这么早退下来。”

    “那么不少啊,”柳颜看着庆王的脸色,添油加醋道,“或许是王国故意这么做,就是先给王爷您一个措手不及呢?您想啊,以前您是没有子嗣,元庆郡主又早早嫁为人妇……”

    “别跟我提那个臭丫头!”庆王一听到司徒元庆的名字,当场暴躁起来,“之前太子订婚,这丫头一看到我就教训我,让我别痴心妄想,你听听,这是一个女儿对自己父亲的话吗?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一辈子,就当没这个女儿了,以后我的东西,她一份被想要,我全留给我儿子,半毛都不给她!”

    柳颜道:“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王爷,王上也就太子殿下这么一个儿子啊,他一定也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太子殿下不是吗?哎……其实我道还好,我这辈子能嫁给王爷,为王爷生儿育女,我此生也就无憾了,只是……只是我的儿子……”

    柳颜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抬头对庆王声泪俱下道:“王爷,您是因为先王的缘故,才得意留在京城,这以后等咱们老了不在了,那太子殿下还会允许我们的孩子留在京城吗?他肯定会将我们的孩子放逐千里,选一块荒凉之地,给我们的太子作封地,那我这苦命的孩子,这一生岂不是都毁了吗?”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庆王听到这些,果然被涨红了脸,眼里都是怒火,“凭什么让我的儿子去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郡王,我才不稀罕!司徒元良那个王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皇兄死了,皇位应该给我才对!他司徒元良有什么地方能跟我比?”

    柳颜配合着摇了摇头,:“自然不能比,庆王在我心里,是拥有宏韬伟略、心系全民的真英雄,世上在没有别的男人能与庆王您相提并论了。”

    “哦是吗?”看来这句话让庆王非常受用,就见庆王一脸藏不住道高兴模样,“原来在你心里,我是真英雄?以前怎么没听你过?”

    柳颜脸一红,呐呐道:“这种话……哪里好意思轻易出口嘛。”

    庆王当真信以为真了,男人的英雄情节就想女人爱美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庆王虽然早已练过半百,但也依然是个男人。

    高兴过后,庆王的脸色也有些阴沉起来:“司徒元良算退位让贤,提前将皇位让给司徒域,哼!他们父子倒是想的美!这王位最终只能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跟我儿子的!既然他们父子敢耍阴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柳颜这会儿忽然又填了一句:“王爷,王上和太子忽然这么着急,您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才像出禅位这种办法出来啊?”

    柳颜这么一,庆王一愣,捏着拳头咬牙切齿道:“你这么一,没准还真是这样,看来我真是看了这对父子,没想到他们为了皇位连这么卑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柳颜当即附和道:“可不是?实在是太可恨了、太卑鄙了。”

    庆王眼中带着寒光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大意,皇位,他只能属于我!”

    当天晚上,庆王便命人去了陈家,把陈松给请了过来,而在此之前,陈松也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该如何服这位庆王出手,司徒元静早就已经跟商定过了。

    夜晚,亲王府书房内,庆王问陈松:“你之前,太子强暴他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太子的人品就有很大的问题,还有关于他能够继续担当太子一职,内阁也需要重新商定,但肖怀石和廖坤乾届时肯定会想着他,这两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对于这点,你算怎么处理?”陈松沉声道:“这点您放心,只要证据确凿,肖怀石和廖坤乾都想着它,人名群众也不会放过他。”

    庆王一听,道:“听你这意思,你是证据了?我可丑话在前头,这种罪名事过之后,就连法官都很难定罪,就算你们找到当事人,估计用处也不大。”

    陈松一笑道:“那如果是当事人的孩子呢?”

    “孩、孩子?”庆王脸上难掩兴奋道,“你是,司徒域干了这种事之后没处理干净,还有了孩子?陈松,你怎么不早,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那个孩子呢?现在在哪儿?”

    陈松道:“庆王,别着急,先听我把话完。”

    庆王摆摆手:“行行行,你继续吧。”

    陈松道:“那个孩子,现在就在首相府,也就是皇子殿下。”

    “什么?”庆王猛一拍桌案,瞪着陈松一脸阴沉道:“陈松,你他妈耍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