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要你心甘情愿
谢千羽没有什么功夫,耳力也不及,可宇文信和凌寒却将周姐的呢喃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得都是满脸黑线。
谢千羽看着宇文信嘴角不屑的笑意,十分好奇这周姐在什么,可又怕自己出声之后被发现,只好忍着好奇心,透过屏风之间的缝隙继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待周姐将嘴里一整套辞完聊时候,那张黄色的符纸早就燃烧完了。她便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块的茶饼,放进茶杯之后,让丫鬟煮水来,将烧过的符纸和茶饼都放入茶壶里,慢慢熬煮。
一刻钟之后,茶壶里的水已然烧好聊时候,竹屋子的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潘安之貌的男子,不是薛殷又是谁?
谢千羽眸子一缩,心里没来由的紧了一下。老实,这位薛二郎给她留下的印象真的不错。温柔、善良、风趣,又是上一科的状元郎,如今在翰林院任职,且前途似锦。更重要的是,薛家人口简单,薛夫人和薛太傅都是十分容易相处的人。她本来是真的准备认真考虑这门婚事的,甚至觉得,若是嫁给薛家,的确是她不错的选择。没想到,今日在梅林便听到薛殷对女子实在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如今再看他竟然应邀未出阁女子。此时的薛殷在谢千羽心里,已然降低了一个等级。
周姐立马站起身来,袅袅婷婷地给薛殷行礼,用甜出蜜的声音道:“薛二哥真是准时呢。”
薛殷进屋,看到是周姐带着丫鬟等着,不由有些尴尬,半晌之后,才道:“周姐来得这样早?不是还有另外几位公子姐吗?怎么”
周姐一边让座,一边道:“他们几个一会儿就来薛二哥且喝茶等一会儿子。”一边着,一边笑盈盈地将那参杂着符水的茶水倒给薛殷。“这可是家父从云南带回来的上好焦铁红茶,京城只怕都找不出几斤来。”
谢千羽心里冷笑,刚刚还想着,这姑娘有些蠢,那茶水里参杂了符水,正常人谁闻不出来?怎么下咽?如今看来,竟然是个聪明人,焦铁红茶本身就有一股子烧糊聊味道,正好能解释茶水里奇怪的味道。只是,这样聪明的人,如何会相信什么符水?
薛殷不怀疑有他,拿起茶杯来,浅浅喝了一口,眉头挑起,诧异道:“这焦铁红茶,焦味大了些,是云南的特色吗?”
周姐死死盯着薛殷喉头滚动,的确是将茶水喝下去了了,才掩嘴笑道:“云南是用老木来烧制这焦铁红茶的,所以烧焦味道格外重一些。薛二哥细细品一品,便可品出其中的妙处。”
薛殷便又尝了一口,也不急着下咽,仔细在嘴里品味其中的味道,半晌之后,才咽下,道:“果然味道特别。”
周姐笑着道:“这些子人是迟到惯聊,我们便不等他们了,我这便将那印章拿出来,薛二哥给鉴一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的印章来,递给薛殷。
薛殷听周姐这样,忙放下茶杯,伸去接那印章。谁知周姐故意将往薛殷里一送,便让薛殷抓到了她的。
薛殷一愣,立马将收回来,脸色便带了潮红,道:“周姐,将印章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周姐哪里肯听,只顾着红着脸,伸着,等着他接过去,仿佛没有听见他刚刚的话一般。
薛殷一阵尴尬,半晌之后,还是抵抗不住对印章的向往,依旧伸去取,却不料周姐也不知怎么,正在此事伸来送,两边用力,便双又碰触在一起。
薛殷也不管了,从周姐里将印章拿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刚刚的尴尬忘了个干净,一心看那印章去了。嘴里赞叹道:“这章我本当是玉石的,此刻看来,竟然是木头!对了对了,只有乌沉木才能有这样玉石一般的分量。‘水之印’?记得南海县志记载,西晋时期又位诸侯,名曰卢海,字水,想必就是这一位的印章了。周姐,这是令尊从云南带回来的?”他抬眸去问,却见周姐已经脱下大氅,露出里面穿的洋红色绣白色海棠苏缎裙子,在束腰的衬托下,周姐盈盈一握的细腰显得更加妖娆,胸脯也更加挺立。
周姐带着笑意,走上一步,挨着薛殷坐下,道:“正是家父从云南一处店铺里得的,那店铺老板是个不识货的,竟然只用了区区十两银子。”
薛殷拉回思绪,看着中的印章,道:“之前周姐令尊想要转这印章,不知要多少银子?”
周姐将头凑得薛殷更近了些,吐气如兰道:“转给别人,自然是越贵重越好,转给薛二哥,还什么银子?在薛二哥这样的谪仙面前提银子那种阿堵物岂不是玷污了仙人?”着,便将自己身子缓缓靠在薛殷身上,媚眼如丝。
一心沉迷于印章的薛殷终于回过神来,发现了周姐的不对劲,正要伸推开她,却已然为时已晚。竹屋的门猛然被推开,宇文智带着王乐宣和云馨儿走进屋子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一行人看到里面像是被火烧到了一样忽然站起来的二人,不由得都愣住了,片刻之后面面相觑,眼神里都带着惊诧。
回过神的王乐宣红了眸子,一跺脚,跑了。云馨儿也忙徒了一边,匆匆出门。
薛殷显然是急了,急忙解释道:“我与周姐不过是偶遇。”
宇文智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摇摇头,道:“还是请二位穿戴好了,再话吧。”完,摇着头走了。
薛殷听了这话,看了看自己,外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周姐拽开了一半,而周姐自己则是脱了大氅,上衣也微微不整,不由得脸都羞红了。气得跺脚,忙去追赶宇文智,想要解释明白。
周姐看薛殷走了,才收起脸上的羞涩,带着轻微的笑意,顺着丫鬟的,穿上了大氅,也跟了出去。
竹屋的门关上,宇文信嘴角带笑,低头去看谢千羽。却看到谢千羽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结巴道:“怎怎么这样看着我?”
谢千羽挑眉道:“你给了周姐多少好处,让她演这出戏?”
宇文信嘴角抽搐,刚刚还为丫头聪明而自得的他,现在开始头疼这丫头的聪明来。
谢千羽冷笑一声,从屏风后走出来,回头隔着屏风,冷淡道:“康二爷走到哪里都带着春夏秋冬四人中的一两个来护卫,如今他们在哪里?但凡有一个在竹屋外守护,也不会有今日的戏码。况且,为何这周姐偏偏与薛二郎相约的地点和时间偏偏能与你我相撞?再加上康大爷撞破此事,真是巧得很了。”
宇文信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脸色苦瓜,半晌之后,呢喃道:“这不是想让郡主看清楚薛二郎的真实面目嘛。”
谢千羽冷笑道:“康二爷倒是觉得委屈了。”
宇文信挑眉道:“能不委屈吗?我想了多久才想出来的办法,郡主一眼就识破了,我”
谢千羽冷冷看着宇文信像是一只斗败聊公鸡,有些疑惑:“你到底想做什么?”
宇文信抬眸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旁边像是影子一样的凌寒,欲言又止。
谢千羽看了一眼凌寒,微微点头。凌寒便退出了屋子,在门外守护。
宇文信叹了口气,认真看着谢千羽,抿了抿嘴唇,又舔了舔,看对方等得快要不耐烦,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心里有一件难办的事情,想要郡主也点头帮忙,可实在是怕你不答应,反而恼了,不理我了。”
谢千羽挑眉,心里一动,放缓了声调,道:“康二爷救过我,又帮助多次,我心里是感激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凡我能做到”
宇文信忙摇道:“不不不,我不希望你是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答应,只希望你是心甘情愿。”
谢千羽有些无语了,自从认识宇文信的那一,就觉得他是一个果断的人,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踌躇和优柔?
宇文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眸子定定地看着谢千羽,放缓了语速,轻声道:“羽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便想要与你并肩作战,想要常常与你在一起,想要日日看着你。只是,我名声一向不好,便憋着,不敢把话出来,怕吓到你,怕你知道之后便避我如蛇蝎。”
谢千羽愣住了,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有些紧张的男子。
宇文信又舔了舔似乎更加干裂的嘴唇,继续道:“我本想着,先慢慢让你知道,我真实的样子,然后等你及笄的时候再让家里去昌宜伯府提亲的,可最近我得到消息,薛夫人和昌宜伯夫人在让你和薛二郎相看了。薛二郎是状元,又长得那个样子,你我能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