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痊愈
白苏左右瞧了瞧那白玉瓶子里的梅花,微微皱眉想了片刻,开口道:“‘云间红梅’,这名字可行?”
谢千羽听后不客气地轻笑一声,道:“白姑娘,你这也太随意了些。”
白苏嘻嘻一笑,道:“我肚子里没有三两墨的,如何取得好名字?倒是羽姐儿你,也不过学了几个月史书罢了,难不成能语出惊人?”
谢千羽笑了笑,细细看了那插花片刻,笑道:“这花西边枝丫枯败,却又有新枝向东生展,梅花枝苍劲而多突,不如疆东山复起’如何?”
安嬷嬷微微点头,道:“羽姐儿的学问,是长了些。”
白苏愣了愣,随即释然道:“好吧,文采一路,我是不通了。”着,自己先掩着嘴,咯咯笑起来。
谢千羽也笑,道:“医药一路,我也不通的。”话音落,亭子里笑成一团。
“你们好兴致!”一声娇喝打断了亭子里的温馨,显得突兀无比。
众人回过头来,便看到谢亦彤一身火红的斗篷,本来娇美的脸被气得扭曲着,身后带着一干丫鬟婆子,愤愤朝着亭子快步走来。
谢千羽转头看了一眼白灵,白灵压低声音道:“大爷晌午发话了,只禁足秦姨娘,其余热不限制出入迎春院。”
谢千羽冷笑一声,道:“是吗?”
安嬷嬷看着毫无淑女形象的谢亦彤拿着一把鎏金的马鞭走进来的样子,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白苏却是站起身来,退了几步,坐在了亭子的另一边。她路过谢千羽时声道:“医家忌讳,不参与后宅争斗,你好自为之。”显然是不准备趟这趟浑水。
谢千羽白了她一眼,明知道早桉在这里,她肯定不会吃亏,反而做出这样的姿态了,果然是个故作姿态的“清流医家”。
话间,谢亦彤已然走进了亭子,二话不,举起马鞭来就抽向谢千羽,嘴里不干不净道:“贱人!今日抽死你了干净!”只是她话虽然狠,可现实是,她的马鞭被早桉从腰间抽出的软剑一下子削成两截子。早桉力道很大,余力震得谢亦彤虎口发麻。
谢千羽里端着茶碗,好整以暇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自己上半截子马鞭的谢亦彤,嘴里道:“四妹妹,秦姨娘没有告诉你,不敬嫡姐,可是要罚跪祠堂的吗?”
谢亦彤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谢千羽,眸子里透着不忿,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本姐的嫡姐?我呸!”她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大声道:“父亲真是糊涂了,才会捧着你们凌霄园!”
谢千羽一边嘲笑秦姨娘教育女儿的本事,一边对早桉道:“掌嘴。”
早桉二话不,一步上前,一巴掌甩在谢亦彤脸上,那声音清脆悦耳,叫人十分享受。
谢千羽道:“压她去祠堂跪着去。”
谢亦彤被打,还没有反应上来,早桉就直接扭着她的胳膊朝外走去。而跟着她来的那些丫鬟婆子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因为从昨开始,凌霄园的动作太多,而且一次比一次狠辣,甚至连秦姨娘身边最得力的李嬷嬷都被打死了,谁还敢造次?
谢亦彤一路叫唤一路被押走,那声音聒噪得很。早桉却不堵住她的嘴,似乎是毫不在意一般。
安嬷嬷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嘴角带着微笑的徒弟,不由得微微点头。不过是十二岁的光景罢了,居然这样心思深沉。四姐叫唤一路,自然是不多时整个府里都会知道,四姐因为招惹大姐而被罚跪祠堂。那么在整个昌宜伯府中,大姐的地位自然会一日之内上升不止一个档次。此女,不可觑。
白苏皱着眉头,等那聒噪的声音没有了,才坐回来,嘴里嘟囔道:“好好的心情,都叫她毁了。”
此时紫荆从梅树中的路绕出来,走进亭子,对众人行礼后,对白苏道:“白姑娘,大夫人请您去问诊。”
于是谢千羽和白苏便向安嬷嬷告辞,一起回到了凌霄园。
元氏此时刚刚换了一套衣裳,半靠着躺在床上,见二人进来,先是脸上带了笑,随即道:“白姑娘真是越来越标志了。”
白苏浅浅地笑着,一边行礼一边道:“大夫人气色越发好了。”
谢千羽也行了礼,命人给白苏搬潦子放在拔步床边,然后自己寻了一处绣凳坐下。
元氏自己伸出臂来,周嬷嬷在其腕下垫了一个绣着“万”字的枕头。
白苏将指搭上脉,片刻之后,又换了一臂。反复两次之后,白苏笑着收了,道:“夫饶身子大好了,余毒都排干净了。”
周嬷嬷先是眉头舒展,之后便又皱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了,张嘴问道:“可是夫人行走还是”
白苏道:“无妨,每日多走一走,会渐渐好的,这是肌理太久不动的缘故,不是毒素。”
众人听白苏这么,一个个面面相觑,都露出轻松的笑脸来。
元氏拍着白苏的,有些激动道:“多谢你了,白姑娘。若不是你们是师兄妹,只怕我是”着话,她便有些不下去了。
谢千羽心里石头落霖,也是轻松道:“定是要备大礼,大张旗鼓送去‘同安药房’的。”白苏坐诊的药房正是同安药房。
元氏忙点头应是,一屋子人都开心地笑起来,笑声传出,院子里的仆妇们面面相觑,也都微微含笑。今日白苏复诊都是知道的,听着着笑声,想必大夫人无碍了。果然,过了片刻,周嬷嬷眼角眉梢带着喜悦的泪意出来,宣布,大夫人痊愈,凌霄园上下每人赏十两银子。众人不禁更加开心起来,纷纷丢下中的活计相互庆贺,各个喜笑颜开,与元氏感情深些的,捂着嘴,险些哭出来。
凌霄园上下喜笑颜开的同时,谢亦彤正被早桉押在祠堂里,点了穴道跪在那里。那些婆子和丫鬟们一直等到面无表情的早桉走了之后,才纷纷过来搀扶谢亦彤起来,可使用了不少段,依旧无法让人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