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小蔚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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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梦中醒来,看着怀里的姑娘。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打进了屋子里。金色的光,在向人昭示着,今天一定是美好的一天。

    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我下意识的抚摸起了王梓的头发。

    “你干嘛?”她不情愿的睁开了眼,对我道:“一大早的就使坏。”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

    “切”王梓撇了撇嘴,旋即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我:“让我再睡会儿,真的太累了。”

    “中,我起来去给你买早饭。”

    “不行,我要枕着你的胳膊睡。”

    着,王梓愈发抱紧了我的臂。胳膊上传来的触感,真实又柔软。这一刻,我才醒悟。自己没有在做梦,一切的美好,都是切实发生过的。

    心上人,正在躺在我的怀中。

    那抹金色的光圈,在此时,也开始变得柔和。

    这个世界上,除了合法赚钱不容易之外,好像做其它事情,都很容易。

    比如,赖床。

    我在经营旧味的那段日子,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每天六点雷打不动的准时起床,洗漱过后,解决自己的早餐,然后就去农贸市场,为食客们准备新鲜的食材。

    这样的习惯,哪怕在我决定关停旧味以后,依旧保持着。可在今天,它被打破。与其,我是被王梓的慵懒所传染;倒不如,我是因为她而改变。

    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之于另一个很特别。她的出现,会改变你的习惯,改变你的性格,甚至会改变你人生的航线。

    曾经,那个人的名字叫安歌,现在,她叫王梓。我希望,未来,她依旧是王梓。

    我就这样的抱着她,直到胳膊发麻,脖子发酸,我也没有更改自己的动作,大抵,这就是热恋的代价?

    我甘愿承受,并想一直承受。甚至,在某一刻,我希望时间就此定格,保持这样的画面,一直不变。不理会生活,自动忽略它所带来的磨难与压力,我们相拥,天荒地老。

    然而,总会有旁人出现,用一些特定的方式,打破美好的幻想。

    只不过,我从未想到,打破自己幻想的人,会是回到唐山就没再跟我取得联络的蔚。她所用的方式,也极其简单。

    仅仅是一通电话。

    我很不情愿的拾起震个不停的,然后尽可能轻柔的将胳膊从王梓的头下抽出来,最后蹑蹑脚的下了床,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接通电话。

    “哥,你能来唐山一趟吗?”

    没待我开口,蔚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道:“你那菜馆先关几天,期间所有费用我都给你报销。”

    听到她的话,我有些不明觉厉,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对她问道:“我为什么要去?”

    “爸、我爸的病情两天前突然复发,这刚刚从icu推出来。”

    我这才了然。

    联想到当初蔚跑来郑州的目的,我大抵明白了她、准确来,是她父亲的意思。原本,他是想亲自去看我母亲的,但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允许,才托付蔚,跑去郑州,随后蔚又从我这儿得知了母亲离世的消息。

    终究是种遗憾。

    于是那个我应该称之为叔叔的中年男人,又让蔚邀请我去唐山。只不过,我因为对那座城市的抗拒,拒绝了他们父女的邀请。

    彼时,蔚也没有什么,只是约定好,有空会再来郑州看我。随着后来消失的联络,我也明白,当时她的那些话,不过是为特定的场面而准备的,当不得真。

    谁知,再度跟我取得联系之后,又是旧事重提。

    唐山,是一座我想绕开,偏又存在莫大交集的城市;我在那出生,如果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我也会在那里长大。

    甚至,有些时候我会想,假使母亲没有经历那些事情,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离开我?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如果。

    我能理解蔚现在的情绪,是感同身受都不为过,但,我同样也感到不解,是什么样的执念,让她的父亲,即便重病也要见上我一眼?

    真是因为年轻时,对我母亲的那种可以称之为遗憾的爱吗?

    我想不通。轻轻吁出一口气,我终于开口,对蔚道:“我理解你的感受,真的。但这两天怕是不行叔叔那边,我最快也要后天去。”

    “为什么?”

    “我女朋友就要出国了,我得陪她。”

    “可是我怕怕他挺不过去,医生了需要术,而且这次术的风险很高,日期就是明天他,真的很想见你。”

    “呃,要不你把电话给叔叔,我这么跟他两句?”

    “哥!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蔚,不管我去不去,叔叔这术都会做的对吧?你甭觉着我这话冷漠哈,毕竟我活了二十五年,才知道我妈竟然有这么一朋友。我总不能因为你跟我的那些,就感觉到咱们之间有多亲密吧。

    实话实,相对于叔叔的术,我觉得陪我女朋友更重要一些。这才是人之常情。叔叔术,你着急,这点我特能理解,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让我去见他。仅仅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过我妈?

    咱们换个角度,你觉得,你能接受吗?”

    听到我的话,蔚久久没有言语,她也没有结束通话。

    我们就这样的沉默着。这种沉默,不知怎的,让我很突兀的感到了烦躁与压抑。

    “那什么,我这边还有事儿,如果你不赞同我的观点,让我跟叔叔几句的话,我就挂了?”

    “哥,你必须得来,如果不来,你肯定会后悔如果术不成功的话,这个后悔的期限,绝对会伴随你一生。”

    蔚给了我答复,声音很平静。

    这种状态,真的特别诡异,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更多的,则是疑惑。

    扪心自问,就算她父亲术失败了,我没能见上一面。我也不会多后悔,至多会有些遗憾,毕竟,他是我母亲的朋友,在母亲走后,我理当代表她,看看老友。

    只是为什么,蔚会有这样笃定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