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喝酒
日正中天。陈安懒洋洋地走在路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这样纯净的阳光,他总觉得自己以前很少见。
陈安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太阳,阳光夺目,陈安急忙低头,但眼中还是出现一个黑点虚影,他晃了晃脑袋,一步没走稳,和迎面走来的一人相撞。
“抱歉抱歉,是我没看好路。”陈安忙不迭道歉。
与他相撞的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模样洒脱不羁,透着股迷倒一众女生的风流,正是任荀无疑。
“没事。”任荀随意挥了挥。
两人就要擦肩而过。
陈安蓦然停了下来。
“那个,咱们以前见过面吗?”
“啊?”任荀一愣。
“先好,我不是精神病。”陈安一双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任荀,“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咱们两个,好像是很要好的朋友一样,但我仔细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真的好奇怪。”
“呵呵,可能是你有一位朋友,和我长得比较像吧。”任荀微微一笑。
“可能是哈。”
陈安也是一笑。
挠着头,向前走去。
自己心头的熟悉之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是自己有一位朋友,和对方长得比较像?
可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有这样的朋友啊。
难道这一切都是错觉?
陈安脑子有点乱。
他决定回家歇一歇,睡个午觉。
“喂。”
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
陈安回头,就见任荀看着他。
“喝酒,去吗?”任荀发出莫名其妙的邀请。
“走。”陈安是滴酒不沾的,但他还是选择前往。
“你好,我叫任荀,是一家酒楼的老板。”
“我叫陈安,是一个杀猪的。”
“陈安?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我也觉得任荀这个名字好熟悉。”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
“可能吧。”
两人来到了任荀的酒楼。
陈安不喝酒。
他以茶代酒。
只任荀一个人在喝酒。
一边喝酒,一边抽烟。
这明明是很让人作呕的事,但在任荀做来,居然有些赏心悦目,还带着几分潇洒。
任荀不一会儿就喝醉了,抓住陈安一只:
“陈安,你知道吗,我经常会做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我能上天入地,我是一座城市的守护者。”
“那个梦,好真实,就像真的一样。”
“不过,我最想成为的,不是一名修行者,而是一名赛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开车。”
“为此,这些天,我还特意找人把我的车改装了一下。”
“我太喜欢开车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沿途都是新鲜的风景,看着自己不断超越一个又一个选,太他妈刺激了。”
“可惜,在梦里,我好像因为要做修行者,进行许多工作,放弃了这一爱好。”
“嘿嘿,还好,那只是一个梦。”
“老子要成为一名赛车。”
“谁他妈都别想拦着我。”
“嗡嗡”
“呜”
任荀开始学汽车发动的声音。
陈安默默听着。
任荀讲的东西,一点也不精彩,尤其到了后面,完全是在浑话,但陈安就是喜欢听。
与此同时,陈安目不转睛,凝视着任荀。
“好熟悉。”
“真的好熟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为什么觉得,这个叫任荀的家伙,好熟悉?我明明今天,才第一次和他相见啊!”
陈安纳闷不已。
在任荀睡熟之后,陈安起身离开。
回到家中。
“门怎么开着?”
“是偷?”
“不对,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是女儿今天早放学了?”
陈安径直走向女儿的房间。
女儿陈凝曦确实就在屋里。
她在床上躺着,脸色惨白,腿上用纱布缠着,明显受了伤,伤口很疼,但女孩咬着牙,没有哭。
屋里除了陈安女儿外,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陈安印象中,对方是女儿的班主任,名字叫做孙沅芷。
虽是班主任,但孙沅芷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比陈安记忆中自己的年纪,还要四五岁。
孙沅芷身材窈窕,面容姣好,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勾人心魄的美,在学校里,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但凡是男的无不将孙沅芷奉为仙子一般的存在。
孙沅芷很美。
但陈安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加停留。
而是坐在了床边,将女儿抱了起来。
“爸爸,我好疼!张峰华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他好坏!”忍耐良久的陈凝曦,刚一被陈安抱起,就开始痛声哀嚎。
“没事,爸爸在。”尽管对于陈凝曦,陈安总感觉很陌生,但女孩的哭泣,让他格外心疼,他抬头看向孙沅芷,“孙沅芷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非常抱歉,陈凝曦的父亲,今天我没能看好您女儿,您女儿和班里的一位男同学发生了争吵,后来两个人扭打起来,在打斗的过程中,您女儿的腿被划伤。”
“这几周,陈凝曦同学,就在家安心养伤吧。”
“您放心,我会努力挤出时间,来给凝曦辅导功课的。”
看着一脸不满的陈安,孙沅芷更加紧张,双攥紧自己的衣角:
“医药费,由我们学校承担,这一点,您不用操心。”
“后续的精神损失费,我们也会”
“伤我女儿的张峰华,和他的长辈,为什么没有来?”陈安打断了孙沅芷的话,“难道他们不应该登门道歉吗?”
“那个”孙沅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良久后才,“张峰华是张海的儿子,张海是一名府兵,这一点,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咱们这些老百姓,就别招惹府兵了,您是不是?”
张海?
陈安又想起早市上发生的事。
当时他被许阔打了一个耳光。
而被许阔支开,去拿啤酒的府兵,就叫张海。
“凝曦家长,我这样的话,我知道您肯定很生气,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老百姓,是斗不过人家的,若真要斗,咱们只会变得更惨而已,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孙沅芷并不是在偏向张峰华。
她的是事实。
她亲眼见过,府兵的儿子,在学校挑衅别人,结果被对方打败了,随即那名府兵直接进学校,将打他儿子的人杀了,事后,那一名府兵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他的儿子,依然在学校过着优哉游哉的生活。
“天就要黑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孙沅芷起身离开。
陈安抱着女儿凝曦,剧烈的疼痛使凝曦身上冷汗直流,把陈安的些许衣衫,都浸湿了。
看着不停哭泣的女儿,陈安心痛不已。
豁然,陈安站了起来。
“孙老师。”他叫住了孙沅芷。
“怎么了?”孙沅芷礼貌地转过身来。
“麻烦您给我带句话。”
“带句话?给谁?”
“给张海。”
“给张海?”孙沅芷一惊。
“对,给张海。”
“您要我带什么话。”
陈安沉默片刻,然后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