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所图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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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夷杵在床前,瞧着方逸春为苏玉检查,针灸,上药。

    方逸春稍微把苏玉背上的衣服挪开点,露出大面积肌肤,他的脸色变一变,阴沉沉的盯着方逸春。

    方逸春在淡定的表情,有两次都被他盯的抖。

    幸好他一一坚持,针灸完,为苏玉上药,上完药要进行包扎。

    苏玉伤在背,包扎时,固定的布需要往腹前勒住。

    方逸春才提醒了苏玉一句,许夷就把他挤到一旁,让他出去,他来包扎固定。

    方逸春闻言,让开身子。

    “无需殿下,我自己来。”苏玉趴在床上,两只往后,从后背拉过白布,拉到腹前打结。

    “方神医,我多久方可恢复?”苏玉别扭的歪着头问道。

    “虽伤的不重,可到底伤了骨头,最好静卧一月。”方逸春估摸了个时间。

    苏身子骨不错,又正直豆冠年华,身体恢复的快。

    一月应足够了。

    需要一个月?

    苏玉眉头紧蹙起,挣扎着翻身。“方神医,能否请你帮我医一个人?”

    刚有动作,后背就传来疼痛,苏玉立马躺平不敢在动,别扭的歪着头,诚恳的请求。

    方逸春当即问她,所救何人?

    苏玉捏紧拳头,把虎儿的情况道明。“他爹因我而死,留下他们孤儿寡母,我实在不能见到虎儿也变成傻子,方神医,求你了。”

    苏玉恳求,若不是身体不便,她也许能给他下跪,请他救人。

    方逸春轻斜眼,未见殿下反对,心里有了底。“苏何必客气,想要医人,和我一声便成。”

    他客气的与苏玉道,问了一下虎儿情况。

    “这病症,我曾见过”听到是温病未得到及时治疗,而出现的痴傻。

    方逸春有了把握,结合他之前治过的病疾,从殿下这拿了不少好药,在步洮的陪同下,前往德宝镇。

    苏玉伤了背,不能移动,连翻身,都需人帮忙。

    而许夷,不让任何男性靠近她,宁愿自己帮她翻身。

    他把她轻抱起,心的为她翻身平躺。

    苏玉眨了眨眼,瞧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敛下眼帘。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般纵容,是因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她的医术,她有利用价值,所以才留她在身边?

    呵,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论医术,她不如方神医。

    论她救了他?从到大,他应受过不少暗害残毒,方神医救他的还少吗?

    她于他而言,是否不同?!

    苏玉敛下所有思绪,不让他看出。

    等他帮她翻了身,面上难得露出一丝和善。“谢殿下!”

    许夷冷哼了声。“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让吾来服侍你。”

    “可能是上辈子呢!”苏玉咧着嘴,职业性假笑。

    又不是她让他来帮忙的,是他不许别人碰她,不让其他人帮忙。

    “有事在叫吾。”他满意的抬起下巴,回到书桌前处理文件。

    方逸春走后三日,从德宝镇又回了鹿城。

    苏玉受伤,需得日日针灸,而虎儿的痴傻,不是一时片刻能医好。

    他便把虎儿母子带回鹿城,同行还有苏武。

    彼时,苏玉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许夷在案几前处理着公事。

    苏武被带着从外跑进来,一见到床上的姐姐,眼眶便是一红,跑着过来,哽咽的喊着二姐。

    “你慢点!”苏玉担心的瞧着他,大声叮咛他慢些,他的伤还未好。

    苏武跑到床前,才慢下来,瞧着二姐,跟个猫儿般,鼓着**的眼,眼泪来就来。

    苏玉抬擦拭着他哭出的泪,连声安慰他自己没事,好好的,躺个半个月就好。

    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把弟弟安抚住。

    刚安抚住,楚瑜带着春喜进来,春喜又跑来一阵哭,苏玉被她哭得无奈,又连忙安抚她,自己无事。

    春喜还是声抽搭着,着这几日多想她,多担心她。

    由于苏玉在偏殿,楚瑜站在屏风外瞧了两眼,便直往正屋进去。

    “殿下!”

    “你来了,请起吧!”许夷微抬起头,挥让他起身。

    楚瑜站起,腰微弯,与他禀报公事。

    哪怕随时通信,可有的事,现场禀报会更好。

    两人商量公事,偏殿里,苏玉也把春喜安抚好,听着主屋偶尔传来的话声。

    “姐,疼不疼!”春喜眼尾还挂着泪珠,满是心疼的瞧着她。

    苏玉含着笑摇头,问她这几日的事。

    便听春喜可怜的把这几日事了,她以为姐只是进镇上一趟,和车夫在镇外等候。

    可谁知道姐一去不回,车夫领着她去住了客栈,第三日才找到贵人,姐又丢下她走了。

    春喜满脸委屈,她以为姐不要她了,抛下了她。

    贵人昨儿又带她赶路,送她到姐身边。

    瞧着她委屈的模样,苏玉捏了捏她的鼻子。

    伤者在房中养伤,战争就在鹿城外不远,与晋城相交处。

    楚瑜到了鹿城后,许夷也时常不见踪影,一回来,就是处理繁琐公事。

    王姐来了鹿城,住进了县衙,有她照顾,苏玉方便了许多。

    只是王姐,身在杀了丈夫的南蜀军中,心中总是不快,对苏玉,也有了些许怨言。

    未,却如鲠在喉。

    半月后,虎儿痊愈,恢复如常。

    苏玉也能在春喜和武的搀扶下,走出院子,慢走一圈。

    王姐牵着虎儿的,前来与苏玉告别。

    “抱歉,让我认贼做父,在杀了我丈夫的人身边谋事,我做不到。但你是我的大妹子,便永远都是,我无法对你狠心,怨怼。”王姐对着苏玉半鞠躬,直爽的把心中想法出,再让虎儿和苏玉道谢。

    “谢谢姨!”懵懂的虎儿,过了最初失去父亲的悲伤,又恢复了往日笑颜,快乐的和苏玉道谢。

    苏玉送她们到院前,红了眼眶,低声道歉。

    王红梅同样红着眼,在离开前,还留下安抚她的话。“大郎招这一劫,有错也是挑起战争的南蜀错,杀了大郎的那人错。是非曲直,我还分得清,你也要分清。无需在愧疚。”

    王姐的话,更让苏玉羞愧难当。

    接连两日,她的精神都不是很好。

    直到第三日,听到许夷收到来自平阳的圣旨以及洛京密探传来的信件,她猛然精神。