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请叫我福尔皓斯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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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铺与酒铺、饭铺不同,它到点就可以打烊,而酒铺和饭铺有时还得根据客人的要求适当延个时。

    当铺的老板是个山西人,在这儿已经开了二十多年的当铺了,他原来就住在当铺的后院,现在年纪大了在不远处置了个宅子,清幽静雅,很合老板的心思。

    天色刚擦黑,老板就吩咐店里的学徒们上板关门,今天老板头有点痛,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什么事要发生,所以早早就关了门,打算回家喝点酒美美睡一觉。

    盘点完出了当铺,天已经彻底黑了,老板轻车熟路从当铺后面的巷子里穿过,然后只要再走过两个街口,一拐就能到家了。

    他刚刚走到巷的正中,周围都黑漆漆的,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了那个被绑架的御史管家,听管家就是在去他们当铺的路上出的事,具体也不知是哪条路。

    一阵凉风吹过,吹得当铺老板打了个哆嗦,他在店里那种不祥的感觉又出来了。

    老板缩了缩脖子,刚刚要加快脚步,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大喊:“别动,打劫!”

    然后他的头就被一个麻袋给紧紧兜住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当铺老板感觉几个人把他抬起来走了一段距离,然后直接把他扔到了地上,却没有解开他头上的麻袋。

    当铺老板是真的吓坏了,这帮劫匪是相当穷凶极恶,撕票就撕票的主儿,自己什么也不能激怒他们。

    见劫匪们不话,当铺老板自己哆哆嗦嗦地开口了:“大爷,您们要干什么?咱们有话好好,一切都好商量,千万别杀我!”

    劫匪们突然狂笑起来,道:“就你这个身价,怎么也得五十万纹银!”

    当铺老板要不是已经躺在地,现在也已经吓瘫在地上,“各位大爷我这是生意,收的都是些破皮袄破裤子,满打满算都到不了一万纹银啊!”

    当铺老板是真的吓哭了,他感觉这劫匪要钱要得太离谱,完全就是奔着杀人撕票来的。

    当铺老板开始了苦苦哀求,他简直把自己成了全世界最惨的人。

    这时一个劫匪才冷冷地喝倒:“你闭嘴!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如果你答对了,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那还啥啊,当铺老板的头绝对是如鸡奔碎米一般,连连点头。

    “管家最后一次在你这儿到底当了个什么东西?”

    当铺老板身体明显有点僵硬,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是一个木漆的瓶子,就是个摆设。”

    “那个瓶子里有什么吗?”

    “我们当时一柜、二柜收件的时候都看过,没看着什么啊,就是个瓶子,能比一般的物件值点钱,但也算不上是什么贵重东西。”当铺老板决定既然已经了,就不如把话都尽,免得让劫匪怀疑自己包庇什么。

    “那后来是谁取走了?”

    “是个跟管家长得一样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除了管家还有谁去打听过瓶子的事?”

    “好几拨人呢,具体都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想想啊,除了管家后来至少还来了三、四拨人吧!”当铺老板是完全配合的态度。

    “那几拨人都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你能大约估计出他们的身份吗?”劫匪又问。

    “哎呀,我想想,前两拨都穿得得体的但不富贵,看着像官宦家的下人或者是康之家,最后一个是个女的,这个就看不出是什么人了。”

    劫匪停了一会儿又问:“你去御史府上干什么去了?”

    当铺老板的身体又是僵了一下,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全交待了,“我去还漆瓶。”

    还没等劫匪发问,当铺老板就又接着:“是御史沈大人家的管家死在了来我这儿赎瓶子的路上,我心惶恐。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人,我怕他们找上我,反正那个漆瓶并不是很贵,我就买了一模一样的给送了回去,结果沈大人给砸碎了,根本不要。”

    这次众劫匪停了一会儿,才恶狠狠地:“算你聪明,这次就饶了你了,不过见过我们的事情不准出去一个字,否则你就死定了。”

    当铺老板听到一阵远去的脚步声,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他才战战兢兢地摘下头上的麻袋,见自己就在一处僻静的死胡同里,便爬起身自己走回了家。

    就在这胡同边上的一间民房之中,陈君皓等人正坐在一起。

    “一个漆器瓶子有什么可抢的?”裘昊原表示完全不理解。

    陈君皓:“那瓶子一定有古怪,你不觉得沈茂才最后那个砸瓶子的举动很不一般吗,他是正三品的大员,犯不着为了个漆器瓶子发这么大的火,相信他后院收的那些贿赂哪个都比这个贵。所以他砸瓶子恐怕是为了看瓶子里的东西。”

    众人都赞同陈君皓的法。

    现在几乎可以确实那个管家当出去的漆器瓶子里肯定是有东西的。

    这时院门被敲响,mj姐去开了门,郝东和一万年随着mj姐回到房间,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兴奋。

    郝东抢先道:“车辙对上了,那车辙印还真让皓子猜对了,是沈御史的车。这还得是一万年,他在车轱辘纹里找到砖窑厂特有的红色的土。”

    一万年也站在边上,兴奋地点头,最后:“基本可以确定管家其实是沈茂才杀的。”

    裘昊原挠着头问:“可是沈茂才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管家,还费这么大的劲儿假装他是被绑架杀呢?”

    陈君皓见大家又都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只好:“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漆器的瓶子里是帐本了。我估计沈茂才是想把一切都推到管家的身上,是管家收受的贿赂,是管家记的帐,是管家弄丢了它,最后管家被劫匪给杀了。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一丝关系。”

    陈君皓简单的一句话,让大家豁然开朗。

    “原来管家成了背锅侠!”裘昊原恍然大悟。

    陈君皓接着:“并且沈茂才还替管家还了高利贷又补偿给了管家老婆一些钱,管家老婆也很高兴,根本不可能发出不同的声音,去为一个死鬼辩解什么。”

    “好狠毒!”mj姐气得两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